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圍困着自己,一頭頭眼冒綠星的狼羣,那貪婪而飢餓的目光真是讓墨蓮無法忽視。
原來她竟然誤佔了狼窩,而且還是一羣覓不得食的瘦狼!
冷笑一聲,魔獸她會有所顧慮,但是禽獸她怕什麼,更何況自己現在的狀況出奇的好!正好測試一下這個身體的強度!
收起已經拔出的匕首,墨蓮挑釁地對着狼羣挑了挑手。
爲首的狼只目露兇光,竟然敢看不起它狼羣的尊嚴!這個人類是在找死!
後退用力一蹬,狼羣首領縱身像墨蓮撲去。
墨蓮不閃不躲,反而迎上狼羣首領,右手勾拳重重落在狼首耳後,左手反手一圈,狼的身軀詭異地在空中一轉,撲騰一聲摔落在地。
雙腿跨坐其上,小手緊緊扣住狼的咽喉,墨蓮目光殘酷而冰冷,彷彿看着死物一般的凜冽,勾脣笑道:“還要來?不想讓你的子民都死絕,你最好明智點。”
狼羣首領四肢拼命掙扎着,卻無法擺脫墨蓮的桎梏。
如果不是因爲多日未能進食,它怎麼會輸給一個如此弱小的人類!
“不信?”看出狼羣首領的不忿,墨蓮身上氣勢陡然一變,猶如黑暗中走出的死神一般,嗜血笑着,手下漸漸收緊。
滿意地看着身下充血的獸瞳,滿洞穴的低吼在她耳中彷彿只是風聲。
那雙黑眸中的無情冷血讓狼羣首領心底一顫,這個渾身散發狠戾的人族不是它能夠惹得起的。
認輸的一聲低吼,四周的狼只紛紛伏下身軀,而墨蓮也鬆了手。
她微微一笑,如冬日的陽光般耀眼,卻毫無溫度,“算你聰明,我要住在這裡。你們另找地方去吧!”
言罷,她大搖大擺地走出洞穴,留下一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狼只。
狼羣首領不甘又留戀的看了一眼洞穴,悲憤地帶領着衆狼羣離開。
遠處的墨蓮靜靜留意着一切,這狼羣首領她還是喜歡欣賞的,起碼它十分愛護自己的手下。
——
墨蓮用一天的時間弄清楚了青嶼森林外圍的基本狀況,在這白雪皚皚的冬日裡,她連一隻野兔都沒有發現,但水源卻非常充足,奇怪的是魚類也很豐富。即使沒有昨日獵來的土狼,她估計也不會因爲食物而傷神。
墨家之人既然能至她於死地,還派了土狼來“毀屍滅跡”,在亞特蘭帝國,墨家的勢力何其龐大深入,在她有足夠的力量之前,貿然離開森林這天然的庇護,就是尋死的行爲。
她是不知道自己的體質到底有多廢物,但她目前能做的就是努力鍛鍊自己,起碼要恢復上一輩子的靈敏身手,這樣在森林中生活纔不至過於被動。
跳進水中捕捉了許多魚,將它們用草繩串起拿回洞穴。狼羣果不其然就在不遠處蹲守着,畢竟是居住已久的“家”,哪裡能如此輕易放棄?
將沒有處理過的魚直接丟進狼羣之中,在它們驚愕打量的目光下返回了洞穴。
這算是租借的費用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墨蓮每天的安排便是體能訓練,敏捷度訓練,與狼羣和其他猛獸進行近身搏擊,日子雖然貧苦,也算過得平靜。
但段日子對森林中的普通野獸們而言,可以說是黯無天日,民不聊生啊,生生受盡了墨蓮的折磨!
那裡來的變態!
剛開始以爲這較小的人類就是它們口中餐,卻被她彪悍的教訓了一頓。
從此以後,一日三次,不停地陪着她做搏擊訓練,衆獸一致認爲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膘全部都被減掉了!
墨蓮的身體機能進步極之迅速,每次體能透支或者受傷都能在第二日奇蹟般的痊癒,久而久之,墨蓮也就見怪不怪了。
這一日,墨蓮照舊出門進行體能訓練,返回時已接近黃昏,厚重雲層緊壓着整個森林,大地都沉寂在飄雪的靜謐之中。
一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隨着朔風和着冰冷的雪的氣息飄散而至,墨蓮目光微凝,前方除了她和狼羣居住的洞穴,並無其他生物,難道是狼羣出事了?
腳步,在不自覺中加快,零星的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悄然累積起來。
當墨蓮飛奔至洞口時,滿地切好的肉塊跳入着她的視野,洞穴之內充斥着無法洗淨的血腥氣息,她的心口被狠狠抽打了一下。
墨蓮自認爲不是什麼好人,她對狡詐複雜的人族是排除和不喜的,他們惡劣無恥,陰險卑鄙,爲達目的不折手段。
但狼羣不一樣,這些日子的相處,它們給她一種淡淡的親近感,她甚至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和它們的相處,把它們當做是一種陪伴和依賴。
目光陰冷地看向洞穴深處的人影,這是三個衣着華美的少年少女,身旁還立着一個隨從,兩個騎士。
是他!
墨蓮的手不自覺攥緊!
幾人訝異地看着洞穴前身穿獸皮的“少年”。
漆黑的長髮用布條綁起,在空中飄蕩。殷紅的焰火也照不清他黑眸中的情緒,那雙眼,如廣袤的深邃夜空,散發着惑人的氣息。
他的臉龐被污跡覆蓋的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緒,只一瞬不瞬地盯着洞穴之內的幾人。
一個少女受不了如此怪異的凝視,怒斥道:“大膽!哪裡來的野人!見到本小姐還不快點退下!”
少女有一頭漂亮的金髮,在火光的映襯下,格外耀眼。一襲修身的火紅長裙將她襯托得猶如豔麗的薔薇。
她見對方緊緊盯着自己,原本不可一世的高傲眼神瞬間變成鄙夷,高聲吩咐道:“阿姆!把這卑賤的人趕出去!”
“是!”名爲阿姆的隨從躬身應道。
只是他還未走近,便聽到墨蓮問道:“這裡的狼羣呢?”
當阿姆站在墨蓮面前,一手握上她的肩膀,正想開口,卻在接觸到墨蓮眼神的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倏爾凝固。
墨蓮身上縈繞的殺氣,豈是一個小小的隨從能夠抵達的?
“殺了?”她沉思問道。
阿姆艱難地點了點頭。
“全殺了?”她又問。
窒息般的感覺襲上阿姆的胸口,他卻不得不再次老實點頭。
“誰殺的?屍體呢?”她斂下眼瞼,平靜地道。
金髮少女此刻卻不樂意了,這可是她的隨從,他這樣一個低賤的賤民!有什麼資格這樣質問自己的僕人!
她尖銳的聲線在洞穴中迴盪:“沒錯!殺了!都殺了!又如何!它們能爲我們填飽肚子已經是它們莫大的榮幸!畢竟它們的生命比你還要低賤!根本不應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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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喜歡狼,可是目前出現的狼都木有好下場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