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點了點頭,看來方府家主剛纔並沒有對自己說謊,他就擺手對呂墨道:“你去把韓尚帶來。”
呂墨點頭答應了下來,剛纔他進來的時候,聽到在審問的時候,有人開口說自己是韓尚,他就邁步出了元氣屏障,對着把守俘虜的修士道:“這裡面有沒有一個靈階修士叫韓尚的?”
修士忙開口道:“有,就是那個。”呂墨順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個赤着臂膀,下身僅裹着牀單的修士就映入了他的眼簾,秦紋走到了韓尚的身邊,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叫韓尚?”
韓尚有些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呂墨就點了下頭道:“跟我來,我們家主要見你。”
韓尚跟着呂墨走進了元氣屏障之內,看到了方家家主和方禮都在裡面,還有一個就是他當時追殺過的秦紋,心中不由得一涼,他被捕到軍營的時候,就知道秦紋不願意把自己和方禮放出來,今天沒有想到進攻方家的竟然是秦紋,看來這次應該是劫數難逃了。
不料秦紋並沒有大聲的喝罵,面上也沒有帶着一副痛打落水狗的表情,而是微蹙着眉頭問道:“韓尚,我剛纔聽方禮說你是西邊一個國家的修士,你能說說那個地方的情況,以及從這裡去西方比較好走一些的道路嗎?”
韓尚聽了秦紋的問話之後,心中頓時想到了秦紋是在打聽商路的事情,他也燃起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畢竟秦紋要是想得到這條商路的話,自己是最瞭解情況的修士,他在一瞬間覺得自己要把握住這次機會,他是在半道上投奔方府的。其實在誰家族中做修士都是一樣的,畢竟自己是個靈階修士,就算是到了秦府做不成供奉,地位也要略高於普通修士。
想到這裡,韓尚就點頭道:“我從來沒有到過大齊、胡族以及紫雲山脈,最遠的也就是到了這裡。不過我聽一些從外面來的修士說整個大陸就只有大齊和胡族,這個在西方是不可能的,西邊的國家很多,而且他們成立國家也非常的簡單,只要你有足夠強大的武力保護自己屬下的臣民,那就有很多的地方會依附於你。”
“不過國家建立的多,消亡的自然也快,基本上每年都會發生大大小小的戰役,每次戰役的結束。都會有新的國家建立,也會有老的國家消亡。”
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是兩個地方文化不同所造成的差異,接着他就開口問道:“你原來所在的國家叫什麼名字?”
韓尚露出了一絲的躊躇道:“我原來所在的國家叫月羊之國,當時我就是靈階修士,所以在那個國家是最高的供奉,被國王封爲國師,但是那個國家在我遊歷的時候被其他國家消滅了。我最後還被追殺,最終才跑到這裡的。”
“秦家主要是問去西方國家的道路。在這裡可能有些說不清,這樣吧,我的房間內有一張當時西方那些國家的疆域圖,不如找人拿到這裡,我按照圖說,應該是能讓你們看的更清楚。”
秦紋看了一下呂墨。方府的道路他們都不太熟悉,如果要是找韓尚的房間可能都要耗費些時間,還不知道那份地圖有沒有損壞,秦紋就開口道:“這樣吧,我們帶你去你的房間。也節省一些時間。”
說完話,秦紋和呂墨就帶着韓尚離開了門房,在走之前,呂墨還把方禮和方家家主的啞穴封上,並且讓外面的修士看好他們兩個,韓尚雖然被封住了丹田,不過他還是能起身走動,他就帶着秦紋二人穿過方府的正廳來到了後院。
現在戰鬥已經是結束了,和上次在山林中對周家的處理方式一樣,所有被俘的修士都封住了丹田和啞穴,集合到府中的空地上,等候着秦紋最後如何處理,秦紋這時想到了自己答應季昌的條件,就開口問呂墨道:“現在方府的內庫找到了嗎?要全部封存起來,等到季昌來了之後咱們再一起進入。”
呂墨點了點頭道:“在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安排過了,這次是由封長承帶人去找的內庫,剛纔我出去帶方禮的時候,他已經向我稟報了,我就讓他把內庫封存,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對了,剛纔封長承還稟報說,在內庫的旁邊還找到了一個地下監禁犯人的地方,裡面也不知道都是關了些什麼人,我讓他們也暫時先守在門外,不要擅自進入。”
秦紋聽了呂墨的話之後,不由得一怔,他沒有想到方府竟然還有關押犯人的地方,其實在驅逐之城,一般而言,除了軍營和巡防營之外,基本上很少有人會關押犯人,處理被擒獲的仇人有兩個最普遍的方法,一個就是像秦紋那樣喂服能控制修士的丹藥,讓他爲自己所用,另一個則是直接殺掉。
這兩種方法都能很好的避免後患,免得到時候仇人再越獄逃跑,那就更麻煩了,至於方府家主,秦紋一向認爲他是比較謹慎的,既然有關押犯人的地方,那就說明這個犯人比較特殊,說不定還能知道一些方府家主剛纔沒有供述的秘密。
秦紋這時就對呂墨道:“關押犯人的地方也要看好,不要讓咱們的修士進入,等咱們看了地圖之後,我再進去看看方家到底關押的是什麼人。”
說着話,秦紋轉身問韓尚道:“你知道方府有這個地下的監獄嗎?”
韓尚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估計方禮應該是知道的,他是上一任家主的徒弟,也算是這個家主的師兄弟,自小他們的關係就非常好,我聽說方兆只所以能做上家主,也和方禮對他的支持有關。”
秦紋這時才知道方家家主的名字原來叫方兆,他就點了點頭道:“走吧,現在距離你的房間還有多遠?如果你所說的商路真的那麼便捷的話,那以後我會派人和你一起疏通這條商路,你放心,在我們秦家像你這樣的靈階修士雖然沒有供奉的名分,不過在待遇上和其他家族的供奉也沒有什麼區別。”
韓尚聽到了秦紋已經有意要收留自己,就忙躬身道:“多謝秦爺,其實我在驅逐之城也沒有特別大的心願,只是想有個安穩的地方修行,然後達到靈士境界,把當初趕我到這裡的仇人殺掉就行了。”
秦紋看到韓尚已經同意歸順了自己,雖然現在韓尚口中的話說的不錯,不過秦紋也不能就憑這兩句話就相信他,這時突然想到自己手中還有一枚附骨,就開口道:“韓尚,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也比較高興,你放心,只要你歸順了我,我會給你提供一切修行的便利條件,包括丹藥、法器和功訣。”
“不過在這之前,畢竟你是方府的供奉,我也不得不有所防備,這樣吧,我這裡有一枚丹藥,只要你敢服下去,我就帶你回我們東城的莊園,你儘管放心,只要你以後不做出對秦家有害的事情,這枚丹藥就會一直在你的體內,不會對你構成任何的威脅。”
說完話,秦紋就從自己的儲物袋內取出了那枚附骨,韓尚猶豫了一下,他在方府的時候,畢竟是個供奉,隨時都能脫離方府的控制,可是現在被秦紋擒獲以後,只要服下了這枚丹藥,他知道以後自己就有可能成爲秦紋的奴隸,但是現在應該是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就毅然的拿起了丹藥放入了口中。
等到韓尚服用了丹藥之後,秦紋就微微的朝着呂墨點了點頭,呂墨這時走到了韓尚的身邊,用手指按住他的丹田道:“我現在把封鎖的元氣給你打開,你知道剛纔給你服用的是什麼丹藥嗎?”
看到韓尚一臉迷茫的神情,呂墨低聲解釋道:“是附骨,現在秦丹師的一縷神識已經在你服用的丹藥之內,只要他的神識一動,你馬上就會成爲一灘膿水,我奉勸你還是老實一些,不要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韓尚看到秦紋和呂墨都只是玄級修士,馬上就明白呂墨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在元氣恢復以後來擒下他們做人質,韓尚就忙開口道:“呂管事放心,我絕對不會做那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呂墨這時元氣一放,韓尚頓時覺得自己的元氣又能從丹田中順利運行了,他擡頭看了看,指着前面的一個小院道:“秦爺,呂管事,這個院子就是我平時住的地方了,我平時沒事的時候制的一個沙盤地圖就在正廳內。”
說着話,韓尚就領着秦紋二人進入了院落之內,和其他的院子一樣,整個院落內都散落着零碎的瓦礫,其中一個偏房內的房頂還洞開了一個大口,秦紋知道這應該就是剛纔韓尚發現襲擊後突然從房頂竄出來所導致的。
韓尚三步兩步的走進了正廳之後,看到靠在廳堂一角的一個木架子並沒有被移動,就高興的道:“秦爺,沙盤就在那裡,還沒有被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