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衆人回到府中,正在外面拜訪客人的西斯公爵也接到了消息。他一聽說歐拉遇襲,急忙撇下了新泡的馬子,趕了回來。
看到歐拉被衆人衆星捧月一般地護衛在中間,騎坐在秦那的馬上,秦那寵愛無比地坐在他的後面,輕輕地摟着他。
歐拉一手拿着一把零食,另一手拿着秦那的純金權杖,興高采烈地呲着小白牙,厚顏無恥地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
西斯公爵看到這裡,纔不由自主地長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他回過神來,看老秦那如此寵受歐拉,頗有些不滿,搖了搖頭,道:“秦那,你太寵着他了,小心把他給寵壞了。”
秦那一瞪眼睛,道:“要你管。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公爵聞言苦笑不己。
這也難怪,要知道秦那與公爵家是世交,而魯恩斯從小就跟在西斯的屁股後面打轉,別的沒學會,倒是把西斯的風流個性學了一個十足。已經年近四十,但還是穩不下心來結婚生子。
恨得老秦那隻要一看到他,就火冒三丈。到後來,也只好對他放任不管。但是人老了,渴望抱孫子的心卻更加強烈,此時見了歐拉當然是寶貝的不得了。
當初魯恩斯不小心把他精心培育的玫瑰碰掉了一個花瓣,就被他拿了柺杖追殺七條街,而聽說歐拉毀了他的花圃、摘了玫瑰卻是一笑置之。由此可見他疼愛的程度。
他愛憐地撫摸了一下歐拉的黑髮,道:“知不知道這一次那幫人渣差點兒就把歐拉給傷了。”
歐拉嚼了一口果脯,插口道:“沒錯,要不是瑞爾斯替我擋了一刀,有個混蛋差點兒就把我給掛了。”
秦那與公爵聞言大驚,他們對望了一眼,同時高聲叫道:“你爲什麼不早說?”
公爵回過頭來看向了跟着歐拉的另一名侍從,那侍從急忙上前,向兩人施了一禮,然後將事情的經過仔細地向兩人說了一遍。
聽說只是一羣街頭流氓都敢襲擊歐拉和葉風,西斯公爵在一邊哼了一聲,斜着眼睛看着秦那,陰陽怪氣地說:“我走了也沒幾天啊,諾曼的治安就成這樣了。”
秦那桔子皮般的老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恨聲道:“這幫狗崽子好肥的狗膽,簡直就是一羣瘋狗。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再不收拾一下,我們以後也就沒臉再出門了。”
他一帶馬繮,怒道:“全體聽令。轉向,都給我到馬爾庫的家裡去。”
近三百全副武裝的高級流氓,全抄着傢伙浩浩蕩蕩地向諾曼城守備府奔去。
歐拉混在一幫打手之中,興高采烈的對葉風說:“我們這次又去砸誰的場子?”
葉風看着笑得和剛剛一連偷了五隻雞中年狐狸一樣的西斯公爵,就聽他對歐拉說:“那幫巡警的大頭子,他沒管好自己的場子,讓一羣小流氓撈過界了。”
葉風轉過頭問西斯公爵道:“馬爾庫是誰?”
西斯公爵裝作漫不經心樣子,但不自覺翹起的嘴角說明西斯公爵現在非常的開心,他回道:“主管諾曼城治安的將軍,看來他本事不怎麼樣,阿貓阿狗都能在城裡亂竄了,想當年我在這裡的時候……”
葉風看着他興高采烈的樣子,緊跟着問道:“他是不是和你有仇?”
西斯公爵想也沒想,活動了一下手腕,飛快的說道:“這個大頭白癡當年不止一次的和我搶女人,看我這次這麼收拾他。”
葉風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心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秦那回過頭來,瞪了一眼西斯公爵,說道:“你還好意思說。”
發現自己說露了嘴,西斯公爵訕訕的笑了笑,打個哈哈說道:“今天的天氣挺好啊。
衆人來到一個普通的府邸前。說它普通也是和秦那家相比,在一般人看來這裡也算相當豪華了。在諾曼混了一圈之後,葉風已經習慣了這個地方,眼光由當初的不停鄙視,變得審慎多了。
秦那看了看那緊閉着的硃紅色大門,對自己的手下說道:“砸門,叫他出來。那個大頭白癡現在一定在家。”
葉風啞然失笑,聽西斯公爵和秦那都這麼說,看來這個馬爾庫的腦袋一定不小。
有人答應一聲,跑上前去,輕輕叩了叩大門上的門環。
就聽到秦那在馬上虛抽一鞭,發出了一聲爆響。他不滿地高聲喊喝,道“混蛋,是不是耳朵聾了。老子讓你砸門。今天你家老爺我是來砸場子的。又是不來跳舞。給我拿出一點兒氣勢來,不然你這王八蛋回家就等着吃鞭子吧。”
那人答應了一聲,用力地敲起門來。
秦那聽了那響亮的聲音,哼了一聲,斜眼看了看那些手下,用馬鞭點指了衆人,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也給我機靈着點兒,都給我把平時欺負老百姓的氣勢拿出來,越兇狠越好。幹得好了,老爺我大大地有賞。”
老秦那爲官多年,居體養氣。在衆人心中從來都是從從容容,有人形容他就是雪天峰崩塌了,也不會變色。因此上這麼多年來從來沒見過秦那如此火大。
衆人此時見他拿出了多年不用的流氓本色,立時被他嚇得冷汗直冒。正愣神的工夫,聽到了秦那的話,不由紛紛答應了一聲。
秦那聽衆人的亂嘈嘈的回答很不滿意,不由兇狠地掃了衆人一眼,這些小弟們不由被他兇狠的眼神嚇得後退了一步,然後齊聲答應了一聲。
秦那聽了衆人的高聲喊喝,這才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給我保持住,不然回去之後,就給老爺我等着挨鞭子吧。”
在‘通通通’的的砸門聲中。
大門很快打開,一名僕役把門打開一條縫,探出頭來,高聲叫道:“是誰啊?活不耐煩地了,敢在我們府上鬧事。”
“是我。”秦那冷冷地道。
那僕役擡起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到三百人殺氣騰騰的堵住門口,還以爲是在做夢,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清醒過來之後,當時就嚇軟了,“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
那侍衛一把揪住僕役的衣襟,把他高高拎了起來,暴喝道:“你什麼你,叫你們的主人出來,秦那閣下來了。滾,快去。”
然後隨手一把將他扔在地上,然後又補上一腳,將他像踢皮球一般踢進門去。聽了那僕役的悽慘的叫聲,秦那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對那侍從道:“不錯,要的就是這種氣勢。回頭我要是忘記了,記得提醒我給你加錢。”
那侍從聞言大喜,一躬到地,道:“謝老爺。”
很快葉風就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一羣穿着軍裝,但沒有帶鎧甲的人從門裡出來,葉風一眼就認出了像衆星捧月一般走在中的馬爾庫,就像西斯公爵說的那樣,他的頭確實很大,配合着頭頂稀疏的淡褐色頭髮,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在他身邊人穿着一樣的軍服,一看就知道都是巡警部隊的人。護送葉風和歐拉一路的巡警隊長這是趕快跑到馬爾庫身前行禮。
馬爾庫冷眼看了看他,然後對他一擺手,示意他一邊去。
然後,馬爾庫擡頭看到高踞馬上的老秦那,立是換上一幅如沐春風一樣的笑臉,小跑幾步來到了他的馬前。
他右手撫胸對秦那彎腰一禮,說道:“尊貴的秦那閣下,如果您需要我,只管找人來叫一聲,您怎麼親自來了。閣下快裡面請。”
秦那用馬鞭點着他的大腦袋,不耐煩的說道:“不用了,老子今天是來砸場子的,我外孫在大街上被人襲擊,你的治安官是這麼當的?”
馬爾庫聞言嚇得一哆嗦,他知道秦那的外孫就是西斯的兒子,西尼亞的小公爵,家徽上繡着鷹的皇家貴族,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當街襲擊他。
巡警隊長立馬走上來向馬爾庫解釋了整個事件,馬爾庫一聽臉都白了,冷汗立馬下來,見鬼了,幸好歐拉沒有出事,要不然,就算秦那不把他跺碎,但是一位皇室人員在這裡出事,那可就是一起嚴重的政治事件,不光是自己的帽子,就是帽子下面的脖子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見鬼”馬爾庫立時轉過身來,換上一副猙獰的面孔。他咬牙切齒的對自己的手下說道:“你孃的,誰管那個城區?”
一個巡警軍官舉起手來,囁囁地說道:“是我,大人。”
馬爾庫一巴掌甩他臉上,然後拉着他的脖領,把自己的大臉湊到了那人的面前,大聲吼道:“全城戒嚴,還不快去把那些幫派份子都抓起來,嚴刑拷打,問他們誰是主謀,放跑一個我要你的狗命。反了天了,一羣賤民膽敢襲擊貴族。”
巡警軍官被他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卻連擦也不敢擦一下,連滾帶爬的跑去執行命令了。
馬爾庫又換上一幅笑臉,對秦那說:“大人儘可放心,我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這個事件,我以我的官職擔保,一定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秦那冷哼了一聲,從馬上跳了下來,大步走到了他的門口,往那裡一站。旁邊早有機靈的侍衛從旁邊搬來了一把椅子,攔着守備府的大門一放。
秦那堵着守備府的門口,大馬金刀地一坐,道:“我就在這裡等着。要是今天下午之前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哼哼……”
他冷笑了兩聲,斜眼看着旁邊一臉尷尬的警備軍官們,道:“連皇族的安全都不能保證,要你們這些豬頭還有什麼用?純粹地浪費糧食。對不起,我不該侮辱豬的,就是喂頭豬到年底還可以宰了吃肉。你們這一幫飯桶呢?連豬都不如?”
秦那說到這裡,語音一轉,向着手下的小弟們大聲叫道:“小崽子們,都給我聽好了。”
衛隊的侍衛們齊齊答應了一聲,道:“有!”
三百條大嗓門齊聲吼叫,響徹了半空,震得守備府房樑上的灰塵噗噗噗地不住向下掉落。
秦那很座山雕地抹了抹嘴脣上的小鬍子,恨聲叫道:“到時候還有沒結果,就給我砸了這個狗孃養的王八窩子。”
葉風在旁邊不啞然失笑,看着那些身穿紅色制服、一臉尷尬的警備軍官們,沒想這位秦那雖然年紀不小了,但如此沒有學問。不顧生物學上的可能,給像甲殼類動物的這些飯桶們找了條狗當孃親的。由此可見普及基礎科學文化教育的重要性。
旁邊那些警備軍官們的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極爲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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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那親自監督之下,這些豬頭們一掃以往拖沓的效率。不到半天的工夫,就將黑虎幫從上到下一掃而光,就連做飯的廚子也沒放過,全部抓進了大牢裡面。
要是他們一直能保持這種效率,相信整個帝國早就實現了封建主義的大發展,全體人民奔大康,而不是奔小康了。
一長溜的馬車載着黑虎幫的倒黴蛋們浩浩蕩蕩地穿街過巷,所有的百姓商家見了,無不歡欣鼓舞,紛紛奔走相告,燃放起了鞭炮焰火,然後拿出多年的臭雞蛋、爛蘿蔔,親切地問候這些曾經騎在自己頭上敲詐勒索的黑幫惡霸們。
與此同時,秦那憑着多年積累下來的深厚根基,他一紙令下,所有最優秀的刑訊專家全都被調到了守備府前面的廣場。
諾曼人驚訝地發現一件諾曼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守備府打算就在廣場之上開始審訊。
各種各樣的殺氣騰騰、猙獰恐怖的刑具全都被擡了出來,特意請來的醫生也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在刑訊時讓他們保持着時刻的清醒。
最後,還有些棺材鋪的商人看到商機,不顧一切地擠了進來,向那些倒黴的黑幫分子們提供一條龍的最後服務。
在秦那嚴厲的監督之下,守備府絲毫不敢怠慢。當天黑的時候,廣場上堆起了好幾堆的火柴,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人藉着沖天的火光,在廣場上加班加點。
由於秦那在旁邊黑着臉,冷冷地監督。所有人全都戰戰兢兢,沒人敢提加班費的事情,這使得這些刑訊專家們更加憤怒,把所有的怒氣全撒在了那倒黴的黑幫分子身上,加倍地折磨那些可憐的傢伙。
慘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迴盪在諾曼的上空。
諾曼人以前只是聽說過血禿鷲的大名,此時見識到了他的威風,終於領教了他那用鮮血沾染出來的赫赫威名。
膽小怕事的諾曼人全都躲在家裡,緊緊地關上門窗,然後瑟瑟發抖着用厚厚的棉被把腦袋蓋住。
但那悽慘無比的嚎叫聲仍透過門窗的縫隙,穿過棉被傳到了他們的耳朵當中。
秦那瞪着血紅的眼睛,把手下的衛兵們放了出去,在一旁對那些審訊人員嚴厲地監督。以防他們徇私枉法,並在第一時間把口供轉交到他的手中。
葉風帶着歐拉兩人在廣場上不停地轉悠,看到新奇的刑具就蹲下來研究一番。看到那些奇型怪狀用途種異的刑具,讓葉風大開眼界,沒想到這個時候的刑具居然是如此之先進發達,渣滓洞中美合作所的那些專家們的老虎凳、鐵烙鐵、辣椒水跟這些人比起來,簡直是不入流的東西。真是丟盡了二十世紀文明人的臉面。
正當他們參觀得不變樂乎的時候,幾匹快馬衝了進來。
當先一人身穿着紫紅色的長袍,頭戴着黃銅打造的橄欖頭冠。
他一進廣場看到那慘不忍睹的場面,立時揚起手中的馬鞭,大聲叫道:“住手,全部都給我住手。”
衆人聞言,又看到了他的裝束,全都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工作。
秦那眼中精光一閃,嘿嘿地冷笑了兩聲,走了過去,道:“我以爲是誰啊,沒想到是保民官尼索斯大人。你不好好在家裡待着,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尼索斯見到秦那在這裡,不由得一愣,極不情願地向着秦那一禮,道:“原來是秦那大人。閣下近來可好?”
秦那冷哼了一聲,語意雙關地說道:“還算不錯,沒有像有些人希望的那樣。被狗崽子們給氣死。”
“大人說笑了。”尼索斯尷尬地笑了一下,岔開了話題,一指廣場上正在受刑的流氓們,道:“大人,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秦那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沒什麼。只是有幫傢伙想要刺殺貴族,攻擊我的外孫。差點兒就讓他們得手了。”
尼索斯聞言一愣,他回頭責怪地看了看身後一人,那人急忙躲在了人羣后面。尼索斯只是聽了那人說有人在廣場上對平民私刑逼供。卻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