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朽,你在做什麼?”
瓊染挑了挑自己披散的長髮,看着這個一頭白髮在他們之中也是如此顯眼的青年,有些感嘆,這時間就這麼過的,一眨眼就連白朽也已經二十一歲了,想當初他剛被主上撿回來的時候,那瘦小的個子看起來營養不良的就跟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一樣。
誰知道這小子那副樣子居然已經十七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吧,這小子的修煉天賦也是稱得上是恐怖的了,才短短五年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他們所花費十年的時間纔到達的層次。這種速度,按照主上的話來說是那什麼坐上了火箭?
話說,火箭是個什麼東西他們一直沒弄明白。
五年前,他們五芒星被困在蒼龍國,那些傢伙說是要得到他們的靈魂,說什麼他們的靈魂中有着能夠掌控天地的鑰匙,別開玩笑了好麼!
爲了得到他們的靈魂,那些傢伙居然連上古的煉魂陣那麼陰邪的玩意兒都佈下了成百上千個,如果說他們五芒星還是個活着的生命的話估計早就被連城靈魂精魄了。
那些傢伙沒有想到的,就是他們雖然說能夠成長活動,但本身是死人,靈魂早已被主上的那種應該說是不屬於這個世間的力量給牢牢地鎖在已經死亡的身體裡,任憑他們怎麼折騰也是白做工。
不過除了煉魂的陣法還有煉身的陣法,他們雖說能夠抵禦但畢竟不能長久,最後還是君上將他們給救了出來,不論何時,每次看到君上和主上在那些看着就覺得不同凡響的各種結界中如入無人之境的肆意遊走就覺得好崇拜。
他們逃走了之後,那些傢伙暴跳如雷,在所有界面都下達了追殺令,通緝令。
只可惜,他們都回到了冥淵,冥淵這個地方,是存在於所有界面的夾縫中,可以隨着冥淵主人也就是妖惑那個小屁孩的心意任意穿梭,任憑那些傢伙在外面叫囂的如瘋狗一般他們還是能夠在冥淵中自在逍遙。
哼哼,急死他們,氣死他們!
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阿重在神界受了重傷已經在冥淵的冢之域沉睡,在那之前他帶回了一個人,或者按照種族來講,是個神?
就是爲了這個神明明可以安全離開的阿重硬是受了讓他們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的傷,那個時候主上還在魔界,他們只能盡最大的努力救治最終也只能讓阿重在冢之域修養。
話說,那個神,據說職位和那隻黑心精靈一樣,是神族的大祭司。
而且,就是那個他們做出的占卜中所說的那位叛神者。
這年頭,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是各個界面的高層人士出問題?
先是精靈族,哦對了,那隻精靈可真不是個好東西,一張臉好看是好看,但看着怎麼都覺得欠揍,那就是主上所說的所謂的神棍氣質,就在這五年裡,淵罪一直在致力於找精靈族麻煩,當初那些在精靈族中陷害過他,傷害過他的都被他報復了。
啊,那種手段你確定這貨真的是個精靈?
嘖嘖,下手真他丫的黑,不過他們喜歡,也讓他們見識到了精靈一族所謂的高貴,那全是在放屁。跟魔族勾搭在一起,就連精靈女皇都和魔族攪合在一起,就連私生子都有了,只能感嘆一聲貴族真亂。
第二個就是那
個被叛亂的魔皇,叫什麼墨痕來着,因爲什麼權利與制衡的原因被迫逃亡,做魔皇坐到他這份上也算是不容易了。後來和主上籤訂契約直接暴力的把魔界攪得一團亂,又帶着他僅剩下的一個侍衛滿界面的跑,又不知是爲什麼居然找到了他們說什麼感覺好無聊,還不如和他們一起折騰來的有意思。
然後!就這麼自來熟的在冥淵住下了!
擦!要不是他們打不過那個無恥的魔皇絕對要趕他走好麼!
最後就是那個神界的叛神大祭司。
原來那貨是被囚禁在神界的,因爲一出生他就擁有絕對的占卜能力,只要付出自己的壽命作爲代價就能夠準確的預言一切想要知道的。復出壽命的多少取決於要占卜窺視的事情的大小。
神族將他封爲大祭司,不過是一個名頭好看,就是爲了利用他的價值。神族的生命是漫長的,在他們看來爲了神界的發展犧牲那位大祭司的生命有有什麼不對的。
而所謂的發展也不過是爲了他們自己的私慾,這一點,任何生物都是一樣的。
這位大祭司叫做九衍凌,以他自己的能力本是能夠離開神界的,況且他的占卜術數堪稱爲當世最強,只要他想要隱藏就沒有誰能夠找到。
神界爲了防止他離去,就在他的靈魂上刻下了狠毒的烙印,束縛着他的一切,讓他只能在神界的祭司宮和神界大殿行動,只要離開了那被規定的範圍,靈魂就要受到無盡的折磨,痛不欲生。
最後是阿重用了近一半的血液纔將九衍凌身上的烙印洗去……阿重的血液有着能夠清除一切烙印的能力,這也是當初爲什麼會被一羣人追捕最終被君上看上了救了的原因。
烙印被清除自然是引起了神界的察覺與動盪。
隨之而來的就是追殺與逃亡,最後關頭若不是阿重動用了一個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拿來保命用的瞬間傳送陣,否則兩人都會折在神界。
根據情報,神界也已經發出了通緝令與追殺令。
可惜,依舊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
說實在的,瓊染覺得這個九衍凌真的是有點太煩了,最喜歡的乾的事情就是主上在哪裡他就在哪裡。他也不說話,但就這麼一個人大刺刺的杵在那兒,簡直……怎麼說呢,就是有他在的時候,君上的臉色就沒有好過。
差不多現在的情況也就這樣了。
自主上他們從魔界回來也有五年了,這五年來主上和君上都在修煉,他們都有一種預感,這一次,一定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白髮的青年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一雙淺淡的銀白色瞳孔中流轉着一層淡淡的冰霧:“主上呢?”
“嘁,我就知道你一開口就是問主上。”瓊染撇了撇嘴,看着青年微微上挑的眉也不準備逗他了,“主上今日午時出關,已經先傳訊讓我告知你們,到時候在冥瀾殿等候……大概是可以開始了。”
青年的瞳孔微微發亮……確實,他們等這一天等了五年了。
外界現在也是越發的瘋狂了。
精靈族的動亂,魔界的混亂,神界的動盪,妖界與冥界的沉默,人界的瘋狂。
這些都是那十七年前的關於主上的預言所引起的。
他們想要主上的命,想
要永遠禁錮他們的靈魂爲他們所奴役。
真是想的美!
主上或許就是那預言上面所說的所謂的異星,將爲這個世界帶來災難的禁忌,但那又如何?
他們的命都是主上救的,沒有了主上也便沒有他們的存在,誰管這個世界的說法?他們行事,不分正邪,唯心而已。
更何況這個世界,什麼是正什麼是邪又有誰分得清?
青年也就是五年前被住上撿回來的少年白朽,同他們一樣,都是被拋棄的存在。
所以,他們都很清楚被這個世界所拋棄的感覺,而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力量的就是那什麼都懶懶散散的卻讓他們感到安心的感覺。
他們是被需要的,哪怕主上什麼都不曾說過,什麼也不曾許諾。
但他們都只有一份心意,那就是爲了主上,付出一切。
不過,在那之前……一定不能忘記一件事情。
手中突兀的出現一隻千紙鶴……好吧,她就知道,只聽見從那千紙鶴中傳來的好聽的介乎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聲:“瓊染,白朽,阿生說讓你們去戰之域去把楚隨佑和之衫叫到冥瀾殿。”
啊,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瓊染覺得,阻礙他們和主上親近的最大阻礙應該就是他們親愛的君上了……每次看見都好像咆哮!
君上你要不要這樣啊,簡直是要閃瞎狗眼!佔有慾這麼強真的沒問題麼!
主上,你真的辛苦了。
大概,最不爽的就是妖惑和白朽了。
不過,就算是雞飛狗跳的,這日子也蠻有趣的不是麼?
可惜,世事無常,誰都沒有料到,意外,就是那樣的突如其來,讓他們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白朽冷冷的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瓊染只能認命,朝華那傢伙只有暮棲才壓制得住,鴻漣和淵罪那隻神棍精靈學的是越發的讓人胃疼,碧清……依舊冷的要死,美麗凍人……這樣盤算下來,難道說只有她瓊染纔算是最正常的那一個?
簡直慘不忍睹。
與此同時,妖界的妖皇與冥界的冥王在忘川河源頭會面。
妖皇一身暗紅鎏金的華貴衣袍,眼角擦着一抹緋紅,端的是豔麗無雙,只見她輕啓紅脣:“好久不見了,冥王。”聲音媚入骨髓。
“好久不見,妖皇。”低沉的帶着沙啞的男音從妖皇對面的一身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露出來的一張臉是蒼白而陰鬱的冷峻的男人口中發出。
“此番前來,我也不欲多話。”妖皇拿出一把紅玉扇遮住嘴角,眼角眉梢都帶着一股媚,“我要的是那預言中的傢伙的靈魂,血液便罷了。”
“甚好,靈魂我便不要了,異世的靈魂總會弄壞我的地方,血液到正是我修煉所需的。”冥王冷冷一笑,如此都還算得上是各取所需別無妨害了。“到時候就看着他們爭鬥,我們便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呵呵呵……我也正有此意。”妖皇伸手,在空中畫了一個複雜的符文,“簽訂契約吧。”
冥王哼了一聲,畫了一個同樣的符文:“契約達成。”
兩人相視一笑。
如此,那麼便靜靜等待吧,他們妖和冥界的人是最不缺乏耐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