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向晚吃驚的看着他,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雷池,你別忘了,他可是你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會對他這麼狠?”
“我狠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雷池一拳頭打在她身側的位置。
嚇得蘇向晚肩膀輕輕的縮了一下。
“有膽你儘管去做!成了,我謝謝你!”雷池把謝字咬的很重,幾乎有種剝皮拆骨的恨意。
說完,退開蘇向晚的身邊,大步的朝着門外走去。
“雷池!就算你肯,喬唯一那個賤人也不會放棄孩子的!”
男人的身影已經在走廊上消失掉了。
“你們都不會好過的!不會——哈哈——”
大臥室裡,充斥着那人瘋狂而尖銳的嘶喊。
楓林公寓。
“你…你怎麼來了?”喬唯一看着突然出現在家門口的男人,驚愕的說話都開始不清不楚了。
男人眼眸渾濁,一直盯着她的臉,眼神未曾離開半分。
“你喝酒了?”喬唯一鼻尖動了動,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雷池擡起手,搖晃不定的指了指她的鼻尖,“爲什麼提前回來了?我不是告訴你月底之前不許回來?”
“你喝醉了……”喬唯一皺着眉頭,把他扶到了客廳裡面。
“醉?我能醉就好了……”雷池在她的攙扶下,搖晃着在沙發上坐下來。
一雙精銳的墨眸被酒氣染的發紅而恍惚。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喬唯一幫他到了一杯水過來,坐在他身邊,小聲的問道。
“我…嗝……”雷池打了個重重的酒嗝,伸出手野蠻的摁住她的雙肩,“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在國外每天在做什麼我都知道……嗝……”
“你監視我?”喬唯一皺了皺眉。
“保護你……”雷池淺淺的一笑,沉重的身體栽倒在她的肩膀上。
“雷池……”喬唯一小聲的叫了他,卻發現他已經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沉沉的醉了過去。
清澈的眼神落在了男人臉部的輪廓上,喬唯一伸出手輕輕地觸摸了兩下……
這樣熟悉的眉眼,這樣英俊的五官……
卻因爲她和兒子,承受了多沉重的東西。
原本,她可以帶着兒子在庫克島度過這個月底,也順便躲避多那場刺眼的婚禮……
儘管,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現在看雷池的樣子,突然才心疼的發現。
也許這樣虛假的交易裡面,最痛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雷池。
他所承受的,揹負的,遠比自己要多。
“雷池……”喬唯一輕輕地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去臥室睡吧。”
男人閉着眼,呼吸沉穩,一點知覺都沒有。
喬唯一嘆了口氣,輕輕的扶起他的身體,沉甸甸的重量壓在她的肩頭,並不輕快。
一步一步的,好不容易將雷池搬弄到了臥室的大牀上。
幫忙脫了他的鞋襪和外套,喬唯一拉過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大牀的另一邊,雷逸舟小小的一團也睡得正香。
喬唯一看着他們父子倆,嘴角忍不住浮上了一絲笑容。
如果沒有那麼多糾葛,他們一家三口這樣也很幸福。
不需要多大的房子,只有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有親密無間的愛人,聽話乖巧的兒子,人生就已經別無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