看見狗道人被偷襲跌落宮牆,屠大師和獸候君同時一怔,緊接着哪敢再跟禁制糾纏,兩人立馬從牆上飛退而出。
也幸好他們跑的快,因爲就在這時,蚊婆婆和鬆天齡出手了。
蚊婆婆佝僂着腰背甩手便是祭出了一隻小小的竹簍,竹簍裡面立即飛出了大量蚊蟲,將獸候君纏住。
獸候君肩膀上的癩蛤蟆瞬間回頭,咕呱叫了一聲,吐出血紅長舌像鞭子一樣抽打了起來。
可如此一來,他就沒有時間再衝進禁制結界了,反倒是被蚊蟲纏住,邊打邊退。
另一邊鬆天齡劍氣朝天,直接將屠大師打退數丈開外。
屠大師大罵着,換了手中金焰火扇變成了兩把銀色的飛刀,圍着身體疾速轉動了起來。
叮叮噹噹的聲響在劍氣與銀刀之間狂響,二人短瞬間就殺了個難解難分。
可鬆天齡的優勢就在於他是偷襲,劍氣先一步祭出,屠大師措不及防,防禦的極爲狼狽。
稍不注意,身上就多了數道劍傷口子,鮮血汩汩外流,連他身上的防禦神符都攔不住。
那劍氣源於一柄劣制的銀龍長劍,寒銀如水、光氣四射。
一般情況下,單純的神符防禦,是無法擋住神器爆發出來的威力的,除非身上的防禦神符貼了許多層,否則在這種偷襲的情況下,自然要吃虧。
屠大師邊打邊退,眼睜睜的看着三人聯手撕開的禁制入口落在了蚊婆婆的掌控當中,急的直跳退。
數息之後,屠大師迫不得已的從宮牆上跳了下來,但鬆天齡並沒有放棄追擊,反而乘勝追擊,狂暴的銀龍劍氣不遺餘力的向屠大師身上招呼。
這六個人,都是二轉神人,實力基本上是旗鼓相當。
當然也有些區別,那就是鬆天齡和蚊婆婆的修爲似乎略勝一籌。
而蚊婆婆將獸候君逼退之後,就裝模作樣的祭出了兩道神符和一件殘寶,看上去想一鼓作氣殺了獸候君。
但這三件寶物祭完之後,蚊婆婆突然調轉槍頭直奔狗道人而去,手中的柺杖一舉,杖頭的一塊符石瞬間灰光大熾,飛出來一隻大的毒蚊。
那毒蚊全身花花綠綠,嘴針極長,趁着狗道人不備,噗嗤一聲,將嘴針扎進了狗道人的後背中。
狗道人正跟金鈴搏殺,正好背對蚊婆婆,哪裡能想到這老妖婆手段如此狠辣。
被那毒蚊一刺,狗道人頓時透心涼,看見胸口前嘴針探出,頓時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這嘴針,刺中的位置是他的心臟要害,一下子讓他的實力大打折扣,雖然還至於馬上會死,但顯然已經沒有還手的餘地了。
“老妖婆,你們好狠。”
“嘭!”
話音剛落,金鈴突然從天而降,砸在了狗道人的頭上,頓時頭破血流。
兩個回合,狗道人倒在了血泊當中,臨死之前,風絕羽還看見他手裡攥着一枚火紅色的珠子,連祭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夠狠。”
風絕羽此時也很意外,因爲他剛剛就在此處看着狗道人三人破除禁制,卻一直沒有發現,那宮牆之下的土層中居然還躲着三個人,如果剛剛自己再心急一點,出去偷襲狗道人三人,恐怕自己就真的是螳螂了,而金鈴三人變成了黃雀。
這一下,屠大師三人就變成了兩人。
金鈴果然不負笑面羅剎之名,她咯咯笑着,來到狗道人的身邊,怕狗道人死的不徹底,祭起手中金鈴對着狗道人的腦袋連砸了三下。
隨後咯咯笑道:“一羣廢物,還想進朝天宮,真是不自量力。還不給我乖乖受死。”
這一聲喊完,鬆天齡大呼道:“金鈴,別廢話,快殺了他們。”
蚊婆婆也笑了起來,得意無比:“少了這三個人,就剩下梅夫人他們,這朝天宮裡的湮牒石,就是我們的了。先把他們除掉。”
說着話蚊婆婆直接朝着獸候君撲去。
金鈴也殺向獸候君,因爲她知道,鬆天齡的修爲要比屠大師強上一些,一時半會的不會落敗。
而獸候君離他最近,只要跟蚊婆婆聯手殺了獸候君,那屠大師就完全不在話下了。
“唰,唰!”
兩道人影直撲獸候君,嚇的獸候君瘋狂後退。
很顯然,蚊婆婆三人的目的不是搶禁制入口,而是要滅掉他們,而被這三個人盯上,獸候君暫時想逃命都難比登天。
獸候君咬了咬,只得衝着屠大師大吼道:“分頭走。”
屠大師不言語,但已經開始往朝天宮後方撤出了。
獸候君則是相反的方向,這個時候當然要以保命爲主。
戰局變成了兩個戰場,屠大師和獸候君邊打邊退。
這個時候,風絕羽的眼睛卻是明亮了起來。
因爲他看見屠大師撤退的方向,正好是自己這邊,短暫的功夫,已經離自己一百米都不到了。
“咦?有門。”
風絕羽眼中精光閃爍,面目也是隨之陰沉了下來:“蚊婆婆和金鈴、鬆天齡是什麼關係還不清楚,但這個金鈴和鬆天齡明顯是一夥的,好哇,坑我,想讓我給你們作嫁衣,這個仇豈能不報。”
想到這,風絕羽殺心暗起,低聲吩咐道:“巫神,用你的時候到了,聽我的,待會等他們再靠近一些,給我全力集火,先滅了鬆天齡。”
“是,尊上。”巫神躍躍欲試。
它利用血肉精氣,從風絕羽的身體中分離出來,貼在風絕羽的腰肋處,一隻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大約數息之後,狼狽不堪的屠大師果然向他這邊跑了過來,而鬆天齡,則是緊追不捨。
他一手執劍,一隻手握着一塊靈光四射的紫色葫蘆,那葫蘆嘴朝天,源氣噴涌,出來的都是小一號的劍芒,每一道都有尺許長,鋒利無比。
“這好像是一件好寶貝!雖然沒有道痕,可卻是能釋放出劍氣,難道是劍葫?”
風絕羽看着鬆天齡,此時就像看着一塊鮮美的肥肉,他吃定鬆天齡了。
又過了兩息,屠大師已經距離他不足六米遠,而這時,風絕羽殺心暴起,低吼道:“就是現在。”
“唰!”
話音剛落,巫神腳踩血暈,如一陣狂風颳過,身形一動,就變成了一把宛若用肌肉變化而成的血肉長劍,帶着血氣陣陣,奔着鬆天齡直撲而去。
“不好。”
正全力追擊屠大師的鬆天齡微微一怔,連忙將長劍祭出,迎向了巫神變化的血肉劍。
隨後他不敢大意,將劍葫拋起,左手掏出兩張防禦神符貼在了身上,右手則是取出只小小的玉籤,甩手祭出了出去。
“嘭,嘭嘭……”
轉瞬間,空中炸響連連。
已成胎器的巫神與數件寶物來回碰撞,殺的難解難分。
屠大師也懵了,原本以爲此行必然是以敗走作爲結局,能保下命就算不錯。
哪曾想關鍵時刻,還有人出手相救,難不成是因爲在下界做了不少好事,積了陰德了?
屠大師呆愣着,還沒等看清楚怎麼回事,猛然間,又是一道人影竄出,直奔鬆天齡背後而來。
這個人影,正是風絕羽。
他看見巫神成功吸引了鬆天齡的注意力之後,就得意的換了個位置,悄悄移動到了鬆天齡的身後,就等着對方往這邊逃呢。
沒想到鬆天齡還真過來了,那還客氣什麼。
“鬆天齡,你沒坑死我,我就要你的命。”
一聲怒吼,風絕羽從草叢中狂掠而出,左手劍氣、右手鐵龍令旗,同時對着鬆天齡祭出。
這鬆天齡剛剛被巫神偷襲時完全沒有警覺,匆忙間又祭出了數件寶物,連往身上貼防禦神符的時間都沒有太多,只加了兩道防禦,而這就是他的極限了。
就是這個要命的時刻,風絕羽突然現身,鬆天齡嚇的亡魂皆冒。
“你,怎麼沒死?”
“你不死,我怎麼捨得死,老子得親手送你下去見閻王啊,哈哈……”
風絕羽又怒又笑,掌勁一推,五指白光四射,數道劍氣圍着鐵龍令旗,一股腦的殺向了鬆天齡。
這個時候的鬆天齡,哪有施法的時間了,他眼睛瞪的老大,驚呼而起:“鈴兒,救我……”
“天齡!”
跟蚊婆婆將獸候君逼到了宮牆死角的金鈴距離鬆天齡足有兩、三百米。
而這個距離,在強大的地心引力條件下,是沒有辦法馬上及時救援的,因爲風絕羽已經出手了。
金鈴和鬆天齡是一對道侶,這裡也就只有風絕羽不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
看見自己的情人被人伏擊,金鈴只覺得頭皮發麻,驚聲尖叫了起來。
隨後扔下獸候君不管,便帶着幾件法器拼命的向這邊趕來。
可這時,已經晚了。
目光陰沉的掃過金鈴,風絕羽戾氣爆發:“想救他,你做夢,給我死。”
話不多說,風絕羽全身爆起一團刺眼的白光,九蓮劍華大爆發,足足九道劍氣橫衝直撞而出。
鬆天齡拼命施展神術也沒能攔住,擋下五道劍氣之後,被四道劍氣接連貫穿,同時那鐵龍令旗器靈大震,一條飛龍衝出來,轟的一聲將鬆天齡的胸口破開了一個碩大的血窟窿。
“天齡!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