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聲音的傳來,門口處出現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此女長的並不醜,反而很漂亮,只是一味的用胭脂去着重於她的美貌,直接導致原本清秀的姿容顯得庸俗不堪,再那眉眼中透着令人厭惡的驕傲和飛揚跋扈,引得風絕羽等人皺了皺眉。
關鍵此女的德行跟大家閨秀扯不上關點干係,就憑那句“沒見識的東西”便暴露出此女涵養極低的個性。
風絕羽幾人都不認得這女子,反而認識站在女子身邊的青年,正是希睿雲。
真是冤家路窄啊,有一陣子沒見他,還以爲經不起打擊一蹶不振了,看樣子還是跟以前那般活蹦亂跳的嘛……
風絕羽戲謔的挑了挑眉毛,希睿雲也看見了風絕羽,一雙星目火舌竄動、金星亂濺,仇視的瞪着風大少。
其實風絕羽並不知道,自從張長齡的壽誕受挫之後,的確有點一蹶不振的意思,但是第二天,皇上詔文頒下,立令其進入了翰林院,方纔轉好。這次西疆大勝,諸省郡州的達官回帝都準備給木將軍慶功,他擔任起了侍郎的職責。官位雖然不到,但被重視的程度依稀可見,希睿雲的自信心才得以了恢復。
而站在他身邊的人,正是一省之總督的女兒……
只見那女子對衆人理也不理,歡喜的跑到跟前撞開瞳兒,撲在了錦玉綢上,叫道:“希公子,真的有啊,這錦玉綢我找了很久了,多虧你了。”說着話,女子用着輕蔑的目光看向衣鋪的老闆,說道:“給我包起來,這匹綢子本小姐要了。”
那老闆人精似的點頭哈腰,也不管風絕羽幾人要是不要,就準備打包。
就在這時,風絕羽伸手按住了綢子:“等等,這位老闆,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那老闆一愣,疑惑道:“這位公子,剛纔這位小姐……”
風絕羽打斷:“老闆,你看清楚了,是本公子準備送別人禮物,給銀子的是本公子,本公子說不要了嗎?”他指着自己一口一句“本公子,本公子”說着。
老闆登時明白了,目光看過風絕羽和那女子,汗如雨下,轉頭對那女子賠禮道:“這位小姐,這匹綢子的確是這位公子先看上的,要不您在選選?”
“選什麼選?”女子鳳眼驕橫的瞪起:“他們剛纔不是說不要了嗎?”
上官若凡非常機靈的接道:“我們沒說不要。”
“小屁孩,沒你的事。”女子見上官若凡個子不高,年紀不大,毫不放在眼裡。
這一下,上官若凡不幹了,說到底,他也是上官府的小公子、小少爺,帝都中紈絝中的後起之秀,哪裡吃過這種虧。聽到女子叫自己小屁孩,當即翻臉道:“臭娘們,你說什麼?”
給力哇!
此言一出,便是風絕羽都愣了,想不到這小子平日裡之乎者也的念着,罵起人來也毫不遜色,可造之材哇!
“你敢罵我?”
“罵你,小爺還抽你呢。”
都說好男不與女鬥,貌似這句名言在性子火爆的上官小公子身上毫無印證,上官若凡性子也不是一般的火爆,頗有老太爺三分影子,一語不合就要擡手抽人。
見三言兩語雙方就要動上手,希睿雲驚呼一聲趕忙叫道:“住手,你們知不知道齊小姐是誰?”
聽到這句話,鋪子外面呼啦啦衝起來四、五個衛兵,皆是帝都官兵統一裝備,腰掛佩刀、深藍色官服。衝進鋪中的一瞬間,齊聲大喝:“住手,無知小兒,休得對齊小姐無禮。”
佩刀出鞘,鋪子裡登時一片銀光耀眼明目,嚇得那老闆哎喲一聲鑽到了櫃檯的後面不敢露頭了。而希睿雲知道風絕羽和上官若凡的身份心存挑撥之嫌,壓根都不去管。
鋪子裡的氣氛瞬息凝重,瞳兒嚇的直往風絕羽的懷裡鑽。
卻在這時,上官若凡的長劍已經出手,當然是連帶劍鞘的,對方是官兵,以上官府的勢力可以打,絕不能殺。
上官若凡粗中有細,但火爆脾氣卻是讓他無法忍受,那幾個官兵也就是會兩下三腳貓的功夫的,哪裡是上官若凡的對手。
不見上官若凡如何動作,只覺鋪子里人影忽然閃動,旋即響起陣陣慘叫聲……
“砰”、“砰”、“砰”、“砰”、“砰”,電光火石之後,四、五個官兵被上官若凡數掌拍飛出了鋪子,上官小公子神威蓋世,解決了那五個麻煩大步跨出朝着齊影茹走了過去,一時間嚇的齊大千金花容失色……
“你敢打我?打敢毆打官兵,造反了,造反了,希睿雲……”
齊影茹俏面驟變躲到了希睿雲的身後,希睿雲也是嚇的不輕,他本來是想挑起風絕羽或者惹上官非以泄心頭之恨,目的雖然達到了,但沒想到上官若凡卻是不依不饒,還想對齊影茹動手。
於是不得站出來說道:“住手,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雲州直隸總督齊大人的千金……”
此言一出,那車伕面色一變,趕忙把上官若凡攔了下來。
直隸總督,這可是不小的官,位階正二品,乃屬一省最高行政軍務長官。
聽到這裡,風絕羽才明白這女子是有頭有臉的,不過他也不擔心,也別說什麼強龍不壓地頭蛇的話。在天南這地界,上官家是典型的強龍和地頭蛇的終合體,誰怕誰啊。
故此,風少非但不擔心,反而在內心大呼過癮,誰讓這女子出言不遜來着。
上官若凡雖然年輕,但也知道直隸總督是多大的官,他雖然不怕,可也不想惹上官非,剛纔那幾個官兵打也就打了,讓他真對一個女子出手,的確有那麼不體面。
聽完之後,上官若凡惡狠狠的湊到希睿雲面前,奶聲奶氣道:“本公子纔不管是誰,給本公子記着,這裡是天南城,不是雲州,再有下一次,本公子饒不了你們。”
十分霸氣的說完,上官若凡轉身扔下三百兩的銀票拿起綢匹便要離開。
希睿雲不敢說什麼,齊影茹卻是不幹了,以爲上官若凡懼於其身份,從希睿雲的身後跳出來,叫囂道:“臭小子,上官家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一羣土匪惡霸,有本事你打我啊,本小姐跟你沒完。”
“啪!”
隨着齊影茹的話音落下,一聲清脆耳光聲在鋪子裡飛快響起,衆人壓根沒時間去反應,就看見齊影茹右臉蛋上印着五根手指印倒在了地上,這一巴掌着實不清。
然而讓衆人意外的是,打齊影茹的不是上官若凡,更加不是風絕羽,反而是一個意想不到忽然出現的人……
鋪子裡,影影綽綽的多出了一箇中年的貴婦,此貴婦一身綾羅綢緞價值不斐,雍容之餘、巾幗之風彩奕奕,赫然是上官家的三夫人,佟笙月。
意外之際,衆人詫異的看向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物,難言的震驚。
希睿雲和齊影茹皆是沒有回過味來,只聽佟笙月喝道:“在天南,沒有人敢如此詆譭上官家,莫說是你,就是你爹齊致名也不行,今天這一巴掌算是給你個教訓,以後再敢胡言亂語,本夫人撕爛你的嘴。”
語聲清脆、落地恍如雷……
此言喝出,圍觀看熱鬧的人羣和鋪子裡的所有人,包括風大殺手都愣住了。
天南城裡,沒有人不認識三夫人,以往三夫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人知道三夫人是這樣一個狠角色,多少年,天南的百姓還是頭一次見識過這位三夫人的火爆脾氣,皆是讚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其實三夫人是出來找風絕羽的,在城門那打聽到上官家的馬車回來了並開往了文德街才一路尋來,恰好聽到齊影茹當衆叫囂。
事實上風絕羽對上官家的爭產理解還有些偏面,就以佟笙月此人,表面看來自私自利,其實一旦有事觸及到上官家的底線了,她就會像一頭母獅子跳出來維護自己的兒女一樣,來幫助上官老爺了維護整個上官府的名義,這也正是上官家多年來沒有分崩離析的最根本原因。
某些人眼中並不和諧的上官府,只是假象,事實上,上官家三房的掌權者都有底線存在。
而這個底線,正是上官府的名聲……
見到三嬸暴懲惡女,風大少對佟笙月的看法大大改觀,就連上官若凡也是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狠狠的出了口惡氣的佟三嬸怒氣橫秋的瞪了希睿雲和齊影茹一眼,嚇的二位差點屁滾尿流,還哪有膽氣出聲反喝,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佟笙月冷哼了一聲,上前揪住上官若凡的耳朵教訓道:“你個小兔崽子,人家罵上門來不會打過去啊,回去之後看你怎麼跟大哥、大嫂交待……,走,跟我回家,別在這丟人……”
風大殺手暴汗,他總算看清佟笙月是個什麼人了,典型護犢子的角色啊。
震驚之餘,風絕羽頗有感觸,甚至有些感動,畢竟,他所擔心的上官家的內部問題壓根不存在了,原來這一家子都是貌離神合,也太牛逼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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