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格妮所製造的混亂,動靜是夠大了,但是當我悄悄從一側潛向那頂皮質帳篷的時候,依舊有幾個崗哨沒有動。
這些草原蠻子做事情還真是很有條理,跟我印象中粗獷的遊牧民族有着很大的差異。
我慢慢拔出狼吻戰刀,全身混沌鬥氣提至到頂峰,頓時感覺充滿力量。無論聽覺視覺還是感覺都有了很大的提升,身輕如燕不說,肌肉的爆發力也有了明顯的增加。
對付普通的士兵我還是相當有把握的。怪不得全大陸的人都在瘋狂的追求武技和魔法的上突破——我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武林高手一樣,不知道到達約克或者溫格妮的境界後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悄悄接近敵人的崗哨,剛要動手,心中就響起了綠豆那中性而溫和的聲音:“主人,讓綠豆去吧……”
我們兩個有契約的聯繫,基本上可以做到心意相通,這還是綠豆第一次想要幫我解決敵人,不過……就憑它,能行嗎?這傢伙雖然吸收了大量的靈魂能量,身體已經不像剛破出封印時那麼孱弱,但是我感覺對付它還是有一把蒼蠅拍就足夠了。
我是一個很豁達、神經很粗的人,如果是別的魔法師發現自己用來保命的魔寵這麼不中用,多半都會選擇自殺!
感覺到我的疑惑,綠豆開始和我快速的交流:“主人,綠豆的力量的確還不如一隻普通魔獸,就連悟空老大也可以輕易殺死綠豆……”
悟空收小弟了?
“不過主人,綠豆是異能獸,不以力量見長也是正常現象。綠豆是一隻‘厄運之獸’,可以在無聲無息中給對方帶來厄運!”
“厄運?具體表現形式是什麼?”我有點好奇了!
“呃……”綠豆開始有些遲疑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太知道!”
我不想再感嘆命運的無情了,如果真的有命運之神,早就被我詛咒死好幾遍了。
“主人,綠豆不確定是因爲綠豆很小的年齡就被封印了,沒有機會來使用自己的能力。不過對於這些人,綠豆感覺我的能力可以影響到他們的,請放心……”
“隨便你了!”我的心中的呼喚是那麼的無力而蒼白……
綠豆得到了我的許可後歡快的飛了起來,徑直就向着離我最近的一處崗哨飛去。
運起鬥氣,遊走全身後,目力也隨之大大增加,雖然暫時還不能到達辨黑夜如白晝的地步,但基本上可以看清幾十米內發生的情況!
雖然綠豆很像蒼蠅,但它畢竟不是蒼蠅,最少翅膀要比蒼蠅寬闊一些,嗡嗡嗡亂飛的時候固然討厭,但是它也會滑翔,這一點蒼蠅是做不到的。
只見綠豆將身體升到一定高度後開始滑翔,無聲無息的降落在不遠處那名哨兵的脖領上。
其實綠豆這個小傢伙除了賣相不好、沒有本事、天天吵人、讓我丟人、快把我弄瘋之外,還是有很多優點的。比如說……呃……還是不說了!
最少它比悟空強一些吧?悟空就會看我難堪取樂,一旦太長時間沒有笑話可看,它就會想方設法幫我製造出一些事端來。
因此說綠豆勇於毛遂自薦、擔當重任的精神是可嘉的、值得鼓勵的。
只見被綠豆“附身”的那名哨兵依舊在警惕地看着周圍,偶爾會伸伸脖子看向溫格妮那邊。
等了十幾秒鐘,並沒有看到綠豆對那哨兵發動什麼攻擊,那哨兵也沒有感覺到綠豆的存在,我開始不耐煩了,提着刀就向前衝去。
我在這裡耽擱的時間越長,溫格妮和阿布斯那邊就越危險。
就在我前衝的一剎那,綠豆的聲音在心中響起:“主人,可以了……”
“什麼玩意可以了?”我心中困惑,但是已經無暇理會,鬥氣提升到極致,手中狼吻戰刀迅速向那名衛兵刺了過去。
那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我相信這完全是出於動物對危險的本能——轉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兇狠撲來的我,恐慌的張大了嘴想要呼救。
我加速全力一刀刺出,刀尖剛剛觸到那人的胸前皮甲時,只聽見“咯吱”一聲輕響,長刀快速貫胸而入,刺穿了那人的心臟。
順手一拉,將那人拉到在地,探探鼻息,已經徹底斷氣兒了。
我順手輕輕撫下這名敵人衛兵的眼瞼,這本是一個很正常很習慣性的動作,讓死者可以瞑目(說是這麼說,我估計他鐵定死不瞑目)。但是當我的手向下輕撫的時候,觸碰到那人微微塌陷的頜骨,感覺到了有些異常。隨即聯想起剛纔那“咯吱”一聲,並不是我的刀刺入皮甲的聲音——我的刀砍斷一般的兵器都不會發出什麼聲音,更何況刺穿一件破皮甲。
這個人,在張嘴呼救的時候,居然用力過猛,將下巴拉脫臼了。
不及細想,我將那名衛兵的屍體輕輕一動一下,避免很快的被人發現,就這一會功夫,綠豆的聲音再次在心中響起:“主人,這邊這個也弄好了……”
感覺上綠豆好像就在前方不遠處,我擡頭看去,只見又一名衛兵手拿一把長柄戰斧走了過來。
我這個人似乎辦什麼事情都沒順利成功過!
我像是夜晚狩獵的獅子一樣蹲伏在黑暗之中,靜靜的等待着一擊致命的最好時機。
走過來的衛兵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口中“嗯?”的一聲,再次加快向着我這邊走來。
我心中暗叫不妙,兩個明哨之間一定會定時聯絡,現在死了一個,另一個看不見人當然會起疑心。
黑暗中只見那個衛兵脖子後飛出一個小黑點,正是綠豆。
就在他距離我只有三四丈距離時,突然“哎呦”一聲腳絆到了什麼東西,踉蹌着向前跑了幾步。慌忙之中,他用手中的斧子向地上一撐,斧子是斜插在地上了,但雙手一滑,長長的斧柄直接撞到了下巴上,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我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扶住那名暈倒衛兵的身體,防止他倒地時發出什麼聲響,納悶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
他好像是剛剛吃過晚飯,敵軍的伙食相當的不錯啊,因爲我看到他的雙手上滿是油脂,大概晚上吃的是烤肉;不遠處,幾隻田鼠正在四處奔逃,它們居住的地洞已經被剛纔這名衛兵一腳踩塌了。
我撓了撓光頭,心中有些納悶,這一切真的太巧合了。第一個人想大叫卻拉脫了下巴;第二個傢伙要不是手裡拿着沉重的長柄戰斧,也不會踏塌田鼠的窩、不會摔倒,如果不是剛吃完東西弄得滿手油,也不會抓不住斧柄、不會被撞暈……難道命運之神開始照顧我了?
此時我心中再次響起了綠豆的呼喚:“主人,這邊這兩個也好了……”
我終於有些明白過來了,這兩個人順利被解決掉,似乎和綠豆有着某種關係,最少綠豆在他們的身上都停留過十來秒鐘的時間。
再想想綠豆剛纔說的話:“我是一隻厄運之獸……”難道綠豆的異能就是給別人帶來厄運?讓所有接觸過它的人都倒黴透頂?
爲了證實我的想法,我再次快速向着綠豆發出信號的方向奔去。
此時我已經非常接近我的目的地——那頂皮質的大帳篷。大部分人都被溫格妮吸引到門口去了,這裡只剩兩名武士盡忠職守的守護着。
我的身形很快被他們發覺,呼喝一聲拔出腰間彎刀向我迎了過來,口中大叫:“什麼人?擅闖大營,受死!”
兩個人,兩柄彎刀上泛起濛濛紅光,居然是修煉過鬥氣的,而且鬥氣等級比我還要高,最少已經達到了五階,怪不得別的士兵都安心的去前面看熱鬧去了,原來這裡埋伏着高手(對我來講五級已經算是高手了,對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來講,五級也已經可以算是卓越的武士了)。
“TMD綠豆晃點老子……”我心中暗罵道。
罵歸罵,手上絲毫不停,右手狼吻戰刀運足了鬥氣向着右側的武士劃了過去,左手從腰間拔出早已準備好的摩拉丁火銃,對準了另外一人。此外,口中更是默唸法咒,一道暗紅色的火焰盾正在我身前慢慢的形成……
右側的那名武士看到我的長刀划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五級對三級,閉着眼睛都能打贏!他一下就感覺到我身上的鬥氣似乎並不強大,索性猛力一刀砍了過來,想將我的狼吻戰刀直接砸飛。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陣微風吹過,這名武士似乎迷了眼睛,左手快速的向着眼睛上揉去,右手刀勢不但不減,反而又加了兩份力——這是非常明智的做法,只有身經百戰的武士才能在突發情況下做出如此冷靜的判斷!
在實力佔優勢的情況下,慌忙躲避或退卻反而容易給對手可乘之機,不如就全力一刀劈出,或是將對手斬於刀下,或是逼退對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鬥氣衝擊的緣故,他手中的彎刀在觸碰到我的狼吻戰刀的一剎那,突然齊柄而斷——並非被我鋒利的寶島斬斷,而是刀身自己脫離了刀柄。
那武士本是腰間發力,此刻手中一輕,立刻失去平衡向左側撞了過去。左側的武士衝得比他慢了半步,還沒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撞成了滾地葫蘆,纏在一起咕嚕嚕地滾出了四五米遠。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這兩位高手也慌了手腳,尤其是右面的那名武士眼睛被風沙所迷,不能視物,手中武器丟失,見到什麼就抓什麼,愣是抱着同伴的腰不鬆手。
被抱着的那人本想大聲呼叫,卻爲時已晚,我快步跟上一刀就給二人來了一個串糖葫蘆。
唉!這兩個人死得比那個被大黃一屁股坐死的召喚師強不了多少……
我拔出長刀,向着那頂皮質大帳緩緩靠近,可是心中卻響起綠豆頗爲無奈的聲音:“對不起,主人,裡面的這個人,綠豆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