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而,現在看到風無嬈臉色變得一片黑沉,還以爲是將軍猜錯了,臉上立刻露出一片驚慌來。
風無嬈確實不想答應,他只要一想到,這段雲錦是爲了救自己而死,可偏偏,自己卻還得去向那皇帝稟報,說這人是被夜無名給殺死的,連個屍首都沒了,他就覺得很抓狂!很煩躁!也很堵!
果然,段雲錦纔是最狠的,他這一招,不單是讓顧菱紗忘不了他,就連他風無嬈,都一輩子勢必是要記住他了。
這個遭天殺的混賬——
風無嬈離去時,陳銘親眼看到,那一封將軍留給他的信函,被他碎成了粉末,隨後,他手中那一盆紫色小花結成的朱果,也被他狠狠摘下扔進嘴裡嚼了個粉碎,整個過程,從他那接近扭曲的面目來看,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將軍說的對,這風無嬈,你有多遠,就離他多遠!這種人,危險指數十顆星……
三個時辰後,顧菱紗終於醒了,睜開眼,側頭,見屋中靠近窗格邊的桌前,那宛若筆墨勾勒的白衣男子,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盯着手裡一個東西出神。
於是她笑了笑,抱住了胸前的被子道:“風公子,你在做什麼呢?”
可哪知?她這麼一喚,男人的臉上卻是閃過一絲慌亂,隨後指尖一動,那掌心裡的東西立刻不動痕跡的收入了自己袖中。
見狀,顧菱紗也不戳穿他,只待他過來了,這才微彎了眼角,一臉狡黠的盯着了他:“不要告訴我,你這麼快就藏私房錢了。”
風無嬈聞言哭笑不得:“你覺得我需要藏私房錢麼?”
顧菱紗眨了眨剛睡醒的朦朧雙眼:“說的也是哦,你風大公子的財大氣粗,哪用得着藏私房錢?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要考慮自己藏一些?”
風無嬈嘴角抽了抽,眼見這女人是不依不饒了,於是索性將她從被中撈出來往身上一抱:“菱紗,我們回桐城吧?”
顧菱紗愣了愣,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風霜味,驀地,腦中什麼東西一閃?伸手便將他的手指握在了自己的掌心裡。
還好,觸手可及的,是常人該有的溫度。
於是她垂了眸,目光一動不動的看着掌心了那幾根素淨如玉的手指:“師父,我以爲……我以爲再也見不得你了。”
話音未落,那泛紅的眼眶,溫熱的液體早已簌簌滾落了下來。
風無嬈一怔,感覺到手背上的溫熱,沒來由的,他雙臂更加用力的摟住了懷中女子:“你瞎想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在第三空間,用那玉鐲明明看到的影像裡,只有我自己,師父,我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菱紗一貫思維嚴謹,所以,她清醒過後,想起那玉鐲莫名其妙出現了自己,她對青鸞告訴自己的那番話,早就帶了懷疑,是而,經過那番驚嚇後,等真的再次回到這人的身邊,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聞言,風無嬈遲疑了片刻,隨後終於開口:“那天在皇陵,你確實被我的舊靈給殺死了!”
顧菱紗愕然擡頭,半晌,才呆滯的重複了一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