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 老皇帝的回憶

‘一夜城’的消息傳播的很快,就連皇城內正在站崗的衛兵也知道了些什麼。看到傳奇的‘一夜城伯爵’過來,平時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衛兵們,不由自主的微微側目。

得到消息的卡米莉亞將金澤帶來的小傢伙接去了小公主貝蒂處,金澤獨自走進了老皇帝準備接見他的會客廳。

推門進去,除了老皇帝利爾蒙德之外,薩布麗娜皇后也在。看到金澤進來,皇后和煦的笑了笑,不過眼神中有着一絲難以掩蓋的憂傷。這個多難的女人,剛剛擔心完自己丈夫,現在又要擔心自己的兒子。

“召喚師……強大的召喚師……”老皇帝神色複雜的看着年輕伯爵。

“不敢當,需要向老師學習的東西還很多。”金澤謙虛的裝着十三。

彷彿沒有聽見金澤的回答,老皇帝仍自言自語的呢喃着:“召喚師……召喚……”漸漸的,金澤感覺到有些不妙了,擡頭向上看去。果然,利爾蒙德陛下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黑色的雙眸。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真不應該陪着老師來救這老皇帝,太冤了!……”冷汗順着金澤的脖子流了下來。

“陛下?”薩布麗娜皇后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丈夫,她也感覺到了老皇帝的不對勁。

“啊?哦!”老皇帝回過了神,神色漸漸平復下來。“聽說,昨天晚上你獨自一人連夜築好了整個魔法學院?”

“基本建造完成了而已,想要正式使用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做。”金澤低調的回答道。

“這也很了不起了。歷史上還沒有一個召喚師能夠有你這樣的出色表現。”老皇帝說到‘召喚師’這個詞的時候,語氣不自覺的加重了一些。

對於老皇帝的稱讚,金澤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思考着怎麼將自己從那個尷尬的假身份裡撇清。可是老皇帝也沒有將話挑明,總不能自己突然高聲急呼:摩亞帝國的一切都和自己沒關係吧。

看到金澤表現變得拘謹的表情,老皇帝反而漸漸放鬆了下來。“薩布麗娜,聽說小阿莉亞也來了,要不你代替我去陪孩子們一起早餐?”老皇帝親暱的拍了拍皇后的手。事實證明,這是個不僅能夠同富貴,而且還能夠共患難的妻子。老皇帝現在越來越敬重她,說什麼都會以商量的語氣。

薩布麗娜皇后離開了,現在會客廳裡只剩下金澤和老皇帝利爾蒙德兩人,就連房間內的侍衛也被老皇帝趕了出去。“嗯?不太像是要問罪的樣子吶!怎麼連侍衛都不留下?”金澤內心稍安。如果老皇帝真想將自己在皇宮內拿下,就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爲了你,比斯帕爾不惜連我這個老朋友都隱瞞吶!”老皇帝的話裡有些調侃的語氣,不過金澤可不敢真相信老皇帝釋然了。“您……您是說關於我髮色、瞳色還有召喚術的事情嗎?”見老皇帝終於談到正題,金澤反而奇蹟般漸漸平靜下來。

“摩亞?”老皇帝反問道,短短一個詞包含着老皇帝滿肚子的疑問。

正想要立刻否認的金澤,腦袋裡突然浮現出家裡精靈們,以及自己收養的那個小乞丐奧特曼的樣子。苦笑一聲,好像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和摩亞撇清了。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算是什麼身份了。”金澤苦笑着回答道:“黑頭髮、黑眼睛、召喚術……我會離開這個國家永不回來,我可以爲此立下魔法誓言,只求陛下不要責怪比斯帕爾老師……”

老皇帝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盯着金澤的眼睛,彷彿想要從那雙黑色的又眸中讀出對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已經說開了的金澤也平靜的回視着,他發現這一秘密說開之後,自己居然感覺到無比的輕鬆。

“摩亞……摩亞……”利爾蒙德老皇帝喃喃自語。閉上眼,思緒飄回到了席亞還未建國之時,自己還是個懵懂孩童的時候。

“哇!”被父親同僚家的孩子搶走了玩具的‘小利爾蒙德’,坐在自家門外的空地上嚎啕大哭。

“利爾蒙德!”一聲嚴厲的斷喝,嚇得‘小利爾蒙德’一下子停住了哭聲。回頭看去,果然是自己那個一向嚴厲的父親。“一個男孩子,怎麼整天就知道哭,比你的姐姐們都不如。”父親嚴厲而犀利的話語,讓‘小利爾蒙德’頓時啞口無言,羞愧不已。特別是在父親身邊還一大幫正在看着笑話的大人們。

“小孩子嘛,可能是真的摔疼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突然從人羣裡傳了出來。‘小利爾蒙德’擡頭看去,天空中的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只能模糊的看到是一個長頭髮的大人。

“怎麼了?爲什麼哭呢?”大人蹲了下來。‘小利爾蒙德’終於看清了,是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正眯着彎月似的雙眼衝自己笑着,就好像城外草原上春天時的和煦微風。

“他們搶走了我的馬。”面對着這個好看的大姐姐,‘小利爾蒙德’突然覺得特別的委屈。

“馬?”好看的大姐姐愕然。“只是玩具罷了,不是真馬。”父親尷尬的低聲解釋着。

“呵呵呵!沒關係,我再送你一匹就是了。”大姐姐又笑了起來。拍了拍‘小利爾蒙德’的腦袋,輕輕閉上了那雙彷彿藍寶石似的好看眼睛。

一總從沒有過的奇怪感覺,‘小利爾蒙德’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不斷旋轉着的氣流形成的旋渦。在身後衆人的驚訝聲中,一匹從沒見過的小馬從旋渦裡跳了出來。小馬是那麼的小,還不到自己的腰部,‘小利爾蒙德’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好了,送給你的。以後要好好照顧它哦!”大姐姐好聽的聲音傳來,‘小利爾蒙德’自然的擡頭看去。“啊!”‘小利爾蒙德’驚訝的叫了一聲,剛剛還是一頭金髮的大姐姐,頭髮突然變成了黑色的綢緞。還有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現在也同樣變得好像黑珍珠一樣。

這個樣子好像更漂亮了,比姐姐們都要漂亮。‘小利爾蒙德’突然感覺到有些臉紅。“媽媽!”已經被迷住的‘小利爾蒙德’不自覺叫了出來。從記事起‘小利爾蒙德’的記憶中就沒有‘媽媽’的概念,不過他現在突然覺得,如果真有一個‘媽媽’的話,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父親身邊的大人立刻一陣鬨笑,那個好看的大姐姐也臉色變得通紅,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

好久之後,當‘小利爾蒙德’變成‘大利爾蒙德’時,他才弄清楚。那個之後曾在他家裡住了好長時間的大姐姐,居然是摩亞的皇室,而且也真的差一點成爲了他的‘媽媽’……如果他的爺爺沒有做出那個影響巨大的決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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