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一陣少女的清香鋪面而至,秦政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極其猥瑣的握住了藍心的芊芊玉手。!
“既然娘子開口了,爲夫便勉爲其難,給他一次機會好了。至於能夠做成什麼樣子,那可看他自己的本事了。不過,在那之後,你該怎麼報答爲夫?”
被秦政摸得小手發癢,藍心不禁羞紅了臉,嬌嗔了一聲:“莫要作怪!讓公主看見了,又要從我發脾氣了。你若真的有心,早點娶我過門,到時候怎樣都隨你……在那之前,休想碰我一根手指頭……”
這倒不是藍心着急,她現在其實也不過是有些患得患失而已。
本來收到父親揹着自己跟秦政定下婚約,她已經很惆悵了。因爲剛開始,她是有些抗拒的,但後來,卻是漸漸的發現自己對於秦政,似乎還真有着一絲若有似無的好感,對於這場婚約也不像想象的那麼抗拒,所以也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只是,當秦政迴歸,卻是提也不提婚約的事情,也不曾去火鍋店那邊看過她,她便有些着急了起來。
畢竟,她跟秦政的婚約已經被她的禽獸父親傳遍了整個東波海,如果秦政轉頭忘記這事的話,她該如何自處?這可是關係到她的名節的。
這一回反倒是輪到秦政尷尬了,他現在哪有時間跟精力舉報什麼婚禮?光是八個新鎮已經佔用了絕大部分人力跟物力了,他這個時候舉行婚禮不等於是自己給自己拖後腿麼?
“再等一段時間吧!現在東波海百廢待興,可不是舉辦婚禮的時候。等熬過了這段時間,我在風風光光的娶你們過門。”
“隨便你!反正我也沒得選……”
藍心明顯有些不高興,嘟着紅脣說完便一甩手離開了大堂,只留下了一臉尷尬的秦政以及神色複雜的白雨霏。
“既然你已經有了規劃,那我也先回去了。好將你的安排告訴姑娘們,免得她們瞎想。”
相互對視一眼之後,白雨霏也是勉強一笑,告辭了起來,她的神情有些寂寥,似欲言又止。
“嗯!去吧!告訴她們,我們原來的約定不會變,我秦政不是忘本的人。”
雖然覺得白雨霏的樣子很怪,但秦政沒有多想,只點了點頭,然後便目送着她緩緩的離開了。
在掌握了銀票的製作技巧之後,秦政的假幣工坊在一個月之內一共製作出了十萬張一百兩的銀票以及千張的千兩跟百張的萬兩銀票。
如此多的銀票,肯定是無法在東波海盡數兌換的,事實秦政也沒準備要在東波海兌換假銀票,而派出了大量暗軍以及信得過的家奴去往了太白國的各地,兌換銀兩。
剛開始,白家肯定是沒有什麼反應的,但當各地庫銀分分告罄,而且秦政的第二批假造銀票也秘密的發往了各地,白家終於是發現了不妥。
按照他們這些年的統計,市面流通的“真”銀票應該是差不多快要兌換完畢了纔對,可現在居然是額外的多出了一千多萬兩兌換額度,這簡直可不思議。
“怎麼回事?不是說市面的銀票已經快要回收完畢了麼?怎麼會有一千多萬兩的赤字?”
在收到下面人的回報之後,白靈敬便召集了白家銀行的各地總管,臉色鐵青的問道。
面對白靈敬的責問,下首的白家人都是忐忑的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而之後,其一人便是狀起了膽,試探性的說道:“家主,我們已經覈對過了,所有銀票都沒有問題……您看會不會是以前刊印銀票的時候……”
“不可能!銀票的刊印跟發佈一直都在三國監管,有多少發行都是定了數的,到現在,咱們的銀票刊印工坊也都還在太白王室監察之,咱們的人根本不可能私自刊印。而且你們不知道,印製銀票的紙張乃是永安特製,所用乃是油性水杉木,這種木材只有南蠻跟隱流纔有……等等!靈尋!我記得你們永安曾經有個白橫是參與過新版銀票的刊印,他現在人在哪裡?”
那人話說一半,便被白靈敬給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不過之後白靈敬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陡然轉向了永安白家的家主白靈尋。
現如今參與過刊印銀票的人都在三大王國以及他們白家的監管,唯有那個白橫,雖然參與過新版銀票的製作,但後來卻因爲家有事,在正式刊印新版銀票之前退出了製作組,所以也成爲了當時惟一一個沒有被官方監管起來的人。
在最開始,白靈敬是想過要利用他來私印銀票的,所以一直都在給他打馬虎眼,向着慕容王室掩飾着他的存在。但後,因爲擔心擾亂市場使得自己的銀票計劃功虧一簣,所以也不了了之的忘記了他的存在。
“白橫?您是說——不可能!白橫對於我們永安分家一直忠心耿耿,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隱流照看岐衆造紙廠,怎麼可能參與到此事來?”
聽到白靈敬提及白橫,白靈尋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便激動的反駁道。不過說着說着,他的神色卻是劇烈的閃爍了起來。
“隱流?那不用想了,他現在肯定已經落到秦政手裡了!前段時間風魂給我傳來消息,說桃花島的那一批兵甲已經落到了秦政手裡,說明秦政是出過海的。唉!還是我太小看這個小子了!當年在通天島,我應該讓人殺掉他!還有玄封叔父,居然是鐵了心要將賭注壓在一個外姓人身,簡直可恨!現在東波海氣候已成,又有嫣然公主這一面大旗在手,天時地利人和,怕是會成爲我白家最大的隱患!”
聽說白橫去了隱流,白靈敬的最後一絲僥倖消散了,隨後深吸了口氣,黑着臉嘆了嘆。
不過此時此刻,白靈尋顯然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白橫的背叛,一臉不可置信的道:“這不可能!算白橫被秦政劫走了,但他的家人在永安,他怎麼敢做出出賣我白家的事情?”
可惜,他話音剛落,其身旁的老者便苦澀一笑,有些尷尬的開了口:“家主……現在白橫的家眷已經不在永安了。前些時間,他們說要去隱流探望白橫,已經是離開了永安,當時您顧念着白橫勞苦功高,也是批准了的……”
“我——我真有批准過這事?”
白靈尋感覺彷彿是團下了一隻蒼蠅,一臉尷尬而且不可思議的道。
“是的!家主!這事是您親口批准的,當時吳管事也在,不信您可以回去問問他…..”
雖然知道這事會讓家主顏面盡失,但是那個老者還是不得不誠實的道。面對整個白家的利益,他現在肯定是沒辦法做出任何隱瞞的。
“好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該如何擺脫眼下的困局!秦政的手下是實在太過高明,刊印的銀票居然與我們的印製的銀票一般無二,咱們根本不可能分辨出哪些是他們印製的假銀票,哪些纔是咱們自制的真銀票。所以咱們拿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唯一能做的,也是儘量減少自己的損失而已。對此,各位不妨暢所欲言,說一下自己的高見。”
捏了捏眉心,白靈敬對於白靈尋已經是無話可說了,如果不是現在還要仰仗着這一幫分家,他肯定早殺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了。
“家主!要不,咱們停止銀票的兌換吧!反正現在太白國的百姓已經差不多不再使用銀票了,咱們何必讓秦政那廝佔這麼大的便宜?”
“是啊!家主!根據我們的統計,眼下市面留存的銀票已經不多了,咱們完全終止銀票的兌現,這樣一來,秦政算製作出再多的假銀票,那也只是廢紙而已!”
經過一番熱烈的討論之後,一些個白家銀號的管事人都是紛紛的發言了。其實這也不失爲一個辦法,畢竟他們現在已經不可能從源頭杜絕假銀票的兌現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從己方着手,瓦解秦政的陰謀。
可惜,他們這個辦法雖好,卻與白靈敬的經營理念相左,所以直接被他一言否決了。
“不行!雖然說我白家謀國在即,但信譽二字乃是我白家立身根本,所以這種失信天下之舉,是萬萬做不得的。一旦做了,等於自斷了我白家的根基!”
白靈敬又想保住白家的口碑,又不想付出大量的錢財,在場衆人都是面面相覷,露出了一抹爲難。
而也是在此時,白靈尋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開了口,打破了沉默:“要不——咱們將秦政約出來談談?他好歹也是泰安白家的女婿。雖然說泰安白家已經與我等分家,但血脈淵源擺在那裡。別的事情玄封叔父可以不管,難道祖宗基業他也不要了麼?”
聽了這話,白靈敬先是皺了皺眉頭,而隨後,卻又是緩緩的舒展了開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不願意再跟秦政打交道的,畢竟雙方你來我往的算計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以說是苦大仇深。但眼下的形勢,卻顯然是容不得他做出其他的選擇,所以哪怕再不情願,他也只能同意了這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