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光如此一問,風絕羽知道話終於引到正題上了。
“何人。”這時,龍渠搶着問道。
霓光頓了頓,拿目光環視衆人,和盤托出道:“看來諸位還是不盡瞭解了啊,也罷,那就是說說此地墓藏,不知幾位可否聽說過莫九洲這個名字?”
霓光的話宛若一記平地炸雷霆在墓道中響起。
在場的高手誰沒聽說過莫九洲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貫耳的名字,是以讓霓光問到“莫九洲”的時候,司空爵就像被電擊了似的站了出來,驚問道:“你說什麼,莫九洲?你的意思是這是莫九洲的墓冢?”
“切,一看你就是孤陋寡聞。”殷別鄙夷出聲,嘲笑道:“世人皆知,莫九洲乃是在萬年前失蹤,豈有其墓冢。”
“喂,別以爲你是上古神獸血月天狼,老夫就怕了你,你再陰陽怪氣,別怪老夫不客氣。”司空爵恨的牙根直癢癢,這個殷別好像故意跟他作對的時候,沒完沒了的拿話譏諷自己,司空爵再好的脾氣也控制不住,當下回懟了起來。
而殷別剛要說話,霓光突然臉一冷,怒斥道:“殷別,休得無禮,再廢話,你就滾出去。”
殷別張了張嘴,終於沒敢把下面的話說出來,然而這一幕落在風絕羽等人的眼中,更是對霓光的實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連上古神獸血月天狼都如此忌憚此人,此人的修爲定是極爲不凡。
霓光把殷別訓了一番,方纔迴歸正題道:“司空道友多心了,此處並非莫九洲的大墓,而是他夫人,陰姬娘娘的陰宅。”
“陰姬?”
衆人聽完沉默,早就知道真相的風絕羽並沒有作出多麼吃驚的表情。
“原來是陰姬娘娘的陰宅。”蕭洪章好像知道很多秘辛,侃侃而談道:“相傳陰姬娘娘早年因仇家亡故,後被莫九洲安置陵寢於一處極爲隱秘的地方,沒想到居然是陰絕山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蕭洪章重複口中話,然後擡頭看向霓光道:“霓光道友,既然閣下對此墓如此熟悉,不如就有話直說吧,你想怎樣聯手?”
“蕭兄果然是痛快之人。”霓光一邊笑着,一邊衝蕭洪章挑了挑大拇指,道:“那在下就有話直說了。”
他頓了一下,大聲道:“不瞞各位,在下找到此處墓藏的時候,也是費了一番心力,而且從一重墓道到二重墓道花費了不少心思,但是到了這三重墓道之後,就無法再進一步了,所以在下想着,既然九界山的各路高手齊聚於此,不如大家同仇敵愾,探一探這陰姬娘娘的大墓,如果順利,得到墓中至寶,那我等九人便平均分享,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九人?”龍渠一聽,嗤嗤的冷笑了一聲道:“閣下三人本是一起的,便就佔了三份,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
“老東西,你找死是不是?”殷別聞言,立馬站了出來,他就是霓光手中的一把刀,隨時需要隨時可以亮出鋒芒。
“上古神獸血月天狼,你真是好大的口氣,老夫就在此處,你大可以試一試。”龍渠自詡身手實力不凡,自然不會懼怕殷別。
眼看着挺和諧的氣氛突然間因爲龍渠被破壞掉了,飛盟的弟子嚇的膽戰心驚,然而風絕羽這些人的心態卻是相當平穩,甚至從一雙雙心懷鬼胎的眸子裡能看出,他們巴不得現在死掉一兩個。
不過這一次,殷別沒有還嘴,到是霓光,目光漸冷的看了過來:“看來龍族長有意見啊?”
龍渠也不畏懼,抱了抱拳道:“不敢當,只不過在下想說句公道話,閣下與這位道友還有血月天狼乃屬一路,這一來就要分上三份,難道不貪嗎?”
“那以龍族長的意思呢?”霓光臉上的笑容未改。
“依龍某之見,分成七份是最合理的,不知大家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呢?哈哈……”龍渠說着,直接把霓光三人算成一份了,他以爲蕭洪章等人樂於見到這個結果,但是龍渠笑過之後才意識到,蕭洪章等人並沒有隨聲附合,反而一個個的用着異樣的目光打量着他。
龍渠也不傻,見到此一幕,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太張揚了。
他是覺得蕭洪章等人不會喜歡有人跟他們多分寶物,霓光這邊有三個人,勢力無比龐大,自然而然會成爲首當其衝被人排斥的一方,按照常理,這個時候他們六人應該聯起手來全力打壓霓光,人數上佔有優勢,那就能多得一些寶物。
可是龍渠笑完才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蕭洪章等人並沒有站在他這邊,反而一個個眼神戲謔,似乎等着看一場好戲。
風絕羽見狀,也樂了,旁邊的龍叡看着龍渠無比尷尬的表情,頗爲無語的輕聲對風絕羽說道:“爺此來啊,本想着求助黑-巖龍族一脈能念及舊情援手中天,家裡的族長也是那般提過龍渠此人,說他知輕知重,但現在看來,爺是不抱希望嘍,這個老東西,連個眉眼高低都瞧不出來,何堪大用啊?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霓光是什麼身手都不清不楚的,他居然敢跳出來惹怒人家,這不是找死嗎?”
風絕羽一邊聽一邊樂,不由直點頭。
果不其然,就在這時,烏鴉突然動了。
相比於殷別的辣手,烏鴉的手段偏向陰險居多。
唰!
面沉似水的烏鴉挑指祭訣,一道黑色的冷光陡然間直擊龍渠的面門,那道冷光如劍如針,快比閃電,龍渠意識到烏鴉出手的時候,便下意識的舉爪便接,但沒想到黑色冷光打在掌心上的時候,龍渠的腦袋嗡的一聲,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了識海。
龍渠一個趔趄倒退了三步,陡然間發現雙眼昏花,如中迷毒,看什麼東西都重影,尤其是此時他腦中嗡嗡作響,宛若被裝進了一口大鐘,有人在裡面連番敲震,震的他頭痛無比。
“你敢暗算老夫?”龍渠氣的直咬牙,吼的一聲,龍爪出手,五爪金龍的龍鱗在體表光芒爆綻,一隻碩大的龍爪隔空抓向烏鴉的腦袋。
然而龍渠還沒得手,突然霓光動了,翩若驚鴻的身法起了一片渾黃的飛霞。
頗一出手,霓光的實力就給衆人極大的震驚,只見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龍渠的面前,臉上的笑容不改,平平無奇的一掌推出,那看似綿軟無力的掌法,居然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威能,砰的一聲,直接將龍渠狠狠擊飛,離開了三重墓道面積不大的緩臺,撲嗵一聲,栽進了骨河裡,而且在龍渠飛出去之後,所有人都清晰的看見,龍渠口中噴出了一口長達米許的血箭。
一掌就能將龍渠打到吐血?
風絕羽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無論他出什麼招式,想一招之內重創龍渠都是相當困難的事。
然而霓光就辦到了,並且是那麼的遊刃有餘。
一個乾坤前期的高手,被人一掌打飛,並且嘔血三升,這是什麼實力?
風絕羽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蕭洪章、梵古聖、莫上仙、司空爵,一個個頂尖高手看着霓光的眼神發生着莫大的變化,從輕蔑、到緊張、再到凝重,以致於震撼,每一個步驟都十分清晰,令人深刻。
“呵呵,霓某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自以爲是之輩,原以爲黑-巖龍族的族長是個明事理的人,沒想到讓人如此失望。”霓光輕鬆的擊飛了龍渠之後,態度明顯變得不一樣了,猖狂、霸道、不可一世。
這時,掉進骨海里的龍渠喝了好幾口摻有屍骨的臭水從裡面飛了出來,一張大臉慘白無比,顯然是受了重傷,可他卻憤怒以極,指着霓光破口大罵道:“你敢偷襲我,老夫定不饒你。”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這時,一直沒出聲的烏鴉突然說了一句。
而就在這句話剛剛落定之後,倏地,一個讓人汗毛倒豎的場面出現了。
所有人,包括風絕羽都沒有意識到,骨河裡還有別的東西。
一頭大約七、八丈長的扁頭花斑猛獸突然從骨河中鑽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衝着剛剛飛出水面的龍渠吐出了一條血紅色的長舌,啪的一聲,直接拽住了龍渠的腳踝。
始料未及的龍渠只覺得身子一重,低頭就朝着腳下看去,這時,一隻扁頭花斑形似巨蜥的兇妖從骨河裡露出一個腦袋。
這個腦袋極大,就像一塊巨大的磨盤,頭上長着一些癩癩巴巴的斑紋,長相極度兇狠。
這頭龐然大物一經出現,緩臺上的高手們紛紛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骨河中還藏着如此驚人的怪物,一個個嚇的臉色蒼白無比。
風絕羽飛快的拿眼睛瞄了一下霓光,只見他氣定神閒的揹着手站在緩臺中間,面帶笑容的看着被制住的龍渠,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早就知道骨河裡還有其它生物,才故意將龍渠打至河內,此人手段果然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