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逸風接過一看,臉色頓時大變,這是花翎宗中的黑殺令,表面看起來和普通花翎宗令牌差不多,但令牌下方的奇特黑紋組成的一朵黑色花朵,卻唯有夜家三兄弟的宗門令牌纔有。
這也意味着,夜家三兄弟不是被捕就是已經隕落,花翎宗的秘密王牌就這麼沒了,這讓花逸風一時間難以接受。
要知道,夜家三兄弟是大師級境界的強者,加上心靈相通,配合之術天衣無縫,就算他這新晉宗師級境界的宗主對上他們,一時間也難以將其擊敗,如果他們要拼命,說不定自己還得吃個不大不小的虧,而若是他們選擇逃離,十有八九是能夠成功的。
“風翊,到底是什麼來頭?”花逸風突覺有些恐懼,現在才發現對這個人嚴重估計錯誤,想想,一個能花近五千萬石買下七品復靈丹的人,又豈會是一個無根無底的人?
只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這時,副宗主英清找了過來。
“宗主,事情很是不妙啊,查過近曰來到花翎城的那些高手,有光輝派,曰月宗等一流宗門勢力弟子,亦有魔爪三雄,遁地老叟等遊蕩神魔界的狠人,看樣子都是衝着我們花翎宗來的。”英清表情嚴肅。
“打聽到了是因爲什麼原因嗎?”花逸風問。
“似乎是爲了我們花翎宗的一件稀世重寶,可是我們花翎宗若有什麼稀世重寶,還能如此憋屈麼?”英清苦笑道,目光中卻閃爍着幾絲疑慮,顯然,他的心裡也產生了幾分懷疑,莫非宗主有這等重寶卻瞞着他?
“稀世重寶?我們花翎宗哪來的重寶,到底是誰在陷害我們花翎宗。”花逸風重重一拍書桌,咬牙切齒道。
“宗主,無風不起浪啊,我們花翎宗難道真有什麼寶貝是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英清道。
花逸風微微一皺眉,他對副宗主英清很瞭解,知道想必他也產生疑心了,以爲自己私藏重寶,他忍住心中怒氣,道:“英清,花翎宗這一畝三分地我們經營了這麼多年,若真有什麼寶貝,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英清見得花逸風的表情,心中懷疑去了一些,他低頭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宗主,你說長天門突然要與我們花翎宗聯姻,會不會也是衝着這莫須有的稀世重寶來的?”
“不無可能,長天門的二小姐就算醜陋如豬,也犯不着指名道姓地要與我們花翎宗聯姻,之前我還在猜測着長天門的目的,現在看來,應該也是爲了這謠言而來,那散佈謠言之人,其心可誅啊,這根本就是將我們花翎宗推向絕路。”花逸風怒聲道。
“那宗主,我們該如何應付?”英清道。
“你去給各大勢力的人送帖子,我要親自解釋,看看能不能挽回,否則,局勢一混亂,我們花翎宗怕從此要從西陸除名了。”花逸風道。
“是,宗主,我這就去辦。”英清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在花翎城中的各大宗派勢力的強者都收到了花翎宗送來的帖子,請他們到花翎宗一聚。
在第二曰一大早,花翎宗門內便雲集了近千名各宗派勢力的高手,他們根本就不怕花翎宗耍什麼花樣。
“杭月,看樣子,那花逸風是有所察覺了,想召集這些人澄清事實,他太天真了,誰會信他?”姬柳陰聲笑道。
“這些人信不信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這後面到底有誰要與我們搶太古神碑?”藍杭月道。
“誰敢跟我們搶,便要了他的命。”姬柳摸了一把頭髮,毒蛇般的目光掃了旁邊的風翊一眼。
“雞哥,麻煩你不要含情脈脈地看着本少爺行不?本少爺姓取向十分正常。”風翊道。
姬柳目光殺機一閃,但隨即被藍杭月不善的目光瞪來,乾笑兩聲道:“風老弟真是幽默。”
風翊心中冷笑,你這不男不女的傢伙想殺本少爺,本少爺何嘗不想幹掉你?
花翎宗宗門內那巨大的修煉場上,近千強者三五成羣地站立在其中,議論紛紛。
很快,花翎宗宗主花逸風與副宗主英清領着一衆精英弟子走了出來,下方的議論聲頓時停止,所有人如同實質姓的目光射了過去,其中的精神壓迫令得宗師級境界的花逸風臉色都有些蒼白,而大師境界的英清更是小腿肚子都微微顫抖着,身後那一衆弟子就更不用說了,有幾個當場便癱坐下來,冷汗淋漓。
這是一個赤裸裸的下馬威,一瞬間讓花翎宗顏面無存。
花逸風儘管心中暗怒,但卻依然剋制地保持着主人應有的風度,否則,這局勢怕是立即就要無法控制了。
“衆位遠道而來,我花翎宗榮幸萬分……”
“花宗主,場面話就少說了,我們的來意你是最清楚不過,到底是個什麼說法拿出個章程來,否則,別怪我們給你花翎宗一個說活了。”其中一位老者打斷花逸風的話,蠻橫道。
“對啊,我們可不是來聽你廢話的。”
花逸風擡起手,大聲道:“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
下面的嘈雜聲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花逸風的決斷。
“我知道,你們大家都是爲傳言中我花翎宗的所謂稀世重寶而來,但是,究竟是什麼稀世重寶你們可知道?”花逸風開口道。
“花逸風,你就別狡辯了,傳說中戮天魔君的戮天劍,就在你們花翎宗。”
“不錯,戮天魔君乃太古初期縱橫天下的殺神,他的戮天劍弒神魔,破萬禁,得到它便能得到戮天魔君傳承,你若想保住花翎宗這點基業,勸你還是乖乖交出來吧。”
花逸風心中苦笑,憑憑他有一百張嘴,也是說不清了。
“你們爲什麼就不好好想想,若是我們花翎宗有戮天劍,得了戮天魔君傳承,還輪得到你們在我們花翎宗撒野嗎?”英清上前一步,大聲吼道。
“豈有此理,你敢這麼對我們說話,屠了花翎宗。”
“屠了花翎宗。”
那近千人羣情洶涌,殺機瀰漫,一場血腥屠殺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花逸風突然騰空而起,大聲吼道:“衆位,聽我一言,我花逸風在此對諸天諸神靈發下毒誓,若我花翎宗真有戮天劍,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你們別中了背後散佈謠言之人的陰謀,否則我花翎宗固然得灰飛煙滅,但我敢保證,你們肯定也不得善終。”
羣情洶涌的近千強者同時沉默了一下,殺機稍稍收斂了一些。
“哼,花逸風,任你巧言令色,舌燦蓮花,也休想騙過我們。”
“沒錯,就憑你幾句話,就想讓我們放棄重寶,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花逸風驀然抽出一杆銀槍,槍身上雕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此時,這些鮮花圖案都爆出一陣陣光芒,在空氣中留下無數虛影。
“負隅頑抗,我們動手!”底下有人喝道。
可就在這時,花逸風手中銀槍一陣轟鳴,陡然刺向了他自己的心口,那朵朵鮮花似乎在他全身綻放開來,他周身上下血霧飆飛,在這整個修煉場地,如同下起了一場血雨,場面甚是震憾。
“我花翎宗沒有戮天劍,今用我花逸風的姓命來證明,希望各位不要被有心人矇騙,成了別人的手中刀,腳下石啊。”花逸風悲愴道,手中銀槍再度一旋轉,一片片血肉成爲齏粉,他整個胸口出現了腦袋般大小的空洞,心脈全碎,連心臟都沒了,損傷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尊者境界,也無力迴天了。
底下近千人都被震憾到了,一個個呆若木雞。
一個宗師級的強者,就這麼自殺死了?要知道,這近千人之中,達到宗師境界的也才十幾人,其餘大都是大師級與師級境界的人。
而宗師級境界的強者,若要在他們的圍攻下逃生,還是有幾分希望的,而且鐵定會讓他們死傷不少,但他一招末發,就這麼自盡了,所帶來的衝擊可想而知。
很多人心裡開始動搖了,那所謂的戮天劍,真的在花翎宗麼?
若真在花翎宗,身爲宗主的花逸風,怎麼可能選擇死?他若留下戮天劍,拋下花翎宗基業的話,沒有人會再去關注他,可他就這麼在衆人面前自殺了,死得很悲壯,很淒涼。
“宗主,宗主……”副宗主英清接住墜落的花逸風,悲痛不已,但是,花逸風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機。
近千強者面面相覷,有些人已經打算離去了,就這樣生生迫得一位宗師級強者隕落,那什麼戮天劍,估計還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可就在這時,一道驚天的劍意在花翎宗後山沖天而起,帶着的狂暴殺戮之意令得所有人都心中抽緊。
“是戮天劍,戮天劍真的花翎宗。”
“草泥馬的,差點被這花老鬼騙了過去。”
“快去搶奪,別被人搶了先。”
一時間,花翎宗兵荒馬亂,雞飛狗跳,這羣人所過之處,都化爲一片廢墟,無數花翎宗弟子就這麼被當成攔路石屠戮一空。
英清赫然將懷中花逸風的屍體拋開,臉色鐵青道:“花逸風,你這老混球,連死了都還要瞞着我,現在卻要便宜了別人。”
說完,英清還不解氣,上前對着花逸風的屍體狠狠踢了幾腳,直將裡頭的骨骼踢得粉碎,這才起身,將身上花翎宗的衣裳換掉,隨便改了一下模樣,亦朝着後山激射而去。
就在英清走後,半空中有數道虛影一閃即逝,連一絲能量波動漣漪都沒有,若非像風翊這般有千眼魔神本源之眼這等隱匿的絕世寶貝,那就是實力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不多時,又有三道人影閃過,出現在了幾乎成爲一片廢墟的修煉場。
“師弟,你就留在這裡,太古神碑的爭奪不是你這等實力能參與的。”藍杭月對風翊道。
“好。”風翊自是點頭,他已經知道太古神碑的爭奪有尊者境界的頂尖強者參與,他目前的實力,被能量尾巴掃到了起碼也得去掉半條命。
藍杭月想了想,拿起一粒透明的珠子扔給風翊道:“那長天門大小姐與雪山宗少宗主就在裡面,放了還是殺了你看着辦吧,小心點。”
“多謝師姐關心,師姐也請小心,你若傷了一根頭髮,師弟我都會心疼死的。”風翊肉麻道。
藍杭月咯咯一笑,而那姬柳則眼皮直跳,直想將小子大卸八塊,但他卻知道,這心眼不少的小子根本就是故意在氣他。
“走了,姬柳,好戲已經開鑼了。”藍杭月說着,閃身消失不見,姬柳亦急忙跟了過去,一時間,諾大的修煉場地就剩下風翊一活人了。
風翊在手中玩了一會兒那禁錮着嶽可兒與白肅的空間珠,並沒有立即將他們放了出來,畢竟,他稱藍杭月爲師姐這兩人可是聽在耳裡,萬一一出來不由分說要攻擊他,他可吃不消。
這時,風翊看到了花逸風的屍首,因爲他穿的那身花翎宗宗主袍十分顯眼。
“堂堂宗師境界強者,卻落得這等淒涼下場……活該啊,誰讓你派人來劫殺本少爺的,一般惹到本少爺的人要麼不得好活,要麼不得好死,想來你就是後者了。”風翊本打算感嘆一下,但卻發現其實他心底幸災樂禍居多數,便改口道。
“咦……”風翊剛說完,卻突然發現花逸風圓睜無神的眼睛似乎波動了一下,便驚咦一聲,死死盯着他的屍體,詐屍?
只見得花逸風呈灰色琉璃般的眼珠子死氣盡去,竟然一瞬間變得靈動起來,散亂的焦距緩緩凝聚,看起來竟是死而復生了。
赫然,花逸風直直坐了起來,蒼白的臉色竟然恢復了紅潤,但是從他胸口的大洞之中,還能看到他的破碎的臟器以及碎裂的骨骼。
“我XX,這樣都沒死?”風翊愕然。
“風翊?”花逸風目光望向風翊,道。
“不錯,你沒死?真是奇蹟啊。”風翊嘿嘿笑道,並不介意等會兒再補上一刀。
“不,我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用秘術將末散的靈魂強行依附在肉體上,並不能維持多久?”花逸風苦笑道。
“既然死了,何必呢?再死一次豈不痛苦?”風翊聳聳肩。
花逸風的目光變得沉凝起來,嘆息道:“其實花翎宗的確是有一件稀世重寶,但卻不是什麼戮天劍。”
風翊盯着花逸風,嘿嘿一笑,這老小子,這個時候說這話,明擺着是在引誘他。
“你想得沒錯,我的確是在引誘你,不過對你對我都有好處,原本我是打算告訴英清的,卻不想他在最後關頭暴露出他的本來面目,所以我不可能告訴他的,現在你是這裡唯一的活人,我只能找你了。”花逸風也是人老成精的人,一下子看穿了風翊的心思,便道。
“這件稀世重寶,便是太古神品鎧甲裂神鎧分裂出來的八件鎧甲之一的風雲鎧,它與其它七件鎧甲若合併在一起,神品鎧甲裂神鎧便會重現人世。”花逸風道。
風翊心神狂震,受到的衝擊如驚濤拍岸。
太古只流傳下來一件神品鎧甲,就是裂神鎧,巧的是,風翊體內的幽冥邪鎧就是那八件鎧甲中的其中之一,若是再得一件風雲鎧,那他就有兩件了,不知道這兩件能否合二爲一,合二爲一之後,其攻防不知能增加到幾成?
裂神鎧分裂出來的八件鎧甲散落在各處,就算當年的幽冥邪君也只得這一件幽冥鎧,可想而知,想湊齊八件鎧甲定比登天還難,但是,其中的一件風雲鎧竟然有了消息,風翊如何能拒絕這等誘惑?
“你既然有風雲鎧,爲何不穿戴在身上?”風翊深吸幾口氣,疑惑問道。
“實話告訴你,風雲鎧自身有強大禁制,若非有其同出一源的氣息,是不可能爲人所用的。”花逸風道。
“條件。”風翊也不廢話,直截了當道。
“爽快,你去毒障之地一個叫天野鎮的地方,那裡有一家情花酒吧,酒吧的老闆娘叫黑牡丹,你將這把鑰匙送去給她,告訴她,想報仇,這是她唯一的機會。”花逸風道,紅潤的臉色漸漸又開始變得蒼白起來,他掏出了一把晶光流轉的精緻鑰匙。
“就這麼簡單?”風翊聽到老闆娘的名字後心中十分驚訝,但表面卻不動聲色。
“就這麼簡單,你送去鑰匙給黑牡丹後,她自會給你風雲鎧。”花逸風剛剛說完,表情頓時凝固,整個人直直往後倒去,再也沒了一絲氣息。
風翊氣得直想跳腳大罵,這老小子,只許下空口承諾,他怎麼知道送去鑰匙之後會不會得到風雲鎧,說不定風雲鎧這東西都是花逸風聽得傳聞瞎編出來的。
不過,風翊轉念一想,事關老闆娘,就算是假的,他也沒什麼可抱怨的,他抽出花逸風手中的鑰匙,放入空間之中。
“奇怪,後山怎麼沒一點動靜了。”風翊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花翎宗後山,寂靜無聲。
山中央似乎遭遇了恐怖天災,竟然深深凹陷出一個巨大,深不見底的坑洞,坑洞中隱隱有絲絲紫金光芒四散逸出。
而後山之中,卻是一個人影也無,空空蕩蕩,連風都靜止了,仿若一下子成了一片沒有生命的死地。
而若是跳入坑洞,便會發現在萬米深處的地方,飄浮着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足有近千具,卻正是那些欲奪戮天劍的各宗派勢力的人與獨行者,無論是大宗師,大師還是師者境界,沒有一人逃脫。
再往下數萬米深,便見得無盡黑暗之中,一塊巨大的碑石聳立着,散發着刺目的紫金光芒,其上龍飛鳳舞鐫刻着數行太古文字,每一個文字都鮮活如有靈魂,正有規律地閃爍着。
“浮空尊者,驚蟄尊者,你們就這麼坐視不管麼?我金蠶娘娘死了,下面便輪到你們了。”一個身着金光閃閃長袍的美婦滿臉金輝,正拼命與一頭紫金般的巨龍糾纏,但明顯力有末逮,險象環生,由於她用盡全力將這碑靈逼退了些,衝着不遠處另外兩名老者道。
浮空尊者與驚蟄尊者都是神魔界成名已久的絕頂高手,此時見得金蠶娘娘與他們實力相差不遠的尊者境界高手被這太古婢靈逼得狼狽不堪,相視一眼,齊齊出手。
剛剛在旁邊觀戰,只是想看看這碑靈的實力,看看這碑靈與金蠶娘娘能不能鬥得兩敗俱傷,這樣他們也好撿便宜。只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顯然不太現實,這碑靈足以抗衡他們兩人了,要想得到太古神碑,就必須三人聯手先將這守護碑靈給擊敗。
三大尊者聯手合擊這守護碑靈,每一招每一式一發出都是風捲殘雲,空間破碎。
“吼……”守護碑靈處處受制,狂暴一聲巨吼,紫金龍身猛然蜷縮成一團,那太古神碑上的碑文赫然從碑上飛離,繞着守護碑靈,一陣陣浩瀚的能量狂涌而出。
三大尊者被迫得連連後退,齊齊一聲大喝,本源能量再也毫無保留地衝了出來,連成一線,與這守護碑靈成了僵持之勢。
而就在這時,兩個身影於虛空處閃現,卻正是藍杭月與姬柳。
“陰魔煞,衝雲霄,啓!”
“白骨魂,繞天地,啓!”
兩人突兀出現,沒有浪費哪怕千分之一瞬,一團黑氣以及一團白氣剎那間從兩人手中一黑一白的圓形物事上衝出,直直卷向了那聳立的太古神碑。
這太古神碑在黑氣與白氣的壓制下,竟然瞬間縮小,被牽引到了藍杭月與姬柳面前。
“小輩,爾敢。”
“猖狂,我驚蟄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我金蠶娘娘娘要將你們靈魂血肉餵我的金蠶。”
三大尊者齊齊暴怒,他們費盡千辛萬苦與這碑靈纏鬥,豈能讓人白撿去了這便宜。
“哈哈,你們慢慢與這守護碑靈纏鬥吧,稍一疏忽,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姬柳陰聲大笑。
“差不多了,我們一起收。”藍杭月道。
兩人手中的黑白玉石般的物事瞬間粘連在一起,黑白之光交織着,便要將那太古神碑引入其中的空間。
“乾坤陰陽玉……”三大尊者認出了兩人手中的東西,臉色皆變。
可是,就在這關頭,異變突生,那守護碑靈狂暴吼叫着,那些環繞它的太古碑文一瞬間沒入它的身體裡,而就在這時,它龐大的身體忽然消失了。
下一秒,守護碑靈的身體衝入了即將被吸入乾坤陰陽玉的太古神碑之中。
這太古神碑一陣劇烈顫動,竟是瞬間掙脫了那龐大的吸力,化爲一道紫金光芒衝出了深坑。
“追!”藍杭月,姬柳以及三大尊者顧不得找對方算帳,齊齊追了出去。
花翎宗修煉場上,風翊正待好好逛一逛,看能不能搜出一些好東西時,突然天邊一道紫金光芒乍現,瞬間衝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風翊只覺眼花了一下,摸了摸額頭,意念一感應,卻什麼也沒感應到,難道他眼花了?
而這時,五道人影在上空掠過,卻根本沒有人關注他,他的實力太低,就算意念掃到了他也僅以爲是花翎宗倖存的弟子了,因爲花翎宗倖存的弟子還不少。
五人連追數千裡,忽然都停了下來,因爲那太古神碑的氣息到了這裡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憑空消失了,怎麼可能?”
“一定是藏匿在這附近了。”
“掘地萬丈也要將它挖出來。”
三大尊者恨恨道,說完,目光齊齊盯在了藍杭月與姬柳身上。
“在尋那太古神碑之前,先將這兩條小魚給宰了,若不是他們搗亂,太古神碑怎麼可能逃脫?”驚蟄尊者道。
可這時,半空中的藍杭月與姬柳的身影卻開始變淡,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高明的分身術,兩隻狡猾的小狐狸。”金蠶娘娘罵道,知道兩人在失去太古神碑的氣息後便趁他們的意念感知都在搜索太古神碑,便趁機留下分身影像,而他們本體早就逃之夭夭了。
分身術,在神魔界倒是很多人修煉,不過高明的分身術卻很少。
若是風翊在此,鐵定會從內心裡涌出一股優越感,這種分身術也叫高明,那他的分身術豈不是神術?
風翊出了花翎宗,由於花翎宗劇變,整個花翎城的街道行人寥寥,有的避出了城,有的則縮在家裡不敢出門,就怕神仙打架,殃及凡人。
風翊想了想,拿出藍杭月給他的空間珠,將其間的嶽可兒與白肅放了出來。
“風翊,你……”嶽可兒一出來,便想要質問風翊,但她眼角四下一看,察覺到不對勁,也便止住了話頭。
而那白肅怒氣衝衝地瞪着風翊,卻仿似是被姬柳嚇怕了,竟然一時間不敢出聲質問。
“風翊,這是花翎城,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幻心宗弟子嗎?怎麼會變成那邪魔的師弟?”嶽可兒心緒平靜了下來,問道。
那白肅剛回過神,本欲動手,但一聽嶽可兒提到風翊是幻心宗弟子,心中嚇了一跳,剛起的氣勢又泄了下去。
“你嶽可兒不是挺聰明的嗎?關鍵時刻怎麼鏽逗了,若不是本少爺聰明,你們以爲你們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麼?早被那不男不女的傢伙先殲後殺,再殲再殺,然後煮熟吃進肚子了。”風翊翻了個白眼道。
嶽可兒想起當時風翊替他們求情保住了他們的姓命,若他真跟他們是一夥的,怎麼會這麼做呢?看來他並沒有說謊。想到這裡,嶽可兒的表情緩和了許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白肅忍不住問道。
“你們都不知道,本少爺如何知道?”風翊道。
白肅與嶽可兒臉色微微一變,想起了他們來花翎城的目的。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白肅怱怱離去了。
“香兒,她還在花翎宗。”嶽可兒有些慌亂了,她來花翎城的確是爲了花翎宗的稀世重寶戮天劍而來,但卻想不到會出這等變故。
“花翎宗被屠了,活下來的不多,就是不知道你那比稀世重寶還稀有的妹妹有沒有這麼幸運。”風翊道。
“我要去找她。”嶽可兒說着便要往花翎宗宗門掠去。
“那本少爺可不奉陪了。”風翊道,他要等到藍杭月,繼續做她的冒牌師弟,這樣,在神魔界,他會少走許多彎路,況且,墨心宗也在東陸。
突然間,一股龐大的吸力將風翊與嶽可兒瞬間攝起,兩人頭暈眼花之中,被帶離了花翎城。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翊與嶽可兒被一股大力拋在了地上,丙人晃晃悠悠地站起,便見得一名灰髮灰須的老者靠在一顆大樹上,嘴角不停地涌着血沫,四周是茂密的叢林。
風翊與嶽可兒對視一眼,還沒有所動作,便覺身體驀然一寒,頓時僵滯着一動不敢動,他們知道,只要一動,怕是會立刻被恐怖的能量絞成肉糜。
“這樣就乖了,再打小主意,別怪本尊下殺手了,本尊雖然身受重傷,但對付你們兩隻小螻蟻,連手指都不用動一下。”這灰髮灰須的老者嘶啞着聲音道。
說完,這老者兩道能量打入兩人體內。
風翊意念一動,本體與分身互換,這道能量便進入了風翊第二分身的本源能量之中,只需老者意念一動,本源炸碎,肉體盡毀。
“運氣啊。”風翊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他這第二分身修煉的是九九神魂修煉大法,以神魂塑造肉身,根本無肉身本源,有的只有神魂本源,也就是那冰晶大殿。所以說,老者的這能量根本對他沒有威脅。
“不知尊者是誰?”嶽可兒臉色白了一下,但事以至此,她也放寬了心態,知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本尊浮空。”老者傲然道。
“原來是聞名西陸的浮空尊者,卻不知爲何擄我們二人前來?”嶽可兒繼續問道,在聽到老者名諱時表現出來的震驚恰到好處,讓這浮空尊者頗爲享受。
“順手而已,本尊被金蠶娘娘與驚蟄這對殲夫銀婦暗算了一把,若是換成別的尊者必死無疑,不過本尊卻是逃了姓命,不過亦受到了重傷,擄你們來自然是要你們爲本尊辦事,待得本尊實力恢復自會放你們離去,而且還會給你們想像不到的好處。”浮空尊者道。
“能爲尊者做事,是我們的榮幸。”風翊接嘴道。
浮空尊者滿意地點點頭,手上一晃,多出一顆水晶球,道:“裡頭有十種靈藥的資料,這靈藥山脈應該還不少,你們快去給本尊找齊,每一種五株,限時三天,三天過後看不到你們拿靈藥回來,就準備長眠這靈藥山脈吧。”
待見得嶽可兒與風翊消失在眼前去尋靈藥了,浮空尊者再也撐不住了,形象全無地癱坐在地,鮮血大口大口從喉間噴出。
好一會兒,浮空尊者才緩過氣,拿出一個玉瓶,服下一把丹藥,臉色好了許多。
“金蠶娘娘,驚蟄老怪,本尊不會放過你們的。”浮空尊者咬牙切齒道,誰能想得到三人尋那太古神碑無果後,這對不知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的殲夫銀婦竟然會突然對他下殺手,他一時不察被重傷,一路朝着花翎城這方逃來,而那對殲夫銀婦卻緊追不捨。
還好,浮空尊者在花翎城中花了大本錢布置了一個單向一次姓傳送魔法陣傳送至靈藥山脈,就是爲了以防萬一,卻沒想到真被他用上了,要不然,他姓命危矣,他的謹慎挽救了他的姓命。
爲什麼抓嶽可兒與風翊,是因爲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有辦法親自去尋找靈藥,在急速飛掠中察覺到這兩人有些實力,便順手抓來了,只是一個驚人的巧合而已,只能怪嶽可兒與風翊倒黴了。
“風翊,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在離開相當遠的一段路後,嶽可兒問風翊。
“絕頂聰明的嶽大小姐,哪用得着問本少爺這粗人。”風翊聳聳肩淡笑道。
“風翊,你是不是有辦法脫身了?”嶽可兒停下腳步,盯着風翊道。
風翊一扯嘴角,這嶽可兒還真夠敏感的,不過他怎麼會承認呢?
“沒有。”
“沒有你爲何如此淡定?”
“難道還要像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才正常麼?本少爺看你也沒有啊。”風翊聳聳肩。
嶽可兒一跺腳,恨恨剜了風翊一眼,沒有再說話。
靈藥山脈,風翊在那殘缺的西陸概況上看過這地名,處於西陸北部,離花翎城那是天高地遠了,看來那浮空尊者定是用了傳送魔法陣。
靈藥山脈綿延數十萬公里,浩淼如煙,勝產各種靈藥,是煉丹師的天堂福地。
不過,靈藥山脈因爲勝產靈藥,所以吸引了大量靈獸,一些高品級的靈藥皆有高等級靈獸守護,可謂危險重重。所以,來到這裡淘金的冒險者實力可都不一般,相比之下,毒障之地的冒險者只是小雜魚罷了。
浮空尊者要求風翊與嶽可兒找的十種靈藥都是二三品的靈藥,很常見,這種靈藥頂多也只有低級靈獸守護,有的連守護的低級靈獸都沒有。
一天時間,風翊與嶽可兒便找齊了其中的七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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