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目送他離開,笑了笑,前往聖雪峰,隨着靠近,越覺其巍峨,高不可攀,彷彿與天齊高,也越發感覺自己之渺小。
他沿途看到,有許多百姓跪倒在地,朝對雪峰膜拜,一臉虔誠,他思緒蹁蹁,思緒原因,可能是聖雪峰弟子常下山助人?
他對人心洞若觀火,想讓人們這般虔誠,只有宗教,小小都頭手打否則縱使再大的功德,想讓人如此誠心誠意,千難萬難,人性本惡。
難不成,聖雪峰並非武林門派,也是宗教門派?
若是這般,可是招惹不得,宗教的力量最是強大,在後世,戰亂之源固然是貧困,弱肉強食,也有一大部分是宗教的。
他腳下不停,終於來到山下,溫度大降,寒氣撲面而來,越是靠近聖雪峰,越是寒冷。
聖雪峰如一條銀龍盤踞,綿延而去,看不到究竟。
山下是青松,往上,樹木蒼黃,再往上,則是皚皚白雪,完全是銀白的世界,閃閃放光。
此時,太陽正中,了看到一條曲折蜿蜒的小徑,從下通上,於是他飛身掠着樹梢往上,來到小徑,沿小徑上山。
越往上走,超覺寒冷,好在他有滄海神功護體,不畏寒冷,腳步不遲疑,繼續向上,踏上了雪地。
“什麼人?!”忽然一聲嬌喝響起,一丈遠的地上騰起一團白雪,如霧如煙,簌簌落下,現出一個苗條少女。
她一襲白衫,一塵不染,與白雪融爲一體。
瓜子臉皎潔無瑕,容貌姣好,明媚的大眼透着靈慧,小小都頭手打正橫劍胸前,警惕地瞪着李慕禪。
李慕禪抱拳,微笑道:“在下滄海劍派湛然,代替蓬萊王家前來赴約,這裡可是聖雪峰?”
“你是蓬萊王家的人?”少女眼波斜睨。
李慕禪點頭:“在下乃滄海劍派弟子,奉太叔祖之命,代替王家比武。”
“那就是王家的人嘍!”少女哼道,白他一眼:“說這麼多幹什麼,要拿滄海劍派壓人麼?”
李慕禪苦笑,摸摸脣上小鬍子,不再多說。
少女蠻腰一扭,轉身往上走:“好吧,你既然是蓬萊王家的,就隨我來罷!”
李慕禪跟在她身後往上走,白雪覆地,已經沒有了路,她踩着厚厚的積雪,體態輕盈優美。
李慕禪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風景,順口問:“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少女撇撇小嘴;“哼,你只來一次,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有什麼關係,反正是陌生人!”
李慕禪搖搖頭:“久聞聖雪峰大名,小小都頭手打如今一見,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少女霍的停住,扭頭瞪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慕禪笑道:“聖雪峰也算是名門大派,但這待客之道,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不敢恭維!”
“咱們聖雪峰就是名門大派!”少女哼了一聲,撇嘴道:“怎麼,你還想着咱們敲鑼打鼓歡迎你?!“
李慕禪微微一笑:“我不是敵人吧,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難不成,貴派對比武沒什麼信心?”
“你胡說!”少女哼道,斜眼看他,不屑地撇撇嘴:“就你這樣的傢伙,還想贏過大師姐,真是癡人說夢!”
她說完,扭頭便走,嗔道:“你這人廢話真多,閉嘴閉嘴!”
她腳下加快,掠着白雪飛行,輕盈而優雅,每過三四丈,腳尖落到雪地上,只有一個淡淡小點。
李慕禪暗贊,聖雪峰的輕功叫踏雪無痕,輕柔之極,落羽不驚,如今看來確實名不虛傳。
這個小姑娘內力不強,但輕功卻如此高明,顯然是輕功心法極厲害,若自己修煉此輕功,定能做到真正的踏雪無痕。
沿着山脊向上,一直向上,兩人速度極快,雪越來越厚,山越來越陡,寒風凜冽,吹在臉上如刀割,不會武功,根本爬不到這邊來。
走着走着,眼前豁然開朗,竟來到一處平緩之地,是一個山谷,入眼所見是一片湖泊,橢圓形,宛如一塊兒鏡子。
藍天白雲,盡入鏡中。
這片湖泊,位於山谷中央,湖泊周圍是連綿房屋,小小都頭手打屋頂格外的尖,正北方是一片樓閣,都是三層,連在一起,共有五六痤,座座精緻如畫。
湖泊泛着淡淡的霧氣,如鏡子上蒙着一層輕紗,隨着清風起伏蕩動,舒捲自如,透着一股逸氣。
湖泊周圍是茵茵綠草,鋪滿了整個山谷,山谷四周是鬱郁青松,溫暖如春,跟外面截然是另一個世界。
“漂亮吧?”少女扭頭問,得意洋洋。
李慕禪收回目光,讚歎一聲:“真乃人間仙境!”
少女得意地笑道:“一提到聖雪峰,人們都以爲冷得要命,卻不知道,天地造化可是神奇得很,偏偏有這麼一處溫暖地方!”
李慕禪點頭:“不錯!”
少女一擺手,昂頭道:“走吧,帶你去精舍!”
北邊樓閣下邊是一個練武場,場上正有一幫女子在練功,衣衫顏色各異,樣式不同,爭奇鬥豔。
隔着湖泊,她們看到了李慕禪,有一女子揚聲問:“小師妹,這是誰呀?”
李慕禪擡眼望去,這些人中不乏美人兒,小小都頭手打其餘的姿色即使平平,氣質也清冷脫俗,有幾分脫俗。
李慕禪看了幾眼,覺得跟滄海山相似,諸師姐妹們,縱使容貌平常的,也不醜,氣質動人。
顯然,這是獨特的武功心法所致。
4樓
少女揚聲叫道:“趙師姐,他是王家的人!”
“哦——?”女子聲音略帶沙啞,隨即衆女子議論紛紛,一道道明媚眼波跨過空間,落在李慕禪身上。
李慕禪微微一笑,神色自若,擡眼一一反望過去,目光一一掠過衆女,每一個女子都不放過。
衆女覺皮膚如炙,彷彿站在眼前望自己,不由凜然,暗忖好厲害的內力,這個傢伙是個人物!
她們受不住李慕禪的眼神,慢慢收回目光,惱怒不已,覺得這個男人忒霸道,不是個好東西。
“走吧!”少女見妝哼了一聲,不忿地扭身便走。
李慕禪摸一下小鬍子,朝諸女遙遙一拱手,微笑着跟上少女,往東邊連綿的房屋而去。
待他走後,諸女議論紛紛。
“哎喲,不妙不妙,這個傢伙好厲害的內力,比往常來的王家人強得多,大師姐她……”
“宋師姐,別被他嚇住了,大師姐的厲害你不是不知,小小都頭手打他就是三頭六臂,也甭想贏過大師姐!”
“就是就是,大師姐神仙一般的人物,他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贏!”
“十個他綁在一塊兒,也勝不過大師姐的!放心罷!”
她們議論紛紛,雙眼放光,興奮莫名。
“嘻嘻,又能看到大師姐施展武功,咱們可有眼福嘍!”
“但願這個傢伙不要太無能,多撐幾招,咱們也能多看看大師姐的武功!”
“你們說,他能撐過幾招?”
“我覺得,十來招是能撐過去的,畢竟比從前的王家人厲害多了!”
“嗯,差不多。”
“依我看,撐不過十招!”
“二十招!”“二十招,你也忒高看他啦,想也甭想!”
她們七嘴八舌,開始爭論起來,練武場上一時熱門非常,鶯聲燕語。
李慕禪別離開,耳力猶在,聲聲入耳。
聽到了她們的議論,他不由搖頭苦笑,這個大師姐真的如此厲害與自己的大師姐一般?
跟着少女來到一間小院,推門進去後,假山在院子當中,小小都頭手打恰做屏風用,東西兩邊是花圃,一張石桌位於假山下。
整齊而雅緻,顯然是高人手筆,李慕禪點頭讚許。
少女扭身道:“現在還不到比武的時候,你先住這兒吧,不要亂走,免得惹了師姐們,她們可不會像我這麼客氣!”
李慕禪笑着點頭:“多謝你了。”
少女一擺手,皺皺鼻子:“哼,不用你謝,你呆着吧,我去稟報師父!”
說罷,扭身出去,不見了影子。
李慕禪來到正屋,裡面一應俱全,如客棧一般,西屋書架上擺着兩排書,印刷精美,多是佛經。
李慕禪遍讀諸部佛經,從小到大不停地讀,從映月庵那裡借閱,他禪定功夫深,記憶過人,都能背誦。
他翻了翻,有幾本野史稗聞,卻是沒看過,他抽出一本,坐到院中的石桌旁,煮好了茶,一邊品茗,一邊讀書。
茶是好茶,清氣逼人,他頗滿意。
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懶洋洋地放下茶盞,望身院門方向,腳步聲響起,進來數。當先一女,白袍飄飄,身段婀娜,行走間嫋嫋娉娉,小小都頭手打儀態極美,令人怦然心動。
她瓜子臉帶笑,目若秋水,柔美之極,彷彿一汪春水,笑容使人沉醉。
李慕禪心頭一跳,忙壓下來,心湖恢復寧靜,暗贊尤物,如此柔美的笑容,是個男人都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