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流經五大域,其支脈更是無數。
在帝都,便有一條大河,是洛河的支流。
雖然是支流,但在帝都,也是一道有名的風景線。
洛河支脈,在帝都之西,河面寬達千丈,深不可測。
河上古船,絡繹不絕,其中不乏聖地大族,而要數最著名的船,無疑是屬於洛神宮與玉仙宮以及妙音坊的畫舫大船了。
今日,這三艘船都齊聚於此,其餘各家船隻更是無數。
除卻這三艘船外,還有一艘也非常巍峨雄偉,穩如山嶽,是天帝府的船。
四艘船並立,以鐵索連舟,四艘巨船連在一起,甲板齊高,寬如廣場。
嗖嗖嗖——
一道道神虹從天而降,落在這裡,一位位少年強者顯化在此,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輩也來湊熱鬧。
四艘巨船如四座山,都是聖兵靈船,船艙內更是別有洞天,今日這裡熱鬧得像是什麼節日一樣。
辰時末,典風才姍姍而來,冰雨沒來湊熱鬧而是先回了天權。她走前,告訴典風,回家有驚喜。
典風一路上,一直在猜測,這個所謂的驚喜是什麼。苦思無果,只好心中祈禱,希望到時候不會是個驚嚇。
嗖——
典風如一道黑色魅影,從天而降,落在四艘畫舫邊上,他發現這裡有陣法。
甲板外,有個入口,能進入這座連貫四船的大陣,典風見有人在那裡守着。進去的人,需得拿出請柬,驗證之後才被放入。
典風見此,倒也入鄉隨俗,他落到甲板外,站在虛空中排隊等候驗請柬。
“典風!”
“哇,這不是典風嗎!”
“大家快看,典風在這裡,他在這裡!”
先是一位女修,發現了典風,隨後一大羣人跟着尖叫起來,讓典風感覺腦子裡嗡嗡作響。
典風嘴角微抽,心想我有這麼多人喜歡嗎?
他當然不知道,在星空中那一戰,早已被人用幻空石陣法記錄下來,在帝都早就傳開了。
現在典風儼然成了仙遺大路上,最炙手可熱的人,沒有之一。
一女修擠過擁擠的人羣,湊到典風身旁問道:“典風大人,您怎麼還要排隊啊,直接進去咯!”
典風哭笑不得:“沒人告訴我,我不需要排隊啊?”
這時,一位頭戴金冠的少年跑過來,越過人羣,見典風真在這裡,頓時笑道:“典兄,你怎麼窩在這兒排隊,我們在甲板上等你好久了。”
典風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還好意思說,給了請柬卻不來接我,我怎知道你們怎麼安排的規矩?”
來人是個熟人,夏鼎,夏禹的親弟弟,曾經想要篡奪大夏皇朝儲君之位的人。
只是現在夏鼎與夏禹兄弟,早已泯恩仇,情同手足了。
夏鼎立刻告罪笑道:“倒是我們疏忽了,不過你可是住在通天樓最頂層,我們的人哪能去那兒接你啊!”
典風大笑,衆人也是笑作一團,這倒是實話。
通天樓最頂層,只有一間房,典風住在那裡,除卻他以及他請的客人,誰敢去?
典風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夏鼎在前頭爲典風撥開女修士們,道:“諸位請讓一讓,讓我們先過去。”
“典風大人,等晚些時候,能與小女子秉燭夜談嗎……”一位很是花癡的美人,丟出一塊玉牌給典風。
典風沒接但看得清楚,那是通天樓某個房間的鑰匙,他哭笑不得,心想還好冰雨她們沒跟來。
“典大人,能給我籤個名嗎?”
典風義正言辭地拒絕道:“算了算了……咳咳!”
他哪裡是不籤,分明是字跡太醜,怕拿出去被人嫌棄嘲諷。
半晌後——
“呼!”夏鼎拉着典風,進入了陣法籠罩的四船聯合的甲板上,終於那些圍住典風的人沒跟進來,被擋在了外面。
夏鼎斜睨典風一眼,酸溜溜地道:“我好歹也是年輕翹楚,怎麼從來沒這麼多美女圍着我,求暖牀求籤名?”
典風側目瞥他一眼,正襟危站,嚴肅地拍了拍夏鼎的肩膀,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道:“看來你還有待提高,羣衆的眼神是賊亮的,當然是因爲我比你帥。”
夏鼎翻起死魚眼,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不過卻的確無話可說。
典風原本就俊朗,如今媚骨給他加了不少魅力,丰神如玉的同時,更多了幾分邪魅狷狂的氣質。這對花癡的女修來說,最具殺傷力。
“好了不開玩笑了,已經有不少人來了,入天帝府的船艙中一敘吧。”蕭鼎將典風引到,天帝府的巨船船艙口邊,對典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典風哂笑,拍一下夏鼎的肩膀,笑道:“同去。”
兩人走下甲板。
船艙之內,別有洞天。
典風一進入船艙,也有些驚訝,被佈局這艘船的人的奇思妙想驚住了。
船艙之內,孕育着一片小秘境、小天地,典風一進入,便感覺到了此地不凡,靈氣與天帝府秘境差不多,十分充足。
聖器之內,便可有秘境世界,當然只是空間層次上來說,要成爲單獨的世界還很難。
這小秘境之中,有天有地,有山有水,也有蟲魚鳥獸。但這裡終究不是一個世界,它一直洞開,與外界相連,否則無法運轉。
“典兄,老弟,這邊!”夏禹等人正圍坐在一起,見典風二人來了,便招手。
這裡的人不少,分作幾羣,有一堆是天帝府的老師;有一堆是各大勢力的人;還有一堆便是夏禹等少年強者。
典風認識的人,多半都在這裡了,他一眼看見了很多熟人,便與夏鼎一同過去。
夏鼎坐在夏禹身旁,在天華旁邊有典風的一個位置。
典風邊坐下,邊看着天華笑道:“嘿,師兄,你都一百多歲了,還來我們這邊湊什麼熱鬧?”
“哈哈哈哈!”少年少女們齊聲大笑,他們其實也很想這麼說,天華的年齡在這裡可以當所有人的曾曾祖父了。
“你這小子,你管我呢,我丰神如玉青年才俊,你特麼哪隻眼看得出我一百多歲了?”天華臉皮很厚,典風早就見識過,卻沒想他還是如此睜眼說瞎話。
“噫……”衆人唏噓,皆是嫌棄地看向天華,不過玩笑歸玩笑,還是沒人真攆天華走的。
天華雖然年長,但也是個少年心態,與這一代的少年人傑也很投契。
典風坐穩後,開始打量,這席地而坐的一大圈熟人,突然,他驚愕地發現了一個熟人。
“武功,你……”典風指着這一圈圍坐的少年中一人,驚愕不已。
在典風記憶中,蒼穹聖地的武功,不是應該在少年至尊戰前,就被西荒域的金剛門截殺了嗎?
武功笑呵呵地,只是眼中卻有些苦澀,道:“我當時沒死透,被聖地救了回去,用寶藥神丹治療,過了大半年才恢復過來……”
金剛門襲殺,殺了蒼穹聖地一部分人,又抓了剩下的人回西皇林做實驗。
武功當時被力劈,好在他有秘寶替死,但也垂死,後來被蒼穹聖地的人找到後,接回去救治。
典風聽了有些驚愕,卻也感到驚喜,大笑道:“你小子竟然沒死,真是走了大運,就爲了這個,該與你喝一杯!”
對武功,典風的印象是不錯的。在他第一次從封魔之地回來時,被金剛門追殺,路過武帝城時,武功曾對典風露出好意。
在中州帝都,少年至尊戰時,典風聽聞武功“死去”的消息,頓時震驚與惱怒。
加上一些別的原因,典風一怒之下,就去掀開了西皇林的秘密。導致後來侯萬佛破罐子破摔,以及金剛門逃亡星空。
叮——
兩人的青樽相碰,杯中酒水灑落,一口飲盡,相視一笑。
這一杯喝完,典風又在這羣少年人中,發現了一個熟人。
藍顏。
在試煉神域時,他曾與陰陽神殿的琴陰走得很近,且也參與了對典風的圍殺。只是他出工不出力,典風也沒記恨上他。
不過從那以後,典風再也沒見過他,哪怕是少年至尊戰也沒看見他。
記得當初在試煉神域時,第一次見到這個藍顏,典風心中還哂笑過幾次呢。
他一襲藍衣,丰神如玉,相貌俊美,說是美男子不爲過。
且修爲在年輕一代中,也算卓越,如今藍顏也已是神藏境界。
不過典風見到他,瞬間就沒忍住,笑出聲來:“哈哈……藍顏兄,別來無恙啊。”
典風笑,是因爲藍顏是個靈廚,大龍一位至尊靈廚的徒弟!而這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當時在試煉神域時,藍顏的兵器,是一柄菜刀。
試想,一個丰神如玉的美男子,器宇軒昂,可頭上卻懸着一柄菜刀……典風每每想起這個畫面,都忍不住不笑。
作者光明草說:有點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