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謹山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的一句話立刻讓滿殿入塵高手露出了憤怒之色,嚴殿神情嚴肅、老臉鐵青,忍不住問道:“這事怎麼又扯到吳宗身上了。”
琰古腦中靈光一現,忽地問道:“莫非周長老懷疑幕後黑手是吳宗?”
衆人七嘴八舌,風絕羽則是怒意沒腔,他那雙眸子連連閃過殺手之皇的殘暴光芒,順勢向周天宇投去詢問的眼神。
二人都曾經出現在靈法交流大會,周天宇豈能不明白他眼神中的含義,不用風絕羽發問,他便自言自語的分析道:“我與風長老曾經參加過靈法交流大會,會場上吳宗吳洪憲、吳承碩叔侄的確與風長老發生過口角,但當時的對話還在靈法探討的範疇,並無過激之處,若說吳家叔侄因此懷恨在心,未免有些牽強。”
從這番話當中可以聽說,雖然周天宇對吳家叔侄心存芥蒂、兩大天門也是明爭暗鬥,但是他的頭腦還算清醒,是個人也覺得拿靈法探討中的不同見解發生口角這件事就懷疑到是吳家幕後指使灰衣人暗算風絕羽,這事實在是牽強附會了。
在殿衆人滿心疑惑,根本找不到方向。
周謹山尋思片刻,打斷道:“老夫並未說此事與吳宗有關,但也不能排出這個可能,那神秘人帶走屍身的身份至今我等無法確定,一切只能等到查出此人身份之後再說了。”
風絕羽可是個急性子,根本等不得,當即說道:“請周長老借天羅鵲一用,風某親自去查。”
這時,周謹山突然提道:“咦?老夫記得那日曾經取過灰衣人的百寶袋,不知風長老是否打開過,那裡也許有些線索。”
風絕羽這纔想起殺了灰衣人的那一天收了一隻百寶袋,連忙拿出來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出來,結果讓衆人意外的是,百寶袋的裡面除了一本“隱身術”靈法的要訣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
周天燁皺了皺眉:“此人隨身之物居然只有一本靈法要訣,實在奇怪。”
周謹山冷聲道:“哼,並不奇怪,此人將所有身外之物都留在了別的地方,只帶着一本靈法要訣,說明此人對此靈法極爲看重,並且對自己有極大的信心可以守住靈法不會被外人所奪,看來他此行曾勢在必得,不料想卻遭遇了風長老,也算他倒黴了。”
衆人聞言恍然大悟,對方除了一本靈法什麼都沒帶,正是說明這個人對自己有着很強的信心,壓根沒把雲劍天門放在眼裡。而他的隨身之物也只能是他最爲看重的東西了。
既然唯的線索已經斷掉了,周謹山也別無他法,但是他明白風絕羽現如今的心情,要是真把天羅鵲交給風絕羽,難保他會毫無顧及追查真兇,眼下真實的情況未知,倘若此事與吳宗無關還則罷了,萬一此事真是吳宗所爲,一旦讓風絕羽查到,那不等於掀起兩大天門的戰爭了嗎?
若有所思之後,周謹山當即宣佈道:“今日之事到此爲止,大家切莫把今天的事傳揚出去,老夫現在就帶着天羅鵲與風長老前往追查此事,大家都退下去吧。”
內門長老是整個天門權威最重的人物,周天燁、周謹山都要尊稱周謹山一聲“族父”,這便說明三者之間是親戚關係,並且周謹山的輩分很大,至少也是他們爺爺輩的人物,他的話誰敢不聽。
隨後,周謹山帶着風絕羽離開了雲劍大殿,站在雲劍峰頂的時候,他拿出了一隻由玉寶打造的奇特小鳥雕塑,跟着向天上一拋,運使神力打在了玉寶之上,那雕塑頓時變成了一隻光彩照人、活靈活現的天羅鵲,吱吱的在天上叫了幾聲,旋即朝着遠方飛去。
風絕羽雖心情不佳,但是看到這一幕仍舊無比羨慕,他總算見識到可以駕馭的玉寶了。
在雲劍天門幾年,耳濡目染風絕羽也知道了玉寶的種類很多,像這種專門用來跟蹤的玉寶,在價值上不比一枚至純至淨的玉髓差上多少,關鍵的時刻起到的作用更加將玉寶的價值完全體現出來。
由此風絕羽更加佩服龍皇,他一力鎮壓天下百族,將種種秘密掩藏起來,也實在過類人的了,他創下的五大門類,幾乎混淆了整個宏圖的視聽,現在在宏圖大世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延用龍皇的規則了,拋去怨恨這方面的原因,更多人還是本着追求天道的目的而去的。
天羅鵲飛起之後,二人便緊緊跟上,吳國和周國相距不遠,兩國彼此爲鄰國,相交甚密,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先不說吳宗與一個月前那件惡性事件是否有關係,即便沒有,該交鋒的時候,兩國之間也絕不會手軟,這一點他早就從周天宇和吳洪憲針鋒相對就能看的出來了。
雖則不遠,二人還是飛了整整兩日,這兩日周謹山只是一邊跟着天羅鵲一邊跟風絕羽談一些修煉方面的問題,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經驗讓風絕羽順利晉級,豈不知風絕羽的心思壓根就沒在修煉上,正如周謹山猜測的那樣,他心裡有一隻心魔,一個不能宣泄出去就永遠無法讓他重新回到本位的心魔。
對此,周謹山只是暗暗興嘆,但他也因此看出風絕羽此人重情重義,只要牢牢把握住風絕羽的心性,一定可以讓他成爲雲劍天門出人頭地的關鍵棋子。這一點上,周謹山是當初的章元澤沒有任何區別,兩人都看中了風絕羽未來的前景。
兩日之後,二人來到了一片深山老林當中,密谷重重、林地幽幽,倘若不是周謹山說吳宗就藏在這片深山老林,風絕羽打死也不會相信堂堂南境第二大天門居然座落的蠻淵之下。
跟着天羅鵲熟悉的穿過了深山老林之後,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的崖壁出現在視野當中,二人會當凌絕頂的攀附而上,在高處以俯望的方式遠遠的看到了那滿山雲霧中若隱若現的吳宗天門。
那是一座絲毫不壓於雲劍的巨大山巒,其高遠在雲霄之上,遠遠望去,猶如一根擎天之巨棍佇立在天地之間。
此峰之高甚至還在雲劍之上,風絕羽知道那就是望擎峰了。
就在二人剛剛來到望擎峰外圍的時候,周謹山在一個山頭上停下了身形,在他前方的不遠處,天羅鵲正振動的雙翅在望擎峰外的山嶽間飛來飛去,它的嘴喙一開一合,似乎想要述說什麼,而看到天羅鵲異象的周謹山長老臉色驟然就是一變。
風絕羽注意到周謹山表情的變化,連忙追問道:“周長老,是否有發現。”
天羅鵲乃是周謹山貼身玉寶,二者之間神識聯繫分外明澈,聽到風絕羽發問,他微微皺了下眉,但卻沒有回答。
只見周謹山神情凝重、緊閉雙眼感受一番,片刻之後,其瞳孔中露出震驚和憤怒的情緒,不等風絕羽追問,他忽然將右手舉過頭頂,袍袖中捲起一股澎湃的神識力量,將那隻天羅鵲招了回來。
天羅鵲發出一聲鳴叫,迅速變化回原本小鳥雕塑般的樣子,而周謹山好像很怕讓人看見天羅鵲似的,飛快的將天羅鵲寶揣進了袖子裡。
周謹山的這一連串的表現讓風絕羽摸不着頭腦,而就在他感到納悶的同時,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從望擎峰方向飛了過來。
這兩道人影當中,風絕羽對其中一個還是比較熟悉的,正是曾經在靈法交流大會上見過的吳洪憲,那個在旋虛境有着很深造詣的吳宗長老,而另一人還要比吳洪憲更爲可怕,此人乃是一名花髮老者,身材不高、體態偏瘦,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是讓風絕羽好像看到了一把出了鞘的利劍,全身上下、鋒芒畢露。
這二人一經出現,那老者先行放開嗓子大聲道:“周兄大駕光臨,吳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花髮老者寒暄中驟然站在了他們二人的對面,而這時,風絕羽才能看清老者的容貌居然跟吳洪憲有着三四分相似,相信即便二人不是一脈而出,也有宗親的關係了。
關鍵是此人氣勢比之周謹山也絲毫不弱,微笑而立中,身上袍服隨風擺動,幾欲乘風歸去一般,然而其體魄卻是如同一把錐子狠狠的紮根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一靜一動形成了明顯的視覺反差,如果不是此人的臉上還有笑容也有微小的變化,風絕羽肯定不會相信剛剛那番話是從花髮老者口中說出來的。
如此也證明了此人的實力,應該是與周謹山平輩論交的人物,相當的不俗。
周謹山這時已經把雙手背了過去,之前的陰冷早已被表面的微笑掩飾好了,他拱了拱手道:“吳兄客氣了,周某貿然來訪沒打擾到吳兄修行吧。”
“哈哈,當然沒有了,吳某求之不得。”
兩老頭互相寒暄着,都不露底細,看的風絕羽直着急,而這時,吳老頭才把注意力轉向風絕羽,問道:“這位道友看來面生的很,不知……”
他的話還沒說完,吳洪憲搶先一步道:“三爺爺,此人便是雲劍供奉風絕羽風兄。”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