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王的皇兄……”
鳳天軒剛剛想開口,皇上就打斷鳳天軒的話,冷淡道:“朕知道事情的經過,你不用再說一遍。你的皇兄鳳天嵐,日前去幻海樓尋歡,結果和一夥暴徒起了糾紛,最後死在暴徒手中,你找朕說的是這件事吧?”
“是皇上,既然你知道了,就該替本王的皇兄伸冤,查出兇手!”鳳天軒握緊了拳頭,臉色微微有些漲紅。
“這件事,朕一定會徹查,如果兇手查到了,朕一定會第一時間派人告訴錦華國。”皇上淡淡的說着,給人一種不痛不癢的感覺。
同樣的話鳳天軒已經在安羽然那邊聽過,若是爲了再聽一遍一模一樣的推托之詞,他今日也沒有必要特意進宮謁見九龍國的皇帝。
殿下的鳳天軒沉穩的目光一眯,從懷中掏出一枚物件。
那東西是一面紈扇,做工極好,扇面上的美人清麗脫俗,雙目含春,一看便是出自錦華國的貢品。
皇上的目光倏地,就落在這隻紈扇之上,他輕挑眉梢,錦華國進貢的紈扇都是獨一無二的,扇面上畫的物件都是不一樣。
這件……物件……賞給誰了,他確實記不起來了……
“這是我錦華國以示友好,曾經進貢給你們九龍國的貢品。這面紈扇,就是從殺死本王皇兄的那幾人身上掉落下來的。”鳳天軒一臉的悲痛,將紈扇用力的擲在地上,不卑不亢的目光逼視着皇上,“皇兄鳳天嵐喊冤而死,屍骨未寒,還請皇上做主。”
“那麼你想讓朕做些是什麼?”皇上挑了挑眉,低笑的問道。
“兇手就是這隻紈扇的主人,本王和夏侯風清有些交情,是他告訴本王,你只將我們錦華國進貢的紈扇賜給了一些地位尊貴的女眷。”鳳天軒目光灼灼的看着龍椅上的帝王,頓了頓,冷聲道,“請皇上徹查宮中女眷,還我皇兄一個清白。”
聽罷,皇上心裡那個氣啊!
心中暗罵了一聲吃裡扒外的東西,蘭妃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呢,此刻又將錦華國的事端招惹過來。
總管太監知道這會子是自己發光發熱,替皇上分憂的時候了,冷言冷語道:“這種紈扇,你們錦華國也同樣進貢給天啓國和姜狼國吧?我們皇上手裡也有三千面紈扇,通通賞賜出去了……現在要查,也要給我們九龍國時間啊。”
皇上並不理會鳳天軒,冷眸看向夏侯風清,陡然威嚴道:“清兒,你辛苦了,爲了挽回九龍國的聲譽,特意跟着錦華的四皇子一起查案。”
“這是兒臣應該做的。”夏侯風清低眸雲淡風輕的回答着,彷彿一切都能置身之外。
皇上越看夏侯風清這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就越是生氣,以前他還差點被這點給騙了呢。
正這般想來,殿外就有聽到刺耳的喧譁聲。
只聽殿外的侍衛對着一個衣衫破爛的少年,怒喝道:“不許進去。”
“如何不許進?我們的大皇子要見當今九龍國的皇帝陛下。”殿外的那人冷冰的一哼,目光犀利的刺入大殿。
“放肆,擡着棺槨而來覲見我朝天子,成何體統?”
……
眯着的龍眸徒然睜開,爆出一絲殺意。
看着殿外的棺槨,皇上從龍椅上站起來,凜然一笑:“鳳天軒,朕知道你有喪兄之痛,可是朕已經答應了你徹查此事,你倒真是放肆,膽敢將棺槨擡上大殿。”
那個棺槨又大又沉,怎麼看都覺得刺眼,他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錦華國雖然富庶,可是兵力不足,多年來爲了免去戰亂之禍,一直屈於九龍國之下年年進貢納稅,現在竟敢騎到他頭上來了。
“皇上息怒,鳳天軒只想讓九龍國還皇兄一個公道。”鳳天軒清朗的目光一垂,低低的看着自己的那雙踏雲靴,字字句句擲地有聲,卻不乏懇切之意。
皇上雖然已經是怒意在胸,隨時都有可能噴薄而出,聽鳳天軒此一言,生生就壓住了憤怒,低低道:“你的意思,是想在殿上開棺驗屍?”
“正是……”鳳天軒朗聲回答,目光清遠,清癯若泉。
死死的瞪着殿
外那口棺木,皇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更是恨不能將總管太監小全子手上端着的茶盞搶來,重重的丟在鳳天軒的臉上。
少頃,皇上鬆口了:“那便擡上殿。”
鳳天軒朝殿外的人一招手,四個人將棺槨擡上了大殿,其中一個擡着棺槨的少年,目光中帶着怨恨,死死的盯着皇上。
鳳天軒向他使了個眼色,那少年便將頭低了下來。
鳳天軒用力一翻棺材蓋子,棺蓋“咚”一聲響落地,屍體裸露出來,棺槨中的那人面色發青,肚子裡漲着屍氣,微微的鼓起。
龍椅之上的皇帝低眉看了一眼棺材裡的屍體,屍身上沒有多餘的傷和血跡,只有脖子上一抹淺淺的傷口。
和安羽然說的一般無二,是一刀封喉斃命的。
不過,事情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否則鳳天軒也不會把棺槨擡到大殿之上來啊!
可是他不論這麼看,也不覺得屍首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個屍體有什麼不同之處嗎?”皇上沉眸問道。
“皇上,十年前,四國欽天監夜觀星象,同時推算出一個結果,就是‘得凰女者得天下’此讖語。然,這個凰女,正是傳說中的神獸冰凰轉世。”鳳天軒目光中精光閃爍,他特意上殿喊冤,並非要那個冰冷的女子的性命。
他要那個體內藏着冰凰靈魂的女子!
從他第一眼看到她清冷的容顏和凌厲的手段的時候,心就已經在她的身上了。
況且,她還是傳說中的凰女!
皇上的眯着眼睛走下龍椅,他要走近些看看,看看那個傷口。
總管太監,嚇得都要瘋了,趕忙攔在皇上面前,勸道:“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天之驕子,怎麼能沾這種晦氣之物呢?”
“滾!”皇上一聲凌厲的喝聲,用力將總管太監踹到一旁。
他輕輕的拉開那具屍身領口,仔仔細細的看着那道淺淺的刀痕,但可以看得出來傷口割得很深。
從傷口的情況來說,應該還有凍傷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