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拂的沙灘沿岸上,風絕羽和薊宿各懷鬼胎,雖然意識到了昨天夜裡跟蹤自己的人極有可能是薊宿,但風大殺手並沒有在表情上表現出來。
薊宿的臉上雖然也閃過了異樣,但他也是個老手,發現風絕羽沒有注意到自己,連忙恢復常態打了個哈哈,接着翠煙的話說了下去:“哈哈,是啊,延大人,您是從上層世界過來的,想必也聽說過黃霸天這個人,他是大王的胎弟,數年前被一個闖進洪荒的人族暗害至死,爲此事,大王可是動了雷霆之怒,這幾年一直在找那個人,可惜上層世界的那幾個東西簡直就是廢物,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連個人也找不到。延大人,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這個薊宿,果然滿肚子都是鬼心眼。
風絕羽只是稍稍引着翠煙和薊宿往他想知道的話題上嘮,查出了薊宿的嫌疑,沒想到薊宿也不白給,三言兩語又推了回來,反過來還套風絕羽的話。
風絕羽豈會上當,他當即點了點頭:“沒錯,此事我不僅略有耳聞,從上面下來的時候,也花了不少的時間在找那個人。”
“哦?”薊宿和翠煙微微一怔,問道:“你找他?爲什麼?”
風絕羽本着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想法,有真有假的說道:“當然是爲了比試了,二位有所不知,傳聞闖入洪荒的人族小子同樣精通陣道,而且此人陣道的修爲不低,我早年得到陣道傳承的時候,修煉上千年才得以開竅,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陣道高手,怎麼可能輕易讓他逃出我的手掌心,我還聽說,那人的實力平平,只有不到渾胎境的修爲,卻把蛇魔耍的團團轉,你們想,他的陣道修爲能低得了嗎?”
“唉!就是可惜了,那小子滑頭的很,找了整整兩年,也沒找到他的蹤跡,無奈之下,我只能下來看看了。”
講到上層世界的事,薊宿豎起耳朵聽的無比仔細,風絕羽這一番前面都是真的,可在最後他說了一句假話,他刻意隱晦的把原本自己的修爲說給薊宿聽,就是爲了讓薊宿甄別自己和原本在上層世界傳聞的自己的修爲差距,這樣一來,薊宿肯定會把自己和原本的自己分開想成兩個人。
試想一下,兩年前的自己還只有渾胎境的修爲,兩年後,就越過了渾胎大圓滿達到靈臺境,跨越提升,這種事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的。
而風絕羽相信,騰畢打聽回來的消息,也會跟自己說的**不離十,到時候一個傳聞的渾胎境,一個是眼前的靈臺境,怎麼也對不上號吧。
果不其然,薊宿聽在了耳朵裡,眼露出濃濃的疑惑,其實他要是心粗的話也不會對風絕羽最後的那句話較真,但就是因爲薊宿爲人心太細,才一字不差的咀嚼出不同的味道了。
聽完之後,薊宿有些迷糊,道:“原來如此,可是延大人,如果那人只有息動境,或者渾胎境的修爲,這樣還能殺了黃霸天大人,又屢次擺脫蛇魔的追殺,這……這是不是……”
“是不是不可能?”風絕羽反問。
“對啊。”
此時翠煙和薊宿已經完全跟着風大殺手的節奏走了,一點都沒懷疑他話裡的水分,而風絕羽繼續裝個明白人道:“所以說啊,此人的陣道修爲鬼神莫測,就連我也不敢說是他的對手。”
翠煙完全被風絕羽矇住了,半晌後襬頭道:“這怎麼可能呢?就算陣道修爲再高,自身的修境還在那擺着呢,延大人過於危言聳聽了吧。”
風絕羽嘿嘿一樂道:“翠煙大人不信就不信吧,不過你要是見到蛇魔發飈的時候,肯定會相信我說的話。”
話說到這裡,風絕羽拋了一眼在旁邊滿腹狐疑的薊宿,見他一言不發,風大殺手知道話說到這就夠了,其它的讓薊宿回家慢慢猜吧。
想到這,風絕羽截住話頭,對翠煙道:“這件事便不提了,反正上面有蛇魔、野象,那人早晚會落,對了翠煙大人,你剛剛說此來想讓我替你擺陣?”
翠煙聞言,嬌滴滴一笑:“哎呀,說着說着把這事給忘記了,翠煙早就聽說延大人的陣法能通鬼神、萬夫莫擋,倘若延大人有時間,可否爲小女子的翠煙營訓導一番,小女子當感激不盡。”
風絕羽不再理會薊宿,雙拳一報道:“翠煙大人客氣了,在下就會得令於大王督造海岸沿防一事,大家又在同一陣營,說什麼感激不感激的,那不是見外了嗎?”
“這麼說延大人答應了?”
風絕羽點頭道:“當然答應了,不過……”
“不過什麼?大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風絕羽道:“其實也沒什麼要求,只是佈陣一事,規模巨大,我又一時抽不開身,只能由翠煙大人一手操辦了,我這裡有一些佈陣時需要的寶物和材料還有人手,大人拿去細看,準備好了,再來找我,哦對了,大人可再準備一千名妖奴,最好是靈族、人族、器族的人,這些人對陣道有些天分,日後駕馭大陣就全看他們的了。”
翠煙接過風絕羽早就準備好的材料清單,很是痛快就答應了,隨後又跟風絕羽聊了兩句,這才匆匆離開了海岸。
翠煙走了,薊宿也待不住了,找了個藉口,急匆匆的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不過在走之前,風絕羽隱晦的跟薊宿站的近了些,取了一些薊宿身上的氣息之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纔拿出了雪劍仙傀。
雪劍仙傀早已滴血認主,與風絕羽的神識有着密切的聯繫,回到洞府,風絕羽把兩塊寒印血玉放進了雪劍仙傀裡,然後施展出駕馭雪劍仙傀的法訣,祭出一道本源神識,一道七彩之光打在了雪劍仙傀的額頭上。
雪劍仙傀全身一顫,陡然睜開了眼睛,在洞裡四下看了看,目光移到風絕羽身上的時候,雪劍仙傀用着生硬的語氣道:“主人……”
雪劍仙傀沒有魂魄、不通人性,但卻會說一些簡單的詞彙,比如:主人,是,明白了——等等。
風絕羽點了點頭,攤開手掌放出一絲從薊宿身上採集來的味道,下令道:“去給我跟着這個人,查清他的一舉一動,回來告訴我。”
雪劍仙傀低頭看了看,眼光一閃,領命道:“是,主人。”說罷,雪劍仙傀猛一揮手,變成一團青霧尾隨薊宿的氣味追蹤了過去。
做完了這一切,風絕羽才收拾收拾回返洞府。
到了鉅鹿營自己的洞府外的時候,風絕羽看到一大羣獸修正圍在洞府不遠處往裡面張望,正在喋喋不休的議論着什麼。
“喂,那個娘們兒真漂亮啊,聽說延副宮主討來的夫人。”
“什麼啊,你弄錯了,我都打聽了,那個娘們是九尾靈狐,是今個才加入鉅鹿營的,是雄風大人賞賜給副宮主的奴婢。”
“靈臺境的奴婢?雄風宮主真夠意思啊。”
“是啊,看那娘們兒長的水靈勁兒,比翠煙大人味道還足呢?”
風絕羽粗略一聽,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連忙走了過去,這要是讓他們再說下去,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子呢。
走向人羣,獸修們很快便發現了風絕羽,一個個用着羨慕不已的目光不停的打量着他,看的風絕羽的都有點臉紅了。
風絕羽皺了皺眉,不悅道:“都圍在這幹什麼?沒事幹了?用不用本座讓血喉給你們找點事?”
獸修們見狀,紛紛吐了吐舌頭,頓時一鬨而散,人羣散開,風絕羽纔看見黃天爵正站在洞外,和血喉說着什麼。
風絕羽走了過去,血喉壞笑着告了一禮,有多遠跑多遠了,四下無人了,黃天爵才問道:“風兄,裡面那人……”
風絕羽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道:“你先在外面待會兒,我有話跟她說。”
不明就以的黃天爵也不多想,點了點頭守在了洞外。
走進洞府的時候,九尾正站在洞府裡面對着牆壁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看着那道無比熟悉的背影,風絕羽就恨的牙根直癢癢。
九尾也聽到了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望見是風絕羽,登時往後退了一步,有意識跟他拉開了距離,當然,她也不敢造次,連忙又跪在了地上,言道:“屬下見過副宮主。”
風絕羽沒有讓她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到寶座上坐下,冷冰冰的望着九尾道:“你是九尾靈狐?”
“是……”
“你可知道本座爲何要單獨見你?”風絕羽問道。
九尾頓了一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印象她意識到這位副宮主似乎地位極高,而且對她有一些不滿,至於哪裡不滿,九尾根本猜不到,九尾想了想,當即道:“回副宮主,屬下初來乍到,不知道何處得罪了副宮主,倘若屬下之前有什麼不敬的地方,還請副宮主恕罪。”
“恕罪?”風絕羽怒極反笑,恨恨道:“你害了人,還讓本座寬恕人你,哪有那麼容易,你知不知道,本座現在很想殺了你。”
風絕羽說着,一股強橫的氣勢充斥於洞府,剎那間,整個洞府的景象都變了。
原本昏暗的山洞裡,忽然變成了一個山谷,高大的樹木,迭起的山巒,看的九尾目瞪口呆。
感受着風絕羽身上騰起的巨大的氣勢和無邊壓力,九尾神情慌亂了起來,跪在地上,大聲道:“副宮主,屬下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副宮主,就算死,請讓屬下死個明白。”
“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風絕羽含怒出聲,道:“你還記得玄重嗎?”
“玄重?”九尾聞言,心下一振,終於擡起了頭:“你……你怎麼知道玄重?”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