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默一臉茫然加懵逼的表情，儘管庫巴姬沒有通讀人心的能力，但她還是非常確定，這位偉大的守望者大人，真的被他自己的老婆瞞的很慘。想到這裡，庫巴姬看向凌默的眼神，不由的帶起些許憐憫來：
唉，人類社會真是太複雜了，開始進入人類社會時，我以爲只要有錢就能過得很好；後來呆的久了，我以爲只要有實力就會過得很好；但現在看來，即使強大到守望者大人這個地步，還是免不了各種各樣的糟心事啊！
做人好可怕，我還是做一隻快樂的小烏龜吧……
庫巴姬還只是在腦子裡浮想聯翩，一旁的零號則是直接驚聲叫了出來：
“爸爸！雖然身爲女兒不應該關心爸爸的私事，但零號真的想說，爸爸你當年那場戀愛，談得到底有多糊塗啊！
前後幾十年的工夫，你都沒了解自己配偶的身份、以及對方在幹什麼嗎？這也太不應該了吧？哪怕是普通人相親，也起碼得知道對方什麼工作、家庭環境如何的吧？零號帶着些許不可告人的目的，故作驚訝、語氣誇張的質疑道！”
“……”
凌默心說我那時候剛穿越過來沒多久，這諾亞法大陸的任何組織、勢力對我來說，都像是遊戲裡的設定一樣，根本不會產生任何實感，怎麼可能會去關注這個？等後來修煉的逐漸強大了，又開始覺得老子天下第一，一雙鐵拳可以打爆全世界，別管什麼組織什麼妖魔鬼怪通通打爆，就更沒有什麼興趣去了解了啊！
不過，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凌默自然不會這麼說，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
“我從小就生活在魔獸雨林裡面，根本搞不懂外面世界、尤其是人類世界的各種勢力劃分！
明明是同一個種族，竟然就因爲大家編的關於神的故事不一樣，就要互相把對方的狗腦子打出來！
明明是同一個種族，竟然足足劃分了百十個國家和地區，成千上萬個雜七雜八的大型社會組織！
我認識她的時候，除了不吃人以外基本活脫脫的野人一個，怎麼會有興趣瞭解這些？後來進入了人類世界，我不是在捶別人的路上，就是在被別人捶的路上，連坐下來註冊個魔網賬號的空都沒有，就更想不起來去了解這些了啊。”
“……”
爸爸你別說了，這經歷太悲慘了，悲慘到女兒恨不得一把把你抱進懷裡，給你胸枕膝枕穴枕後細細安慰了！
心又在不經意間被觸動了一下，爲了抑制自己的*衝動，零號連忙轉移話題道：
“那爸爸的前女友呢？你倆是怎麼認識的？她怎麼不主動交代自己的身份？作爲戀人，彼此之間坦誠相待應該是最基本的禮儀吧？當初你倆的相識到底有多浪漫，纔會讓爸爸你忘記這些現實的問題呀？零號再次不經意間在問話中摻入自己的惡意，妄圖抹黑爸爸和前女友間本來就很黑的關係！”
“……我發現，那兩百多年的實驗體生涯，對你的影響實在是有些深刻，平時還能控制，一到激動的時候，原本的語言習慣就又暴露出來了。”
不小心被連續兩次吐露真心話的零號小小萌了一下，凌默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了想，說道：
“我們的認識過程其實很簡單，也沒有任何浪漫的氣息。我誤入妮婭所在的那個精靈部落，被當成尊貴的客人招待了一段時間，酒足、飯飽、玩夠、無聊後，便自己提出離開。
不得不說，精靈族的水果挺好吃，但就是不抗餓，在回家的路上我就得開始覓食了。然後就看到了一灘拍在樹幹上的冰元素體，當時我覺得自己幸運極了，簡直堪比守株待兔裡面的農夫，不用捕獵就有這種又稀有又頂飽的元素之靈送到嘴邊。
剛掰下來一塊當冰棍嚼了，這元素體吃痛，一陣蠕動後化成了一個人類少女！她也不說話，就舉着缺了一塊的左手，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當時覺得好尷尬，滿嘴的冰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傻傻的呆在原地。直到她嘆口氣把手放下，湊過來說‘分我一塊，我也嚐嚐自己是什麼味兒’，我才重新回過神來……吶，這就是我和前女友的最初的相遇了。”
“……”
被如此蛋疼的相遇過程差點驚掉下巴，零號搜腸刮肚了好一會，也找不到任何挽救的詞彙，只得承認道：“這確實是個一點都不浪漫的相遇……”
隨後她的神色興奮起來，連珠炮似的問道：
“居然要吃自己，這位未曾謀面的爸爸的前女友，性格竟然如此彪悍嗎？
那她有沒有具體說說，自己到底是啥味的？
還有她居然是冰元素體嗎？這種體質不是超級稀有的嗎？
我在教派內部看過一些文獻，說這種純元素體修煉魔法，達到法聖境界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是真的嗎？！
啊啊啊，我有些嫉妒了呢！我生前也只不過是個半光元素體，到她這種純冰元素體資質上差好遠的距離呢！”
“嗯，是天生的冰元素體沒錯，她當時倒在魔獸雨林，就是因爲被裂空教派追殺，不得已之下，啓動了自己的保命技能‘軀體元素化’，這才逃過了一劫。”凌默聳了聳肩，說道：
“可惜她的運氣不好，軀體元素化後穿越元素通道逃命，在力竭脫離後，身體直接拍在了‘玄鐵樹’上撞散了架，根本就看不出是個人，不幸被我吃了一點……
至於味道……我還真記不太清了，當時我太過震驚、太過尷尬，很機械的咀嚼了一下就吞了下去。倒是她本人從我嘴裡掰下一塊，填進自己嘴裡細細吮吸，露出了好像小孩子吃到糖一樣的幸福表情，笑着說自己是檸檬味的。”
“這份心態……我真是服了。”
零號聽的一愣一愣的，半晌後咂咂嘴，佩服的讚了一句後，忽然發現了盲點，連忙問道：
“喂喂喂，爸爸，這纔是你們倆的第一次見面吧？她居然就毫不介意，直接吃你嘴裡面的東西嗎？這不就是間接接……接、接吻嗎？你的前女友就沒一點不好意思？不是我自誇，我們教派裡女性的性格一般比較傳統，不太會做出這種大膽的行爲的。”
凌默沒有接話，倒是一旁的妮婭，用滿含怨念的聲音解釋道：
“從純冰元素重組回自己的身體時，副隊長那個該死的女人衣服早沒了，當時是完全赤身裸體的！
你們教派在你死後蟄伏的那段時間裡，去世俗化、返宗教化特別厲害，很多歷史上的陳渣子習慣都死灰復燃，什麼男人能娶四個老婆、女的必須裹黑袍之類的，這已經不是培養傳統女性，簡直就是在培養封建女性了!
副隊長那個賤貨就是受這種思想的影響，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隊長看光光，自己只能嫁給隊長、這輩子都是他的人了，所以別說吃隊長嘴裡的東西，哪怕是當場和隊長接吻，做生小孩的事情，她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這、這也太……太……”零號頓了好幾下，都沒能想出個好的形容詞，只得悶悶的說道：
“這根本就不是復古，完全就是開歷史的倒車，是在復辟！
這種落後的、野蠻的、摧殘人性的宗教思潮，在我生前就已經被完全掃入了歷史垃圾堆裡！
我們服從教派早就完成了徹底的世俗化，實現了教區內的男女平等，甚至完成了神權與行政權力的徹底交割！不應該會這樣的，絕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切——！！這些改革只不過是你們幾個高層的個人愛好，和你們的《聖言》格格不入。教派欣欣向榮的時候自然彈壓的住，出了金色要塞那檔子事兒後，教派力量受到重挫，高層威望大失，右傾的鐵血鷹派自然會上臺，你們那些惡臭的原教旨主義復活還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妮婭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把零號嘲諷了一番，見她臉色灰敗，更是高興的大笑數聲！
但很快她就想起了什麼，臉色猙獰了起來！深呼吸了好幾下，妮婭才調整好狀態，繼續怨念深重的說了下去：
“但是這種開歷史倒車的行爲，並不完全是壞事……副隊長那個賤人就多次感慨，如果不是受這種思潮的影響，讓她從一開始就認定、纏定了隊長，但凡有那麼一點猶豫，她哪有坐上正宮寶座的機會？
那個性格惡劣的傢伙，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隊長的面前裝出一副賢淑良德三從四德的樣子；等隊長走了，她一轉臉就戴上隊長送給她的戒指大炫特炫！
什麼戒指款式好棒、鑽石真大、反射的陽光有點刺眼影響戰鬥呢！
別管她說什麼我們都只能流着口水聽，只要看到我們這幾條敗犬大受打擊臉色灰敗的樣子，她就能多吃好幾碗飯！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是我先的，明明是我先的！認識隊長也好，對隊長心生情愫也好，都是我先的！
隊長在族內的時候，我就想出手把他拿下，只不過礙於精靈族女性矜持的傳統，我只是和隊長約定，過幾天‘順便’去隊長家裡玩……
沒想到矜持這幾天，就讓副隊長那個賤婊子捷足先登，把我一輩子的幸福給矜持沒了！從那之後，我就拋棄了所有的矜持，一心一意的想要汲取隊長的氣息；再後來，一不小心，連羞恥心也一併拋棄了！
其實剛開始做那些羞恥到變態的事情，我還是有點擔心害怕的，但很快我就發現，那些羞恥行爲帶來的心理快感，簡直嗨到爆！正所謂一時羞恥一時爽，一直羞恥一直爽！嘿嘿，嘿嘿嘿……”
“……”
聽着妮婭扭曲變態的笑聲，感受着妮婭心中，那傾盡五湖三江之水都洗刷不盡的怨念，零號很明智的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撩撥她，轉而向凌默問道：
“後來呢？爸爸你們經過這尷尬的初遇之後，後來是怎麼發展的？以爸爸你這種鋼鐵直男的性格，總不能憑着你前女友的一廂情願，你倆就成了吧？肯定會一番蕩氣迴腸、可歌可泣的故事吧？”
“故事？哪有什麼故事？沒談過戀愛的人總是這樣，覺得只有彼此間有過刻骨銘心的經歷，兩人才能最終走到一起。殊不知真正的感情，總是平平淡淡的就滲入心田。”
無意間嘲諷了零號一把的凌默，眼中帶着迷濛之色，緩緩回憶道：
“用了軀體元素化，她的精神核心算是徹底毀了，一身接近法聖級的修爲也徹底恢復不了，成爲一個廢人了。本來這事和我沒關係，但她都成廢人了，我還吃了人家小半塊手掌，把對方搞成了個殘廢，稱之爲雪上加霜也不爲過。
當時我在叢林生活久了，沒有那麼多糟心的經歷，心性還算比較純良。或許是出於愧疚，或許是出於惻隱之心，我便鬼使神差的向她詢問，要不要修習武道。”
零號默默點頭：“於是，她就這麼答應了？”
“嗯，當時她雖然還保持着溫柔恬靜的樣子，但我還是能看出來，遭遇這種劫難之後，她心中充滿了彷徨與恐懼。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便答應了下來。”凌默帶着一絲微笑，說道：
“我當時其實並沒有想太多，因爲在系…在我的感知中，我前女友的武道根骨其實挺低的，比我、比你、比我那倆徒弟都有所不如，很難在武道之路上有所成就。
我最初的預想，是儘可能的讓她升到高級武師，這樣我就可以讓她壞掉的手再長出來。但另我沒想到的是，天生的冰元素之體實在是超乎我想象的霸道，那些武道上的關口，對她來說都好像不存在一樣，閉着眼就跨過去了！
唯一限制她實力的，就是根骨過低，導致她對軀體的掌控力遜色於同級的武者；但她又有豐富的魔法戰鬥經驗，憑藉你們教派的秘術、以及殘餘的強大精神力，她自創了‘幻影分身流’的戰鬥方式，打起來就是一分爲三，三個都是本體！靠着人多的優勢，她完全彌補了武道技巧上的不足。”
“隨着修煉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我便逐漸被她那近乎完美的女性性格吸引，兩人的感情開始慢慢升溫。如果繼續這麼發展下去，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故事……”
說到這裡，凌默的臉上露出了後悔之色：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我倆的實力都達到一定程度後的某天早晨，剛剛相擁着醒來，這個鬼女人就帶着無限溫情吻了我一口，然後問我‘世界那麼大，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那時候剛醒，我腦子還不太靈光，加上被親得五迷三道的，也沒多想，鬼使神差的就點點頭，答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