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烈日高高掛在空中,如同爆發的火山口,不斷噴吐着炙熱的岩漿,炙烤着大地,讓大地成了一個龐大的蒸籠般,冒着騰騰熱氣。
陳北揹着黑色重尺,走在前往傭兵鎮的路上,重重黑尺子如同巨石壓在陳北的後背上,讓陳北每一次邁出步伐,都要使上全身的力氣。
陳北沒有在體內運轉靈氣來抵擋黑色尺子的重量,而是隻憑着肉身的力量來與抗衡黑尺子的重量。
滴答!……汗珠子從陳北的俊逸的臉頰上滑落下來,滴落在了地面上。這時的陳北已經是汗流浹背,臉色也是通紅,渾身上下都透着脹痛的感覺,兩條腿更是如同灌了重鉛般,無比的沉重。
呼!……陳北咬咬牙,舒緩了一口氣,隨後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腳面離開地面。然而當陳北提起腿的一瞬間,整個身子像是失去了重心般砰然的摔倒在了地面上。
“幻老,我堅持了多長時間?”陳北躺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在心中向幻靈子問道。
揹負着重尺修煉,這是幻靈子爲陳北制定的鍛體的方法。陳北修靈的時間着實太短了,從陳北的靈根被喚醒後,到陳北突破到靈師者也就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所以相比於同等實力的人,陳北身子的強度太過於低弱。
“差不多兩柱香的時間吧。”幻靈子淡淡的講道,“陳北,鍛體不可以冒進,否者之後事倍功半。”
“今個,就到這吧,這重尺鍛體也只能用在初步階段,等你習慣了這重尺的重量後,重尺起到的鍛體作用也就不再那麼明顯,到那時候,我便操控靈火來給你鍛體。”
靈火鍛體,這纔是真正的鍛體。
鍛體,顧名思義便是來增強肉體的強度。修靈人的肉體一般都會得到靈氣的滋養,從而使得肉體的強度不斷的增強。
靈氣滋養,是從肉體的內部來改造肉身的強度,這樣的鍛體,是一個相當緩慢的過程。而且還和本人的境界有着很大的關係。
所以,修靈人的鍛體都是通過外部刺激,來改造肉身的強度。眼下,陳北靠着肉身與黑色重尺的重量相抗衡便屬於這類。
“幻老,我知道了。”陳北從地面坐起來,咧咧嘴,便將重尺從背上取了下來。
陳北坐在地面上,一個人望着遠處,發呆着。終究,陳北知道了十六年前發生的事情。
原來,在陳北出生後他的母親被巫家的人給擄走,後來陳洪也就是陳戰的父親,都域陳家的族長,到巫家討要說法,巫家卻是說陳北的母親已經死了。因此,陳家和巫家爆發了衝突。
按照常理來講,陳家在都域屬於實力最爲強勢的一方,但是,那場衝突,卻是陳家落敗而告終,而且是徹徹底底的落敗。那場衝突中,巫家來了一位神秘的黑袍老者,面對黑袍老者,靈皇境的陳洪連那黑袍老者的一招都接不下來。
陳戰也被黑袍老者重傷,黑袍老者放出狠話,若是三日後陳戰還待在陳家,便將陳家滅族。礙於,黑袍老者的威脅,陳洪爲了保全族人,只好讓陳戰帶着一部分族人遷移到了烏蘭鎮。
“陳北,你也不要太傷心,以我看你母親並非像巫家人所說那樣死了。”幻靈子從古荒鼎裡飛出來,落到陳北身旁講道,“按照你父親所講的,當時你的爺爺陳洪和你的父親都敗在了那神秘的黑袍老者手上,你想想,巫家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尊實力如此恐怖的強者。”
“所以,那黑袍老者並非巫家的人,而是外來的人,至於那黑袍老者的身份,還需你慢慢的去查,若是能查到那黑袍老者,或許你就能查到你母親的下落。”幻靈子想了想,對坐下地上的陳北講道,“不過,在你查那黑袍老者之前,最好是安心修煉,那黑袍老者能一招將靈皇境的陳洪擊敗,足矣表明黑袍老者的背景不簡單。”
其實,幻靈子心中對那黑袍老者來自哪裡也猜出來個大概。黑袍老者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多半是闞末兒一樣,來自靈域。
幻靈子並沒有把心中的猜想告訴陳北,靈域這樣一個恐怖的地域,對於陳北來說畢竟是太過於遙遠。給陳北背上一個如此重的包袱,幻靈子心中也不忍心。畢竟,陳北纔是一個剛剛成年的人,這麼做着實是太過於殘忍。
“幻老,我沒事,我只是在想這麼多年,我父親一定是生活在悲痛之中。”陳北擡頭看看天,俊逸的臉頰上透着一股堅毅的神色。
“雖然我不知道那黑袍老者背後有多麼強大的勢力,但是無論這勢力多麼的強大,我一定會一步一步的踏上那方土地。”陳北仰着頭,大聲的講道。
幻靈子瞧着陳北臉上堅毅的神色,心中也是笑了笑。原本幻靈子心中還未陳北擔憂,怕陳北會因爲他母親的事情,而影響到陳北的,但從現在看來,倒是幻靈子想多了。
“幻老,我們出發吧。”陳北笑了笑,隨後淡淡的講道。
“好。”幻靈子滿臉笑意,也就沒有飛回古荒鼎內,而是和陳北一併朝着傭兵鎮走去。
按着幻靈子的計劃,陳北要趕到混亂之域,得要花費將近一年的的時間,所以對於陳北來講,倒是並不急於趕到混亂之域,所以幻靈子便讓陳北到傭兵鎮,接下一單押鏢的任務。
在前往傭兵鎮的路上,陳北也並沒急着趕到傭兵鎮,而是按着幻靈子的話,專注的用肉身來和重尺的重量抗衡,來鍛體。第一天,陳北支撐了兩柱香的時間;第二天,陳北同樣支撐了兩柱香的時間。
第三日,陳北揹負着黑色的重尺,一步一步朝着不遠處的城池走着。大概在距離傭兵鎮城門不到百米的距離時,陳北將揹着的重尺收緊了納戒中。
第三日,陳北揹着黑色重尺同樣也是兩柱香的時間,只不過,現在陳北已經不像前兩日那樣氣喘吁吁。
喘了一口氣,陳北靠近了傭兵鎮的城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