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有想到,服從教派的生物技術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居然可以做到讓普通人都可以斷肢重生!這個發現完全將直播間裡的大多數觀衆震撼到了,同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水友心中產生了一種:啊,這個教派好像也不是一無是處嘛,之類的感慨。
儘管有不少的從業者、知情者在直播間發送彈幕,向其他人普及知識,用來說明服從教派的斷肢重生方式限制條件很多,資源、資金方面的耗費也是天文數字,很難推廣。但是,對絕大多數的吃瓜羣衆來說,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震撼了好嗎?這至少證明了服從教派的技術到底有多麼先進!
至於成本問題,絕大多數人都是持樂觀態度,畢竟,每一樣新技術的產生,最開始的時候定價都是不可思議的,往幾十年前看,魔網終端每臺價格近千萬,而現在,哪怕是最先進的個人魔網終端,也不過人普通人一兩個月工資的水平。起碼有九成以上的水友相信,隨着技術的改良,服從教派的斷肢重生技術成本會越來越低的。
但真正的從業者並不這麼看,有人直言服從教派的技術肯定存在巨大的缺陷,缺陷大到公衆根本無法接受的地步,否則他們早該像凌老師那樣,將自己的成果透露出來,這樣必然可以在大陸上引發強烈反響,對服從教派形象的洗白、對人才的吸引力、對資源的聚攏速度都有着難以估量的好處。
根據赫蘿所言,好幾年前服從教派就已經可以做到斷肢重生,但幾年過去,大陸人民卻對此一無所知,可見那個‘缺陷’仍然沒有被改良成功。這部分態度悲觀的人畢竟佔少數,他們的言論很快淹沒在了大多數水友的一片讚頌之聲裡面。
凌默明顯可以感覺到,就這麼短短的幾個小時,隨着服從教派斷肢重生鏡頭的播出,直播間裡的水友們對服從教派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儘管絕大多數人對這個教派還是非常厭惡,但此時已經幾乎沒有人再對他們喊打喊殺了,誅除首惡、戴罪立功的言論逐漸佔據了主流,由此可見大陸人民對於‘斷肢重生’的渴望有多麼迫切,爲了實現這一目標,連進行人體生物改造的行爲,都似乎可以原諒了。
哈,無意間,自己竟然幫服從教派狠狠的樹立了一次正面形象哈!凌默心中自嘲,然後,他帶着一絲惡意,在腦海裡朝着系統發問道:
“喲,我親愛的系統大爺?斷肢重生不再是武道的專利了,人家服從教派也能做到,這可對你推廣武道大大的不利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武道天賦,而人家的技術,貌似是沒有體質門檻的啊!”
系統沒有迴應,就連那個‘自動回答子程序’也沒有啓動,不知是並沒有好的應對方法,還是系統覺得這個事情根本就無所謂。稍稍等了一會,見系統確實不會理會自己了,凌默才遺憾的轉過頭,對赫蘿說道:
“你這不願力還挺充足的嗎?揮揮手就是六級魔法,按理說不應該被困在這個狹小的祭壇裡,被迫天天沉睡啊?”
“咱也不想的啊……”赫蘿聞言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由於長時間的參拜,這個房間裡其實積累了不少的願力的,咱能釋放出六級魔法,也僅僅是因爲這房間裡的願力可以被咱借用而已。若是出了這個房間,別說六級魔法了,連個大火球咱都搓不出。”
“好吧,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赫蘿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的說道:
“快點問,咱困了。”
“村裡的教書先生告訴我,他每次向外發送信息,和那些服從教派的教徒們聯絡的時候,都是使用的你這個祭壇,你能告訴我,具體是怎麼操作的嗎?”
凌默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眼緊緊的盯住赫蘿,連一絲一毫的細節都沒有放過,然而,赫蘿的臉上卻並沒有透露出任何信息,反而是一臉疑惑、震驚的反問凌默:
“你見過村裡的教書先生?這個村子,哪裡還有教書先生?早在五年多前,這個村裡的所有村民,都已經死了啊!咱並不是說轉化成死靈生物那種死法,而是徹徹底底的死亡,完完全全的魂飛魄散了啊?”
“這不可能!”貞德斷然否認道:“我們來你這個祭壇之前,就在幾個小時之前,纔剛剛見到那個……”
她的話沒說完,就看到凌默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儘管心中還留存着很多疑惑,但她還是聽話的閉上了嘴巴。
凌默臉上帶着奇異的微笑,對赫蘿說道:“別在意,這個吊炸天騎士太過思念自己的頭,以至於出現了幻覺,她並沒有見過什麼村民、什麼教書先生,來到這裡,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其實也就是關於她的頭的線索,話說回來,你對這周圍非常熟悉吧?有沒有見過和她長得很像的生物?”
“和她長得很像的生物?”赫蘿轉過頭,從上到下將貞德仔細的打量了一遍,口中喃喃道:“你還真別說,這個女惡鬼的臉還蠻眼熟的,咱好像確實在什麼地方看過這張臉……”
她說着話,人便陷入了沉思,一時間整個祭壇裡面安靜了下來,貞德眼看赫蘿似乎不是裝腔作勢,而是確實有些線索,立刻屏息凝氣,生怕干擾了赫蘿的思路。不知過了多久,當赫蘿的目光無意識的轉到貞德手中血淋淋的熊耳朵上時,她忽然高興的猛一拍手,開心道:
“哈!咱想起來了!咱想起在哪見過她這張蠢臉了!”
“真的嗎?”貞德大喜,連忙急聲問道:“在哪裡見到的?長在什麼生物的頭上?!”
赫蘿居高臨下的打量着貞德,傲然一笑:
“咱不告訴你!”
嗤!!
這一句話,差點直接把貞德點燃!只見她的脖腔內發出一聲巨響,彷彿開水煮沸時的聲音,大量的黑氣從中噴出,把她脖子上的頭頂飛了三尺多高!然後,她也不說話,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想把赫蘿直接抓在手裡,然後施展煉魂之術逼問自己頭的下落!
身體剛一啓動,就被凌默直接攔住,此時聽到自己頭顱的消息,貞德已經紅了眼,完全失去了理性!眼見凌默阻攔,她毫不猶豫的對凌默發動了凌厲的攻擊!只可惜全身技能都被封印,完全不是凌默的對手,兩三個回合不到,就被凌默再次打趴在了地上。
凌默一腳踩在貞德背上,讓她絲毫動彈不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雖然我知道,死靈生物想要戰勝自己的本能非常困難,即使以你的心性,還是忍不住砍了不少人的頭。但是,多少也要控制一點本能吧?你這個樣子,還談什麼一統教派,以聖女之尊去撥亂反正啊!”
貞德在地上掙扎着,口中發出‘嗚嗚’的淒厲嗚咽,顯然沒把凌默的話聽進耳朵裡,神態、動作,都活像人族中的某些癮君子犯了毒癮一般,簡直惟妙惟肖不差分毫!眼見對方一時半刻的無法交流,凌默一邊強行制住她,一邊回頭對赫蘿罵道:
“怎麼樣?作死很好玩嗎?”
赫蘿的小臉此時有些煞白,顯然是受到了過量的驚嚇,她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玩笑,居然會招惹到貞德這麼大的反應!在那一瞬間,她清晰的感受到,貞德絕對是動了真正的殺心!被那股強大無匹的憤怒、殺意鎖定,自己絲毫都動彈不得,若不是凌默阻止,這會自己不知會落到怎樣的悽慘下場!
她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吶吶道:“咱、咱哪知道她反應這麼大……”
“在餓死鬼面前擺席,在吝嗇鬼面前數錢,在食屍鬼面前跳脫衣舞,在無頭鬼面前提她的頭,還敢不敢再作死一點?你還以爲自己是當年那個願力高強的神明嗎?你最好真的知道關於她的頭的情報,不然爲了驗證你有沒有說謊,把你生吃下去慢慢搜魂,她也不是做不出來!”
被凌默描述的場景嚇住了或者是噁心到了,赫蘿連忙如同倒豆子般,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就是那天,那些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大吼着什麼‘成功了’之類的話,後來咱才弄清楚,他們之所以那麼高興,其實就是因爲‘聖女補完計劃’成功了!”
“聖女補完計劃?”赫蘿說完後,凌默敲了敲自己的頭,說道:“這個名字我也聽說過,沒記錯的話,好像是服從教派內部,爲了抗衡魔道學者們的‘愛麗絲計劃’而提出的項目,但後來一直沒見過成品,我也就把這事情忘記了。現在看來,這個計劃莫非就是……”
“沒錯!”赫蘿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們這個項目的研究,就是基於一顆不知從哪弄來的頭!咱那名信徒曾經將那顆頭帶來過這裡,咱無意識的瞄過幾眼,現在想來,那顆頭和這個女惡鬼的長相,起碼有九分相似!”
“哦?後來呢?那些研究人員,他們走的時候,把頭也一起帶走了嗎?”
“沒有沒有,”赫蘿擺擺手,久遠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裡逐漸清晰,“他們把那顆頭顱用上了,第二天準備出發的時候,咱從窗戶向外看,想要見自己信徒的最後一面。結果就看到了那顆頭顱,此時已經有了一具完整的身子,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少女了。本來她很安靜的跟着那些研究人員,不知爲什麼,在踏入傳送門的那一剎那,高高躍起,轉眼間消失了。”
“你是說……那名由頭顱製造而成的少女,自己逃跑了?”凌默皺了皺眉問道:“不太可能吧?那麼多研究人員,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跑了嗎?也沒再去找她?”
“你是不是又開始不相信咱了?”赫蘿的臉頰鼓起,有些生氣:“咱從來不說一句假話!願力神明說假話,力量會大幅倒退的!少女逃跑確實讓那些研究人員產生了一些騷亂,但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說算了,實驗數據已經有了,零號跑了也就跑了,還是正事要緊。隨後那些人便全都走了,沒有人再提那位少女一句。”
“如果赫蘿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一切就說的通了,”凌默腳底下,貞德平靜的聲音響起:“之前遇到一個叫做阿爾薩斯的好人,他告訴我曾在達隆郡附近見到過我的頭,看來那名被製造出來的冒牌貨一直就在這附近,根本沒有離開過!”
凌默低頭看着腳下,意外道:“你清醒過來了?”
“嗯,清醒了,其實我上頭的時間很短,自控力在無頭騎士裡算是很不錯的那一類。”貞德趴在地上,努力擡起頭說道:“凌先生,您能不能放開我?一想到您還在直播,現在這個造型就讓我有些尷尬。”
“哦哦哦!”
凌默訕訕一笑,連忙把腳挪開,貞德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赫蘿面前,看到對方滿臉警惕的神色,認真的說道:“你不必擔心,赫蘿小姐,我真的已經清醒過來了,我現在只想問一句,你對那個少女之後的去向,有任何線索沒有?”
赫蘿擺出個防狼的起手式,說道:“不知道,咱一直在祭壇裡沉睡,哪可能會知道這種事情?”
“非常感謝您提供的情報,”貞德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即直起身,笑道:“如果我能取回自己的頭,活着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向您獻上無比豐盛的貢品的!”
“貢品什麼的,咱已經不怎麼稀罕了。”赫蘿擦了擦自己嘴邊的口水,神色一整,說道:“看起來,咱好像幫了你們一些忙,作爲禮尚往來,咱也有點小忙,想要讓你們幫咱一下。”
“說來聽聽?”
“咱能感應的到,咱的最後一名信徒就在村子附近。他的生命之火明明快要熄滅了,卻不知爲什麼不回來看咱,”赫蘿伸出食指,耳邊的長髮在手指上繞啊繞,有些落寞的說道:“如果你們見到了他,能麻煩你們告訴他一聲嗎,咱真的很想他。”
她的話音剛落,凌默的腦海中就已經響起了系統清脆的任務提示聲:
“你獲得了支線任務‘動了凡心的神明’。”
“任務描述:找到神明‘障貓’的最後一名信徒,將他帶到‘障貓’赫蘿面前。”
“任務時限:16小時。”
“任務成功獎勵:隨機抽點莫名其妙的東西。”
“任務失敗懲罰:直播畫面中,你將被強制PS上女裝,持續1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