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找了一輛運送給養的大車，讓我躺在上面，阿布斯和卡爾德拉都坐在我的身旁。
“好了！我們現在還有一點時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用眼睛瞟着卡爾德拉。
“什麼怎麼回事？”卡爾德拉又開始犯老年癡呆症了。
此時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都要着落在這老頭的身上，於是耐着性子說道：“其實你早就應該對我說了，這附近都是我的人，沒必要有什麼顧慮。咱們一件事一件事的來！先說說梅賽德斯那老頭現在在幹什麼？”
老梅頭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不過可以確定他正在查萬年前神魔大戰的事情。自從出了坦卡拉王城之後，我就覺得神魔大戰絕對不是簡單的爭地盤擴張領土的問題。我的好奇心已經膨脹到了極點！
“哦，你說他啊！”卡爾德拉的語氣顯得很無奈：“應該是去北方了吧。具體情況他也沒跟我說，只是在他臨走的時候聽他說：在神聖教廷的地盤很難再查出什麼東西了。但是獸人族生性粗獷，應該不會刻意的掩蓋歷史。所以我想他應該去北方尋找獸人族去了。”
這個梅賽德斯還真是個死心眼。
“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問道。
“也沒什麼關係，我們最初就是打了幾次架，第一次我沒贏，第二次他沒輸，第三次我說打和他不幹！”
合着被人家修理過！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阿布斯。”卡爾德拉看着阿布斯說道：“這孩子其實是梅賽德斯送給我的！”
阿布斯在一旁低頭看書，就好像我們沒有說到他一樣。
“阿布斯會使用魔法，卻不是一名法師，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名魔法學徒，因爲他跟沒沒有精神力。”
沒有精神力的魔法師？這讓我難以置信。
“阿布斯是一個孤兒，你的老師是在大海中的一條廢船中撿到他的。剛開始他和普通的孩子一般無異，你的老師本來想留下他作爲自己的繼承人，但是很快，他發現阿布斯無法集中起哪怕一絲的精神力量。”
“梅賽德斯他不是我老師！”我還在繼續爭辯。
卡爾德拉根本不理我這個茬，繼續說道：“因此他只能修煉鬥氣。直到有一天我去看望梅賽德斯，發現了這個孩子，那時他剛剛八歲，鬥氣已經修煉到了二級——這還是因爲沒有名師指點的關係，也不知道你的老師從哪裡偷來的鬥氣修煉方法。”
“但是就在這孩子練功的時候，我感覺到了異常強烈的風元素波動。我和你的老師立刻對他進行了一系列的測試，得出的結果讓人震驚，這個孩子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包含有風元素。可以說他就是一個由風元素組成的人！我稱之爲‘元素之體’。”
“所謂元素就是一種能量形態。這種能量充斥在阿布斯身體的各個角落，甚至包括頭髮，這一發現讓我們非常震驚。”
“你的老師不懂風系魔法，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在發現阿布斯無法產生精神力後非常的失望。但是我卻想到了另外一種方法，可以讓阿布斯熟練的運用風系魔法，那就是以自身的元素能量爲引，調集周圍的風屬性元素爲自己所用。這個理論在阿布斯15歲那年實現了。”
“這種方法需要依靠他自身的鬥氣催化體內的風元素能量，鬥氣越強，所能調集的元素能量也就越強。因此阿布斯可以說是一名武士，而不是魔法師。況且他根本無法通過三級以上的魔法師測試，因此也只能讓他以學徒的身份呆在我身邊。”
以鬥氣催動，引領周圍的元素能量？這似乎與我所修習的混沌鬥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我的身體結構沒有發生改變，而阿布斯的身體似乎也變得與衆不同。
“那……那他究竟算不算是人類？”我有些遲疑，問出這種話無疑是很傷人的，但是我實在是很好奇。
“算啊。他的其他地方都和人類一模一樣，放屁一樣那麼臭，只不過身體內蘊含的元素能量多一些而已。可以說他是變異的人類或者是進化後的人類……”卡爾德拉絲毫不考慮阿布斯的感受。
事實上阿布斯還是在專心看書，根本沒有理會我們二人的談話。對於卡爾德拉的人品，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做出什麼評價啦——到底了！
“好吧！這就是你和梅賽德斯的暖味關係的由來？說實話我不怎麼相信，不過你既然不願意說也沒辦法。”我嘆了口氣接着問道：“現在來說說那些荒原法師，你怎麼看？”
“荒原法師團的覆滅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正在你老師那裡，是最後才接到魔法公會的通知的。等我回到大陸，那幫傢伙已經完蛋了。”
“他們今天使用的是什麼法陣？看起來很厲害，你好像也對他們沒什麼辦法吧？”
“倒也不是真的就那麼厲害，只不過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而已。”卡爾德拉還是死犟：“傳說中精靈族有一種自然法陣，可以收集和釋放大量的自然元素。今天我感覺他們使用的就是類似的方法。只不過精靈族的法陣只對自然中的風、火、水、土等元素起作用。但是這些荒原法師好像對法陣進行了改良，不但能夠搶奪附近的各種元素能量，還可以召喚釋放‘亡靈’能量。更奇特的是，居然還可以生成‘絕對防禦’，確實是比較讓人吃驚的。”
“但是他們這些人的水平太差了，如果全部都是十級以上的法師，估計威力能更強。就算你使用哥布林天空炮，也不會這麼快取勝了。”
“什麼哥布林天空炮？那是我的魔晶炮！”我還是死鴨子一隻——就是嘴硬。
“切，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老人家！”卡爾德拉一臉得意之色：“這種武器外人是不知曉的，但是魔法公會的秘典中曾經有明確的記載，這是當時的地精之王坦卡拉的親衛隊所使用的一種武器。那可都是萬年前的魔法大師們手書的，不可能出錯。不過你放心，只要你不把那東西拿出去展覽，應該不會泄密。這個世界上知道它的用途和形狀的人不超過十個……”
卡爾德拉眨了眨眼，又一次賊兮兮的把臉湊了過來，小聲問道：“怎麼你小子刨了坦卡拉的墳？”
“隨你怎麼想！”我除了翻白眼之外沒有任何表示。
“綠豆！你能不能歇一會？”我在心裡呼喚着。
綠豆一直在我的腦袋旁邊嗡嗡嗡地飛，這讓人很容易誤解我的腦袋是一坨那什麼玩應。弄急眼了我回頭去訂做一個超級大蒼蠅拍。
感覺到了我的不快，綠豆終於結束了飛行表演，落在我的禿頭上，說到：“主人叫我什麼事兒？”
我的本意就是讓它不要再飛了，此時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那就是綠豆的身世。
我們上一章裡已經寫過，綠豆被封印的時候智力發育還不完全，只能朦朧的記得一些事情。從這些記憶中我可以瞭解到，在異能獸絕種之前，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種羣。但是，就在他們最最鼎盛的時期，滅亡就來臨了。
還記得綠豆的母親說的話，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對異能獸不利一樣。“要團聚……要對抗法典……”這似乎與我記憶中的某些片段可以重合在一起。但是律動嗡嗡嗡的飛來飛去實在讓我不能安心去思考。
到底是什麼記憶呢？就在綠豆停在我頭上的一剎那，我猛然醒悟——坦卡拉的遺言。
在坦卡拉給我們的留言中，似乎也表述了地精的滅亡與一個強大的人或者組織有關。而且，坦卡拉也提到了《法典》這個詞。似乎是說他的存在違背了法典中的某些條款，因此給全體地精招來了亡族滅種的災難。
綠豆的媽媽和坦卡拉所提到的“法典”究竟是不是同一樣東西呢？兩者是這樣的相似吻合，又有着怎樣的聯繫呢？
誰能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難道真的有神？
提到神，我再次想到梅賽德斯！神魔墓地是空的，這些與人類神靈對抗的冥界、魔族的王者們的屍體哪裡去了？難道萬年前的神魔大戰是假的？
如果神魔大戰是假的，那又怎麼解釋雙星武聖赫克託耳的筆記：武神阿克留斯與帕裡大師在比武論劍之後，預言人類將有浩劫。但如果神魔大戰是假的，那麼人類的浩劫從何而來？難道赫克託耳晃點我？沒道理啊。
赫克託耳在最後還提到過，他在修習混沌鬥氣之後似乎隱約發現了一個秘密，關於天縱大陸由來的秘密。那麼這個秘密與以上我所想到的事情究竟有沒有關係？
亂，非常亂。天哪！我快要瘋了！
四十多裡的路程足足走了大半天，一票人馬纔到達了布魯斯城外。大軍直接在正門前展開陣型。
我再次被人擡到了陣前，這不能動實在是一件麻煩事，看來以後還是儘量少用創造神之翼爲妙。
布魯斯城的大門已經緊閉。在昨天到今早的戰鬥中，岡薩雷斯的公國第一軍團始終是以一萬多的兵力參戰，剩餘的一萬士兵已經完全控制了布魯斯城。掰手指算一算，加上喬治招募來的公國榮譽騎士和溫德尼的騎兵，布魯斯城內依舊有三四萬精銳部隊，就憑我們手頭上的不到一萬人，是萬萬不敢動攻城的念頭的。
但是此時乾等着也不是辦法。早晨在山崗上利用魔晶炮的震懾作用，使得喬治的許多士兵四散奔逃。但是潰散的敵軍中如果有那麼一兩個比較聰明的指揮官，很快就可以將部隊收攏起來增援布魯斯城。到那時候我們就難免處於腹背受敵的不利局勢當中。
一旁的威廉顯得有些着急。
我開口問道：“你不是說有四五千精銳士兵馬上就可以趕到嗎？這都什麼時候了？”
威廉用力的搓着雙手，此時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我。
現在當真是處於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的兩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