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在五位長老的環圍之下飛出了山谷,在剛纔下到山谷搶奪紫金靈血的時候,秦紋就已經感覺到,五位長老所站的方位應該是一個合練的陣法,在陣法的運轉之下,除了大長老依舊是玄師下階之外,其餘的四個長老都提升到了玄士上階的修爲。
在撤退的時候,由於五人合力,所以連同秦紋在內,他們的速度基本上和玄師修士差不多,衝出了山谷之後,關朔和高璋保護着紫金靈血先走,另外的玄士上階的修士緊緊的跟隨,餘下老高和幾個玄師期修士則是斷後。
這個胡人部落應該也算是一個大的部落了,在秦紋他們身後追趕的就有七八個聖師,另外還有十幾個煉體高階的胡人,一些低階的煉體胡人漸漸的就被甩的無影無蹤。
出了與木扎山口平行的山路,關朔並沒有直接向着備用的那條山路飛去,而是一直向南邊退去,胡人聖師這時看到面前已經是鹿鳴城控制的範圍,再往裡去,可能還會遭遇齊人的埋伏,就只得揮手悻悻的撤了回去。
直直的向前飛去有幾十裡,後面的老高用神識向後查看了一下,就傳聲對關朔道:“關城主,胡人都退回去了,咱們先就地歇息,檢查一下人數。”
關朔此時就緩緩的停了下來,手中還捧着黑色玉碗和懸浮在上面的紫金靈血,其他修士也都紛紛落在了他的身邊,關朔先清點了一下人數之後,所有的修士都退了回來。
看着一直跟隨自己身後的十幾個修士,關朔頓時有一種回到年少時剛從軍做隊正時偷襲敵營時的感覺,就興奮道:“這次得到紫金靈血多虧各位兄弟幫忙,所說的賞格待此次事畢回到城中以後馬上發放。”
“先就地調息一下,等到天色放亮,咱們再從另一條路進山。”說完話,就找了一個平整的空地盤膝坐了下來,其餘的修士也都找好了各自的地方盤膝調息起來。
秦紋也在五位長老的身旁盤膝而坐,他在山谷中基本上沒有耗費什麼元氣,所以也不用調息,就拿起從山谷中帶來的藤條看了起來,他一眼就看出這個藤條是遠藤,只是一種普通的靈藥,單憑這種藤條盤在身上,也不會出現儀式中那種痛徹骨髓的情況。
此時他就聯想到了赤腳少女拿着黑色玉碗,然後把碗中的水輕灑在遠藤上的情景,應該是那種水有問題,秦紋就輕嗅了一下藤條上的氣味,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殊的靈藥,心中不禁思索了起來。
他擡頭看到關朔用一個晶石瓶小心的把紫金靈血收集了起來,把晶石瓶放好了之後,又拿起黑色玉碗端詳了起來,眉頭略微蹙了一下。
秦紋看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黑色玉碗到底是個什麼法器,竟然能讓關朔這麼猶豫,不過秦紋倒是對這個玉碗比較有興趣,畢竟當時灑在遠藤上的水是從這個玉碗中取出來的。
想到這裡,秦紋就起身走到了關朔的身旁,輕聲的開口問到:“城主,這個黑色的玉碗是什麼法器?”
關朔疑惑的看了秦紋一眼:“玉碗?哦,這不是個玉碗,我剛纔探查了一下,也沒有什麼靈氣,就是略微重了一些,說不清是什麼材質的。”
秦紋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雖然在山坡上他距離黑色玉碗比較遠,不過以他的眼光還是很少能看錯東西的,這個碗雖然是黑色的,不過上面的光澤明顯就是玉器散發出來的,此時秦紋想了想就有些謹慎的問道:“城主,這個碗我能看一下嗎?”
關朔爽快的把黑色的碗遞給了他道:“拿着看吧。”
秦紋接過黑碗,體內的蒼龍訣突然隱隱有了觸動,秦紋用元氣查看了一下黑碗的材質,果然不是玉碗,不過非金非木,拿到手中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秦紋這時想到胡人絕大部分的都是體修,就用蒼龍訣的元力輕觸了一下黑碗,不料黑碗竟然發出了一聲輕鳴。
神識中好像被什麼東西觸動一下,秦紋就小心的用神識查看了一下,發現被黑碗觸動的竟然是自己放在儲物絲囊內的青龍丹爐,這種情況的出現不禁讓他驚訝了起來。
一般來說,放在儲物法器內的物品時隔絕靈氣的,特別是像秦紋佩戴的儲物絲囊,比起普通的儲物袋隔絕靈氣的性能更好一點,放在裡面的青龍丹爐能感知到這隻黑碗,這說明二者之間必定有什麼聯繫。
這時,關朔也聽到了黑碗的鳴聲,就開口問道:“小秦,這隻黑碗你知道是什麼來歷嗎?”
旁邊已經調息好的高璋也被輕鳴聲吸引了過來,看了看黑碗思索了一下道:“這種黑碗應該舉行血祭的一種器皿,我以前在另外一個胡人部落血祭的時候也看到過。”
秦紋搖了搖頭道:“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不過它好像和我修行的功法有些聯繫,城主,我願意出一枚中品的靈丹把它交易過來,你看可以嗎?”
關朔聽高璋說每個部落血祭時都有這種黑碗,想必價值也不是太高,就擺了擺手道:“你若是想要的話,就直接拿走吧,紫金靈血我已經存放了起來,這個黑碗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
秦紋搖了搖頭,堅持的從自己的儲物絲囊中取出了一枚中品丹藥道:“城主,我一般看到心儀的物品,我的習慣還是做交易換來比較穩妥。”
關朔也知道這是爲了以防以後在物品上再起紛爭,就笑着接過了丹藥道:“好,這隻黑碗就是你的了。”
秦紋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捧着黑碗走回到秦家長老的身邊,他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黑碗的用途,不過對於他來說,用一枚中品丹藥換來研究這個未知的物品,還是值得的,何況這隻黑碗和自己的青龍丹爐還有感知。
就在關朔所帶的修士們正在邊境上休息的時候,剛纔舉行血祭儀式的山谷中人聲漸漸的嘈雜了起來,大批追趕修士的胡人從谷口處垂頭喪氣的迴轉,一時間大聲咒罵聲和低沉哭泣聲充斥着整個山谷。
這個時候在北邊的山坡上有兩個胡人鬼鬼祟祟的向下窺探着,其中的一個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另一個胡人低聲道:“就在你下去回稟聖師的時候,突然從山坡的那邊殺過來了十幾個大齊的修士,把紫金靈血搶走了。”
“搶走了!那咱們怎麼給聖師回報?”
“只能是實話實說了,那些大齊來的都是高階修士,整個良兀部落都沒能攔住他們。”
說着話,二人就垂頭喪氣向着山下走去,一直走到了草場上一處普通牧民的帳篷內,燈火通明的帳內,呂墨手中正端着一個酒盞,大口大口的往肚子內灌着烈酒,幼童般的面龐上泛起了一片的緋紅。
看到兩個胡人走進了帳篷,呂墨把手上的酒盞放在了桌案上,開口問道:“怎麼樣?你們呢知道是誰服用了紫金靈血嗎?”
一個胡人戰戰兢兢的回答道:“聖師大人,紫金靈血被大齊的修士搶走了。”
“什麼?搶走了,”呂墨雙手一按桌案站了起來,手掌下的桌案片片碎裂,童子般的身體就走向了兩個胡人。
另外一個胡人哆嗦的道:“是啊,聖師,大齊那邊來的都是高階修士,一個良兀部落都被攪的天翻地覆。”
呂墨伸出溫潤的小手一把抓住了兩個胡人的衣領,幼童般的面容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顯得特別的詭異,兩個胡人慌忙出聲道:“聖師,饒命啊,小的沒有半句謊言欺騙聖師。”
話音還未落,呂墨的雙手一攥,兩個胡人驚恐的面目逐漸的塌陷了下去,身體也如被抽了氣似的縮減了下來,一直到變成兩個如風乾的屍體,呂墨才怒吼了一聲,一把把二人甩飛在了草地之上。
呂墨面色忿然的走出帳篷,縱身飛出了草場,然後就徑直向着孤城山的方向縱去。
東方的天色漸漸的放亮,秦紋手中一直把玩着黑碗,不過沒有什麼發現,和這麼多修士在一起,秦紋並沒有把青龍丹爐拿出來,以免被人看到生起覬覦之心。
關朔看了看身旁的修士都已經調息完畢,就起身道:“咱們趕路吧。”然後就朝着東邊那條山路的方向走去。
其餘的修士也都紛紛站起,跟着他縱身而去,秦紋就把黑碗先放進了儲物絲囊內,然後和秦氏五位長老一起縱身前行。
在山林中一直走了十幾天,秦紋都沒有空閒來查看黑碗,一直到了青石灘東邊的被做爲宿營地的山谷中,爲了避免被外面的牧民誤闖入山谷發現,關朔就找了一個大的山洞做爲臨時休憩的地方,然後先派出了高璋僞裝成胡人牧民先去查看情況。
秦紋辨別了一下方向,知道從這裡一直向西就會到碧眼靈雕所住的山谷內,他就開口向關朔辭行,關朔就囑咐他事情辦完了之後,就趕快回來,然後等到事情辦妥,再一起回鹿鳴城。
旁邊的大長老也叮囑了幾句,秦紋就走出了山谷,換上準備好的牧民衣物,就一直向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