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讓她現在就死掉,他要留着她,讓她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她欠他的,遠不是一條生命便能償還的。
她能爲了別的男人,而忍心喝下那碗藥,殺死他的孩子,他便能狠心讓她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穆棉很快便帶着一個年老的醫者回到了風幻樓。
“她怎麼樣了?”風肆皺着眉,不悅的問。
“回公子,這位姑娘,失血過多,怕是藥石無醫,迴天無力了。”那老者搖了搖頭,一臉惋惜之色。
風肆的臉色瞬間降至冰點,他一把掐住老者的脖子,凶神惡煞道:“若救不活她,你現在便去給她陪葬好了。”
那老者駭得面無人色,支支唔唔的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
“請閣主手下留情……”穆棉膽顫心驚的跪在地上替老大夫求請。
估計閣主再用點力氣,那老大夫,就沒命再見明天的太陽了。
風肆聽得穆棉的聲音,重重的哼了聲,將老大夫一把就扔地上去了。
“去將這裡所有的大夫都請過來,今天若是她死了,你們也不用活了。”風肆冷冷的吩咐。
他怎麼也沒想到,她身體怎麼就這麼弱,害得他想好好報復報復都不行。
“公子,現在,恐怕只有一人能救這位姑娘了。”那老大夫聽得他的話,也不敢再隱瞞,遂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什麼人?”風肆仍然寒着臉。
“醫聖雲凡!”那老大夫面無人色的回答,剛那一下,他的一把老骨頭差點給摔散架了。
“穆棉,掘地三尺,也要將人給本座請過來,本座決不會讓她死得這麼痛快。”風肆面染寒霜當即吩咐道。
穆棉接到任務,隨即又吩咐了手下的人。
這醫聖,雖然江湖上大名很響,可她卻不知道他長啥樣子,不得不多派些人去找。
若是這顧姑娘死了,閣主指不定又會發多大的火。
雲凡與淺墨毒一解,雖然身體還依舊虛弱,但兩人卻不約而同的守在了風幻樓。
因爲,她在那裡。
傍晚時分,從風幻樓出來很多人,順着道路四散分開而去。
看
樣子,似要找什麼人。
雲凡與淺墨心生不妙,遂上前攔住一人打聽道。
“這位小哥這樣匆忙,不知道幹什麼去?”雲凡笑着問道。
“哎,說來也真是蹊蹺,管事的說老闆的妻子生病了,讓我們去找醫聖,我從來沒聽說過老闆居然有妻子,真是怪事情,而且這醫聖,又豈是常人能見到的?”那年青小廝搖了搖頭,正準備離去。
“這位小哥,可否帶我去看看,說不定我有辦法能夠你們老闆的妻子。”雲凡心下焦急,照那小廝說的,那生病之人,很有可能是濃兒。
該死的風肆,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然傷到濃兒,若是濃兒有個三長兩短,他決不會輕易放過他。
“你?”那小廝不明所以,在路上隨意遇到的人,他可不敢就這樣帶他回去交差。
“是,實不相瞞,在下便是醫聖雲凡,你儘管帶我去,若是醫好你們老闆的妻子,說不定你們老闆高興之下,重賞你也不是不可能。”雲凡循循善誘。
“不過,看樣子你臉色蒼白,是不是也生着病呀?”那小廝顯然還沒有被他的話衝昏頭腦,他看着雲凡臉色蒼白,不由好奇的問道。
“我自小身體就這樣,你現在快帶我去吧,不然,等下若你們老闆娘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老闆指定要拿你們開刀的。”雲凡恐嚇道。
“也對,那你快跟我走吧,但願你真的是醫聖,不然,老闆一生氣,我們都得遭殃。”那小廝此時現在完全是將死馬當活馬醫了。
雲凡衝着淺墨使了個眼色,淺墨尾隨而走,跟着一同進入了風幻樓。
雲凡跟着那小廝一起,又回到了他之前到過的風幻樓五層。
那小廝恭敬的進去稟報,雲凡則在外面等候。
不知道風肆是不是給他與淺墨都服下了解藥,等他清醒的時候,顯然已經沒有那種全身無力,頭昏目眩的症狀了。
不過,小心起見,他還是在那小廝進入之後,匆匆塞了一枚藥丸到自己口中,這樣,能防止再次中毒。
“你確定你沒有請錯人?”風肆皺了皺眉,直道是那夥計騙他。
“老闆,他自己承認是醫聖,並要小的帶他
前來,說一定能治好老闆娘的病,所以小的就將他給帶來了……”那夥計滿臉畏懼之色,老闆的話一出,他嚇得整顆心都似要跳出胸膛一般。
“先帶他進來,若是騙我,你與他,就不用活着出去了。”風肆說得風輕雲淡,可愣是駭得那夥計出了滿腦子了的汗。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請醫聖來替老闆娘瞧病。
聽得進門的腳步聲,風肆好奇的看過去。
心裡還一直納悶到底什麼人竟然敢冒充醫聖,可目光剛落到一身白衣的雲凡身上,整個人不由愣住了。
他纔不會相信眼前之人便是醫聖。
“剛纔放你一條生路,沒想到你這麼不珍惜,這次來,是打定決心自尋死路麼?”風肆冷冷一撇,毫不客氣道。
“你把濃兒怎麼樣了?”雲凡開口便問顧千濃安危,惹得風肆特別的不舒服。
“她不配擁有本座的孩子,所以我替她將孩子拿掉了。”風肆說得輕巧,可聽在雲凡耳中卻無疑于晴天劈靂。
他在顧千濃身邊多日,當然知道她是有多在乎她腹中的孩子,如今被風肆強行流掉,那種痛,他甚至能感同身受。
“你果真夠狠,可憐了濃兒,一直將你的孩子當成寶一樣疼着,卻沒想到,最不心疼那孩子的,卻是孩子的身生父親。”雲凡心口痛得幾乎流下淚來。
這風肆,比起莞莞說的,無疑更加不近人情。
風肆聽完他的話,心裡沒來由一窒,難道,真如他所說,顧千濃將那孩子當成心頭肉一般?
可是,爲何當着他的面,她要生生的喝下那碗藥?
“濃兒在哪裡?”雲凡已經急不可耐。
要知道,時間越久,可能就越難迴天。
他不想她離開,一點也不想。
“在那裡。”風肆衝着那屏風後一指,雲凡便飛也似的朝裡跑去。
風肆眼神閃爍,也跟了上去。
雲凡剛進入內室,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駭住了。
牀上躺着的女子,已經面如金紙,她身下淺黃色的牀單上已經全部被血水染紅,若不是她身着一襲大紅衣袍,此時,怕是更加的讓人膽顫心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