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調理好身子,這瘦弱的身子如今也是健康了許多,在她的苦練下,這原來被風一吹就要摔倒的身子,擁有了不小的力量與速度,雖然不及她原來的百分之一,不過已經是不錯的了。
是該出去轉轉了,看看外面是怎樣的一番景象,想到這,卿鴻吩咐給她送飯的小斯準備一身男子的衣服,她雖是瘦弱,這一個月卻是長高了不少,衣服還是很好找的。
看着身前兩米高的牆,卿鴻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種高度連她都攔不住,要是賊人想進來還不易如反掌。
走到一棵靠近圍牆的樹下,卿鴻猛地一跳,整個人牢牢地掛在樹上,腳微微的一用力,竄上了圍牆旁的樹杈,輕移步子,身子登上了圍牆,縱身跳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流雲國的京都,繁榮昌盛,卿鴻走在街上,感受着四周的喧嚷,恍如隔世,自己好象從來沒有這般悠閒地逛過街市,聽着小販叫賣的聲音,看着孩童嬉戲的身影,卿鴻嘴角揚起了一個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
在他打量卿鴻的時候,卿鴻亦是看着他,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身上穿着白底青絲的發,好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
“多謝這位小兄弟救了家妹,我司徒彥欠你一個人情”他刻意加重了司徒這個姓氏,說話的時候,黑眸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像是想到卿鴻驚訝的樣子,讓他失望的是,眼前的少年聽到以後只是挑了下眉,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周圍的人卻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也只有卿鴻這樣的人才會不瞭解司徒彥代表着什麼,司徒這個姓氏不僅是流雲國護國公府的族姓,這司徒彥也是流雲國的第一人,武學天分奇高,小小年紀便已是高級武師,離武尊之境不過一步之遙。
卿鴻冷眼看着身前之人,聽聞衆人抽氣之聲也略微猜到了此人必定不只是家世過人,自身也應有過人之處。
“不必客氣,那麼你準備怎樣還這個人情呢”冷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卿鴻從來就不是一個施恩不望報的人,就說這次只是碰巧,但畢竟也救了這個小女孩。
司徒彥一時啞語,從沒有一個人在聽聞他是誰之後,還是這般冷漠,他猜不透身前的少年究竟是何人。
“司徒公子不知道怎麼還嗎,那麼給我銀子如何”悅耳的聲音再度響起,司徒彥皺了皺眉,眼底的厭惡一閃即逝,剛剛難道是自己瞎了眼,怎地被這般膚淺之人所折服。
“你要銀子”許是不相信卿鴻是這樣的人,司徒彥不禁又問了一遍。
卿鴻看着身前之人,他那一閃而過的厭惡怎麼能逃過卿鴻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脣齒微漲:“是的,銀子,一千兩如何。”
司徒彥低着頭輕蔑的笑了笑,擡頭之際以把所有情緒都埋在了眼底:“好,在下身邊沒有這麼多銀兩,兄臺是隨我去取還是在此等候。”
卿鴻指了指身前不遠處的茶攤:“我便在那裡等着,在下相信司徒公子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如此也好,在下告辭”
司徒彥抱着他妹妹珊兒揚長而去,卿鴻踱步走到茶攤坐下,看着依然跪在地上不敢動的駿馬,嘴角微揚。
司徒家,看來自己是該花時間好好了解一下這片大陸了,望着駿馬投過來了目光,卿鴻伸出略顯瘦弱的胳膊,輕輕的招了招手,駿馬鳴叫了一聲,站起身來,輕快的跑到了卿鴻身旁,低着頭親暱的在她懷裡撒嬌,哪裡還有一點桀驁。
衆人看到之前還是桀驁不馴的寶馬,現在竟然這般的乖巧,介是睜目結舌,一個個的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卿鴻。
感受着衆人的目光,卿鴻皺了皺好看的眉,明亮的眼眸像淬了毒一般的狠辣,擡起眼掃向衆人。
接觸到卿鴻的目光,衆人只感到了徹骨的寒冷,忙的轉移目光,快步的離開卿鴻的視線之中。
卿鴻愜意的撫摸着寶馬的頸子,一人一馬身旁沒有半人敢接近,茶攤的攤主苦着個臉,看着若無其事的少年吞了吞口水,壯着膽子走到卿鴻的身旁:“客官,請問您喝茶水嗎”
卿鴻擡眼看着攤主,臉上漾起一抹輕笑:“好”呼,攤主舒了一口氣,顫抖着給卿鴻倒了一碗茶水之後,連忙的離開了她的身旁,要不是怕她覺得自己怠慢了她,打死我也不接近這個少年,攤主摸着狂跳的心臟這般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