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鳩狂傑那小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在樹林裡聊了些什麼?”
“姐夫,你說話啊,我看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隱藏了修爲,肯定另有陰謀詭計。”
“姐夫,他不會威脅你了吧,難道那個叫沙仙虎的沒給他出氣,他一怒之下殺了沙仙虎還怕聲張出去,逼你守口如瓶?姐夫,咱可不怕他,一個好色之徒而已,大不了弄死他得了,也好給巫映雪報個仇。”
衆人一口氣飛出百里地,官若凡這張嘴沒停下來過,像一隻蒼蠅在耳邊飛來飛去,沒有辦法,風絕羽只能停下來,古怪的看着官若凡,笑罵道:“你小子什麼時候嘴這麼碎了?”
“我?有嗎?姐夫,是你一字未提啊,其實大家都好,那小子明明是承道境的修爲,爲什麼要裝作一個一無是處的三世祖,還有,他隱藏修爲的本領真夠厲害的,沙仙虎竟然沒有發現那小子跟他是同級的高手,到底是什麼神通,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啊?”
官若凡滿肚子都是好,也難怪他嘴炮一直轟個不停了。
風絕羽看了看其它人,果然,章元澤、黃天爵、巫映雪正在用着渴盼的目光望着他,風絕羽只得無奈一笑,將他和鳩狂傑之間建立的攻守同盟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他言語間並未添油加醋,然而整件事闡述出來之後,衆人忍不住心驚了起來了。
他們還以爲風絕羽和鳩狂傑在樹林裡聊什麼呢,敢情好,這兩人在裡面待了也是一炷香時間,居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聲不響的竟然建立了什麼攻守同盟。
想到鳩狂傑深藏不露、萬事運籌帷幄的超卓智計,饒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衆人仍舊替風絕羽捏了把汗。
“乖乖,原來七霞界的傳聞也不都是真的啊,這位鳩公子居然是個狠角色。”章元澤是曾經蛙州霄境的聖皇,頂級戰力、說一不二的高手,手下掌管着數百萬蝦兵蟹將,像他這種人,對於權謀利害十分精通,可是跟鳩狂傑一起來,章元澤還是忍不住歎爲觀止。
整整一百年多年的隱忍,鳩狂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當然,他們這些人最震驚的還是風絕羽,那鳩狂傑的威逼利誘之下,風絕羽竟然從被動變成了主動,不聲不響把縹緲峰和嘯月宗拴在了一根繩,這般智計,也是讓人如癡如醉啊。
“這麼說,現在嘯月宗已經和自在宮是盟友了?二哥,你不怕,鳩狂傑到時候反悔?”黃天爵有些擔心。
按照鳩狂傑的個性,絕對能幹出過河拆橋的事,天知道他的腦子裡究竟在琢磨什麼,要知道,強如沙仙虎那等人物都被他騙的團團轉,最後怎麼死的都想不明白,很顯然,鳩狂傑公子是一個擅長陰死人不償命的傢伙。
跟這樣的人達成口頭的協定並形成同盟,跟與虎謀皮有什麼區別?
風絕羽知道黃天爵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然而風絕羽卻是不怕,一邊趕路,風絕羽一邊笑道:“怕什麼?他敢反悔,我讓他後悔。”
官若凡知道自己這位姐夫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指不定,他又在算計什麼呢,官若凡道:“姐夫,你是不是有別的打算了?”
風絕羽坦然道:“別的打算到是沒有,不過咱們也不怕他反悔,畢竟現在鳩狂傑需要嘯月宗的實力,而除去嘯月宗,更強的天宗絕對不會與他同盟,因爲,沒有人相信他有那份實力,當然,你們的擔心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他想反悔能反悔嗎?”
章元澤眼前一亮:“你早防着了?說說,要是他到時反悔,我們如何應對?”
風絕羽看了一眼章元澤,道:“放心吧,我不會給他機會反悔的,他不是想讓殺神牽制鳩木,防止鳩木摻合進來嗎?那咱們索性讓殺神好好的威脅一下鳩木,只要打的鳩木俯首稱臣,鳩狂傑想反悔都沒有機會,如果殺神能把鳩木擊敗了,我鳩木到嘯月宗坐坐。”
衆人一聽,嘴都快樂歪了。
官若凡嘿嘿奸笑道:“姐夫,你不是想把鳩木抓起來,威脅鳩狂傑吧。”
風絕羽道:“這只是一個打算,到底去不去做,我還沒想好呢,到時候要看鳩狂傑怎麼做,如果他能讓我滿意,大家也沒有必要撕破臉,對不對?”
衆人點頭,章元澤捋着鬍子笑道:“倘若有縹緲峰相助,我們沒有必要懼怕梵天殿了,到時候血戰一場,誰輸誰贏難說了。”
“章老爺子,什麼誰贏誰輸,咱們嘯月宗怕過誰,算沒有縹緲峰幫忙,梵天殿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他們只是錦添花罷了。”官若凡自負的說道,惹的衆人大笑。
風絕羽也是笑的不行,這小子自從突破了妙渡大圓滿之後把鼻孔朝到了天,雖然以他的年紀達到這般境界很難得,但是別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
風絕羽笑過,擡起手來給了官若凡一記爆粟,教訓道:“你小子,別一精進了瞧不起人,你給我記着,天底下你強的人有很多,遇事不要自鳴得意,要謹小慎微,否則哪天死了你都不知道。”
官若凡這輩子沒服過誰,除了劍元之外,也只有風絕羽了,聽到風絕羽的教誨,官若凡連連稱“是”。
說起這件事,風絕羽又想起了巫映雪,面色一冷,哼道:“還有你,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連命都丟了。”
章元澤、黃天爵、官若凡都是跟風絕羽無熟絡的,但是他們跟巫映雪,平時交往並不頻繁,故爾風絕羽教訓巫映雪的時候,他們趕緊收聲,臉色難堪的看向了巫映雪。
巫映雪這一路一句話都沒說,一方面是因爲傷勢頗重,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她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差點惹了大禍,不過她向來沒服過風絕羽,是以聽到風絕羽用訓斥的口吻說話,巫映雪頓時豎起了眼睛:“我的事,用不着你來管。”
“放屁。”風絕羽聽完勃然,以往得過且過的那種態度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狠呆呆的說道:“你的事?要是你是,死了我都懶得管,夫人把你派出來是來幫我的忙的,不是讓你惹事生非的,你要是死了,我怎麼回去跟夫人交待,更何況,你以爲你很聰明嗎?你覺得你很強嗎?爲什麼你殺不了鳩狂傑?爲什麼還沒靠近人家被對方發現了?你以爲沙仙虎受傷了可以忽略了?糊塗、笨。”
風絕羽一口氣罵出來,連官若凡都縮了縮脖子,他沒見過姐夫生過這麼大的氣。
不過想一想,巫映雪也是該教訓教訓的了,這姑娘實在太自負了,平素裡仗着夫人倚重於她,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做什麼事都一意孤行,今天這件事,幸虧風絕羽去的及時,要不然,沙仙虎肯定一掌斃了她了,不僅如此,她還會給嘯月宗再招惹一個死對頭。
官若凡三人雖然不至於興災樂禍,但也樂得看着巫映雪被教訓一通,再不教訓,早晚會出事啊。
巫映雪也沒想到風絕羽突然間發這麼大的火,她本來聽完恨的直咬牙,可是對風絕羽無凜然的目光之後,不知怎麼的,心突然升出了一絲恐懼的念頭。
這次,風絕羽沒有開玩笑。
“我知道你不服?我也用不着你服氣,巫映雪,今天我正式警告你,嘯月宗除了夫人,還有我風絕羽,你以往屢次以下犯、不聽教誨,看在夫人的面子我都讓着你,但是這一次,你休想狡辯,沒有本事還去學人家報仇,你憑什麼?你以爲你巫映雪天下無敵嗎?我算給你映雪宮所有原來的弟子,你能動鳩狂傑一根毫毛?算沒有沙仙虎,我看你也不是鳩狂傑的對手。哼,不自量力。”
風絕羽也是氣壞了,巫映雪在今天連續兩次不聽自己的命令,出來之前夫人還跟她說的,到了外面,一切聽從風公子的調遣,結果可到好,在鬼王山傳送陣他要殺了鳩狂傑,被沙仙虎一掌擊退之後仍不服輸,還要跑過去尋仇。
算尋仇,能不能把修爲提高來再去,這麼幹不是找死嗎?
而且她死了到是沒什麼,萬一鳩狂傑是個三世祖呢,萬一那小子非要讓鳩木滅了嘯月宗呢?那時,嘯月宗用不着迎來梵天殿,得去東躲西藏,一個人壞了一個宗門的好事,給數十萬弟子招來殺身之禍,這種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風絕羽破口大罵着,把巫映雪罵了個狗血淋頭,美女又如何,做出了事一樣得捱罵。
“這件事我會記着,等到日後回到嘯月宗,你自己去夫人面前請罪。”風絕羽氣的一甩袖,隨後瞥了眼眶淚珠兒滾滾的巫映雪道:“你要是不服,可以走,我不攔着,但是我想你應該知道,以你的修爲,算把映雪宮還給你,你不但永遠不可能突破,你還會害更多的人。”
風絕羽說完,不再理會巫映雪了,而是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