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卻像個鄉巴佬一樣穿的普通甚至有些老氣連地鐵都不會坐聲音大的又出奇好像總是怕他走丟了。
那種畏首畏尾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的朝着她發了火。
拿起咖啡來就是一扔!
媽媽整個人都有點傻眼像是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到了一樣。
那個時候他在心裡告訴在自己千萬不能讓學校裡的其他人知道他的母親是這個樣子。
因爲那太丟臉了!
他可不想因爲這個讓董思純看不起他…
當時媽媽很想去他的學校看一看還說要請他和他關係好的同學吃頓飯。
他怎麼可能會答應也不管當時有沒有座位臨時就買了一張火車票讓她趕緊回去。
那一天從頭到尾他都在發脾氣。
明明知道她不會坐地鐵他卻連送都沒有送她因爲他正着急給董思純去買蘋果手機。
後來他不知道媽媽是怎麼到了火車站。
只是那個時候他接到電話她還在手機那邊笑讓他不要擔心家裡專心讀書錢不夠花了就問她要平時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要虧待自己睡覺的時候不要貪涼蓋好被子。
他當時只覺得不耐煩嗆了一句“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了這些我都知道真是麻煩。”就掛斷了電話。
後來他才從父親那裡得知因爲媽媽不清楚怎麼去火車站坐公交路上堵車始終沒趕上那趟晚上的火車就那麼在車站湊合了一晚上第二天才重新買的票回家……
趙曉東不知道爲什麼他到現在纔想起這些細枝末節。
每一幕都如此清晰。
明明是捨不得的。
卻爲了他什麼都捨得。
他根本就無法想象人生地不熟的母親是怎麼在火車站捲縮了一晚上。
就爲了剩下那二百塊錢的休息費。
可他卻花了六千多給一個罵他是哈皮狗的女人罵了一個蘋果手機。
其中有三千塊錢還是母親專門給他送來的……
趙曉東形容不出來自己是什麼感覺。
喉嚨堵的有些難受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把熱烈的火焰被燒透了一樣疼的只剩下了灰燼。
接着他哭了。
將臉埋進了自己的雙臂裡就像是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赫連薇薇把佛珠收起來沒有再去看他。
很多時候我們都忘記了。
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個人不求回報的看着我們。
可惜越是長大就越是自私。
趙曉東總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
母親在不會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是不是她心裡也在難受。
可是作爲一個什麼都懂的人卻沒有去教她反而覺得她丟人。
有時候父母越是上了年紀叮囑你注意這些注意那些。
其實是因爲她想你了。
爲什麼在我們年幼的時候一切的東西都是父母教的。
而我們在長大之後卻會因爲很多事把他們排到最末尾的位置…
警車從長巷裡呼嘯而來他們帶走了趙曉東也帶走了其他幾個人畢竟有人報了警就要做錄。
一般情況下兇手都會替自己辯解。
沒有想到趙曉東安靜的很除了對自己的罪行直言不諱之外。
只對着警方說了一句話:“能不能不要告訴我媽媽我喜歡的是那樣的一個女人。”
警方楞了楞:“好。”
“謝謝。”趙曉東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開過口。
其餘的人都錄好了供。
赫連薇薇最熟悉這套流程兩三句話就寫完了帶着百里迦爵從審訊出來的時候只有郭婷婷一個人在外面。
那樣子像是專門在等陳飛揚很是癡情。
看到赫連薇薇他們走過來她臉上帶出了一點猶豫試探性的問着赫連薇薇:“我聽到你和趙同學說的話了你說過我們其中有兩個兇手一個是殺死張蘅的另外一個是害死董思純的現在還有一個兇手在那個人是誰?”
“你覺得是誰?”赫連薇薇笑容淡淡的反問了一句:“那天你不是看到那個人的影子了嗎?”
郭婷婷臉上一變含糊的說着:“我我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其實除了你之外還有另外一道窗戶也能看到天台上的一舉一動。”赫連薇薇嗓音很平:“你們的宿舍樓本來就和天台離着的不遠至於是誰找不到證據我也不會多說更何況我只接了你們這一單生意其餘的調查是警方的事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郭婷婷聞言喊了一聲:“天啊這樣的事你還要瞞着嗎?知道誰是殺人兇手不去舉報難道你不會良心不安嗎?”
“我說過我沒有證據。”赫連薇薇看着她笑了一聲:“更何況婷婷小姐你爲了得到陳飛揚想要看到什麼結果我很清楚。我不是什麼維護和平的使者查案的事交給警方我只收我想收的錢董思純那個人我喜歡不來也沒有義務幫着她找出誰是兇手。這樣說起來婷婷小姐似乎根本不配來指責我當初看到天台裡情況也都沒有向警方說明的人是覺得董思純走了之後你才能夠得到陳飛揚嗎?”
郭婷婷臉上僵了:“我真是腦筋抽了纔會和你這麼冷血陰暗的高中生說這些話!”
甩完這一句郭婷婷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去那急匆匆的腳步彷彿赫連薇薇是什麼罪大惡極的魔鬼一樣。
呵赫連薇薇低笑了一聲就像某殿下所說的那樣有的時候人還真是從頭到尾的骯髒。
雙重的道德標準總是站在制高點去要求別人自己做出來的事就是情有可原別人做出來就是冷血陰暗還真是搞笑的很。
“店家。”
赫連薇薇順着嗓音回過頭去就見剛剛走出審訊室的蕭景甜站在她的身後眉眼裡醞着情緒:“我有兩句話想找你談談。”
赫連薇薇點了點頭找了個木質長椅坐下。
蕭景甜卻沒有坐而是站在一旁過了半響纔開口:“其實你已經知道了吧另一個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