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想跟慕容垂和鄧禹開個玩笑,他倆都能把“防火牆”當成真的打一面牆壁,這古人辦事是真實在啊。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既然他倆都這麼童心未泯,何不一起玩玩,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好不容易有了點兒閒暇時間,又有帥哥作伴,不能和他們“玩感情”,玩玩這樣的小遊戲正好,既融洽氣氛,又輕鬆愉快。
喬雲回房間開始找“道具”——一件曹丕留下的黑色披風,她穿上可以從頭裹到腳跟,天然的“黑客服”。再往臉上套條黑絲襪,用口紅塗上不規則的“血印”,自己照照鏡子都能嚇哭了。
嘿,就假扮“黑客”逗他倆玩玩,看他們的牆防不防火?
喬雲想出門來躲在暗處,但她化裝的時間有點兒長了,外面已經丁丁當當地開始“打牆”了。她出不去了,只能躲在屋裡,趴在窗戶上看熱鬧。
“老鄧,東西都給你備齊了啊,你這兒先弄着,我去找喬雲。”慕容垂說。
“快去吧,找仔細點兒,我打好防火牆也去找她。哎,雲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她要是有事我也不想活了!”鄧禹邊說邊倒水和泥。
哎,怎麼走了一個?喬雲想,剩下一個就不好玩了。做遊戲是人多些有意思,再說之所以想這麼玩,也不僅僅是爲玩而玩,是想通過輕鬆搞笑的方式,讓鄧禹放下對自己的執着愛慕,也及時化解慕容垂朝那樣的方向想自己。
本來以爲三個人在一起,互相牽制,就能避免和他倆中的任何一個單獨相處的尷尬。再說如果單獨面對一個,慕容垂比鄧禹還稍微好些,畢竟和他還只是友誼的範疇,而鄧禹,已經有過感情的對手戲了。
現在鄧禹一個人在門口,我可怎麼跟他玩這種黑客遊戲呢?算了,還是換掉這身恐怖行頭,早點睡覺吧。
可轉念一想,要睡覺也不成。這門口在“大興土木”,自己作爲劍主怎能不聞不問?等明早一推門,前面擋着一堵牆算怎麼回事?要是將來新一屆劍客問,劍主門前那牆是幹什麼的?她總不能說是“防火”的吧?
不行,還是得出去。
喬雲正猶豫着,突然慕容垂高喊着一邊飛奔過來:“老鄧,不好了,真來黑客了!快,先去那邊防火去!我猜喬雲果然是讓黑客擄走了,快走,跟我去救人!”
什麼?哪來的“黑客”?喬雲看他倆那慌張的樣子,分析就算不是“黑客”也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慕容垂不會那樣驚慌失措的。她顧不上換衣服,也跟着他倆的身後跑去。
前方一片火光。
“果然是有黑客,放火來了!”他倆邊跑邊大聲喊着。
喬雲一下子明白了。是剛纔那堆篝火,引燃了周圍的樹木草叢。都怪自己大意了,剛纔只顧着找他倆,竟然沒幫他們把火先熄滅了。這都這麼長時間了,肯定是燒完食物燒木材,不蔓延起來纔怪!
喬雲都懊悔得都想扇自己耳光了。山火可不得了,這山上易燃物太多了,要是燒大了,連密室裡的珍貴書籍都難保,這麼幾千年的文化遺產就將毀於一旦!自己身爲劍主,自然就是這整座山的防火第一責任人,倒時候就算槍斃都不足以彌補國家損失!
怎麼辦?自己當劍主後劍壇給配備了消火栓和新式滅火器,都在廚房那邊,還沒來得及教慕容垂怎麼用,本想等新一屆劍客們到了一起培訓的。哎,這都是自己失職啊!就不該當這個劍主,一個頭腦簡單、沒有任何經驗的年輕運動員,怎能擔此重任?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拼了,水火無情,必須爭取時間,快些打開消防栓,引來水帶澆滅越燒越大的火。
喬雲拔腿就往廚房方向跑,頭上套的絲襪勒得挺難受,她伸手想往下扯,卻越着急手越不聽使喚,幹扯就是不掉,她沒辦法只好放棄了,就套着腦袋呼哧呼哧地跑。
還好,她會用那消防栓,以前隊裡消防演練時要求大夥都學習過,現在看來還真是救命。她用盡全身力氣,解開水龍帶,擰開消防栓,跑着一邊放開水帶,一邊往失火方向跑去。
她的對面,慕容垂和鄧禹也在揮舞着樹條抽打着火苗,已經被煙熏火燎得都成了“黑客”了。
“老鄧,那邊好像有人!”慕容垂髮現了喬雲,但她這身裝扮哪還有喬雲的樣子?整個一個恐怖的“黑客”,若不是他倆膽大見過不少世面,非得嚇個好歹的。
“對,就是那‘黑客’,一定是他!”鄧禹也大喊,“我衝過去把他打死去!”
“等等吧,先滅了火再說。”慕容垂阻止他,“那防火牆還沒打好,喬雲要是回房,火燒過去她就完了。保護喬雲要緊,咱倆先抓緊滅火。”
“對,先滅了火再收拾黑客。”鄧禹也答應着,兩個人繼續與大火搏鬥。
突然,鄧禹腳下一軟,他踩到了地上的一堆打碎了的酒罈上,人一失去平衡,正倒在了一片火裡。
“兄弟,快,拉住我!”慕容垂急了,一個高竄過來拉鄧禹,結果他沒拉起來鄧禹,他自己也跟着倒在了火海中。
“我來了!”喬雲死死拖着水龍帶,拼力朝這邊跑。救人要緊,要先滅掉他倆身上的火,她舉起水帶就對準了這邊。
“火滅了,慕容,你沒事吧?”鄧禹先爬起來,又來拉慕容垂。
“我沒事,走,咱繼續滅火去。”慕容垂也爬起來,突然覺得嘴脣那兒非常疼,他下意識地一摸,流血了,是被酒罈碎片扎到了。
“哎呀,慕容,你的牙掉了?你的嘴怎麼癟了,還流了好多血!”鄧禹看到了,慕容垂的嘴脣受傷,他就沒有力氣刻意地鼓着了,他的“缺陷”暴露了。
這是慕容垂的“軟肋”,他最怕被人發現他沒有門牙。他連忙用手捂住那個位置,跑着到火還在着的地方去了。
“慕容,你等等我!”鄧禹是覺察出了問題,不是慕容垂嘴上的問題,而是剛纔怎麼會突然有水來滅掉他們身上的火?
“慕容,剛纔哪來的那麼多水,我還以爲咱倆這回都得葬身火海呢。”鄧禹追上了他,和他一起繼續抽打着火苗。
“是啊,哪來的水?老鄧,你看到那‘黑客’了嗎?剛纔還在對面,這回怎麼沒影了?”慕容垂也注意到了問題所在。
“在那兒!快看,他好像也要摔倒,你看,搖晃呢。”鄧禹指着那黑影說。
喬雲是一個人拖着沉重的水龍帶,剛纔奔跑過猛有些失去平衡,回身往高處跑時被長袍裹住了腿,他倆看她時,正好她絆倒在地上。
“我去趁機結果了他,現在火勢控制住了,就算咱倆不再抽打,燒完這一點兒樹叢也就完事了,那邊連片的都滅了。”鄧禹說。
“我跟你一塊兒去。”慕容垂也跟上來,“我也要看看那‘黑客’到底是何物,敢來滋擾劍壇?我還要問問他把喬雲劫持哪兒去了!”
“嗨!黑客,你把我們劍主劫哪兒去了?”慕容垂邊跑邊高喊。
“黑客,快說,你把雲藏哪兒了?不說我就一劍劈了你!”鄧禹的劍已經出鞘了。
喬雲此刻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頭上還箍着絲襪,本來呼吸就困難,這會兒都要窒息了。她想告訴他們她就是喬雲,但是已經張不開口了。
“老鄧,你先不要傷害他,得先讓他說出喬雲的下落,最好讓他帶咱們去找到喬雲,再殺他也不遲。再說這事發生在劍壇,喬雲是劍主,按說也要喬雲親自審訊了再處理。”慕容垂說。
“行,聽你的。”鄧禹說着,又把劍換入鞘中。
“我從這邊捉他的胳膊,你從那邊抱住他的腿。這人看樣子就不善,不好對付。”慕容垂先擦了擦嘴上的血,伸手過來夠喬雲的胳膊。
“老鄧,你看這人面目好生嚇人啊!快看,他怎麼沒有臉?還摸了我一手血?”慕容垂先摸到了喬雲絲襪上抹的口紅。
“是你自己的血。”鄧禹說。
“不對,我的血是紅的,她這血怎麼有點兒粉色?一定是妖怪血。”慕容垂藉着不遠處的火光,看見他剛摸了一手的粉紅色口紅。
“慕容,我摸到他的腿了,不好,他亂踢亂蹬的,真想砍斷他的雙腳!”鄧禹發狠地說。
“不可,砍斷雙腳就不能帶我們去找喬雲了。你稍安勿躁,來,我擡他腳吧,你來抓住他手,防止他亂動。”慕容垂過來和鄧禹交換位置。
“老鄧,這腳好小啊,像是女人的腳。”慕容垂抓起喬雲的一隻腳,她剛纔不知什麼時候跑掉了一隻鞋,襪子也磨掉了,腳上都流血了。
“女的?不會吧?”鄧禹也抓住了喬雲的手了,“嗯,這手也比我的小多了,小了有一少半。”
鄧禹說話間卻呆住了,喬雲的手他曾經摸過,而且仔細地欣賞過,那手纖細的,手指修長,像藝術品一般。她的手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此刻摸到的這隻手,怎麼和喬雲的那麼像!
“是喬雲……”鄧禹說着,就來扶她的頭。
“是喬雲,這隻腳上有鞋子,就是劍壇新發的運動鞋。是喬雲的。”慕容垂也說。
“雲,你的臉呢?”鄧禹摸到了她的頭,卻看不到她的臉。
喬雲已經悶得、累得昏過去了。
“喬雲,你怎麼了?”慕容垂也湊過來,“這頭上是什麼啊?呀,準是‘黑客’把她的臉給毀了!那麼漂亮的臉蛋沒了,老曹見了也不知會心疼還是會嫌棄!”
“他若是嫌棄,我就娶雲回去。”鄧禹說。
“你?你都是老頭子了,娶回去還能照看她幾天?她這樣子,就算你那幫老婆們不欺負她,她自己都會尋死。不如跟我留在山上,我伺候她一輩子。”慕容垂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