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本源神格,這枚無論是在主位面也好,或者是在多米羅空間也好,都是無價之寶的超級珍稀寶物,對於花賞來說,不過是使到到鳳凰獸的進化不再有缺陷的必需品。
自從與那位潛藏在極西的神靈殘魂一戰進化之後,鳳凰獸一直還停留在原本的層次之上,儘管它對於力量的控制已經得到了錘鍊,可算是花賞所有數碼獸之中力量使用最嫺熟的。但是作爲最早一個進化成爲僞究極體的數碼獸來說,這並不足夠。
而此時的花賞在暴龍機的進一步開放之後,便已經清楚,數碼獸在究極體的進化路途之中,最困難的反而是僞究極體這一部分。相反的,只要數碼獸本身已經是達到了僞究極體的程度,想要進化到究極體的完全模式的話,只要有進化之石就可以了。這就像是對已知的真理命題的一種補完,而進化之石所擔當的就是補完的角色。
所以即使花賞此時擁有一顆可以替代進化之石的本源神格來啓動獻祭也好,他所選着卻是把鳳凰獸的究極體模式補完,因爲比起收服一個帶有風險的獻祭數碼獸來說,鳳凰獸的價值顯然更高——這一直跟着他的數碼獸,他們之間的羈絆是不可割裂的。
彩虹的色彩劃破長空黑暗,投射到夜幕之下的巨大金色身影之中,花賞凝神靜視,一手捏緊了本源神格。此時鳳凰獸的頭頂之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紋章光痕,這是屬於它的進化之紋章。
本源神格被投向了天空之中——投入了巨大紋章光痕裡面,像是平靜的水面上投入了滾燙的火石一樣,進化之紋章此時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隨後開始了逐步逐步地解散開來,散發出點點的彩色星光,紛紛地向着鳳凰獸的身體之中涌入。
這光芒已經徹底地照亮了整個黑夜之中的多羅卡峽谷,那些因爲酒精而陷入昏睡之中的戰士們此時忽然開始了渾身地顫抖起來。值崗的龍戰騎士的做銀翼飛龍坐騎紛紛地低聲咆哮起來,卻再也不敢騰空而起,它們在地上匍匐着,半空的彩色星塵如同無盡的宇宙般深邃博大,讓它們顯得十分的渺小。
大白鬍子猛地睜開了雙眼,精光盡顯地看着峽谷瞭望臺之中的鉅變,喃喃自語猶如夢囈。
懸崖洞穴之中的青族副官在狹小的窗戶之中看着這一刻的偉大,怔怔不能言語,眉頭不斷地在擰緊和舒展,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長空的彩色星塵之光終將消失,隨之而來的金色光滿直耀大地,一聲嘹亮的鳳鳴之聲覆蓋方圓數十公里的地域,此時獸人大營之中,年輕的主帥滿臉的苦笑,用力地抱緊了身邊的黑衣女子,輕搖着頭。
鳳凰獸還是原來的鳳凰獸,完成了究極體模式的補完之後,它真正變化的是內在的力量,花賞眯起了眼睛,一道雙環的光痕停留在鳳凰獸的背後,一金黃一赤紅,緩緩地轉動着。
“這就是究極體的真正形態麼……”
花賞飛入了鳳凰獸的金光閃耀的區域之內,自戰鬥暴龍獸之後,第二個真正的究極體終於出現了。此時鳳凰獸的鋒芒是畢露的,如同剛剛鑄造出世的絕世神兵,雙環光輪恣意地張揚着如線如雨的鍼芒,刺入穹蒼之中,神秘而威嚴。
雙環光輪忽然慢慢地變淡,知道完全的消失爲止,鳳凰獸又恢復了僞究極體時候的形態,它的力量波動幾位晦澀難明,要不是和數碼獸之間的緊密聯繫,花賞甚至以爲這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巨鳥而已。
只是,又有誰知道,這巨大的金色身體之內所潛藏的力量是何等的博大。
鳳凰獸此時遊弋在花賞的身邊,盤旋起舞,巨大的身體身體跳起了曼妙的舞姿,柔柔動人,知道身影逐漸地淡化,淡化,直至完全消失,迴歸到它的歸屬之處,隱藏了起來。
花賞回到了瞭望臺之處,鳳凰獸的究極體補完相當的順利,這讓他心情大爽,仰頭提壺,一瓶碧色的幻果酒便消融在他的口中。花賞仰頭看着深邃的夜空,若有所思的偏了偏頭,嘴脣微微地上下念動了幾下,忽然重重地哼了一聲,便翻身回到峽谷之中。
鳳凰獸的完全進化,所引起的天兆不僅驚動了多羅卡峽谷以及十公里外的獸人大營,即使是更遠一點的奧卡特城也同樣地能夠看見。
極盡奢華的城主府之內,金碧輝煌的大廳之中,迪爾家的二少爺叫退了寵愛的舞姬侍妾,獨坐在家主的寶座之聲瑟瑟發抖,魁梧的暗使米修斯不言不語,遙看着消失的彩色星塵。
“他……終究是回來了。帶着無與倫比的力量再次地迴歸,回到了我的面前。”李若羅亞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又多麼的冷靜,完全地和他身體的反應對不上號,他甚至還在笑,笑得詭異。
“米修斯,當我知道對手是誰的時候,真的是欣喜無比,因爲試煉還沒有開始,那非爾就徹底地失蹤,我們誰都認爲在精靈女王的空間爆炸之中,他還能夠平安……或許他已經徹底地消失,我是這樣對自己說的,我以爲自己纔是會最後勝利的那個……我以爲…….可是爲什麼,他還是回來了!!!!告訴我!!!”
李若羅亞的話變成了野獸的咆哮一樣,迴盪着空空蕩蕩的豪華大廳之中,顯得異常的生猛和孤獨。
“爲什麼同樣是候選者,爲什麼他會比我出色!不,甚至不是出色,而是完全地凌駕,從達戛納城的劇變開始,他就一直的壓在我的頭上!到底,這是!爲!什!麼!”
米修斯的身體依然挺拔,十分刺眼地停留在李若羅亞的面前,只聽到魁梧的大漢淡淡地說道:“我想你現在需要冷靜。過度的情緒變化並不能夠帶給你足夠的智慧來應付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
“我想不僅僅是我,即使是峽谷對面的那個狐族福克斯大概也會這樣。因爲沒有人在感受到這股如天地傾塌一樣的壓力的時候還能夠保持冷靜。”李若羅亞苦聲地說道:“真是可笑,一場註定失敗的試煉,我竟然還傾注了無數的心血……他現在一定會在恥笑我的天真了吧。”
米修斯忽然轉過了身,在李若羅亞的眼前筆直地走出了大廳,只留下了冷淡的話語:“我給你冷靜的空間,明天之後,我希望看見的是以前那自信的你。”
“自信?”李若羅亞抓緊了自己的頭髮。
……
蘭度基爾斯的分身有點悶苦地看着另一面雙子監天之中的景象。這已經是他他開原本監視的大陸的半年之後。
對於天罰者來說,半年不過彈指揮去,時間對於他們毫無意義。只是蘭度基爾斯忽然發現這半年是他一生之中度過的最快的。
那漫天的彩色星塵之光,不僅照耀了多羅卡峽谷的夜空,即使通過了監天的鏡面,依然閃閃生輝,而這變化,無論蘭度基爾斯如何地調整監天的亮度功能葉無法改變。
芭芭拉坐在了蘭度基爾斯的旁邊,同樣的巨大莊嚴的寶座之上,女天罰者的背後自然地伸展開一雙彩色的翅膀,加上了她那標準的精靈的外貌,假若花賞在這的話,定然會認出這是彩虹精靈——與精靈女王同樣的種族。
兩個天罰者一語不發地看着監天之中的影響,直到鳳凰獸的身影逐漸變淡消失爲止,盡頭一轉,有着一頭白髮的極西領主的相貌便被放大了幾倍,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雖然我不清楚你,或者你們到底是誰,不過這樣監視別人,不覺得很沒有禮貌麼?”看着放大了幾倍的眼睛,芭芭拉忽然輕聲地說道。
“什麼?”蘭度基爾斯如夢初醒般的問道:“我說芭芭拉,你剛纔的是?”
“這個人類的話,我只是把它複述一遍而已。”芭芭拉緩緩地收攏了背後的彩虹之翼,無比慵懶地靠在寶座的軟墊之上,輕撓了幾下髮絲,吐氣說道:“蘭度,你給我的驚喜是在是太大了。”
蘭度基爾斯擺了一下手,那監天的上的影響頓時就變成了漆黑,才道:“不僅是你,他給我的驚喜同樣的大。監天的功能你我都清楚,那麼既然那非爾能夠感應到它的存在的話,相信他消失了這半年的時間之中一定在某個空間得到了改變……至少他本質上已經接近了我們。”
“別忘了還有那個魔獸。”芭芭拉提醒說道:“好像是叫做鳳凰獸的吧?現在的你這個分身可不要讓它給滅了。”
“老實說,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他身邊總會出現許多神秘而強大的魔獸。按他的話來說,這種實力的質變叫做進化……可是,歷史上有那個魔獸能夠在短短的一年半載之中連續的進化?從聖域不到,一直飆升到現在可以影響到監天的能力。而且,似乎在他的背後,還隱藏着些什麼……”蘭度基爾斯一直記着那道彩色之門背後的極大阻力,即使是自己的意念也不能夠伸入一點的神秘地帶。
芭芭拉揉動着自己的長髮,柔軟的髮絲在指尖曲起了動人的弧度,絕美的臉上掛滿了戲謔,“不過,蘭度你有沒有想過,他會報復你?畢竟我從你那面鏡子共享過來的東西分析過,這個人類可是相當的記仇的。”
蘭度基爾斯努了努嘴,道:“檢測只是我的職責而已,況且我也沒有無聊的觀看別人的私生活,所以還不至於讓他徹底地反感的。再說無論未來我們以何種方式見面,他必須要站在我們的陣型之中。”
芭芭拉吐氣如蘭,“你很自信嘛。”
蘭度基爾斯搖搖頭,道:“不是自信,因爲這是他必須要面對的……”
“因爲他殺過了真正神靈的殘魂,從而留下了殞神者的烙印。”蘭度基爾斯伸了伸懶腰,恢復了慵懶的樣子,眯眼笑道:“他不可能在紀元日降臨的時候拒絕我們,除非他想獨自面對整個諸神世界的追殺。”
“蘭度。”芭芭拉看着這自信的同伴,道:“或許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但是這個人類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能夠打破你自信的人。”
“誰?”
“蒼,王。”
蘭度基爾斯睜眼看着了這位美麗至極的彩虹精靈,後者也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時間靜靜流去,他們似乎已經失去了談論的興趣。蘭度基爾斯忽然閉起了眼睛,芭芭拉也跟着。女天罰者的宮殿頓時變成了漆黑,這次,就連監天也不再顯示任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