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向克鬆在不言不語的時候特深沉的樣子。現在跟我一起,而且還是靈魂出竅,有點小緊張外帶那麼點從未有過的新鮮刺激感。
在被那條德國鬥犬嚇了一回之後,驚魂未定中,迎面走來一漂亮的美女妹妹。從上到下,向克鬆眼睛直了,脖頸粉白如蝤蠐,肩寬卻不顯壯碩,腰細腿長,嘖嘖!天生的衣服架子。
我想拉住他別去惹事。
偏偏他想試一試對方的感覺,徑直朝那女的走去,還順勢伸手摸了一把對方那勻稱顫動的小白兔。那女的覺得胸口一冷,好似有什麼東西從什麼掠過,很真實的觸感,卻又看不見,驚恐之餘站定在原地,前後左右的看。
我對向克鬆說:“夠了,再鬧要出事。”
向克鬆看你的僵硬脖子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樣子,特想再玩一次,就勢伸手摸了一把她那惶恐不安的臉蛋,還在她耳畔吹氣——
“啊……鬼……”女的嚇得發出尖叫,撒腿就跑,跑幾步,不對,又把鞋子脫了提起在手裡,就着襪子狂奔起來。
“哈哈。”狗逼向克鬆笑得是前仰後合,一疊聲的說爽,好玩,還告訴我這女的在以前,從沒有正兒八經的看他一眼,現在搞她一下也不爲過。
我說:“小心,別玩過火,到時候後悔莫及。”
向克鬆不以爲然,學我的習慣聳聳肩朝前走去。
我只有搖頭的份,時間緊急,來不及多責怪什麼,就一路小跑朝小禮堂跑去。
七彎八拐,好在沒有遇到狗什麼的,小禮堂眼看就到了。
怎麼說呢!在咱的地盤,看見這麼一座酷似孫猴子七十二變中古廟構架的洋教堂,怎麼看怎麼彆扭。彆扭歸彆扭,從喧譁的鬧市區到如此安靜的環境中,給人以肅穆神聖感。
我們倆謹慎小心,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這是一扇看似普通,卻似乎有某一種肉眼不可見的神秘因素存在。我有一種預感,那就是我們進不去這道門。
果不其然,剛剛走到門口,一道莫名白光砰!把我跟向克鬆彈了回去,並且狠狠的摔在地上。
向克鬆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來,怒火萬丈道:“什麼東西?這不是咱的地盤嗎,怎麼就不能進去了?”
我從地上起來,仰脖細看,在洋教堂的門口垂掛着一十字架。十字架上有耶穌受罪的雕刻圖形,看來西方國家的東西兒還是有點名堂。
我讓向克鬆等一下,稍安勿躁。
我們倆坐在階梯上不到半小時,門口有動靜傳來,接着出現一波唱詩班的孩童。他們穿得花裡胡哨的,黃皮膚黑頭髮純正的中國人。
他們不受信仰約束,應該是受僱於洋教堂,臨時湊數來實行西方埋葬儀式中必不可少的唱誦程序。
“可笑的中國人!”向克鬆低聲嘰咕一句,看見身穿黑色袍子的四個壯漢擡棺木出來。一位,中國牧師手持十字架,口裡呢喃着聽不太真的經文,從我們倆身邊經過。
接着出現了吳惠,傑森,他抱住媛媛,緊挨着她。給人的錯覺,他們就像是一完整的三口之家。
如果向克鬆所說的是真的,那麼吳惠有什麼動機跟理由要害郝傑?
這也是我實施靈魂出竅的方案動力,要想查出吳惠真實的身份跟想法,必須這麼做。但是這樣做,有一定的危險,比如現在我們跟在殯葬隊的後面,在走出洋教堂區域後,就陸續出現了咱國人祭祀鬼神的場面。
在一個天空下,出現兩種不同風格的信仰風貌,不知道置身在內的人做何感想。
咱國人燃燒的是百娃香燭,祭祀的是先祖,以及親人的亡靈。這些在西方人看來無足輕重,但是在哥的國家,卻是十分重視,所以,越是臨近鬼門關大開的日子,祭祀的亡靈的人越多。
墓地距離洋教堂不遠,靈車緩緩前進中,沿途有不少焚燒冥幣的場面。
並且,路旁擺滿供果,糕點,還有飯糰,刀頭(豬肉)等。
而這些祭祀用的東西,都不是供奉親人的,而是專門供奉給孤魂野鬼享用的。
祭祀親人得等到鬼門關大開那一天,晚上,白天都可以祭祀。因爲,鬼門關大開,他們的親人才會被放出來。
現在是孤魂野鬼的天下,他們不屬於鬼門關管轄之內的鬼魂。
但是,在鬼門關關閉之日,黑白無常會大量出動鬼差來搜捕這些閒散在外的孤魂野鬼,捉拿他們到陰曹地府接受懲罰。
我跟向克鬆起初在一起坐在吳惠跟傑森在的一輛靈車上的,我在專注的看路旁祭祀的人跟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兒,轉眼間不見了他的蹤影。
再有兩里路就到了墓地,向克鬆這個時候去了什麼地方?我從車上下來,看後面。頓時無語了,向克鬆這孫子竟然蹲在那跟鬼搶供果跟糕點。
有人要問,鬼不是怕光嗎?大白天怎麼就出來搶供果了!
大哥,這個是鬼月。鬼月是陰氣最重的月份,這些來搶供果的說白了,就是孤魂野鬼。
只是向克鬆這孫子可能太投入,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是靈魂出竅,還以爲自己是人,見到有“人”在路旁吃不要錢的東西,也湊上去飽餐一頓。
我衝他大喝一聲道:“向克鬆。”
向克鬆滿口塞滿糕點,手裡拿的是雞腿,吚吚嗚嗚的說:“不要錢的,不吃白不吃。”
“我靠,向克鬆死定啊你,你看看身邊的是什麼東西。”
向克鬆看向左邊。左邊一女的正吃得香,覺得他在看她。就勢擡頭把整個面部暴露出來,面對他,哇咔咔,一張血糊糊的臉,一顆眼珠子還懸吊在眼眶上跟盪鞦韆似的晃來蕩去的。
“噗~”向克鬆一口噴出含在口裡的東西,嚇得踉踉蹌蹌後退幾步摔倒在地。
看兩孤魂野鬼欺生,就要撲向他,我急忙大喝一聲道:“李沐風在此,誰敢放肆。”
想我李沐風也是縱橫陰陽界數十載,那孤魂野鬼乍一聽我的名諱,加上雖然是靈魂體,卻有貴氣逼人,一個個的還不抱頭鼠竄逃之夭夭。
向克鬆跌跌撞撞來到我面前,苦着臉道:“不好玩,忘記了是靈魂出竅,剛纔吃了鬼食怎麼辦?會不會死啊!”
“唉,你啊你,我怎麼說你纔好。”我搖頭,徑直拉開跟他的距離大步流星去追靈車。
向克鬆悶悶不樂,一臉苦相的跟來。
我們倆就坐在吳惠跟傑森後面。
媛媛睡着了。
傑森悄聲道:“一切都準備好了?”
吳惠點頭道:“嗯。”
“郝傑身上的那玩意,你是怎麼弄的?”
吳惠冷眼瞥看他一眼,手下意識的樓了一把媛媛,眼裡一閃一絲微不可見的狠意,冷冷的口吻道:“等事完了我會告訴你的。”
如果我不親耳聽見,親眼看見吳惠這樣,特麼的無論是誰講她壞話我都不會相信,也難以接受。
真實是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想我李沐風走南闖北,社會閱歷不淺,閱人無數,怎麼就沒有看出她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再看她懷裡可憐的媛媛,我的鼻子沒來由的泛酸。
向克鬆衝我努努嘴,暗示我看傑森。
傑森在打瞌睡,他是一個十足的傻逼,忘恩負義,道德敗壞,死到臨頭還幫人數錢。可轉念一想,他也是被矇在鼓裡不知情。
或許在知道郝傑跟他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時,想法跟做法又不一樣了。
我靠近吳惠,想搭手在她頭上,試圖感應她現在所想,從而找出她的真實身份來。
就在我伸出手,還沒有來得及靠近時。吳惠突然一個激靈,警惕的看看四周,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一樣東西來。
我靠~這東西爆發出刺眼的光,把我跟向克鬆彈出車外。
向克鬆從地上爬起來鬱悶道:“剛纔是什麼東西?”
“護身符。”我哭笑不得道。
“護身符是你給的?”
“嗯。”我揉揉鼻頭,苦笑道。
“啊!”向克鬆誇張大叫道:“有沒有搞錯,你給她護身符來對付我們?”
我說:“你鬧屁,在之前誰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的?我的用意是保護她,怎麼知道她是幕後真兇?還有,你查了幾年,還不是沒有查到她的真實身份!這個難道也怪我?”
向克鬆瞪我一眼,氣呼呼的繼續追趕靈車去了。
我也悻悻然冷哼一聲,跟在他的後面疾奔。
說實話到現在我都還迷迷糊糊的,覺得這一切就像發生在夢境中。
自欺欺人的想法是,夢境跟現實是南轅北轍的折射景象。在夢境中的吳惠是現實中的反面人物,這樣一想覺得挺怪異的。
可是事實上,發生在眼前的都真實有效。
吳惠的動機目的,還有真實身份是我必須要查的,
仔細想一下,就會發現漏洞。
吳惠要麼很久以前認識郝傑父親,要麼就是她的身後還有一位高人。
按照郝傑的描述,父親出事死亡的時候,吳惠已經在他們家裡了。
除非,吳惠先一步認識郝傑父親,然後再認識郝傑。
而吳惠跟郝傑父親之間有什麼恩怨?
這樣想也是不可能的,要是郝傑父親早就認識吳惠,他怎麼沒有指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