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沉寂的泫波府邸,青年頗爲憂心的試問完,布巾包頭的年方纔緩緩的張開了眼睛,一股莫名而來的沉悶氣氛猝然在狹小的空間瀰漫開來,年默然望着洞外,彷彿自言自語道:“蔣吉敢來迷霧海,一定是想辦法跟車轅候聯絡了,車轅候一日不現身,蔣吉也不敢輕舉妄動,又或者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在某個地方碰面,所以絕不能放任自流,玉下,你去泫波洞那邊盯着吧,不管他走不走,那邊都不能放鬆。!”
“好,弟子馬過去。”
“小心一點泫波府的陣法和其他人,呵,這《黑蛟圖》一現世,穹海和迷霧大陸恐怕都不會太平了。”
淡淡的聲音漸漸散去,青年得令步伐輕盈的離開了元河給他們安排好的洞府,不知去向了,而這個青年從洞府出來的時候,壓根沒看見遠處密集的海藻林裡面還潛伏着兩個人,正是林烈和魏序,二人眼睜睜的看着青年從洞府裡出來,趁着沒人看見他的時候起手結了個法印,然後其人竟是詭異的在二人面前消失了。
“隱身咒法?”林烈和魏序大眼瞪着小眼,眉宇間掠過數道複雜的情緒。
如此對話,同時還在另外兩個洞府內演着,總之林烈和魏序暫時還聽不到裡面的人都交談了些什麼,但他們卻死死的守在洞外,觀察這幾個洞府的動靜,而讓林烈無震驚的是,這三拔人馬似乎商量好了,在泫波府弟子安排完住處之後,在洞府裡待了能有一會兒,各自派出了一個身手敏捷、精通隱身咒法,或者直接用擁有隱身能力的法器掩去了身形,然後紛紛消失在林烈和魏序的眼前。
林烈和魏序足足在海藻叢爬了能有快一個時辰,眼看着一個又一個高手形蹤詭秘的出了洞府又離開,兩個人心裡頓時有譜了。
“看見沒有,我說這幫人沒安好心,他孃的,大半夜的不打坐,偷偷摸摸的出去亂逛,這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嗎?”林烈發現了三拔人馬的神秘動向,心裡有那麼點無處安放的小興奮。
魏序提心吊膽的躲在海藻叢,眼神頻頻閃爍不定:“他們離開的方向正好是我們的住處,肯定去盯着蔣吉了。”
“那都不用想,一定的。”林烈斬釘截鐵道,旋即衝着魏序甩了個眼神道:“咱們再等一會兒,看看這幫人還有沒有什麼其它的打算,如果沒有,明早再過來,把那幾只“大耳鬼”收起來,咱們知道他們夜裡都說了什麼了。”
“嗯。”此時魏序也覺得滋事體大,所以沒攔着,而是被林烈忽悠的開始當起了奸細。
……
與此同時,黑衣頭目正躲在泫波府的礁石羣,他帶着的三個黑衣劍手,此時已經被一張巨大的靈幡籠罩了起來,好幾支巡邏的隊伍從他們的身邊走過,都沒有發現這四個人的行蹤。
直到等到子時過去,黑衣頭目纔在讓過了一支巡邏的隊伍之後,伸手將身的靈幡扯了下來,然後對着身邊三個黑衣劍手壓低聲音說道:“跟我來,準備動手了。”
……
泫波洞府,蔣吉的住處。
子夜剛過,留在洞府裡打坐的蔣吉正用心的調理着氣息,寬敞別緻的洞府,無處不飄散着精純的本源神力。
寧靜的夜晚,蔣吉貌似不準備有任何舉動,但時間到了二更天的,外面已經萬籟俱寂的時候,平整的洞府地面,突然間泛起了一陣陣粘稠狀的能量漣漪。
唰!
感受到洞府裡有淡淡的神力波動,蔣吉猛然間睜開了雙眼,看着三米開外靠近山洞牆壁的地面出現的漣漪波紋,蔣吉並沒有絲毫訝異之色,反而嘴角往輕輕挑起一個發人深省的弧度,平靜的看着漣漪出,一道人影從地面浮現了出來。
山洞的角落裡,正對着門口的地面,一大堆雜物間,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洞府裡突然出來的異景象。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風絕羽無疑,他正躲在天道珠裡,監視着蔣吉的一舉一動。
其實剛纔飯五斗特意請蔣吉出來讓他帶着在泫波府裡亂逛,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讓風絕羽能趁蔣吉不在洞的時候悄悄溜進去,來監視蔣吉的舉動,風絕羽也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猜着了,這個蔣吉,果然不老實,可讓他意外的是,這個洞府居然還有一個隱藏的禁制,能讓人悄無聲息的進入洞府。
而看見從漣漪浮現出來的人影,風絕羽的目光開始不由自主的收縮起來了,因爲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熱情好客的元河府主。
他怎麼進來了?
洞府明顯有隔絕聲音和神力波動的禁制,這種禁制,即使是強大的道武境,也無法饒過禁制聽到洞府裡的任何聲音。
元河從地面浮現出來之後,便邁步離開了漣漪的圈子,隨後揮手祭出一道指訣,地面又恢復了原樣。
連續宴請了風絕羽和另外三拔人馬的元河此時不再笑容可掬,反正神情嚴肅的走到了洞口附近,刻意的觀察了一下洞外的情況,一言不發的看了一會兒之後,元河一改常態,愁眉衝着起身的蔣吉低喝道:“你怎麼搞的,我不是讓你儘量甩掉尾巴嗎?你可到好,不但沒把尾巴甩掉,還給我多領了一拔人過來,你是不是想讓咱們辛辛苦苦努力搶來的東西拱手讓人啊?”
此時的元河,沒有了那般平易近人的笑容,語氣充斥着濃濃的怒意和埋怨,眼晴死死的盯着蔣吉不放。
“我有什麼辦法,天知道爲什麼消息傳的這麼快,我剛剛找到“洗靈水”,自己暴露了,晏滅、天照、綠靈他們早把我給盯了,要不是他們一致覺得東西在你身,恐怕我的小命早沒了。”蔣吉也是滿肚子怨氣的回到。
“罷了,既然被發現了,說這些也沒用,我問你,那幾個黑衣人是怎麼回事?跟着你來的那幫人,難道也是衝着那樣東西來的?”
“那到沒有,那幾個黑衣人是什麼來頭我確實不清楚,不過當有一個人應該是海族,我是被他們盯以後,沒有辦法,正好遇到風絕羽那幫人,他們想讓我幫着去找淚石亭,我一聽,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這纔想辦法聯絡到你,借他們的力量送我進迷霧海,你要明白,沒有他們,我自己一個人是沒辦法過來的,誰讓元河那個傢伙那麼倒黴,死半路了呢。”
洞府裡,蔣吉和元河旁若無人的爭辯着,這些話一字不差的聽在了風絕羽的耳,而原本在猜測並理順兩人交談話語頭緒的風絕羽,在聽到蔣吉說“元河已經死半路”這句話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元河死了?
那眼前這位是誰?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絕羽隔着天道境打開的境門直勾勾的望着不苟言笑的“元河”,腦子瞬間變成了一團漿糊。
而這時,聽完蔣吉的辯駁的“元河”極其煩燥的甩了下袍袖道:“算了,你也算機警,要不然半路再出了什麼事,咱們真是白忙一場了。”
說到這,蔣吉自顧自的鬆了口氣,道:“好在我安全到了,東西也洗出來了,確實是真跡,接下來怎麼辦?我聽你的。”
“元河”聞言語氣不斷道:“東西帶來了嗎?”
“沒帶來,我來這幹什麼啊?”蔣吉回答的很痛快,應完之後,伸手在百寶袋拍了一下,伴隨一道耀眼的白光亮起之後,蔣吉的手多出了一隻古舊的、並泛着些潮氣的卷軸。
這個卷軸只有一尺多長,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總之看着很破舊、很普通,像沒人要的垃圾。
但“元河”掃了一眼卷軸之後眼晴亮了起來,並將卷軸接過打開,用眼睛掃了一遍。
風絕羽躲在天道珠裡,也想看看那個卷軸有什麼詭秘,但因爲角度問題,壓根看不到卷軸有什麼,大抵,他只能看個影子,好像是一副畫。
“元河”默默的盯着卷軸看了能有十幾秒,才慢慢將卷軸捲了起來,然後往百寶袋裡一送,緊接着對蔣吉說道:“按照咱們之前商量的辦,今天夜裡你待在這,別出去,他們在外面盯着呢,現在東西已經不在你手了,你根本不用擔心,在這待兩日,遇到黃金斑,你帶着姓風的那夥人去找淚石亭,等你走了,我馬起程,剩下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了。”
蔣吉聽完,並沒有釋然,反而憂心忡忡道:“他們找不到你,不會殺了我吧?”
“元河”冷笑着搖了搖頭道:“東西又不在你手,殺你做什麼,如果他們真的被逼的狗急跳牆了,你不還有姓風的那夥人護着嗎?反正你也知道淚石亭在哪,只要你有用,他們不會輕易讓你死,正好,你和姓風的那夥人會成爲餌,把所有人都調走,等我找到了東西了,回來少不了你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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