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果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和旁邊的方禮對視了一眼後,不禁搖了搖頭道:“秦爺,你可能弄錯了,由於這個修士是在東城俘獲的,我派出去探查的管事去了東城所有大家族的府上,黃府就不用說了,一共去了三趟,每次去的都是對黃府非常熟稔的修士。”
“不光他們不認識這個修士,就連黃府也沒有任何失蹤修士的訊息,這個方禮可以證實,他和黃府的一個內府的管事關係非常好,據這個管事說過,整個黃府在那一段時間沒有一個修士失蹤。”
秦紋看到不住點頭的方禮,就微微的搖頭道:“黃府的內情你們知道的並不多,這個我也是剛纔才知道,黃府還有一個叫死士的組織,這個你們聽說過嗎?”
方兆和方禮又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秦紋接着道:“這個組織內的修士雖然境界不高,可是修行的功訣都非常的邪門,基本上一個玄士上階的修士能和一個靈徒下階的修士同歸於盡,而這個昏迷的俘虜就是一個死士,幸虧你們在抓住之後就封鎖住了丹田,否則的話,估計他早就和抓他的修士同歸於盡了。”
方禮聽了這話,不由得露出了驚疑的表情,這個修士是他下手去抓的,情況和秦紋所說的差不多,他是爲了避免驚動附近的修士,纔在發現自己的跟蹤暴露之後,突然襲擊拿下的修士,接着就直接控制住了丹田和啞穴,想想秦紋剛纔所說的話,還是略微有些後怕。
方兆此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就猛然開口道:“秦爺,你是說拿走麒麟劍訣的是黃五爺,這,這有些不可能吧,黃五爺已經是個靈階修士了。他不可能重新再修行麒麟劍訣的,這就相當於他以前幾百年的修爲就全毀了。”
秦紋搖着頭道:“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明知道自己修行的功訣不能渡劫昇仙,他爲什麼還要把時間浪費到自己的功訣上。再修行麒麟劍訣雖然有風險,不過幾十年的功夫就能打好基礎,只要能進入玄士境界,他就又有大量的時間用來修行了。”
方兆和方禮不禁默不作聲,他們也想到了如果是自己得到了麒麟劍訣的話,估計就算是進入靈徒上階,也會毫不猶豫的廢功重練的,不過黃五爺得到功訣這個事情,還是讓他們覺得匪夷所思。
二虎這時已經明白了秦紋領他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讓他確信那個昏迷的修士就是曾經襲擊過帶着麒麟劍訣的他們父子。想到這裡,他就再也沒有絲毫猶豫的道:“秦大哥,你說是黃五襲擊了我的父親。”
秦紋微微的頷首道:“從現在的推測來看應該是這樣的,不過現在還沒有得到那個昏迷修士的口供,如果要是按照現在咱們所知道的情況。這個修士被抓住是在你們父子進入驅逐之城之後,我想攜帶麒麟劍訣的修士在那段時間除了你父親之外,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這麼湊巧,所以我覺得有八成的可能殺害你父親的兇手就是黃五爺。”
方兆看了看二虎,聽二虎剛纔所說的話,應該也是和麒麟劍訣有關,就猶豫的問道:“秦爺。這位是您府上的修士?”
秦紋拍了拍二虎的肩膀道:“他就是在你府中被抓來的昏迷修士,所襲擊的麒麟劍訣主人的兒子,以前還在黃府待過一段時間,如果能確定昏迷修士動手襲擊的時間和地點的話,那就能確定黃五是不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了?”
二虎神情複雜的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他雖然在秦府中。不過也時常想起自己在黃府生活時的點點滴滴,雖然是黃五爺將他趕出的家門,但是他沒有絲毫怨恨黃五爺的想法,畢竟當時如果沒有黃五爺的話,他已經死在了劉老三的手下。
但是現在的從秦紋的口中知道黃五爺竟然是殺死自己父親的仇人。二虎簡直是不敢相信,秦紋帶着失魂落魄的二虎走出了監牢之後,秦紋準備儘快的找個地方煉製附骨,就在方府內找了一間乾淨的丹室,留着二虎在外面,然後自己進入了丹室內開始煉製丹藥。
等到三天之後,秦紋順利的煉製出了一爐丹藥,但是出來的時候,卻看到是另一位修士在門口,秦紋怔了一下,就開口問道:“怎麼是你在這裡?二虎去什麼地方了?”
修士對二虎的名字似乎比較陌生,不過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開口回答道:“每天在秦爺這裡守門的修士都會回莊園一趟,說是要給什麼人治病,天天中午之前就回來了,呂管事就讓我在這裡看門。”
秦紋想到二虎要給古魂祛毒,就微微的點了點頭,帶着煉製好的丹藥,秦紋又重新走下了監牢,給方兆二人服用了之後,秦紋就把他們封鎖的丹田解開,隨後走出了監牢,爲了以防萬一,他就又讓呂墨找了一隊法陣修士在這裡經常巡視着。
安排好了這些事情之後,呂墨對秦紋道:“那個昏迷的修士在你煉製丹藥的時候已經清醒了過來,這兩天精神我看恢復的不錯,不過問他什麼都不肯說,我也沒敢讓人把他的丹田解開,丹師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就和呂墨一起去了昏迷修士所住的房間,在路上秦紋又把二虎所說的死士給呂墨講了一遍,呂墨這時才知道在黃府還有這麼隱秘的一組修士,他就開口道:“看來咱們以後要對付的黃府的話,估計也要想出怎麼對付這些修士才行?”
秦紋略微沉吟了一下道:“這些死士培養起來並不容易,所以尋常的事情黃五爺一定不會動用這些人,畢竟使用一次就損失一個,人類能將魔族的功訣修行到玄士境界,甚至是玄師境界,不只是刻苦的問題,血脈上也要有先天的優勢,能修行出來的,都是極少數的修士。”
呂墨點了點頭道:“我們魔族基本上每個魔神下的門派都有禁術,有些強大的禁術一生只能使用一次,有些禁術則是在特定的時間段內可以階段性的使用,不過這些禁術都需要強大的肉體和血脈做保證,像人類修行者,想要練成這些禁術都不容易,更不要說使用了。”
二人來到了那個死士所住的房間之後,秦紋看到呂墨安排的玄師修士正如臨大敵的看着躺在牀上的死士,就直接開口道:“沒事,只要他的丹田被封鎖住,他就沒有任何造成傷害的能力,你只要看好他就行了。”
玄師修士一聽這話,看到是秦紋和呂墨走進了房間,忙躬身施禮,呂墨這時開口道:“他今天說話了嗎?”
玄師修士搖了搖頭,秦紋這時來到了那名死士的牀邊,開口問道:“我知道你是黃府的修士,我也知道你修行的是什麼功訣,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死了值不值,難道你不向往過一個正常修士的生活嗎?”
死士的眼神動了一下,不過馬上又變成了死灰色,根本不和秦紋二人說一句話,呂墨倒是把握住了這個細節,開口道:“我們家主是一個丹師,你別看他的境界修爲只有玄師中階,現在連靈階丹藥都能煉製,如果你要是肯說實話的話,現在解除你身上的功訣,還有以後習練功訣都不是什麼問題。”
死士這次好像是沒有聽到呂墨說話一樣,眼神依舊是空無一物,根本無動於衷,旁邊的玄師修士這時恐嚇道:“我們管事和家主給你說話呢,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就活剮了你。”
死士依舊面無表情,似乎前面的三個人都是空氣一般,秦紋這時擺了擺手,示意玄師修士不要再恐嚇他了,這種死士對於死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懼怕,說不定他們心理還渴望這種迅速的解脫,畢竟當時自己從監牢內把他救出來時,他就已經頻臨死亡,那時就沒有絲毫求生的慾望,用死來震嚇他基本上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房間的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只留下死士有些沉重的呼吸聲,秦紋這時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經到了黃昏,他猛然間想起了二虎今天還沒有回來,就開口問玄師修士道:“今天他甦醒了以後,還有其他人見過他嗎?”
玄師修士想了想道:“有,就是那天跟着秦爺您一塊過來的年輕修士,在這裡站了一段時間,也沒有說什麼話,然後他就匆匆的離開了。”
秦紋面色微變,接着問道:“二虎是什麼時候來的?”
玄師修士看了看已經斜照在西邊窗櫺上的最後一縷陽光,有些不確定的道:“是午飯前後吧,今天上午是別人當值,我吃過午飯來換班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修士站在這裡,聽交接的人說,他們沒有任何的交談,然後我當值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那個叫二虎的修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