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我沒有想到孩子會死…如果當時我不跟她爭執，或者不去追她，也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說到底，她的死我都脫不了干係，蘇向晚會恨我，也很正常……”
她老公車禍過世，現在她的女兒也車禍身亡了。換了是她，一定比蘇向晚還要瘋狂。
“你沒有錯，不必自責。”季少川拍了拍她的肩膀，開口安慰。
“如果昨晚，讓你去醫院看看，也許小菲拉還能救過來，我明知道你的醫術很好，確沒有給她一次機會……”喬唯一越說，聲音越低。
彷彿自己做了一件無法原諒的事情一樣，內疚而自責。
“我不會救她的。”季少川突然淡淡的開口。
喬唯一轉臉看他，表情愣怔。
“第一，如果她死了，你跟雷池之間就會出現隔閡，這正好是我求之不得的機會。第二，小小年紀就有這麼重的心機，即便是救了，長大以後也是個禍害……”
季少川聲調淺淺的，獨特的嗓音勾出別樣的味道來。
喬唯一斜睨了一眼，冷嗤，“說的好像是個救死扶傷的正義醫生一樣……”
“難道不是？”季少川一笑，眉眼之間都盪漾着暖意，“你打算去哪兒？看剛剛這情形，你的敵人還真是不受。我費盡心機救你，你說怎麼這麼多人都想讓你死呢？”
戲謔的逗弄聲讓喬唯一對着她翻了個白眼。
嘆了口氣，纔回到正題。
“送我去楓林公寓吧，那個家裡現在沒有我的位置了。”
也許，以後都不會再有她的位置了。
“也好。”季少川愉快的啓動了車子。
眼角染着笑意，絲毫沒有因爲一條小生命的消失而感到難過。
或者，作爲醫生，他已經習慣了生離死別。
喬唯一的心多少還是有些沉重的……
小孩子再怎麼討厭，那都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因爲她的追逐，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她心裡是有些歉疚的，卻還擔心着霆均。
“孩子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幫你調查了，明天就會有消息。”季少川一邊開車，一邊開口說道。
“這麼快？”喬唯一錯愕的看過來。
“當然。”季少川得意的揚了揚脣，“是不是覺得我比雷池動作更快，如果後悔選擇他了，現在可以反悔。我不介意生命裡多兩個孩子來疼愛……”
喬唯一無語的鼓了鼓臉頰，不去理睬他。
如果明天真的有消息的話，那季少川的動作確實比雷池快的太多。
“不用這麼驚訝。別忘了夏暖是個護士，找這樣的人，我當然比他有優勢。”季少川勾了脣，星眸裡微光閃爍。
“明天是小菲拉的葬禮……”
“我勸你別去的好。”話還沒有說完，季少川就不客氣的打斷她，“免得葬禮上再多死你一個，難不成你想給那個小丫頭陪葬？”
“你嘴怎麼這麼毒？”
“你該慶幸我只是嘴毒而已，不像某些人，心跟嘴一樣毒。”車內的後視鏡裡，倒映着季少川那張面若桃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