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羽的語氣充斥着無上的威嚴,結合現如今的情況,縱然沙仙虎中服心不服,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先保命再說,否則他絕不會嚥下這口氣。
都是鳩狂傑這個雜碎,讓自己大意丟了臉,不過那小子的修爲也委實厲害,年紀輕輕竟有一身的本事,怎的以前沒有聽說過此人的名頭。
深深記下風絕羽的名諱,沙仙虎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頭也不回的走向鳩狂傑:“公子,我們走吧。”
“沒用的東西,爺爺怎麼把你派到本公子的身邊,真是丟人。”鳩狂傑哼了一聲,到是沒有過分的狂張留下什麼狠話,臉色鐵青的騰身而起,朝着鬼王山外走去。
“還不快把大陣撤了。”
賀天涯見這個瘟神終於要離開了,忍不住心中鬆了口氣,連忙吩咐宗漢卿撤陣。
鳩狂傑這麼一走,費關清和徐義驍傻眼了,費關清還等着鳩大公子發一發王霸之氣助他奪得傳送陣的所有權呢,可是一看連沙仙虎都吃了敗仗,費關清心裡很不是滋味。
目光隱晦的瞄了瞄一身銳氣的風大殺手,費關清從此不敢再有輕視之心了,他現在唯一怨恨的就是白之南,這個老東西,從哪請來這麼厲害的高手?
“鳩兄,等等我。”看着鳩狂傑離開,徐義驍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隨後看到風絕羽凌厲的眼神,頓時嚇了一大跳,怪叫着便要逃之夭夭。
先前有鳩狂傑撐腰,徐義驍狐假虎威的跟風絕羽口不擇言,現在鳩狂傑都被人逼走了,他怎能不害怕。
可是他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徐義驍,你給我站住。”風絕羽眸子一凝,幾道無形無質的殺氣鎖定住了徐義驍。
以他的本身,風絕羽一個眼神就足以將他挫骨揚灰了,徐義驍腳下一沉,不由自主的站住了,結結巴巴道:“風……風……風……風前輩,您叫小的有何吩咐?”
從直呼風絕羽的大名,到尊稱前輩,徐義驍的厚顏無恥還真是沒有底線。
風絕羽冷冷的看着他,陡步上前,戲謔道:“徐義驍,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怎麼,耳光還沒挨夠是不是?”
徐義驍汗都下來了,風絕羽隨口一說,彷彿讓他回憶起嘯月宗迎客居門前的那一番經歷,只覺得兩邊臉頰都火辣辣的疼。
徐義驍嚇的牙齒都在打戰,哆哆嗦嗦的低着頭道:“怎……怎麼會……會呢……前……前輩……對……對……對……我的教……教……教誨,晚輩莫……莫不敢忘……忘記……啊。”
這貨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他可知道,風絕羽是一個十足的猛人,要是把嘯月宗上的一番情景來個昨日重現,這人可就從靈洲丟到黔洲去了。
“不敢忘?”風絕羽冷笑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徐義驍的肩膀:“我看你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你小子到是有種,在靈洲耀武揚威也算了,現在跑到黔洲作威作福,你是不是覺得傍上鳩狂傑這號大人物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嗯?”
“我……我……怎麼會……不會……不會的,小的只是一時鬼……鬼迷……鬼迷心竅……竅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俺當個屁,放……放……放了吧。”
十足醜陋的小人嘴臉,此刻在徐義驍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衆強者原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現如今更是嗤之以鼻。
“放了你?你剛纔是怎麼對我無禮的?衆宗主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就這麼把你放了?我怎麼辦?”風絕羽陰測測的笑着,似乎意有所指。
徐義驍倒也不傻,知道如果不能讓風絕羽消氣,他無論如何也離不開鬼王山了,索性在愣神之後,甩開雙手對自己扇起了耳光。
“我該死,我該死……”
響亮的耳光打起來啪啪直響,徐義驍到是下手挺狠,沒幾下臉上就紅腫了起來。
風絕羽抱着胳膊老神在在的看着,見他不發話,徐義驍只能繼續自扇耳光。
約莫一百多下之後,徐義驍再度變成了一個豬頭,正如他所料,今天來了一次昨日重現。
看着徐義驍把自己打到嘴角溢血,臉腫的跟豬頭似的,三宗武修樂的直捂肚子,沒想到風公子還有如此童真的一面,不過徐義驍這小子也是該打,仗着鳩狂傑狐假虎威,就連費關清都懶得理會,甚至他在想,要是自己,肯定讓這小子自己把自己打死才解氣。
又打了一百多下,徐義驍的胳膊都沒有力氣了,這時,風絕羽纔出聲道:“好了,夠了。”
徐義驍停了下來,幾乎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沒辦法,如果下手不狠一點,風絕羽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嘯月宗畢竟和雷音閣締結了盟約,看在徐昊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條狗命,不過我提醒你,要是下一次,讓我看見你起什麼歪心思,小心我把你丟進域外大澤裡喂兇妖,滾吧。”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徐義驍已經聽不清風絕羽說什麼了,不過他知道,風絕羽放過了自己,如蒙大赦一般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鬼王山。
諸事已了,風絕羽方纔走了回來,短短兩個時辰不到,他用深不可測的陣道修爲以及強悍的實力證明了自己的地位。
他來到白之南的身邊說道:“白族長,傳送陣已經修好了,不過先前你派出去的弟子恐怕不會回來傳信,我再開啓一次傳送陣,你派個人過去瞧瞧吧。”
白之南感激的無以復加,回頭一瞥,看見了白瀚軒,惱火道:“畜生,過來。”
白瀚軒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知道心裡有愧,低着頭走了過來。
“都是你乾的好事,從傳送陣過去,看看對面的情況,速去速回,回來之後,我再收拾你。”
“是。”
白之南沒給白瀚軒留半點面子,不過從這個舉動來看,他還是十分器重這個兒子的。
隨後,風絕羽再次開啓了傳送陣,把白瀚軒送到了傳送陣的另一端,等到白瀚軒回來之後,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族長,傳送陣果然好用,大日亭的人已經守在傳送陣附近了,現在我們可以和亂生界交界之地實現兩地傳送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白龍氏族的弟子頓時歡呼了起來,而霓光樓、西空院的人卻是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賀天涯也就罷了,他知道自己失去了爭奪傳送陣所有權的希望,到是費關清一個勁兒的暗道可惜。
沒想到連鳩狂傑都沒震住風絕羽,真是可惜啊。
白之南的心情大好,見賀天涯和費關清悶聲不語,他哈哈大笑道:“兩位道兄,按照我們的約定,鬼王山傳送陣如今已經是我白龍氏族的了,兩位放心,接手了傳送陣之後,本族馬上派人佈置防禦,日後還請兩位多多照顧白某的生意,哈哈。”
賀天涯和費關清從彼此的目光中讀出了濃濃的無奈,不過所有權只有五年的期限,兩個人倒也不至於太過於灰心。
“恭喜白兄了,五年之期,希望白兄好好保護傳送陣,五年之後,我等再來。”賀天涯說完,帶着人憤然離開。
隨後費關清也沒說什麼,帶着一衆弟子揚長而去。
完成了傳送陣的修繕,風絕羽也沒有留下的心思,對白之南道:“好了,此事已了,風某也要告辭了。”
白之南現在是打心眼裡感激風絕羽,聽說他要走,很是捨不得:“風公子幫了本族這麼大一個忙,白某人不知道該怎麼感激公子纔好啊,公子爲何不在此盤桓幾日,也好讓白某儘儘地主之誼呢?”
風絕羽灑然笑道:“這到不必了,靈洲與黔洲並不遠,日後有的是機會,在下身有要事,就不多留了。”
“這樣啊……”白之南幽然一嘆,一個實力毫不遜色於沙仙虎的存在,他除了感激之外,更想結交一番。
只不過風絕羽去意已決,白之南也不好挽留,望洋興嘆道:“既然如此,白某就不堅持了,公子,日後有機會,一定到白某族中作客。”
“一定。”
風絕羽嗯了一聲,將開啓傳送陣的法門留在一隻玉簡當中,交給了白之南,隨後雙手劃訣,再次啓動了傳送陣。
“白族長,瀚軒兄,告辭……”往傳送陣中一站,風絕羽便要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章元澤突然咦了一聲:“風兄,不好了,巫映雪不見了。”
“巫映雪?他去哪了?”風絕羽從傳送陣裡退了出來,果不其然,周邊已經沒了有巫映雪的影子。
廣霄沒有離開,指着鳩狂傑剛剛離開的方向道:“適才老夫看見巫姑娘往那個方向去了。”
風絕羽擡頭一看,這不是鳩狂傑剛剛離開的方向嗎?頓時心中一沉:“該死,他去找鳩狂傑的麻煩了。”
“什麼?”
很明顯,巫映雪受了那麼重的傷又一聲不響的離開,肯定是給自己報仇去了,現在沙仙虎身受重傷,如果她能謹慎小心一點,沒準還真能讓他得手,殺了鳩狂傑。
不過,巫映雪有沒有考慮過殺了鳩狂傑之後的後果,白之南都不敢想了:“這怎麼可以,快去把巫姑娘攔住,鳩狂傑不能殺啊。”
風絕羽倒不在乎鳩狂傑的生死,他連段飛鶴都敢得罪,也不差一個鳩狂傑,只是沙仙虎的修爲如此高強,就算受了傷,巫映雪能在沙仙虎的眼皮子底下得逞嗎?
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該死,章兄,我們走,把她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