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雪傲風是在胡攪蠻纏,鳳天宸雖是無奈,卻也不覺得着急,目光淡淡的看向早就已經打起瞌睡的南宮乾。
雪傲風敗局已定,這麼糾纏下去,先不耐煩的怕不是他,而是略微有些上了年紀的南宮乾。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南宮乾就親自負手走到鳳天宸和雪傲風的那盤棋局前。挑了挑眉梢,在棋盤上淡掃一眼,清癯的目光銳利無比,冷笑了一聲:“雪公子,你怕是沒有資格比下去了,因爲你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
雪傲風丟下棋子,覺得眼前這個老東西怎麼這麼礙眼呢?
邪邪的笑着,雪傲風反問:“憑什麼我就輸了?這盤棋還沒下完。”
“看來,閣下對中土的棋道不甚瞭解啊,我中土的圍棋就是如此。有些時候,不用下到最後,就能分清勝負,請閣下下臺吧。”南宮乾說的一點都不客氣,自從廢太子中了西域之蠱,死在殿前的時候,他就對西域之人無半分好感。
對於雪傲風,那就是恨屋及烏,自是容不得他有半分偷奸耍滑的嫌疑在。
看着凌亂一片的棋盤,雪傲風真是悔恨當初沒有好好鑽研圍棋,他對方寸之間,黑黑白白的落子,着實有些分不清。
若平日裡,他定會耍無賴,可是滄歌清冷的目光掃來,讓他覺着心頭有些涼意。
又想到鳳天宸堪堪和自己聯盟,動了動脣,跳下臺。
目光剛好遇上鳳天軒的清澈的眸子,劉氏姐妹跟在鳳天軒身邊,甚是溫柔乖巧,見到雪傲風也是輕笑着福了福身,道一聲:“雪公子。”
“喲,是柳家兩個小娘子,看你們二人這面色紅潤的樣子,就知道沒少受到三王爺雨露恩澤。說到底,你們還得感謝我這個媒人哦。”雪傲風輕佻的挑逗着劉氏姐妹,邪惡的笑容讓人很容易就會想到花街的登徒子。
劉氏姐妹雙頰緋紅,靠着鳳天軒,覺着這個雪公子爲人也忒奇怪了,沒羞沒臊的說的一番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她們被雪傲風擄走,莫名其妙的就和鳳天軒在一起了。幸好鳳天軒是個好的,若非良人,她們姐妹這一生不就完了?
心下都是亂作一團,也不知道是該感謝雪傲風,還是該唾棄雪傲風無恥的行徑。
其實鳳天軒心中和劉氏姐妹是一樣的想法,但鳳天軒只是雲淡風輕的掃了一眼雪傲風,淡淡道:“既然你這麼說,本王改日就在王府設宴,招待雪公子。”
這麼一說,不過是故意擡舉雪傲風,讓他對自己的所做所有有所自知。
“多謝多謝……”雪傲風皮厚異常,也不覺得有異,得瑟的答應下來。
已是夕陽西下,紅雲漫天。
南宮乾輕輕打了一個呵欠,有些疲倦了,朗聲在臺上說道:“今日比試就到此爲止,第三場比試就定在明日舉行。”
一席話落下,來圍觀的人們站了一天,也看的精疲力盡,慢慢的就都散開了。
鳳天宸從臺上躍下,清笑道:“雪兄,有關結盟的事宜,不妨進宮一起談,可好?”
鳳天軒規規矩矩的帶着劉氏姐妹跪下給鳳天宸行禮,鳳天宸雙手託着鳳天軒,讓他免禮,又使了個眼色給鳳天軒。
在雪傲風還沒有答話的時候,鳳天軒就脫口道:“眼下天啓太子來繁陽城,恐怕就是爲了增加自己在國內的助力,天啓皇上這幾年沉迷煉丹之術,中毒已深,怕是回天乏術了。”
“那個老獨夫中毒,怎麼會和本少爺有關係呢?本少爺只是給了南國方士一些丹藥和銀子,讓他們火雲城皇宮去說長生不老之事。沒想到那個老獨夫竟就信了,每日不服丹藥,就覺得周身不暢。都不知道本少爺在迷霧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笑得有多厲害,浪費了多少血……”雪傲風對於自己陷害天啓國皇上的事情津津樂道,這幾天他在迷霧軒,等天神之怒出世,但是別個時候也沒閒着呀。
鳳天軒和鳳天宸目光微微有些異樣,他們可真想不到啊,雪傲風多年隱匿,其實早就將魔抓伸入了天啓皇宮。
看來天啓真的是要到易主的時候。
鳳天宸急忙就是接話,“那麼此刻,隨朕入宮,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天啓皇帝西去之後,如何將雪兄扶正,成爲一代帝王。”
“預先想個辦法對付老獨夫也好,反正他
也活不了幾日了。這些年來,他可是日日服用本少爺親自準備的丹藥,過的那叫一個享樂快哉。本少爺,這麼孝順的兒子哪裡找?”一邊自戀的笑着,雪傲風一邊跟着鳳天宸入宮,眼角全都是凌厲的殺意。
***
比試一結束。
夏侯風漠就迫不及待的將滄歌牢牢的抱在懷中,放在木樓上驚險的一幕,真是嚇壞他了,只有此刻牢牢的抱住他的小滄歌,他才能那麼真實的感覺到她的存在。
“你失憶,都是夏侯風湛的詭計吧?”
夜空撩人,繁星璀璨。
紫星辰遙遙望着這對戀人相擁,心中真是有萬般的滋味。
那個目光平日高傲的不可一世,對待南宮若泉,纔會流露出些許溫柔的夏侯風漠,確實是那般的用情至深。
也許事實,就和南宮若泉說的一樣。
南宮若泉和夏侯風漠之間經歷的事情,他無從得知,纔會覺得夏侯風漠配不上南宮若泉。
霎時,紫星辰覺得自己纔是最沒資格和她在一起的人。
姜狼的風雪巨大,隨時都會颳起暴風雪,他爲了一場宮廷之爭,將她留在了天霜城……
若她,有個好歹,他的江山奪來有何用呢?
一時,感慨萬千。
此刻他只想好好守在這個女子身邊,至於姜狼的事宜,就交給紫鸞辰去處理吧。
滄歌在夏侯風漠懷中,紅暈泛起,迷離的雙眸不自覺的對上紫星辰的目光。
他的眼中閃過無數的震驚……
也許,他已經能夠理解她和漠相互之間深刻的感情了吧。
“漠,夏侯風湛那點伎倆,在我眼中不過是班門弄斧,你怎麼不相信我呢。”滄歌冰冷而又俏皮的說着。
心卻刺痛着。
也許是表面上的演技實在太好了,這種僞裝太累了……
纔會讓她更加覺得難受和憋屈,她困在身體的角落裡出不來的時候,是染月搶走了她的漠……
直到木樓之上,夏侯風湛的出現,刺激到了她的靈魂,她才堪堪用冰異能刺破靈魂的禁錮,伺機搶佔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