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吶,Saber,這麼久了,還沒有問過你呢,你的願望是什麼?是什麼使你成爲英靈的?”

上雨問道,他知道阿爾託莉雅的願望是什麼,但是現在他要確確實實的問出答案來,或許可以從中解決她和莫德雷德的問題。

“我的願望嗎?”阿爾託莉雅有些詫異,時隔這麼長時間了,上雨才詢問她的願望,讓她不免有些奇怪。

“不能說嗎?是什麼很隱私的願望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算了,我無意打探別人的隱私。”

阿爾託莉雅微笑着搖了搖頭,道:“不,並不是什麼難以啓齒的願望,我的願望是想要回到過去,改變不列顛毀滅的命運。”

“是嗎?”上雨並不意外這個答案,應該說,如果不是這個答案的話,那她也不是阿爾託莉雅了。

“真是符合你的身份的願望啊!”

“Master也覺得我的願望不錯嗎?”阿爾託莉雅有些高興。

儘管很不想打擊她,但是上雨仍然要說:“不,這個願望可算不上太好,這個願望非常的糟糕,因爲那是否定了你的一切,否定了你的追隨者們乃至否定了那個時代的願望。”

隨着上雨的話,阿爾託莉雅的表情陷入了陰霾,帶着怒意。

不過上雨還是繼續說道:“不過呢,那個願望對於你倒是再貼切不過了!那纔像亞瑟王啊!”

阿爾託莉雅擡起頭,看着上雨,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上雨見了起身道:“Saber,我可以將你帶回那個時代,不需要聖盃的力量,你願意嗎?”

“真的嗎!”阿爾託莉雅猛的起身,緊緊的抓住上雨的手。

“真的,Saber,你先放手,你太用力了!”

“是是!對不起,Master,我太激動了,從者Saber,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請求您,完成我的願望!”阿爾託莉雅急忙鬆手,退後了一步,行騎士禮,嚴肅道。

上雨點了點頭,瞳孔變化,切換成了萬花筒寫輪眼。

事實上,他是騙Saber的,憑他的力量,根本無法將Saber帶回過去的時代,他所謂的完成她的願望本身就是欺騙。

只是他在昨晚目睹了阿爾託莉雅的一生之後藉助那個夢境,以最高級別的幻術加上神御改寫現實的力量,讓他和阿爾託莉雅進入那個虛幻的世界之中,在那裡面發生的一切,都是那個虛幻世界中的現實。

他認爲,阿爾託莉雅可能無法釋懷於不列顛的滅亡,所以他決定讓阿爾託莉雅回到她心心念唸的地方,讓她想通,放下過去,那時候,或許他和莫德雷德的關係也就迎刃而解了。

“一個月內不得讓任何人進入這裡!”上雨憑空說道。

下一刻,一個哈桑悄無聲息的從他身邊退去。

阿爾託莉雅並不驚訝,一直都有一位哈桑跟在上雨身邊,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那麼,準備開始吧!莉莉,先閉上眼睛。”

阿爾託莉雅很聽話的照做,心情無比激動。

下一刻,她感覺自己被打橫抱起,頓時皺了皺眉頭,不過出於對上雨的信任,她還是沒有睜眼。

一直到上雨將她放在牀上,她更加疑惑了。

正當她想要睜眼時,一股眩暈感傳來,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過了很久很久,她才緩緩睜眼,擡起手遮擋灼目的陽光,她緩緩坐起身來,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這陌生又熟悉的房間,她瞳孔猛的收縮,太熟悉了!這是她在拔出石中劍那一天的早晨,她對這一天的印象非常深,正是這一天,她成爲了騎士王,開始了她那孤獨的一生。

她從牀上起身,有些茫然的愣了下,隨即將走向一旁的衣架,將她記憶中那件麻布依穿在了身上。

而上雨,就在她的一旁,目睹着這一切。

現在的狀態,上雨如同幽靈一樣,這個虛幻世界裡的所有人,包括阿爾託莉雅在內都無法看到他,而他也無法干擾這個世界的一切,甚至不能強行終止,只能等到阿爾託莉雅的一生落幕。

這一天,上雨再一次的目睹了她拔出石中劍,那一刻,上雨忽然的爲這個少女心痛起來。

她明明知道結局,最終還是拔出了這把選王之劍!

她如同之前所經歷過的一切一樣,作爲王,成功的復興了這個國家。

之後,越來越多的騎士站在了她的身後。

直到,那個毀滅的導火索,蘭斯洛特的出現!

阿爾託莉雅平靜了多年的內心再次波動了起來。

上雨就在她身後,靜靜地看着。

她再一次的接受了蘭斯洛特。

在神秘退去的大環境下,不列顛土地貧瘠,農作物歉收,在這種情況下,阿爾託莉雅需要來自法蘭西的蘭斯洛特從歐洲購買糧食。

且,她並不怨恨蘭斯洛特,她在生前就已經原諒了蘭斯洛特了。

上雨徹徹底底的化身幽靈,遊蕩在了宮廷之中。

阿爾託莉雅沒有絲毫的改變,他完完全全的看在眼中。

因爲她是太理想的王,甚至於某種層面來說,她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因爲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人類應該有的情感。

王是公正的,卻是個拋棄了自我的王。

於是,上雨目睹了,那位有着“悲傷之子”名號的騎士崔斯坦的離去,並留下了“王,不懂人心”的話語。

圓桌會議上,上雨就站在阿爾託莉雅的一側,靜靜地凝視着她,不列顛的滅亡已經註定了…

在那之後,莫德雷德也加入了圓桌騎士團,彷彿命運的指引,因爲種種原因,阿爾託莉雅阻止不了莫德雷德的加入…

亞瑟王時代十年,蘭斯洛特與王后桂妮薇兒的不倫之戀被發現了。

兩人在約會時,被衆騎士逮了個正着,因爲姦情被撞破,惱羞成怒下的蘭斯洛特斬殺了阿格規文,之後赤手空拳突出重圍。

而桂妮薇兒,則因爲王的威信,被判處極刑。

再之後,蘭斯洛特帶着有人強襲處刑場,劫走了桂妮薇兒,在雙方的交鋒中殺死了騎士高文的兄弟,導致了高文對蘭斯洛特的怨恨,並向阿爾託莉雅建議親征。

圓桌騎士團,瀕臨崩潰!

直到最後,阿爾託莉雅遠征羅馬歸來,卻成爲了千夫所指的叛將,與莫德雷德同歸於盡,亞瑟王的傳說迎來了終結。

但卻因爲她在臨死前與世界阿賴耶簽訂的契約,她的生命並沒有得到真正的終結…

上雨蹲坐在她的身邊,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的撩開她那沾滿了血跡的髮絲,柔聲道:“雖然與生前有些許不同,但結局卻並沒有改變呢!還想要再重來一次嗎?莉莉。”

阿爾託莉雅看到浮現在面前的面孔,露出淒厲的笑容,伸手撫上上雨的臉頰。

“Master…我果然還是不適合成爲王嗎?我拯救不了不列顛…如果…如果在那一天,我沒有拔出選王之劍,沒有以男性身份示人的話…我…”

她的腦海中出現了兩幅畫面,作爲亞瑟王的她與身穿長裙,頭髮披散的少女的她遙遙對視着。

或許…亞瑟王的傳說,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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