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契約獸
“是麼,我不記得了。”唐夜雅一時也想不出理由解釋剛纔的失態,只好裝失憶。
既然皇嫂記不得,清悅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退回到月冥劍中的仙人顯然內傷不輕,說起話來都有氣無力,彷彿空中漂浮的煙霧:“短期內我不能再現身了,自己當心點。”
唐夜雅在心底輕輕地嗯了一聲,就聽寒月冥又補充道:“讓他快點煉化那個元嬰,如果幸運,可以一次提升很多修爲,就可以保護你了。”
眼中溼溼的,太子妃除了“謝謝”什麼也說不出,她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爲楚風瑾護法,煉化元嬰本就是個漫長的困難活,這個王天師偏又面臨坐化,留給楚風瑾的時間就更少了。
楚風瑾閉目盤坐,誰都不敢打擾他。
賀鴻宇忽然走到大殿的門前,伸出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大門。
他們剛到達宮殿時剛剛日暮,如今夜已經深了。
冰原雪域的寒風穿過門縫灌了進來,賀鴻宇在白茫茫的積雪中看到了那抹血跡斑斑的身影。
因爲在寒風肆虐的深夜苦苦守候,花娘孃的傷痕都已經結冰,兩隻紫眸上的白色睫毛結了一層霜。
眼前那扇門開啓,花娘娘呆呆地看着細細的門縫中漸漸出現的藍色身影,逆着大殿中的燭光,那抹身影邁出長腿,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她走來,沒有絲毫猶豫。
白狼忘記了如何言語、如何行動,張了張嘴,低低地嗚了一聲。
冷漠主人的身影停在它面前,輕輕地向前弓身。
花娘娘看見他眼角的光映着月光,如同天邊遙遠的月亮,散發着柔柔的淡光。
在經歷了兩次生死磨礪、兩度狠狠拋棄之後,藍衣男子緩緩伸出右手,脣角微微彎起,用近乎哽咽地聲音,說出了花娘娘盼了百年的一句話,“做我的契約獸,好麼?”
蹲立在雪中的白狼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卻已經淚流滿面。
緩緩地擡起在雪中凍得冰涼的前爪,搭在男子溫熱的手掌中,花娘娘嗚嗚地哭了。
脖子猛地被環抱住,幻影狼王的頭搭在了半跪着的主人的肩頭。
這是主人第二次抱她,第一還是她試路成功之時。
腦後被溫暖的手掌輕撫,花娘娘感覺到環着她的身子正在顫抖。
兩次趕走自己,主人也捨不得吧。
花娘孃的腦袋又靠了靠,輕輕地嗚了一聲作爲迴應,一條硬邦邦的尾巴在雪中搖來搖去。
大殿的門內,楚國公主透過月光,看見風雪中的藍衣男子偷偷將眼角的光芒拭去,站起身重新契約回這頭白狼。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原來像宇哥哥這樣的榆木腦袋,也是可以被感化的。
楚清悅想起皇嫂曾說他不冷清,輕輕地笑了。
靜謐的寒夜,忽然被一道閃電割破。
宮殿內外陡然開始震動,衆人都驚詫地看着顫動的地面。
“怎麼回事?”站在門口的清悅低呼,想起寶藏開啓時的驚心動魄,難道這寶藏要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