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欲說還休

龍女從懷中掏出一張手絹,這手絹迎風就長,最後成爲一幅三丈長,一丈寬的卷軸。卷軸上密密麻麻的畫着各種圖形,旁邊還有標註,凌子凡將那些標記連起來,看出這卷軸上畫的正是鎖魂陣。此大陣共有五座,分別按照九宮方位排列,分別是石筍陣、旋渦陣、地火陣、**陣、以及天風陣。對於這五座大陣,傲天風按照自己的體會一一給除了破解的之道,最難的反倒是五陣破去之後的鎖魂陣。

大護法傲廣不解的問道:“這五陣都破去後,鎖魂陣也就迎刃而解,還有什麼困難的。”

龍女把話題扔給了凌子凡:“凌公子如何看這鎖魂陣?”

陣法多數涉及到陰陽五行的相生相剋,要想破解陣法必須對佈陣者的意圖有所瞭解,龍族在這方面的底蘊比不上名門大派。凌子凡仔細的想了想道:“宮主請看,這鎖魂陣有五座,又按九宮方位排列,這就是此陣的奧妙所在。”

“何以見得?”

“人體分爲五臟,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而這九宮方位,正好上合周易中的最大數。都說過剛易折,大陣按照純陽極數佈置,傷及人體五臟後,人神魂不能歸位。鎖魂,鎖的就是人的魂魄!”

凌子凡侃侃而談,練就九宮星雲步的他對於陣法有種天然的破解力。龍女贊同的點頭道:“凌公子所言不差,照這麼看來,五座大陣之後有更厲害的後着。可是天風前輩並沒有告訴我們後面的情況,我們也不能貿然進入啊!”

“不,天風前輩已經說了。”凌子凡提示道:“宮主好好的想一想,天風前輩他們是困在什麼地方?”

“水晶牆?”龍女醒悟過來道:“你是說水晶牆是此陣最厲害之處?”

“不但是最厲害之處,而且極有可能是此陣的陣眼所在。”凌子凡掃了衆人一眼,語氣肯定的說:“當時我和凌風親眼看見天風前輩他們被困在水晶牆中,進退不能,神魂之力逐漸衰弱。大陣四周危機四伏,只有這水晶牆風平Lang靜,大家想想,這是不是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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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女和四大護法不住的點頭,傲廣擔憂的問道:“照凌公子這麼說,我們此行豈不是很危險?”

“生死難料!”凌子凡嘆了口氣道:“任何事都沒有完全的把握,我們只有將這五陣破去後才能窺到一點玄機。不以身犯險,怕是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凌公子說的不錯,我們準備幾日,就可以出發了。”

出了大殿,凌子凡到了龍女安排的別院。這是一間三進的小院,清雅別緻,看上去和人間普通的庭院並無二致。姬雨正在忙着鋪牀疊被,見凌、鳳二人,連忙施禮道:“主人、主母,奴婢已經將房屋收拾乾淨。”

姬雨一直以奴婢自居,凌子凡有些過意不去的說:“姬雨,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只是我沒有明白,龍女爲什麼要這樣對你?你手臂上那個印記又是怎麼回事?”

姬雨的神色很不自然:“公子,我也不知道宮主爲什麼一見我就生氣。至於我手臂上的印記是與生俱來,我也不知道它代表着什麼。”

凌子凡發覺姬雨似乎隱瞞了什麼,他想再問:“姬雨,既然傲修竹前輩將你託付與我,我就會好好的照顧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這個秘密不傷害到別人就行。”

姬雨沒想到凌子凡竟然這樣大度,眼中淚光一閃,盈盈拜倒:“姬雨多謝公子理解,姬雨一定好好的侍奉主人和主母,絕不敢有失。”

看等到姬雨出了門,鳳菲菲憋了許久的氣終於發作了:“子凡,你爲什麼處處護着她?莫非你別有用心?”

凌子凡一聽這話就知道鳳菲菲的醋罈子打翻了,一個頭變作了兩個:“姑奶奶,我只是在履行傲修竹前輩的承諾罷了,我總不能看着龍女不分原由就將姬雨押走吧?”

強詞奪理,鳳菲菲的火氣更大了,她氣鼓鼓的在屋子裡不停的踱步。凌子凡擺手道:“姑奶奶,你就不能讓人清靜一點!”

鳳菲菲卯足了勁要和凌子凡鬧似的,她手託着下巴,坐在凌子凡對面,死死的盯着他看。凌子凡心裡發毛道:“你,你盯着我看什麼?”

“哼!”鳳菲菲冷哼道:“你心裡若是沒鬼,讓我看看又何妨。”鳳菲菲說着,猛地起身揪住凌子凡的耳朵,狠命的一擰。凌子凡吃痛站了起來道:“師姐,你又要做什麼?”

“我想問你那天劍無霜說的話可是真的,子凡,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人家?”

鬧騰了這麼久,鳳菲菲終於說出了心裡話。凌子凡“咯噔”了一下,眼前驀然出現劍無霜冷豔的面孔,那悽豔欲絕的表情不禁讓他心底一顫。凌子凡趕緊鎮住心神道:“師姐,你胡說些什麼,那天燕七郎突然燃燒本名真元想要和劍無霜同歸於盡,我看在她出語救我的份兒上這纔出手相救。”

鳳菲菲圓睜着大眼,忿忿的說:“她爲什麼要出言救你?”

“這個——這個——”凌子凡也想不出劍無霜爲什麼要救自己,難道真的像燕七郎說的那樣劍無霜喜歡上了自己?凌子凡覺得就算自己在前世也沒有這麼大的魅力,爲何到了這異世大陸就成了香餑餑似的。凌子凡失神亂想,鳳菲菲瞧在眼裡,料定自己猜想沒錯,神情委頓,鬆開手道:“子凡,我原以爲除了我和青瑤姐姐不會再有別人,沒想到你是這般招蜂引蝶。罷了,罷了——”

鳳菲菲心傷之下,摔門而去。凌子凡本想哄她回來,但大戰在即,實在不能分神它顧,想想鳳菲菲無非是耍耍小性子就會回覆正常。沒想到一天,兩天,直到第四天,鳳菲菲才從外面回來。見了凌子凡也愛理不理,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內,不知倒騰什麼東西。

凌子凡覺得奇怪,幾次在屋外敲門,無奈鳳菲菲將門鎖得死死的,凌子凡隱約感應到屋內青煙裊繞,香火升騰。也許師姐正在煉製什麼靈丹妙藥不願自己知曉吧,既然她能夠靜心煉丹,想必沒有什麼問題。凌子凡放心的回自己的屋內修煉。

隔壁鳳菲菲屋內香氣越來越濃郁,這股香不知是何物所製造,凌子凡聞了幾下,覺得這香有一種醉人的意境,若是修爲稍差些,只怕要被這香氣醉倒。一邊修煉,凌子凡一邊分神關注着鳳菲菲煉丹,生怕她會出現什麼意外。

到第五日的時候,凌子凡只聽得屋內“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紅光沖天而起。難道是炸爐了?凌子凡趕緊衝到隔壁,敲開門,鳳菲菲正在慢慢的打掃丹爐,只是屋內那股奇香濃郁無比。

鳳菲菲動作奇快,幾下就將屋子打掃乾淨。變戲法似的弄出一桌酒席,又卻取出一壺美酒,按着凌子凡坐下。辟穀已久,飲食對於凌子凡和鳳菲菲這樣的修士不過是做做樣子。凌子凡不願掃了對方的雅興,在對面坐了,兩人默默的吃菜喝酒。

鳳菲菲喝了不少酒,酒勁上涌,一臉酡紅,如同海棠春露,嬌豔欲滴。

“子凡,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我!”鳳菲菲嬌媚的樣子着實可愛,凌子凡心裡一動道:“師姐但說無妨。”

“子凡,在你心裡愛我到底有幾分?”

來了,還是來了。凌子凡本以爲已經和鳳菲菲結成道侶,她不會再糾纏這些問題,沒想到先是劍無霜,後是姬雨,鳳菲菲心裡還是不放心啊。

“師姐,我若是不愛你,怎麼會和你結爲夫婦。”凌子凡正色道。

“我也知道你愛我。”鳳菲菲醉眼迷離,不依不饒的追問道:“我只想知道在你心裡我和青瑤到底愛誰多一些!”

鳳菲菲說話如同她的性格般直來直往,一出言就是刺刀見紅,不留任何餘地。平心而論,凌子凡和鳳菲菲相處的時日長些,對她的瞭解也多一點。但要說愛誰多幾分,凌子凡還很難說明白。青瑤就要她心底的一道印痕,看似淺淺,卻始終無法抹去。

“師姐,我早就說過,你們都是我的至愛,我誰也不想捨棄。”

鳳菲菲見問不出個名堂,不再繼續:“那好,那我問你,如果劍無霜和姬雨都喜歡你,你會娶她們嗎?”

女人,這世間最煩惱的莫過於女人。明明已經愛了,卻偏偏要刨根究底的將這份愛剝開、切碎,看看裡面到底有幾分真情。唉!凌子凡長嘆一聲道:“師姐,你說的都是假設,我從來沒有想過。”

“我要你現在就想想!”鳳菲菲的聲音陡地高了起來,隱隱有怒意。

“師姐,你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凌子凡心亂如麻,一下子將酒杯扣在了桌上。

“終於說出實話了,子凡,看來你也不過是紅塵中的凡夫俗子,也做着三妻四妾的美夢。”鳳菲菲似乎喝醉了,不斷的往嘴裡倒酒,喃喃的說着醉話。凌子凡實在看不慣,將酒杯按住道:“師姐,不要再喝了,也不要再胡思亂想。我凌子凡對你天日可鑑!”

鳳菲菲凝視着凌子凡良久,喃喃的說:“子凡,你若是真心,就陪我喝了這杯。”

玉手穿過凌子凡的手腕,遞過一杯烈酒。凌子凡想也沒想就一口喝下,鳳菲菲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看着愛郎眼神日漸朦朧,鳳菲菲心裡暗喜,看來今天終於可以知道子凡心中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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