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二殿下的宮殿,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阿妲的話,滿腦子都是那個少年溫潤的笑臉。在離開之前,我曾經給了他們我的承諾,明明在這個世界上不應該有太多的留戀,明明在這個世界上不應該投入太多的情感……可是,吶,我是一個人啊……即使是落花,即使是飄雪,它們包含着對大自然的愛墜落在大地之上……那麼,我呢,我應該如何對待這片我踩着的大地?
轉眼間已經轉過了一個開滿花的院子,前面右轉應該就是那個少年所待的破舊宮殿了吧。呃?!等等,這個地方,我咋覺得很眼熟啊?貌似剛纔我已經轉過了類似的轉角了吧?爲什麼沒看見類似破舊的宮殿?!不是吧不是吧?!我不是又迷路了吧?!老天—_—!你殺了我吧,虧我還在來這邊的時候努力記路來的,就這樣又迷路了,你咩也太不給俺面子了吧?!
非常懊惱的抓着頭皮左看右看,發覺哪個方向有點眼熟就往哪個方向走去。大約走了幾分鐘,我已經徹底對走路失去信心了,哎……這年頭,連走個路都那麼麻煩,也不知道其他宮人是怎麼跑腿的,佩服,實在佩服。
嘆了一口氣剛要轉身折回去(筆者:其實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折回去,沒準某銀所謂折回去的路可能是她自己沒走過的也說不定,誰叫她是路癡),突然聽見對面那個寫着什麼什麼園的不知道是哪個宮殿哪個娘娘或者是哪個殿下的後院的地方穿來一陣壓抑的低泣聲,還有一個非常尖銳非常自以爲是的聲音:“老子要動的人還真沒有動不了的!你一個被皇帝被皇子甚至是被御膳房的廚子都踐踏過的臠童算什麼?!恐怕連那些專門服侍皇帝的男寵都比不上吧?想自盡?!你自盡的了嗎?!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老子連皇帝的男寵都要玩,還不能碰你?!今天我非上了你不可!”
緊接着便是一個少年或者可能是一個孩童拼命反抗的哭泣聲……
咳咳,你說這年代,怎麼啥事都要給我碰上?那個想強暴人的傢伙就不能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去做嗎?非要在不知道是誰的宮殿後院裡如此鏗鏗鏘鏘,唉……嘆了一口氣打算離開的腳又轉了回來朝着那個發出哭泣聲的地方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少年,哦不,應該是男孩,對對,看那個孩子的年紀恐怕連十五都不到吧……這樣一個孩子被脫光了衣服按在了地面上,***的身體上佈滿齒痕吻痕(估計是以前外加現在留下的),幾乎是絕望的雙眼盈滿了晶瑩的淚水……不甘的雙手緊緊的抓着地面上的草兒,哭泣也罷,絕望也罷,他把一切都咬在了紅潤的脣上,鮮血夾雜着淚水從雪白的脖頸滑下,一直滴落到抓着草兒的小小的……手背上爲止……
在他之上的是一個腦滿肥腸穿着官服的傢伙,一手抓着男孩的頭按在地面一手從少年的肩膀一直滑到他的背部,嘴巴上還罵罵咧咧:“看你這該死的賤東西,沒想到皮膚竟然這麼好!如果不是因爲你是一個被人玩了又玩的髒玩意,我還真想帶回去好好虐一虐。”
“你覺得他這麼髒的話就不要玩了。”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的那個肥傢伙一大跳!只見他條件反射的從少年身上下來擡起頭看我。
我正蹲在他們面前大約二米的地方,一邊微笑一邊跟那傢伙說道:“你不是說他髒麼,那麼髒還玩,看來你比他更髒。”
肥傢伙臉色一白,待到反應過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的時候立刻擺起了官腔怒斥道:“你一個小小的宮女竟敢教訓朝廷的人來!你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裡可是皇上疼愛男宮的大殿,是你們這樣的宮女應該來的地方嗎?!”
我以後是滿臉堆笑:“哦,你說這裡是皇上疼愛男寵的地方呀?那大人您來這裡作什麼?代替皇上疼愛他們嗎?”
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甚至站都有些站不穩:“大膽!你……你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這麼跟我說話!你……你信不信我立刻喊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啊呀呀,你的意思是要代替二殿下把我這個在他身邊服侍的銀等二宮拖出去殺掉是嗎?又代表皇上疼愛他的男寵又代表二殿下殺掉他的宮女,請問這位偉大的大人,您是想告訴我您比皇上比二殿下還要大嗎?還是說,你想謀朝篡位?哦親愛的大人,沒有關係滴,絕對沒有關係滴,我想我們二殿下肯定願意親自把您這個意向告訴偉大的皇帝陛下,讓您的美好的抱負發揚光大。”明明依舊是一臉的微笑,但是此時的我說的話卻已經沒有半點感***彩。
“胡扯!你……你,你!你走着瞧!”肥傢伙終於青着一張臉拂袖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整一整自己亂七八糟的衣服。
“目送”那個傢伙離開之後我低下頭看了這個扯着自己破碎的衣服想掩蓋身體的***男孩,第一次覺得這個皇宮很悲哀……很的很悲哀。
“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站起來脫下自己的外衫蓋在了男孩的背上:“還站的起來吧?你能自己回去的吧?”我自己都是一個路癡,更不用說送這個孩子回去,而且就算我不路癡我也沒那麼多力氣送他回去,我,很,忙。
他改抓着我的外衫倔強的點點頭,眼淚跟個大豆一樣嘩啦呼啦比剛纔被人欺負的時候還流的快。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轉身便走……
身後的他在我跨出腳步的瞬間輕輕吐出一句:“我很髒……”我知道我很髒……在和哥哥
一起被抓來這個皇宮,在被人壓在身下,在被人親吻身體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很髒,比只服侍皇上的哥哥還要髒……
我沒有轉頭,沒有說話,甚至是連腳步的停頓也沒有,就這樣離開了。只是在最後的轉角處,我的視線輕輕落在了那個男孩的身上……對於這樣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即使是安慰……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