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吃過了午飯之後,傲羽和呂墨帶着陸天成就出去找交易房屋的地方了,韓端和霜兒、額寧則是來到了院內角落處的一間小丹房中,先把從山谷中帶出來的靈藥歸類,然後再煉製幾爐丹藥。
秦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盤膝調息了起來,雖然他現在手中有乾坤珠和白軒的寶藏,不過在驅逐之城這種地方也不敢掉以輕心,以秦紋上一世對修行境界的瞭解,如果沒有吞噬神血這件事情的發生。
就算是遇到上官竼這樣的仇家,他也可以找一個適合自己修行的僻靜之地,一直等到境界提升到可以抗衡上官竼的時間再出來,不過世事的陰差陽錯讓他來到了這裡,在驅逐之城想要安靜的修行是完全不可能的。
畢竟這裡修行的靈物奇缺,而且沒有統一的規範,如果自己一直在客棧內待下去,一定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在這裡雖然絕大部分都是低階修士,不過難保會有人鋌而走險,到時候爲了靈物找自己的麻煩。
所以秦紋才未雨綢繆,準備用一段時間先在驅逐之城打下基礎,等到在城中有了自保之力,到時候再安穩修行也不晚,至於什麼時候能出去,秦紋心中也沒有定數,追蹤自己的魔修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這個誰也無法猜測。
第二天一早,秦紋起牀洗漱之後,隨便吃了一些早點,就走出了客棧,向着巡防修士的營地走去,由於昨天傲羽和呂墨並沒有找到交易房屋的地方,所以他們今天也跟着秦紋走出客棧,準備再出去尋找。
秦紋來到了營地之後,見到了魯隊正。魯隊正就把他安排到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修士身邊先實習,那個身材魁梧的修士看到秦紋只是玄師初階之後,有些不情願的把秦紋帶了出去,淡淡的道:“小秦,我叫肖徵,這段時間你跟着我。在外面當值的時候不要亂說話,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向我彙報,知道了嗎?”
秦紋看到肖徵一副訓斥新人的派頭,知道這應該也是巡防修士的慣例,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道:“肖哥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做事,咱們今天出去嗎?”
肖徵點了點頭道:“咱們今天在東街城門邊當值,你跟着我就行了,東街口還有三家的稅金沒有交。咱們把稅金收回來,這個月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秦紋怔了一下,有些好奇的道:“這店鋪還要交給咱們稅金?”
肖徵微微撇嘴,依舊是帶着冷淡的語氣道:“店鋪不交稅金的話,咱們的月例從哪裡發?收稅金的時候你要多注意觀察,以後說不定你也有帶領新人上門收稅的時候,多學着點對你有好處。”說完話,就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秦紋也不清楚他爲什麼對自己好像有牴觸。不過他第一天當值,一切事情還是以忍讓爲主。就快步跟在了肖徵的身後,然後二人就一直沒有說話,沉默着來到了東街口最邊上的那道街。
由於稅金都是剛開始的時候定好的,所以這三家店鋪在前段時間接到通知之後,有兩家已經準備好了稅金,另外一家在肖徵和秦紋等候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後。也由老闆把稅金送了過來。
接着二人就在東街口的幾條大街上轉了起來,偶爾也會遇到和他們一樣穿着灰衫的巡防修士,這些修士也都熱情的和肖徵打了招呼,然後都各自走開了。
二人轉到了正午,其中肖徵只是大致了問了一下秦紋的師門。還有從什麼地方過來的,其餘的二人基本上都是在沉默中度過的,秦紋現在還摸不透肖徵的脾性,萬一那句話說的不合適,還不如這樣沉默着比較好。
這時二人走到了街口,肖徵指着身邊的一個茶館道:“咱們要當值一天,中午飯平常我都是在這裡湊合一下,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就和我一起到這裡吃一點吧。”
秦紋知道這是個和肖徵拉近關係的機會,就指着對面一個掛着黑色匾額的酒樓道:“肖兄,今天你帶着我當值走了一上午,咱們不如到上面喝點酒,歇歇腳,今天這頓我做東,就算是感謝肖兄了。”
肖徵愣了一下,不過想到秦紋才進入驅逐之城,就把秦紋當作不知輕重的年輕人,擺了擺手拒絕道:“還是到茶館去吧,咱們在巡防營的月例不多,以後你還要買靈物修行,等過段時間就知道靈石的重要了。”
秦紋隨手就迎着肖徵走向了酒樓道:“這頓酒我是一定要請的,以後我在巡防營還要多多仰仗肖兄,就請肖兄給個面子。”
肖徵看到秦紋是一定要請,就只得跟着秦紋走進了酒樓,二人在二樓找了個雅間坐下之後,秦紋就讓小二上一桌好的酒席,二人接着就在臨窗前推杯換盞起來,喝到半酣處,秦紋纔開口問道:“肖兄,你原來也不是這裡的修士吧?”
肖徵點了點頭道:“在這東城,有九成九的都是從外面來的,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來自紫雲山脈,不過你是寒楓谷的弟子,我是赤煉門的弟子罷了,這酒不錯,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每個月都過的緊巴巴的,很少能喝到這麼好的酒了。”
秦紋這時想了想道:“肖兄,我是剛到驅逐之城,不知道咱們巡防營的規矩,以後每天當值都像是今天這樣收稅金嗎?”
肖徵搖了搖頭道:“巡防營的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規矩,就像是你今天跟着我,然後我們每三天當值,接下來就可以休息兩天,收稅金只不過是順手捎帶的事情,在這裡時間比較長的修士都會分到一條街作爲來收稅金。”
“平常的時候,每三天的當值都會分到不同的地方,有時還會到另外的城區去,不過在自己所管轄的這條街當值的情況比較多,隊長分配的時候也會有所照顧。”
秦紋看到肖徵不停的往自己口中灌酒,就擺手讓小二再搬上一罈來,然後繼續打聽道:“肖大哥,剛纔魯隊正也沒有說,我想問一下咱們每個月的月例多少錢?”
聽到秦紋問這個問題,肖徵就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扳着手指對秦紋道:“按說一個月的月例是兩塊上品靈石,這個在驅逐之城也算是不錯的收入了,不過每個月稅金要按時交,如果沒交的話,你自己就要墊上,要是碰到店鋪老闆跑路的話,再臨時找不到頂賬的,那就只有自認倒黴了。”
說着話,他就繼續扳下了一個手指道:“像我現在這樣,每個月要儘量的攢錢買靈丹準備衝擊瓶頸,城內的靈丹和靈藥都貴的離譜,過上幾年還要更換法器,一個月能剩下三五個中品靈石吃飯就不錯了,這還是住在營地,要是在外面和別人租住的話,就算是法器和靈丹都不買,也只是勉強能維持下去。”
說到這裡,肖徵的面上露出了些許痛苦的神色,秦紋明白他心中一定有心事,不過現在自己剛剛認識肖徵,也不好出言打聽,猶豫了一下,就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昨天從韓端那裡要到的一瓶玄級上品的丹藥,放在了肖徵的面前道:“肖兄,咱們初次見面,我也沒有什麼合適的東西相送,這瓶丹藥你就先收着吧。”
肖徵有些醉意的拿起了玉瓶,掀開了瓶蓋之後,眼神一下就清醒了過來,面色有些複雜的看了看瓶中的丹藥,略微遲疑了一下,又遞迴給了秦紋道:“這瓶玄級上品的丹藥太貴重了,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你剛到驅逐之城,靈石、丹藥要省着些用,這裡不比在紫雲山脈。”
秦紋隨手又把丹藥推了回去道:“肖兄,我是和朋友一塊來的,我的朋友是個丹師,他煉製的丹藥給我都是成本價,以後可能他還要在這裡種植一些靈藥,丹藥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你就收下吧。”
肖徵有些猶豫的把丹藥收入到了懷中,他不禁又審視了一下面前的秦紋,寒楓谷雖然比赤煉門在紫雲山脈的地位要高一些,不過像秦紋這種玄師期的修士,在裡面也不算顯眼,突然跑到了驅逐之城,這明顯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但是他出手這麼闊綽,就算是在外面都比較少見。
肖徵就好意的提醒道:“外面雖然有私田,不過想在驅逐之城種植靈藥也不是太容易,如果沒有足夠的安全保障,就算是那些家族不來找茬,外面山林中的那些閒散的修士也會時不時的下來騷擾。”
秦紋這時就想到了自己經過山林時,遇到的那些衣衫襤褸的修士,其中有一部分都是玄士期的修士,如果到時候自己在外面種了靈藥,萬一到時候那些人聯合起來下山搶奪靈藥,也確實是個問題。
不過秦紋想到現在外面的私田內種植的作物,就開口問道:“肖兄,現在外面的那些家族私田不都種着作物嗎?他們就不怕搶嗎?”
肖徵抿了口酒道:“你看他們種靈藥了嗎?那些作物在成熟的時候,各個家族中自然會派人日夜守護,不過即使是這樣,每到成熟的節氣,也有不少鋌而走險的修士合夥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