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麗的向陽花迎着着旭日綻放,彷彿出浴的美人點綴着是夜凝聚的晶瑩珠露,沿着挺直的莖杆滑下,滲入鬆軟的泥土中……
數日後的清晨,一聲迴盪在雲劍天門的晨鐘暮鼓遠遠傳送開來,驟然間,彷彿門內發生了什麼天大的變故,無數弟子由寢居當中傾巢而出,站在山野高嶺之下舉目眺望。
蕩劍嶺內,風絕羽沉息張目,口中緩緩吐出一團氤氳的五彩神力,飄飄嫋嫋的散開來。
“小玉,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他朗聲發問,半晌過後,小玉小月碎着腳步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纖柳之腰盈盈一彎,恭敬道:“回公子,這是迎客鐘的鐘聲,本門來了貴客了。”
“貴客?”風絕羽心中一凜,莫非是吳不庸來了?
恰在此時,洞府外一聲蒼老的請示傳了進來:“弟子李從翰,求見七師祖。”
風絕羽從洞內走出,看見李從翰站在洞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道:“李長老,是吳宗的吳不庸來了嗎?”
李從翰道:“回七師祖,正是吳不庸此人,老祖命弟子前來恭迎七師祖到殿前迎客。”他說完,慢慢走了過來,小聲道:“老祖說了,吳宗這次來的是吳不庸,他只帶了兩名內門長老和幾名弟子,隊伍裡沒有吳宗老祖,所以老祖不方便出面,老祖讓弟子轉告七師祖,這次見面,七師祖不能表明身份,否則會有以大欺小之嫌,謹山兄已經通傳下去,不許將七師祖的身份外傳,七師祖可以以內門長老的身份相見,一旦有什麼事發生,七師祖可以決斷。”
風絕羽無語一樂:“老祖都已經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現在就等着去迎接他們呢,七師祖,吳不庸此人心高氣傲,倘若一會兒言語有些衝撞,切勿理會此人。”李從翰多說了兩句,讓風絕羽先打個底,省的到時候生氣。
而他卻不知道,風絕羽聽完更有興趣了,迫不急待的想見見吳不庸這個人。
“那好吧,我們過去吧。”
李從翰點了點頭,二人騰起身形,攀雲而走……
半炷香過後,二人來到了雲劍天門山門前,此一時,山路兩旁夾道相迎的弟子足有數百計,他們站成兩排,仿如昔日風絕羽一行人等從金嶽山迴歸之時的情景,陣仗整肅、威風凜凜、氣勢不凡……
而這時,周謹山在周天燁的陪伴之下,站在山門前的望雲臺上等候着吳不庸的到來。
看來人還沒到。
風絕羽和李從翰雙雙走了過去,站在了周謹山的身邊,衆人一看是風絕羽,連忙躬禮。
可能是因爲之前打過招呼,所以在場中人沒有人叫風絕羽七師祖,反而一口一個長老叫的那叫熟練,風絕羽都懷疑這幫傢伙是不是幾天前就練過了。
在站在山門前沒多久,衆人便看到遠遠的天空中,幾個黑點緩緩出現了,伴隨着那些黑點的臨近,幾隻巨大的鐵翼黑鷹露出囂張的氣勢,鐵翼振動間,隱隱有着風雷之聲遠遠傳來,迴盪在山谷中,發出呼嘯之音。
這鐵翼黑鷹是南境三宗標配的飛行坐乘,向來都是給門人們作遠行使用的,拋去他們這些長老執事一般的情況不需要之外,許多門人也曾經享受過。
只不過那在羣鐵翼黑鷹當中,卻出現了一朵黃色的祥雲,此雲朵只有十米見方大小,猶如一塊厚厚的綿花糖,遠遠看去飄飄搖搖,並不平穩,但其實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此祥雲乃金寶所煉,雲體上散發着濃郁的土系神力的氣息,輕風不搖、重墜不動,確是一件飛行玉寶法器。
乍一看頓時吸引了無數雲劍天門弟子的眼球,就連周謹山看到都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哼,吳不庸果然夠張揚,如此飛行玉寶法器,南境獨一無二,每次來的時候都要炫耀一番,真是可惡至極。”
李從翰也是冷哼道:“此人個性如此,叫人厭惡,不過他的修爲的確可怕,數十年前在他旋虛境時,便以一人之力獨鬥雀空嶺王磨,那時王磨剛剛達到旋照不想折戟沉沙,才最後得到煉製這翻仙雲的法門,此後王磨重傷不治而死,翻仙雲也成爲了南境獨一無二的飛行玉寶法器,他已經張揚幾十年了,還能盼着他謙恭守禮?”
聽到二人腹腓,風絕羽也知道了那雲彩的來歷,不過他有些不懂,何爲法器?
“你們說的翻仙雲便是那雲朵,有何用處,爲何叫法器?”
周謹山道:“七師……呃,風長老有所不知,神寶分五等,也可稱之爲法器,有的法器並不只用於戰鬥,譬如這翻仙雲便是飛仙法器,此寶飛行速度之快儼然堪比衝陽高手全速飛行,即便是用來追蹤衝陽圓滿也是輕輕鬆鬆,實在是一件稀世之寶,當年雀空嶺有一老怪,是爲魔族中人,不知從何處,掌握了此種秘法,但不想被吳不庸知道了,老怪王磨尚未能找到合適的金寶煉製,吳不庸便找上了門來,其是地吳不庸只有旋虛修爲,而王磨卻是在旋照境浸淫了十年以上的高手,二人定下比武之約,吳不庸用自己的百年自由與王磨約賭,若輸,他爲奴百年,若贏,得翻仙雲的煉製方法,此人二人約戰,最終王磨居然輸了一招,將翻仙雲煉製之法輸給了吳不庸,此後那王磨雖然失勢,但也同時極怒攻心,最終修境落退,在宏圖內圍慘遭不測而死。”
“自那以後,這翻仙雲就成爲了吳不庸的獨門法器,也是他飛揚跋扈、張狂猖獗的本錢,這個人,走到哪裡都帶着他的翻仙雲,所去所來,皆是驕狂無比,叫人生氣的很。”
聽到周謹山發着牢騷,風絕羽這才知道翻仙雲的來歷,同時也對吳不庸這個人有了些許的瞭解。
他看中人家的玉寶法器煉製方法就要去約戰豪賭,甚至賭上了自己的百年時間的自由,果然是個瘋子。
說話的功夫,吳不庸帶着吳宗的人已經接近了,此行隊列中一共有十餘人等,當中翻仙雲上只有吳不庸一人,而另外兩個氣勢相若的老者分別在吳不庸的一左一右,風絕羽定晴一瞧,還有一個是認識的,此人正是昔日他與周謹山爲了調查殺了盛君謙的幕後黑手一事時,在吳宗之外見到的吳正勳。
另一個人老者身材較矮,體態圓胖,活像個富家地主,只不過此人應該也是一名旋照境高手……
“吳宗吳長老到……”
隨着山下弟子一聲通傳,周謹山和李從翰臉上的不屑和懊惱驟然被微笑所取代,兩老頭經年的閱歷非同凡響,哪怕對吳不庸心懷不滿,此刻也是表現的猶如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親切,叫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心底揣着什麼樣的心思。
“吳兄,數十載未見,吳兄風采猶勝當年,周某實在是佩服至極啊。”
周謹山一邊笑着,一邊飛上前去迎接,風絕羽和李從翰如影隨形的跟着,其後周天燁、周天宇、樑雪松皆在此列,衆人齊齊飛去,到是壯觀的很。
對面那翻仙雲上的吳不庸,生的一張大臉盤,雙眉如臥蠶濃厚之極,其眼如銅燈矍鑠善良,一臉的絡腮鬍子修理的整整齊齊,宛若一個倒“u”字將大臉盤團團圍起,此人生的高大威猛,壯如水牛,一身極端奢華的黑鍛長袍上鑲縷着條要金絲銀錢,不僅奢華,還很張揚。
武道修煉者達到一定境界便對世間俗物不屑一顧了,是以只要穿着整齊根本不在乎什麼貴衣華服,可是這個吳不庸卻是不同,他不僅穿着一件金絲縷銀衣,腰間還纏着雞血石的玉帶,腳下登雲步風靴,這張揚勁兒,很怕別人不知道他出自名門大派,還是門中金貴之人。
而且此人說話也相當的難聽……
人家周謹山寒暄得體、用辭極善,結果到了吳不庸迴應的時候,卻是一番調侃和諷刺。
“呵呵,周兄,你到是老了許多,莫非近些年遇到了瓶頸不成,一會兒咱們可要好好切磋切磋,也許周兄會有些明悟也說不定啊?”
這話說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行了,要不要我指點,沒準我指點你你就能進境一大塊。
把周謹山氣的,就差沒當衆跟吳不庸翻臉了。
不過衆人皆知此人個性,只能報以嗤之以鼻的態度,至於周謹山,當下也不示弱,反擊道:“哦,那就要看吳兄手段是否夠硬了,周某的瓶頸可是很不容易打破的。”
兩方剛一見面,現場便充斥着一股火藥性,實是風絕羽始料未及之事。
吳不庸卻不以爲然,眼中瞟着輕蔑的神彩,譏笑道:“是嗎?那待會兒吳某可不留手了,周兄這身子骨行嗎?”
靠,這貨真是欠揍啊。風絕羽一聽,也是無比震驚。
周謹山自然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好在有李從翰上前幫襯道:“吳兄,多年未見,不如到殿內再敘舊吧。”
“好,也好,幾十年沒來雲劍了,老朽看看雲劍天門有無變化。”
這貨說着,如逛自家花園般的飛進了山門。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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