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費南德嗤笑了一聲,“我什麼時候說過會放你走了?”
高大的身影傾軋過來,幾乎要覆蓋住她的身體。
他的手上還攥着自己夕霧花的鑽石髮卡。
“我的髮卡,還給我!”林情深伸手來奪。
費南德拿開手臂,仰着臉盯着她的髮卡,“很特別的髮卡?看起來價格也不菲。哪個男人送的?”
“還給我!”林情深大吼。
他的身體正好撐在自己上面,自己又顧及着傷口,根本不敢亂動。
“這麼急?真是男人送的?賀家?還是別的我不知道的?嗯?”費南德靠近她的臉,低沉的嗓音如鬼魅般讓人失神。
“跟你無關!還我!”林情深上去掰着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握。住他的拳頭。
跟他搶起那枚閃亮的髮卡來。
鑽石光芒迫人,邊角也十分鋒利,擔心傷到她的手,費南德鬆了手,將髮卡還給她。
髮卡握。住手裡,林情深低頭看了一眼。
呼吸就在這一瞬間被硬生生的卡住……
夕霧花。夕霧花……
花語是一往而情深。
他曾經說過,這種花,跟她的名字最爲相配。
他也曾說過,自己人如其名,不負情深二字。
閉上眼……
她過往的噩夢裡夾雜着一些會讓她感到心疼的美好。
愛情根本就是一朵有毒的罌粟,不是她心心念唸的夕霧花。
秀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林情深的痛苦幾乎在擠成川字的眉頭觸手可及。
那樣明顯的痛,讓人看了便心生不忍。
驀然間,牙齒狠狠的一咬。
握在手裡的髮卡緊緊的收在一起,鋒利的鑽石邊角瞬間把白嫩的掌心割破,鮮紅的血從緊閉的指縫中滲出來……
刺目驚人。
費南德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該死!你在做什麼?”
……
“手鬆開!”費南德想要掰開她的手指。
……
“給我鬆開手聽到沒有!”見她不動,費南德粗魯的把她的掌心撥開。
一枚乾淨的髮卡瞬間被沾染的血淋淋的,銳利的鋒芒在掌心裡割開兩條狹長的口子。
奪過髮卡,費南德狠狠地把它丟在地上。
“你瘋了是不是?”費南德憤怒的低吼。
“痛了纔好,痛了清醒!”林情深閉着眼睛,咬牙迴應他。
“普賽,還站着幹嘛?拿醫藥箱來!”費南德轉身大吼了一聲。
“是,主人。”普賽急忙轉身去找醫藥箱。
刺痛讓林情深耳朵裡都是嗡嗡的聲音,腦海裡都是那晚在小書房裡看到的監控畫面……
寒冰彷彿開始在她的心裡蔓延生長,淹沒一切溫暖和光明。
那種痛……
說不出口。
明知道會是傷害,還是默不作聲,一一的承受了它。
要救的人,是唯一,是她姐姐。
這樣的結果不好麼?
這樣多好……
她明明是高興的,是欣慰的。
爲什麼,只要想起來,就會痛的這麼厲害?
“該死的女人!你敢傷害自己!”費南德握。住她的手掌,輕輕的吻了吻,轉頭又大吼起來,“普賽,找個藥箱怎麼這麼久!猴子要進化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