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運氣太好了呢?還是左宗棠太笨了?!
當張海強的一旅發起攻擊時,城牆上還有幾個清兵在那裡放了幾槍轟了幾炮,可我的大炮一響,五千多人齊喊着殺啊後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一旅的戰士們架起雲梯爬上城樓後發現清兵正在向東逃跑着!操!這就是那個擋住了五萬太平軍左宗棠的手下?!怎麼逃的比兔子還快?!害的我的戰士們一個俘虜也抓不到!
“哈哈哈哈!”二旅旅長王得貴大笑着走了進來。
“怎麼了,王旅長?什麼事情這麼好笑?”我問道。
“報告首長!我的二旅六團俘虜了那些從城裡逃出來的清軍!哈哈哈哈!”
不會吧?!就一個團一千來人怎麼可能俘虜幾千人?!我懷疑地看着王得貴。
張海強就沒那麼客氣了,他指揮五千多人居然沒抓住一個俘虜自然會懷疑王得貴一個團怎麼可能把人家都給俘虜了。“我說王麻子!就你那彭大海一個團可以俘虜那麼多的清妖?!你在做夢吧?”張海強陰陽怪氣的說。
“你還別不相信!”王得貴樂呵呵的講道:“總共一千來個清兵,我的六團一聲大喊那些清兵就嚇的尿了褲子!我還把他們的頭領給抓來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他嗎!”
啊?!只有一千多個清軍?!
“快!帶上來!”我命令道。
“把城都尉容潞帶上來!”王得貴向後面大聲喊道。
城都尉?城都尉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我正疑惑着一看旁邊張海強好象明白了什麼似的迂了口氣。
“城都尉是什麼官職?”我虛心地向張海強問道。
“城都尉是八旗裡面的官職,首長看來我們這次打的是清妖的八旗軍!怪不得這麼差勁呢!”
八旗軍?!考!我說怎麼大炮一響那些當兵的就溜呢!原來是八旗子弟!
“八旗軍不是在北京嗎?怎麼這裡也有?”我對八旗制度不大瞭解只好再次不恥下問了。
“……?首長……,您不知道?”王得貴傻了眼:“您連八旗也不清楚?!”
“快說!”我沒好氣地說(那麼腐敗無能的八旗我幹嗎要了解它!):“我要明白還問你們幹嗎?!”
“清妖入關後八旗軍分成了禁旅八旗和駐防八旗。禁旅八旗守衛京師,內設前鋒營、火器營、護軍營、親兵營、驍騎營、神機營、健銳營等。駐防八旗是指分駐於全國各地的八旗部隊,駐防八旗分由各地將軍、副都統、城都尉統率,直接受命於滿清狗皇帝。”王得貴發完傻解釋道:“我們這次抓獲的城都尉容潞,他是滿州韃子,他的官銜是甲喇額真就是參領的意思。首長你不會連參領也不知道吧?!”王得貴又以一種懷疑的眼光看着我。
操!我還真不知道參領是什麼東西呢!我在我那時候只是喜歡看《鹿鼎記》,那裡面雖然也有參領、都統什麼的但金庸老爺子又沒有給我說他們到底帶多少人!
“八旗每旗的軍制是什麼你給我說說!”我沒好氣的瞪了王得貴一眼:“張海強!你來說!”
“八旗規定每300人爲一牛錄,設牛錄額一人,五牛錄爲一甲喇就是隊,設甲喇額真一人,甲喇額真就是參領,五甲喇爲一固山,設固山額真一人,固山額真又稱都統、旗主,副職一人,稱爲左右梅勒額真就是副都統。全旗爲七千五百人。”
什麼瘤鹿鵝、夾啦鵝真、僱山鵝真的?!看來滿州韃子真是夠亂七八糟的了!怎麼跟鵝幹上了?!
“滿清降將容潞帶到!”外面一聲大喊打斷了我的思路。
只見彭大海和一個穿着破爛的蘭色衣服(那叫衣服嗎?我怎麼看着那上面都是些圖釘?!)頭戴插着雞尾巴的帽子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說的好聽是走了進來,不過我看他更加象“抖”或者是“爬”了進來!)來的那個人面黃肌瘦,眯縫着眼睛不停地打着哈欠,鼻涕拖着老長居然也不擦去!——難道這個人就是左宗棠信任的守將?!我怎麼看這傢伙都象一個大煙鬼?!
“大……大(大什麼大?!怎麼大人兩個字也要這麼吞吞吐吐的?!)……大……大煙有沒有?”(我倒!)那個他爸給他起名叫容潞的傢伙一邊哈欠連天,一邊面容共青天一色、落淚與鼻涕齊飛地說道。
操!還真是個大煙鬼!
“張海強!這裡有沒有煙土?給他吸一口!”
“……是!”張海強鄙視了容潞一眼走了出去。
“多……多……多謝……大人!”那容潞軟到地上去了。
“容潞!我有些問題想問你,你要不老實的回答,等會兒可沒有什麼大煙給你吸啊!聽到沒有?!”我嚴肅的向容潞說道。
“大……大人有什麼……儘管問……我都……會回答的。”容潞擡起腦袋討好似的看着我,可他的鼻涕實在讓我噁心!這傢伙猥瑣到了極點怎麼會讓他守溫州府的?!
“……永嘉有多少清軍?”
“回大人!……本……本來有一千的守軍的,不……不過現在只有五……五百!”容潞強打起精神說道。
“那溫州本來有多少守軍的?”我記得上次偵察溫州和永嘉共有五千清軍的,怎麼現在才抓了一千多?!
“大……大人……溫州以……以前有四千守……軍!喔~呃~”這傢伙看來是要熬不住了。
“最後一個問題!……那些守軍都到那裡去了?!有什麼任務?!”我嚴詞向他問道。
“說!快說!”王得貴在旁邊吼道。
“奶奶的,不說老子劈了你!”彭大海也在旁邊恐嚇着。
“大……大人!”容潞簡直嚇得要屁滾尿流了,一邊作揖一邊說:“左、左巡撫昨兒晚上來……來軍令,說……說在天台發現長毛……啊不!該打該打(容潞一邊說着一邊打自己的臉)是太平軍的主力!我……我們天台的三千部隊損失殆盡,所以急調溫州、永嘉的守軍還有台州城法國的洋槍隊會同仙居的友軍一起圍剿長……太平軍的援軍主力!大人!我知道的可都說了呀!您可不能殺我啊!”容潞嚇的居然暫時忘記了煙癮,也不結巴了,基本上可以算是流利地說了下來。
昨天晚上?!我和王得貴互相看了一眼。怪不得溫州這麼好打呢!原來主力調走了!至於這傢伙,讓他們八旗到前面打仗純粹是擾亂軍心!我看左宗棠也是對他們沒辦法,這些駐防八旗是直接受命於滿清皇帝的,他左宗棠還沒有讓他們滾蛋的能耐!
這時張海強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杆煙槍遞給容潞。
“謝謝!謝謝!多謝大人!”容潞接過煙槍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完全不顧我們幾個還在旁邊。
“他們走了多少時間了?”王得貴問道。
“回大人,”容潞擡起頭,我驚訝地發現這傢伙居然顯得有神多了:“初更時就出發了!按行程現在已經到了樂清!”
“下去!下去!”我實在看不下去這傢伙的嘴臉了:“來兩個人!把我們的城都尉容潞大人“請”下去!”
外面過來兩個戰士,一左一右的夾着容潞把他給“請”了出去。
“大家怎麼看?”我問那兩個旅長。
“啊?”張海強不知我在說什麼:“剛剛哪個狗官說什麼了?”
“王旅長,你跟張旅長說說吧!我想想一下問題。”我對張海強說道,然後走了出去。
十九世紀的溫州城並不大,我剛走出就看到了接收倉庫的二旅五團團長沈曄興沖沖地一邊跑一邊跳着朝這邊過來了。這傢伙!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這麼不穩重?!
“沈團長!你也是一個團長了怎麼還象個孩子似的?!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沈曄象是突然看見了我馬上不好意思地停了下來摸了摸後腦勺。
“首長!”一說話他又興奮起來了:“我們在後祥街發現了一個大的軍火庫!呵呵,裡面光火炮就有二十門!還有洋槍兩千五百餘支!據俘虜交代這些本來是左宗棠準備成立什麼“長捷軍”從法國買來的!沒想到他還沒用就送給了我們!”
二十門火炮、兩千五百支洋槍!我立刻看見無數的清軍倒在了槍下,左宗棠被我打的望風而逃!哈哈好美啊!
“首長?首長您沒事吧?”沈曄看我笑的有些古怪擔心地問道。
“……啊?沒事沒事!好!沈團長你可立了大功了!”這下我也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部隊怎麼樣?情緒還可以嗎?”
“自然好了!打了這麼大的勝仗能不高興嗎?”沈曄笑道。
“那好!你去叫其他幾個團長來!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作戰方針!去吧!”我笑道。
“好哩!敬禮!”說着沈曄屁顛屁顛的走了。
啊!冬天溫州的天還真他媽的藍啊!我仰頭看了看天深吸一口氣向屋子裡走回。
屋子裡面張海強與王得貴正在爭着什麼我一來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怎麼了?幹嗎不說話?”我走到他們身邊:“你們剛剛在爭什麼?”
“師長,我們判斷這裡一打溫州左宗棠必定會調全軍之力來圍攻我們!”張海強說道:“我認爲應該撤出城外到天台與三旅會合。”
“那這裡的糧草呢?”我問道。
“全部燒了!不給清妖留一粒米一根草!去年忠王解救天京就是這樣乾的!”張海強說道。
“我不同意!”王得貴立馬開始反對:“我們應該堅守溫州消滅清妖左宗棠於城下!我們現在在這裡是以逸待勞!如果出城萬一碰上回來的左宗棠部那就沒有現在的有利位置了!七千人怎麼與三萬大軍抗衡?!只有守住城池讓三旅與張辰儀的南路軍在外策應我們才能戰勝左宗棠!”
“呦呦!還張辰儀呢!就他南路軍那士氣你還想指望他來救你?!美得你!”
“你……!”
“一旅一團吳強團長到!~”
“一旅三團張剛團長到!~”
“二旅四團李天秀團長到!~”
…………
隨着外面警衛員幾聲報告,我現在手下的六個團長一個個的走了進來。張海強和王得貴顧不得在部下面前有失身份還在繼續大吵着。
“行了!別吵了!”我剛剛得了大批武器彈藥的美好心情已經被他們倆人給破壞了。兩個人這才停了下來。
“按照行程從仙居到溫州有三百多裡的路程,左宗棠不可能立刻就回來的,但樂清方向的清軍……”我考慮了一下。
“張海強,糧食不能燒!”
“啊?!”
“你立刻帶部隊到下面各個鄉鎮,把糧草帶上,把那些都分給廣大的老百姓!另外,你要注意青田瑞安方向,向兩方派出強有力的偵察隊。”我命令道。
“是!”張海強回答道,轉身準備帶着他的手下走人。
“回來!你別忘了發動羣衆打土豪分田地!另外二旅五團在後祥街發現了一個軍火庫,沈團長!”我叫了沈曄一聲:“你帶張旅長過去,給他們一千條洋槍!”
“是!”
“下去吧!”
張旅長帶着他的團長和沈曄敬了個禮出去了。
“王旅長,你派一個主力團到江邊嚴密監視甌江北面與江面,一個團負責城牆防禦還有一個團在城裡發動羣衆!”
“是!”王得貴高聲應道。
“告訴戰士們不得打擾城市居民的生活!要嚴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明白了嗎?!”“明白了!”
“好了,你們下去吧!”
王得貴也帶着他的手下走了出去。
“竺澤生、張三!”我衝外面喊道。
“到!”兩個人跑了進來。
自從我們來到這個年代,他們幾個應該是我第一批的部隊了,雖然是被我和史秉譽俘虜的,但現在對我們倆人忠心耿耿,這次分兵我讓其他十五人跟史秉譽走了,畢竟我這裡七千人都是久經沙場,他帶的三旅卻都是些新兵*!給他多點人保護我放心些。
“你們倆陪我出去走走,我們四處逛逛。”
“是!”
我和竺澤生、張三走在溫州的街道上。南方的房子都是木頭結構,人字頂,上面鋪了瓦片。也許是太潮溼了木頭上的顏色很多變成了黑色。在衆多的木房裡面間或有幾個用青磚壘的房子,高牆大院,大門緊閉不知裡面住的是什麼人?
街上已經恢復秩序了,叫賣聲不絕於耳,看來溫州人做生意不光改革開放後才行的啊!至少在現在我就發現他們在剛剛結束戰鬥的地方立刻開始做生意了!要知道滿清的軍隊時刻都可能開過來!
想起清軍我就想到了擔任疑軍的三旅。三天了,不知道史秉譽他們處境怎麼樣?左宗棠可別把我兄弟給吃了!不然我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