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雪,今年的第一場比試馬上要開始了!”相思正在顰眉想着以後如何儘量遠離這堆大人物,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時,紅梨落的話又再次響起在她耳邊。
“哦!”相思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再次換了個坐姿,正面主臺。
所謂“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相思因爲看了那超沒意思的一場表演,在她心中,茶會形象早已經打了折扣,所以,對即將開始的海選比試,她沒多少熱情。
就在她與紅梨落兩人竊竊私語的進行密談時,最後一位茶靈東方亮早已經表演完畢,場中的圓形露臺再次發生了改變,至邊沿約二十丈的那寬近約五十丈的一圈,在無聲無息中整體下沉,露出一圓環形空洞,約摸過了十來秒的時間,沉下去的圓圈又再次迴歸原位,上面均勻的羅列了一圈桌、椅和火爐。
“茶會海選開始,第一場1號——100號,第二場請做好準備,”主持者明珠公主的聲音傳遍了全場;“主評監督者常青學院紅長老,評選負責人1號——100號。”
“啊?”在明珠公主說出常青學院紅長老時,從各個角落傳出無數訝異聲。
此刻,每一參入的家族或勢力所派二位的代表,正出場的二百參加海選的人卻直直“噝”的倒吸了口涼氣,原本整齊的腳步出現了凌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太黴了!
是的,太黴了!他們竟攤上了這位主評人!
一生愛茶成癡的紅長老,對茶藝不容半點馬虎,極其挑剔,被他監督,他們根本沒有一點兒僥倖過關的可能。
二百人依次進入圓形露臺,兩人一組站立一桌,一百評選者在參入人員入場後,亦依次到位,剛好一組一位評選人。
評選負責人到位後,主評人紅無情在滿場數百萬人的關注中,身子徐徐從座上升至空中,行雲流水般的踏着空氣,威然浮在了露臺中心的正上空,居高臨下的注視着臺上的一切。
“開始——”明珠公主在人員全準備好後,終於輕啓櫻脣,宣佈比試。
“砰砰”,“叮叮”的響音在明珠公主的話落後,此起彼伏,二百人開始從戒指中取自己所備下的一切用具。
其實,每桌上都有備用的水、煮水的壺、杯子,不過鮮少有人會用,正常都是用自己所攜之物。
原來如此!
相思看着主臺上某一組中一身粉紅的小丫頭與一襲玄色錦服,眼中帶着陰晦的清秀青年,嘴角上翹,眼中浮出一抹笑意,卻是不達心底的冷笑:“司馬相歡,司馬相見,你們可千萬要進入決選,別讓我失望!”
穿粉紅的小丫頭正是司馬家的司馬相歡,與她一同上臺的是司馬家的旁系第一人司馬相見。
相思一見司馬相見的人,就認出了他,這人,曾經爲拍司馬相歡與司馬相玉的馬屁,在那兩位嬌小姐欺負司馬相思時,每次都是充當打手,司馬相思的記憶中有他清晰的形象。
難怪她那時只看見司秩一人,原來司馬相歡竟然是海選的第一場,此時,她心中終於瞭然了。
“小千雪,司馬世家在第一場呢!”紅梨落也看見了主臺上在入茶館前見過的司馬相歡。
“嗯,我可是希望她勝出進入決選的。”相思回頭瞅着他,雙目似笑似笑:“要不,紅衣哥哥,你跟紅長老說說,如果她不過關,給她放放水?”
“放水?虧你這小腦瓜能想出來。”紅梨落捏捏她的玲瓏小玉鼻,爲她的大膽苦笑不已。
也只有這不瞭解他那位祖父的小不點兒纔敢說這話,若是別人甭說不敢提“放水”兩字,只怕是心裡想都不敢想。
他那祖父,是出了名的正直人,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若有人敢請他放水、手下留情之類的,絕對會被一掌給拍飛到九霄雲外去。
“嘻嘻,我不是擔心沒得玩麼。”相思摸摸小鼻子,轉過頭去又盯上了司馬相歡。
司馬相歡人雖少,卻還是有幾分氣勢的,因爲她的個子不夠高,便站到了椅子上,將自備泡茶的水、壺、杯子、茶葉罐全部取出放置桌上,司馬相見一直站在她身邊,看護着她。
司馬相歡將準備工作做好後,將煮水的壺放在燃燒着火爐上,發出輕響,然後往內注滿水後“叮”的又合上蓋子。
煮水的時間所用不長,水沸後,司相歡開了茶葉罐,倒出了小量銀色的茶葉,置入透明水晶杯中,從身旁的司馬相見手中接過壺,將沸水衝入至杯的三分之一容量時,停頓了片刻,待茶葉略爲舒展開葉片時,再次衝入沸水至三分之一的容量,然後,放下壺,親手捧起水晶杯,將茶奉至評選人手中。
評選人接了茶,細細的觀查後,晃了晃,又細細的觀看一遍,放至鼻邊聞了聞,再舉至脣邊,淺淺的飲了半口,品嚐一番才嚥下。
“請等候消息,若過了,茶會會派人通知!”評選人放下杯子,接過司馬相見遞去的號碼,說了是整個過程中的第一句話,然後,立在了一邊,等候所有人結束後,再次列隊回座。
煮水、沖茶,整個基本上用不了多久,約等了二分鐘,所有人評選完畢。
“結束!”紅無情巡視一圈後,見評人已經全部持了參入海選人的牌子,淡淡的說了一句,如來時般,再次凌空踏步返回座上。
“第二場,101號——200號,”明珠公主待第一場評選人與參入人員全部退場後,再次宣佈第二場:“主評監督者冒險工會慕總會長,評選負責人101號——200號。”
原本的圓形露臺在第一批海選人離開後,再次下沉,然後又回覆,換上了新的桌椅和火爐,所擺放的位置剛好是第一次兩張桌子的中間處。
圓形露臺上,新一輪海選的二百人在有條不紊的繼續着千遍一律的燒水、沖茶動作,毫無新意與吸引力可言。
對於這沉悶的海選,相思倍覺無聊,只掃了一眼後,便不再浪費自己的目光,如果天天讓她坐在這裡如木頭人一般觀看這種平淡如水而且還要持續幾天的演示,她絕對會抓狂。
所以,她決定,從明天開始,她不來了,等最後一天纔再次親臨現場。
“景叔,從明天開始,我在酒館中修煉,你幫我請馳叔和葉叔一人一天來這裡收集情況。”相思傾過身子,趴在慕景的肩頭,跟他咬耳朵似的說悄悄話。
“好!”慕景不問原因,堅決的持行她的命令。
“小千雪,剛剛有沒看出那小丫頭的實力?”紅梨落再次觀看過臺上的演示,低頭問一臉興致缺缺的相思。
“還算可以,應該可以過。”在第一場時,她在看司馬相歡的同時,也四處勘查過其他人,總體來說,與某些人相比,司馬相歡的表現可以說是上等的,就是不知道那茶葉品質如何了。
“千雪,如果那小丫頭入了決選,你有幾成把握贏?”紅梨落眼睛閃亮閃亮的。
“紅衣哥哥,你說人還是說茶藝?”其實,無論是茶藝還是人的實力,那小丫頭差遠了,這一點,相思心裡有數。
論茶藝,雖然,以二十一世紀的要求而言,她是末流中的末流人氏,但若將她的水平扔在這玄武大陸,不是她吹,至少可評上極品。
論人的實力,她剛感應過,司馬相歡只是俱有玄者最基本的式玄階的修爲,小小的一個式玄階的毒丫頭,只她懷裡的小兔兔就可以打的司馬相歡滿地找牙,若她自己出手,那更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能想將之捏圓就捏圓,想將之搓扁就搓扁。
“茶藝。”他可沒忘,先前這小傢伙可是說過不懂茶藝的。
“那得看情況。”如果心情好,也許會手下留情,不會讓司馬相歡,甚至應該說是決選後的所有人輸得太難看,如果到時心情相當差,那隻好委屈那十來位當出氣筒,一定將他們打擊的體無完肢。
紅梨落自然不理解相思的曲折,聽了她的回答,只淡淡的笑笑,不語。他沒什麼好擔心的,如果她茶藝不行,不是還有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