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靈,就是楊靈兒,我的靈兒,我在心底吶喊,超激動,走路時,心率跳動異常,腿不聽使喚,老抖,我不知道是以哪一種神態衝的來到護士站。
手指在櫃檯上一點一點的叩擊,眼睛不受控制的看,看護士站每一位護士。
不得不說,白衣天使的由來,不是空穴來風的,她們都好出衆,漂亮的,不漂亮的,來到這裡一旦穿上乾淨整潔的護士服,就都變成一個個水靈靈的天使。
護士站裡面的護士沒有戴口罩,遺憾的是,我沒有看見楊思靈。
有護士終於注意到我,她施施然走過來,纖細的腰肢一擺一擺的很好看,那白皙得透明的肌膚,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起熟透了的水*;我有些心猿意馬胡思亂想起來,她含笑,輕柔的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
“我~我找楊思靈。”
“你找楊思靈?”掩飾不住的激動心情,急迫的樣子衝她點頭。護士扭頭問其他人“你們誰知道楊思靈嗎?”
護士站其他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人想起忽然說道:“有一個新來的實習生叫做楊思靈,不過現在她好像下班了。”
“不會的,我剛剛還看見她。”
“這有什麼,你剛剛看見她,她剛剛值完班就走了。”一位戴藍色帽圈,聽她們喊護士長的女人說道。
她的話不無道理,也許楊思靈剛剛好值完最後一班,在我衝出來時,她已經下班了。
我滿滿的失落,垂頭喪氣離開護士站櫃檯;心裡在想,不知道楊思靈明天還會不會出現在留一手病房裡,就再次厚起臉皮轉身問道:“楊思靈明天還會來10-2號病牀嗎?”
回答我的還是那位藍色帽圈的護士長,看她的魚尾紋,大概有25歲的樣子,做事沉穩幹練。“應該會的吧!一般實習生護士都有師父帶,師父負責的病房,她都得照應到。”
我滿腦子的楊思靈,回到留一手病房時,他丫的在哭。
我問他哭什麼,他語無倫次的說了一通我沒有聽明白的話;什麼孔雀,還有孔雀膽、還有我不該死什麼的。
留一手這是在神志不清醒的狀態下說的話,在強行用藥,輸液的情況下,他的狀態有所好轉。
我暗自慶幸,幸虧來醫院守候留一手,要不然怎麼相逢楊靈兒?我可愛的女神楊靈兒,她還記得我嗎?胡亂的想,手撐住頭,很舒服的感覺,不知道是睏意找我,還是我找睏意。
就在我朦朦朧朧,昏昏欲睡的時候,那病房門無聲的緩緩開啓,從門口進來一位渾身素白色着裝,面容清秀,肌膚蒼白的女子款款進來。
那如墨汁般的黑髮搭在素白色的衣服上很是刺目,在我的意識中,她必是鬼無疑。
只見她走來,徑直到了留一手的身邊,臉上好似帶着一束永遠也無法消除的哀傷道:“你好好活,何苦折磨自己?”說話間,還伸出芊芊玉手把被單拉動來遮蓋住留一手的胸口。
我本不想驚動這一無比爲溫馨的一幕,無奈喉嚨奇癢,一聲咳嗽,女子倏然不見遁形在空氣中;再看留一手脣角帶笑,臉上的神情頗爲複雜,我想他一定是夢見了剛纔那位女子。
留一手是在入院的第三天清醒的,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會感謝你。”
尼瑪,這就是見義勇爲者的下場,特麼的我賠了夫人又折兵,他一句話就把我噎得半天都沒有說話。
楊思靈沒有再出現在留一手的病房,她好像刻意在躲避我,而且每一次去護士站詢問的時候,她們都支支吾吾的亂扯一通,不告訴我她的真實去向。
留一手是個有故事的人,話是那麼說,實質上他是感謝我的。
終於有一天,留一手把他的故事講述給我聽了。
留一手是北方人,專門以養孔雀出名,家裡有一老母親。
因爲家境殷實的關係,在留一手婚齡階段,很多媒人上門來提親,幾乎是踏破門檻那種趨勢,最後留一手選擇了十里八鄉最爲出衆的女孩。
女孩很漂亮,也賢惠,勤勞自不必說。
可是自打結婚之後,留一手的心思跟眼神裡裝的全是妻子,老孃看在眼裡,恨在心裡:加上媳婦的肚子不爭氣,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她就找諸多借口想要兒子跟媳婦離婚。
媳婦深愛着兒子,寧死不答應離開他。
兩口子無數次的在屋裡抱頭痛哭,卻無奈對方是自己的親孃,留一手只能在夾縫中過日子,他捨不得妻子,更不敢忤逆親孃。
即使這樣,妻子還是沒日沒夜的操勞家裡的一切事宜,最終因爲身體扛不住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妻子這一病就再也沒有起來。
有一天,妻子的狀況突然大好,她含淚凝視留一手許久,幽幽的冒一句道:“我不該死的。”
“你瞎說什麼呢?把這碗藥吃了就好了。”留一手親自把藥碗遞給妻子。
妻子沒有端藥碗,而是再次聲明道:“我不該死的。”說着,沒有拒絕,任憑留一手把藥一湯勺一湯勺的喂進她的口裡:就在那一晚,妻子離世,死時那眼淚就沒有停止過的流。
留一手的故事沒有完,他在醫院康復之後,去了公安局自首。
那藥碗裡有孔雀膽煉製的毒藥,在平日裡,他的親孃在燒菜的時候,每一天,悄悄放那麼一點在菜餚裡,也不會馬上致人死亡那種,讓藥性在留一手妻子的五臟六腑中慢慢發作。
留一手的親孃在妻子死後不久,也突染惡疾不治身亡。
同時期失去兩親人的留一手,不想呆在家裡,就來了這座城市修車。
陰魂不散的妻子最終找上他。
他噩夢連連,總是夢見妻子七竅流血的樣子出現在面前,加上我老是在他面前打聽沁心苑事件,就心生暗鬼以爲是查案的找上門來了,就萌發了自殺了此殘生的想法。
真正的殺人兇手是留一手的親孃,但是她已經去世,留一手最後那一晚湯藥是致人死亡的催命符;他被判有期徒刑,以勞動改造來贖罪。
我去看守所看留一手時,他很坦然的樣子告訴我,終於可以輕鬆下來了;並且說;這麼多年以來,他的心裡就像堵了一口氣,總是不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