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坐在後殿,隨後風絕羽沒避諱,將天坊事件的進一步計劃作了一下簡短的介紹,以便於紅杏夫人瞭解的詳細一點,整個計劃大略說了一說,紅杏夫人才點頭道:“可行。”然後問道:“此事,你不打算參與了嗎?”
風絕羽呵呵笑道:“既然沐古有信心,那讓他自己去幹吧,我間插手意義不大。”
這時,殺神轉過頭對身邊的付饒道:“讓暗潮的弟子在許洲那邊多關注一下,有什麼情況儘快通知。”
“暗潮在亂生界也有人啊?”風絕羽一聽,樂的直咧嘴,這個暗潮從萬年前開始是坊間最神秘的一個組織,而殺神也是出身在暗潮,所以他對暗潮有一些瞭解,這羣人幾乎跟枯榮走的是一個路子,但是他們更狠、門道更多,神出鬼沒。
付饒聞言,十分謙和的笑道:“呵呵,暗潮遍佈九界山,每個地方都有我們幾個眼線。”這話可不是在吹牛,因爲風絕羽看的出來,付饒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好傢伙,九界山都有暗潮的人,暗潮現在有多少人啊?”風絕羽下意識的一怔,但是問完之後,他有點後悔了。
畢竟現在暗潮纔剛剛被殺神收編,但殺神這個人呢又舉止怪異,不能說他收編了暗潮,暗潮屬於嘯月宗了,這完全是兩碼事,既然是兩個天宗,那麼對方的底細,不能問的太詳細了,否則很容易引起暗潮的反感。
但是風絕羽確實沒有想到,殺神這次收編了暗潮心思很複雜,在聽到風絕羽問完之後,殺神連話都沒說,付饒便直接回答了。
“回公子的話,暗潮核心弟子共約三千人,但是外圍弟子足有十萬衆,這些人遍佈九界山,各有堂口,但並非互相認識,而且十萬衆的暗潮外圍弟子並不知道自己是暗潮的人。”
“原來如此。”風絕羽眼眶睜大,感覺有點驚愕,因爲付饒的回答可以說把他當作了暗潮的高層,這種隱秘都告訴自己,殺神又在下哪一盤大棋。
他隱晦的看了看殺神,很明顯,付饒將暗潮的事毫不避諱的說出來,說明殺神背後已經有了指使,沒有防着自己,難道說,這幾個老怪物在自己不在的這幾天達成了某種共識,想把嘯月和暗潮綁在一塊了?
紅杏夫人似乎看出風絕羽的想法,微微一笑道:“你小子,別多想,付饒將暗潮的底細如實相告,並非因爲嘯月和暗潮融爲一體,這只是彼此信任罷了,還有,你永遠也別想收編暗潮啊,暗潮是獨立的,它的存在不會被任何人左右。”
這話一出,付饒在旁邊笑了笑。
風絕羽有點尷尬,甩了紅杏夫人一眼道:“夫人,看你說的,算我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兒啊。”
“你……你什麼膽子沒有?幻山都敢招惹。”
“哎?這是兩碼事好不好,別混爲一談。”
衆人說說笑笑,關係近了,其實今天這番談話,風絕羽能看的出來,是專門爲付饒準備的,暗潮要與嘯月聯手,那非得彼此信任,而其的細節纔是最爲重要的,讓付饒融入嘯月這個圈子,對嘯月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時,殺神開口了,說出他的初衷:“付饒是暗潮的首席大長老,我不在的時候,付饒說的算,你們可以交換傳訊靈符,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找他,還有沒有事了?沒有的話,跟我單獨聊聊。”
“幹啥,要傳功啊?求之不得啊。”風絕羽開了句玩笑。
殺神則是少見的翻了白眼:“你不學啊?”
“學啊,爲什麼不學啊。”風絕羽呵呵笑着應道,隨後看了一眼付饒。
只見這老頭臉色平靜自然,並未有異樣,風絕羽這才放心。
現在他明白殺神的意思了,當着暗潮大長老的面,暗潮之主要傳功給自己,這說明什麼,說明未來自己有可能掌握暗潮,但是暗潮絕對不可以與嘯月融爲一體,暗潮需要的一種單方面隱秘性的獨立,這裡面的事,除了少數幾個人知道之外,對外界要絕對保密。
付饒沒有表示,說明他已經認同了風絕羽,不管出於何種緣故,足以說明殺神在暗潮的力度很大,甚至大到了無法想象,但是眼前,他控制不了暗潮,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也許他這輩子都掌握不了暗潮,因爲只要殺神不死,暗潮永遠都是殺神的,或者有一天殺神武破虛空了,他纔有機會,但到了那個時候,風絕羽相信,自己也快碎虛了。
“還有一件事,我說說,你們聽聽,好事壞事,咱們各自衡量,再給個意見。”
幾個老怪物都不作聲。
風絕羽頓了一頓,才說道:“鬼王山一行,遇見了一個人,此人名爲鳩狂傑。”
“……”
一番講述,並不複雜,半炷香之後,他便將自己和鳩狂傑之間的約定如實的轉達給了三個老怪物,蕭嶽河捻着鬍子沉思道:“按你這麼說,鳩狂傑此人當真是個精明至極的人物了,依老夫的意見,此人可交,但深度如何,自己把握。”
紅杏夫人點頭道:“沒錯,越精明的人越貪,鳩狂傑現在想要自在宮,日後有可能要成一流天宗,此人天賦異稟、日後必成大器,但若是稍有異心,對我等沒有好處。”
風絕羽無贊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跟鳩狂傑之間,我說話只說三分,留七分,但是在當下,他應該是真心實意的合作,不會有異心。”
殺神道:“他手力量不足,自然不會有異心,日後難說。”殺神很敏銳的點題道。
“呵呵,這我心裡清楚,我只是想問,可不可以合作。”風絕羽擺手打了個哈哈。
紅杏夫人擠着眼睛道:“你都答應人家了,準備反悔啊?”隨後又扔了一句:“好好弄,聖龍山的人來的時候,讓他們參與進來。”
“夫人真是深得我心啊。”風絕羽趕緊站起來假模假式的施了一禮,搞的旁邊的付饒都分不清主次了,一勁兒的捧腹不已。
“哎?蕭老,還捅咕你那堆藥材呢?答應我的事兒辦沒辦啊,靈丹呢?”商議完畢,風絕羽開始勒索蕭嶽河。
蕭老頭眯着眼睛一副愛搭不理的神情:“我老人家剛剛重生,實力尚且沒有恢復,你給我安排活計,你小子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看我們幾個老傢伙給你辦事兒順了心,準備一輩子套牢我們唄?”
風絕羽很臉皮厚的辯解:“哎呀,蕭老,您看這話說到哪去了,嘯月和天坊現在不是困難嗎?那一萬名精銳天天跟着聶人狂和項大個修煉,你是不知道啊,那個慘啊,不信我開門你自己進去看看,一幫孩子,都折騰成什麼樣了?你再不給藥補一補,累死幾個夫人得多心疼,昂,夫人?”
紅杏夫人挑了挑柳眉:“有事說事,別往本夫人身拐。”
“哎,你看,這不厚道了啊。”
蕭嶽河氣的直樂,一巴掌拍了過去,風絕羽沒閃,腦袋輕輕捱了一下,蕭嶽河道:“去找慕容浩吧,丹藥都給他了,五萬枚,省着點用。”
“啥丹啊?”
“去了知道了。”
“得咧。”風絕羽見狀,起身跟付饒告了一禮:“付老,多住一陣子,我有些事要去辦,別客氣啊。”
付饒哎了一聲,方纔訕訕的坐了回去,然後指着風絕羽對殺神說道:“宗主,這什麼來頭?”
“刺頭,哎。”殺神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對風絕羽喊了一聲說道:“快去快回。”
“明白。”風絕羽一應,轉身離去。
出了嘯月大殿的風絕羽直奔丹閣,找到了如今掌管丹閣的閣主慕容浩,慕容老頭最近無事可幹,所以紅杏夫人讓他去管理丹閣,但他並非丹閣閣主,只是負責管理蕭嶽河煉製的丹藥,畢竟蕭嶽河這位丹道大家,紅杏夫人還不打算讓他走進世人眼底。
找到慕容浩的時候,他正跟雲義兩個人在丹閣後的花園裡指點黃英修煉。
一陣子不見,小傢伙身子骨壯實了許多,此時正坐在花園裡,按照慕容浩教給的路子修行,白胖白胖的黃英動作有些生澀,盤坐在地面運轉着功法,累的滿頭大汗,眼角還掛着一點淚痕,想必剛剛哭過。
“不對,循氣者也、理元明也,不是這樣的。”雲義一臉嚴肅的傳授着,小英憋着小嘴一聲都不吭,眼神充滿了委屈。
慕容浩揹着手站在旁邊有些不忍道:“雲兄,你太嚴苛了吧,孩子這麼小。”
雲義橫了老頭一眼:“小怎麼了,凝兒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將《玉衡太經》第一篇爛熟於胸了,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苦都吃不了嗎?”
慕容浩臉一黑:“雲老頭,那可是你外孫啊,你心真狠。”
“對,是我外孫,所以要嚴厲,又不是你外孫,你操什麼心。”
“唉?我說雲老頭,你這不對了,我說什麼了?你跟我發什麼火?”
“都是你寵的,這孩子快兩歲了,到現在連一篇功法都沒學會,我不跟你發火跟誰發火。”
“哎呀,老雲頭,你自己修爲不濟,還怪我了。”
“你說誰修爲不濟,來來,咱倆劃劃。”
“來來,怕你啊,兒,你且退開,看慕容爺爺收拾這個老頑固。”
“你罵誰?”
“我罵你了,怎麼地吧。”
“……”
風絕羽走到丹閣的時候,恰恰看到雲義和慕容浩吵架的一幕,頓時臉一黑,無語凝噎,再一看旁邊的小英閃爍着大眼晴裡面也沒有委屈的情緒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興奮。
“打,打,一次慕容爺爺輸給外公了,這次慕容爺爺要加把勁兒哦。”
“得咧,乖外孫,你瞧好吧,嗨……”
風絕羽站在遠處眼晴都快翻天去了,喃喃自語道:“仨小孩兒,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