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翊用盡心機,皆無法從初七七口裡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她似乎就如同初生嬰兒,什麼都不知道,卻只認定了他。若是問得急了,她便小嘴一扁,令你無可奈何。風翊也曾想,這究竟是不是初七七玩的什麼把戲,但她的性格,怎肯如此做到這種程度,而且渾然天成,毫無一絲瑕疵。
照如今這種情形看來,初七七貪圖的本是即將籠罩在他身上的那道光束,這光束如今已被困在那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木製圓筒之中,卻不知是何物,以至於讓初七七費盡心機。
一時間,風翊腦海裡被無數問題橫七豎八地糾纏不清。
而正在這時,風翊只覺一陣天眩地轉,目光中那洞頂的星光越來越來小,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赫然間,風翊發現自己出了聖靈窟,站在那湖泊邊,初七七就在自己的跟前,大眼睛正迷惑地望着自己。
而在此時,附近空間一陣扭曲,柳煙雲,飛兒,龍翩翩和血無涯幾乎在同時出現,眼中皆帶着迷惑之色。
“小風子,她是誰?”飛兒跑向前,指着初七七問道,怎麼看着這麼熟悉呢?
“你好,姐姐,我叫初七七。”初七七沒等風翊開口,便主動自我介紹,笑容天真純潔。
飛兒腳下一個踉蹌,什麼?她是初七七?目光望向風翊,卻見得他苦笑着點點頭。
“自然體?世上竟真有自然體的存在?”柳煙雲震驚地望着初七七,這小女孩身上那種純粹的能量令她感到無比吃驚,這種自然體,擁有着自然界最純的能量,據說,這種自然體若被完全吸收,實力可瞬間提升好幾個等級。
……
卡爾將滅神弓拉成了滿月,滅神箭矢閃爍着黑紅的光華,帶着毀滅的氣息對準了面前的那一頭銀髮一襲銀袍的五級耀日之神,也便是蕩魔軍團岑軍團長。
“交出補天石。”這銀袍神族對指着他的滅神箭無動於衷,淡淡道。
卡爾嘴角上翹,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驀然全身精血開始朝着滅神箭矢涌去,箭矢上的光華頓時爆漲,鎖定了銀袍神族。
可是很快,卡爾嘴角的微笑便一滯,全身精血在剎那間被凍結,滅神箭矢上的光華漸漸隱沒,那毀滅之威也就此散去。
“你有滅神箭,我自有對付你滅神箭的辦法,再說一遍,交出補天石,否則你將承受十八重神罰。”銀袍神族淡淡道。
“十八重神罰,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卡爾冷冷笑道。羣遁魔法卷軸將他傳送到了一羣高級亡靈窩裡,爲了保命,他不得已使用了盜至神族的補天石,補天石能在瞬間釋放出龐大的神力禁制,可以在一段時間內讓他性命無虞,他知道他一使用補天石便能令追蹤他的神族察覺到他的形蹤,但在這死亡絕地之中他並不懼怕,卻想不到這補天石裡竟有傳送法陣,在使用補天石後不久,裡頭的傳送法陣自行啓動,將他從死亡絕地傳送了出去,而且直接傳送到了追殺他的五級耀日之神的跟前。
……
西北塞外,夜深寒重。
一堆熊熊篝火旁,風翊,飛兒和龍翩翩圍坐在一起,柳煙雲卻是獨自一人站立在遠處。
自從聖靈窟出來之後,死亡絕地那湖泊的乳白色圓盤上的紫幻陽晶被同化成了一個整體,也就是說,從此之後,再沒有鑰匙可以開啓這聖靈窟。至於在聖靈窟裡各人的際遇,誰也不會主動提起。
在血無涯的帶領下,一行人順利出了死亡絕地。與風翊有着主僕契約的血無涯自願跟了出來,只是出了死亡絕地,他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六級亡靈的實力,一個六級亡靈的實力大約相當於一般的六翼藍魔,也就是說他如今的實力遠不是八翼綠魔風翊的對手,但是,他卻可以隨便召喚出六級以下的亡靈出來作戰,這便是風翊所看重的。而初七七自是也跟了出來,只是怕她身上至純的自然氣息召來不必要的麻煩,風翊將她與血無涯送入陰煞蠶絲甲的空間之內。
“風翊,你到底和柳閣主究竟是什麼關係?”龍翩翩十分八卦地問道,一點也不像傳統高高在上的龍族形象。
“唉,往事不要再提,總是反反覆覆地提來提去,讓本少爺情何以堪啊。”風翊一聲嘆息,眼神恰到好處地閃現出一抹蒼桑。
只是風翊越是如此,龍翩翩與飛兒就越發好奇,特別是飛兒,雖然自死亡絕地出來之後就沒再提及,但心裡可好奇得緊,她看得出來柳煙雲對風翊很不一樣,心裡可酸澀緊張着呢,人家可是金鳳閣閣主,長得又美若天仙,看風翊那小樣兒,明顯對人家念念不忘,吃着碗裡的還看着鍋裡的……
“好吧好吧,告訴你們,其實我與她是在一個百花盛開的季節認識的,她撫着白玉飛雪琴,我吹着冰清玉潔笛,真是……”
風翊話末說完,便見一抹白芒唰的一聲自柳煙雲衣袖中飛出,擊在他屁股後面的沙地上。
“算了,不說了,鴛鴦易散,天地易老,唯有絕情斷義方是王道啊。”風翊呵呵笑道,起身鑽入了自己的帳篷之中。
遠處的柳煙雲身體微微一顫,吐出一口濁氣,一些她認爲已經無法影響到半分的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朝她涌了過來,本來已有裂縫的心境在這潮水的衝擊有擴大的趨勢。
“月宗主,告訴煙雲,該怎麼辦?”柳煙雲心裡喃喃着,玉手握緊當初月宗主交由她的銀月令。
篝火熄滅,只餘嫋嫋清煙,幾個帳篷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風翊轉着手中的圓筒,望着裡面還在圍着筒壁轉圈的那道光束,思索着如何將它給放出來,他總是不由得想,若是當初這道光束籠罩在他的身上,到底會發生怎麼樣的後果呢?
“小風子,你睡了沒有?”正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飛兒的輕喚聲。
這丫頭,深更半夜跑我這來幹嘛?難道不知道這會引起他一些少兒不宜的猜測麼?
風翊拉開帳篷,飛兒貓腰鑽了進來,一雙紫瞳在黑暗中散發着難言的神彩。
“小風子,我……”
“我知道我知道,其實我也想你想得睡不着覺。”風翊打斷飛兒,一把摟過她的小蠻腰笑着道。
“你正經點了。”飛兒輕拍了一下風翊,卻是沒有掙脫他的懷抱。
風翊將飛兒抱坐在他的腿上,將頭埋在她的香頸,狠狠嗅了嗅那如蘭一般的清香,笑道:“我很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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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他正要深入之時,嘴角卻吻到了鹹鹹的淚水,他瞬間清醒過來,歡好本是兩情相悅,若是強人所難末免落了下乘。
風翊翻身,將衣裳蓋在飛兒的身上,默然半晌,道:“對不起。”
正自輕泣的飛兒微微一怔,心裡不由涌起一陣恐慌,她坐起身從後面抱住風翊的熊腰,驚慌道:“小風子,我……我不是……”
“我明白,你不用解釋,你現在還沒準備好,是我太着急了。”風翊大手覆蓋住小腹上那緊環着他的潔白手臂柔聲道,他一個男人,哪有這麼小氣。
“小風子,你真好。”飛兒心中一暖,將俏臉貼在風翊背上喃喃道。
柳煙雲盤坐在帳篷之內,身上散發着一圈藍盈盈的微弱光芒,表情淡然,只是額頭鬢間盡是細密的汗珠。
往事一幕一幕如同放電影一般在柳煙雲腦海裡閃現,從被風翊在荒莽草原擄來到他性情大變,再到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最後停留在引鳳閣中掛着的那副傾城一笑的美人圖。
恍惚中,柳煙雲似乎進入那回憶之中,她指間彩蝶飛舞,而她不遠處一個俊逸的年青人正微笑提筆作畫。畫畢,他走向她,伸出一隻手摟住她的蠻腰,而另一隻手卻是挑起了她的下巴,邪魅的笑容透過她的血肉直接烙在了她的心上,便聞他輕輕喚道:“煙雲……”
“煙雲……煙雲……”這溫柔的聲音卻如同九天神雷一般炸響在柳煙雲的耳邊。
“噗”柳煙雲吐出一口鮮血,破帳而出,化爲一道白練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龍翩翩隨即便竄了出來,大叫道:“閣主,等等我啊。”竟也激射而去。
正情意綿綿的風翊與飛兒穿戴整齊走出來時,兩女早已芳蹤縹緲。
飛兒走到柳煙雲的帳篷裡,只見得其上有一灘鮮紅的血跡,這血跡看起來,竟似兩個連着的風翊二字。
“小風子,你破了柳煙雲的心境,金鳳閣看來要將你列爲頭號敵人了。”飛兒指着那血跡輕嘆道,這魔頭還真是豔福不淺,自己陷進去了,連當代金鳳閣閣主竟然也陷進去了,說出去恐怕整個神風大陸都會轟動吧。
“她的心境不是我破的,是她自己。”風翊卻是輕嘆一聲,心中隱隱有些揪痛。
第二日清晨,風翊兩人收拾行裝上路。
“小風子,現在你準備去哪?”飛兒問道,語氣帶着些愁悵。
“還不知道,也許回青龍帝國,也許在大陸各地流浪。”風翊道,通過此次冒險,他才知道自己的實力還太弱,遠不足以和這個世界的強者抗衡。
飛兒沉默,只是默默朝前走着。
“一位老頭說過,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知道你要走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幹嘛這樣?”風翊笑了笑,上前攬住飛兒的香肩道。
“嗯,小風子,我得回家族了,紫幻陽晶是我偷出來的,而且離家這麼久,終歸要回去給家族一個交代。”飛兒用力點頭,愁緒被風翊一番話一掃而空,是啊,又不是生離死別,只不過暫時分開罷了,不知道下次再見到他,他身後長了幾隻翅膀了。
“去吧,總有一天,你們族長會哭着喊着將你嫁給我的。”風翊哈哈笑道。
“去你的。”飛兒笑了,閃電般在風翊面頰吻了一下,騰空而起,在空中朝風翊擺擺手,憑空消失在原地。
風翊怔立良久,突然呵呵笑道:“這丫頭的隱匿術高明不少嘛,竟然只追蹤了二息時間。”
此刻,風翊有些茫然,也不知道下一站到底要去哪裡?便一路走一路思索着。
突然,這時空中傳來一聲清脆悠長的鳴叫,便見一隻金翅狼雕朝他俯衝過來,其上坐着一名蒙着頭臉的女子。
金翅狼雕是大漠狼雕中的王者,極其兇猛,刀劍難傷,飛行速度疾若閃電,其爪可生裂雄獅猛虎,極難馴服。
“風翊!”女子甜美的聲音傳來,人已跳下大雕,扯去矇住頭臉的絲巾,卻是一臉激動興奮的夜叉族公主漆月。
“漆月,這裡可是羅剎族的領地,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難不成來認親的?”風翊見得是漆月,笑道,遇上熟人總是令人開心的事情,況且還是這麼一個美女。
“誰來認親的,哼,我只是出來散散心,遠遠看到你纔過來的。”漆月道。
“呵呵,聽說狼雕主人可以看到狼雕所見之物,如同親眼所見。”風翊笑道。
“沒錯,我這金翅狼雕數千米之外的小蟲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漆月得意笑道。
聊了幾句,漆月盛情邀請風翊前往末央城做客,說末央城的子民十分感激他。風翊心中莞爾,好像真正配製解藥的可是飛兒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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