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雅提腳猛踩蒙面人,挨踩的蒙面人護痛,痛得他是呲牙咧嘴,抱起一隻腳在原地跳;她趁機撒腿就跑,跑幾步,覺得高跟鞋不利於跑步,就麻溜的脫下鞋子,順帶扭頭看蒙面人已經追來,脫了鞋子提起在手上直筆筆的衝對面幾米遠開外,居民住宅區站在遠處涼亭下的保安跑去。
“搶包……搶包……”舒小雅大叫。
見舒小雅已經跑到保安亭下,那蒙面人悻悻然停下來,三縱兩跳退回到人行道,跨上自行車就跑。
舒小雅一顆心還砰砰直跳,保安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神態,東張西望中。
是因爲一大簇高大的虞美人植物阻擋了他的視線,他只看見一赤腳美女從綠色植物中走來,他眼前一亮,背起手,笑嘻嘻的問道:“美女、你有什麼吩咐?”
舒小雅走上前,看着保安質問道:“你是近視眼?”
保安心虛,手指豎起在脣角上道:“噓!別讓咱頭聽見。”
我倒!這傢伙真的是近視眼?舒小雅不樂意了,特麼的剛纔大呼小叫目測這丫的沒有聽見?現在在這裡裝模作樣的搞毛線。
舒小雅扶住一棵樹,把鞋子穿好。
保安剛纔是有聽見的,只是裝聾作啞安全。
再說了,這裡經常發生這種事,人人自危,繞道而行,避之不及也不是他一個人。
現在看這位,楚楚動人、白皙的皮膚,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亮得讓人感到刺目、異常靈動有神的眼睛,漂亮到心悸。
保安臉上掛滿殷勤的微笑,邀請舒小雅到涼亭來休息一下。
舒小雅看這裡,乃是一棟富人區住宅,只是還沒有入駐住戶,保安守的只是一棟無人住宅區。看保安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她心裡隱隱涌起一股厭惡。
“嗨嗨、美女進來坐一會。”保安打了一個請的手勢。
舒小雅不動聲色走進涼亭,這次仔細看四周;發現這邊均是這種唯獨富人才能居住的建築物,蔥蔥郁郁的綠化帶掩映下,有一崗哨涼亭,都站着有那麼一兩個保安。
不用說,剛纔發生在馬路上那一幕,這些保安的看到的;他們見慣不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儼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現在來討好……
舒小雅冷哼一聲,佯裝一副涉世未深、盡顯蘿莉本色,看上去頗爲可愛的樣子道:“謝謝保安哥哥。”
保安聽舒小雅這樣一說,眉開眼笑道:“哥哥喜歡你這樣的。”說着就對舒小雅動手動腳起來。
舒小雅反手一揮、啪!結結實實、漂漂亮亮一巴掌打在保安的臉上。
保安捂住臉,怒目而視道:“你打人?”
“打的就是你。”舒小雅笑吟吟的拍拍手,提起斷了帶子的挎包,扭轉身就走。
剛剛走到馬路上,我看見了她。
舒小雅一看見我,面色陰沉,要哭要哭的樣子苦笑着跟我們打招呼。
對於縣城,我不太熟悉,所以在約定跟舒小雅匯合的地點後,順道去看大媽,並且讓她帶路來找舒小雅。
在當時,大媽聽我說舒小雅會來這條新修的路,就很驚訝,說縣城新修這條路,一直沒有通車,那些建築多半都是空置的富人住宅區。
也就是這個原因,這段路成爲人們聞之色變的恐怖地段,經常發生一些搶劫女人提包,跟恫嚇老人的惡*件。有巡警來巡邏,也是例行公事那樣走過程,根本就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
乍聽大媽這麼一說,我當時就急了,來不及歇口氣,就急急忙忙搭出租車趕來這裡,果不其然舒小雅真的有差點出大事。
大媽聽舒小雅把前後經過講出來,驚得她冒了一頭的冷汗;她說舒小雅的膽夠大,一般這些不務正業的傢伙身上都帶有匕首之類的;一個包不打緊,要是惹急了那那個混蛋,不定就抽出匕首來刺殺她的。
大媽的一席話,聽得舒小雅跟我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剛纔真的好懸。
舒小雅簡短的把周思敏的情況給我講述一遍,我們一邊走一邊急匆匆的往她家趕去。
這裡沒有通車,我們還不得是靠徒步穿過這段空置富人住宅區,然後一大片棚戶區映入眼簾,這些棚戶區多半都是預備拆遷跟外來人口租住地。
棚戶區後面有一棟簡陋的筒子樓,筒子樓一共有三層,周思敏的家就在筒子樓第二層。
筒子樓跟現在的建築構架完全是兩碼事。
一通的門,連着三間臥室。過道的另一端,就是三五家人共用的廚房。
周思敏的家房門緊閉,舒小雅知道她在家,只是被父母鎖住在屋裡用功讀書。
我們在門口敲門“篤篤”筒子樓的建築牢固,房門也不賴,厚實、還隔音。
所以,任憑我他們怎麼敲,裡面的人就是聽不見。
沒有敲開周思敏的家,反而驚動了隔壁鄰居,也不是驚動,只是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剛剛好提了一個垃圾袋子出來扔垃圾。
她先是無聲的觀察了我們好幾分鐘纔開口道:“他們家沒有人吧!”
女人跟女人好溝通,我不便於出面,舒小雅含笑上前,輕柔的口吻說道:“老人家,我們是周思敏的老師,今天來家訪看看她的。”
“哦,他們爸媽都去上班了,她應該在家,這個女女很乖的。”老人聽舒小雅說是老師,就客氣的答覆道。完事,提起垃圾袋,佝僂着挺不直的腰身往廁所方向走去。
我跟舒小雅使眼色,讓她從側面去了解周思敏家人的情況。
筒子樓、共用廁所處有一個十平方米的空間;空間排了一溜兒的垃圾桶,都是貼有住戶名字的。老人把垃圾丟進垃圾桶裡,轉身看舒小雅跟來。
舒小雅上前一步伸手攙扶老人。
老人拒絕,含笑道:“不用,我還走得動的。”
舒小雅縮回手,輕輕的跟在老人身邊,伺機尋找突破口來跟她溝通;老人慢吞吞的走幾步,從窗格子空中漏進的穿堂風,掀動了老人一頭銀絲,在光的折射下,燦燦抖動。
老人一直固執己見的走,沒有回頭,卻好似看穿了她心裡的想法,蒼老的聲音道:“說吧!閨女你想打聽什麼?”
“太婆,我想知道周思敏家裡的情況。”
“唉!兩口子最近老吵架,聽說他們家的女兒得了一種奇怪的病。”
舒小雅驚訝,快幾步走到老人前面,瞪大眼睛道:“什麼病?”
“不能睡覺的病,兩口子輪換送她去醫院檢查,好像都沒有什麼效果,唉!都是他們逼的,這女女很乖的,就是要高考了,兩口子把全部希望放在她身上,太沉重、怕孩子承受不起啊!”
老人的話在理,但是真正的原因卻不是這樣的。
舒小雅知道周思敏正在走劉雅麗的老路。
現在應該怎麼辦?舒小雅跟老人一前一後出現在我視線裡,前者一臉的焦慮,眉頭緊鎖;單看她的神態,我不用猜,就知道周思敏一定有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