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你是我的
家,這是她的家啊,是她和爸爸媽媽、佟一山以及韓敬生活過的地方。這裡有她的歡樂、幸福,有她許多許多的回憶。
驚喜和震撼來的太過猛烈,讓雲姝一時間忘記了,她曾經的家不在這個地方,忘記了她的家早已經賣掉。她着了魔一樣,癡迷又貪戀的看着屋子裡的一切。
一切一切都是她熟悉而久違的、思念而懷念的地方。她失去的家,一下子都回到了她眼前,就好像一個夢。
隔着客廳和玄關的雕花屏風,是爸爸和媽媽親自去選的。客廳的茶几和沙發,是她最喜歡的風格和顏色。
靠着窗戶是轉砌的壁爐,裡面燃着熊熊火焰,旁邊,一邊擺放着一把椅子,是她和媽媽在冬天的時候最喜歡坐的地方。
牆壁上的畫不是出自名家,而是出自她和媽媽的手,被爸爸鄭重其事的掛在客廳的牆壁上。
看着這一切,她完全陷入了回憶。
雲姝像個癡傻的孩子一樣,跑了幾步,跑到了沙發旁,伸手,輕輕的無限深情的撫摸着茶几、沙發。
又快步走到壁爐旁,素白的手小心翼翼的碰觸着那兩把椅子,慢慢的轉身,擡頭,在原地轉着圈,看着屋子裡的一切。
視線定在了上二樓的樓梯,她跑了過去,一口氣跑上了樓,奔到了父母的臥室門口,興沖沖的推開,差一點脫口喊出爸爸媽媽,可在看到空空的房間後,她終於清醒過來。
這裡沒有爸爸媽媽,雖然,房間的一切,從大體的裝飾到細微的細節,跟她曾經的家一模一樣,可是,東西可以拷貝,人卻無法複製!
她的父母,已經不在人間了,雲姝合上了門,滿心悲傷和落寞,慢慢的轉身,望向了裡面,那一扇門是她的臥室。
猶豫着,想離開,因爲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腳下卻不聽使喚的向前走去,走到那一扇門跟前,擡手推開……。
一切都和她以前的臥室一模一樣的。印有梅花的落地窗簾,白色衣櫥、書櫃、白梳妝檯。淺粉色的壁紙,和白色的傢俱相映襯着。
白色的牀頭桌上面的花瓶裡竟然還插着幾支盛開的梅花,傲立着,那樣奪目。
她的小牀也是白色的,粉白相間的牀單被褥,粉紅色的枕頭、地毯,恰到好處的點綴了這白色主題的裝修。
牆壁上有她的照片,是佟一山幫她抓拍的,照片上的她,在一片梅花海中歡樂的奔跑,笑顏如花,長髮飛揚,朝氣蓬勃,那樣的無憂無慮,光彩奪目。
心中涌上一陣陣熱浪,眼眶一片灼熱,晶瑩的淚珠順着她的臉龐滑落。
那份隨着時間的流逝,被壓在心底的思念和疼痛在這一刻無法抑制,彷彿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
她壓抑不住哭意,終是低低的哭了起來,卻連個可以擁抱的人都沒有,多想有一個肩膀,讓她靠一靠,痛快的哭一場。
喬子昂進來的時候,只看到雲姝的背影,她的頭微微的垂着,肩膀縮着,那樣孤獨,那樣悲傷,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他的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擡腳走到了她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雲姝知道是喬子昂,可是,她脆弱不堪的一面不想、也不習慣在他面前表現,她擡起一隻手胡亂的擦着臉上的淚水,另一隻手也拂開了他的手。
她不需要可憐,也不需要安慰,她怕,怕自己忍不住會借他的肩膀靠一靠,怕,會痛哭失聲。
喬子昂慢慢的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看到了他滿是悲傷和淚水的臉。
雲姝覺得難堪,想要走開,喬子昂卻霸道強勢的將她擁進懷裡。
不,不要,她不需要這樣一個懷抱,怕會依賴,怕會沉溺,她掙扎着想要逃離,可他卻抱得更緊。
當他的脣溫柔的落在她頭頂的時候,她再也無力掙扎,雙手揪着他的衣服,嗚咽出聲。
雲姝從未想過,她會在喬子昂面前這樣失態,更未想過,她會在他懷裡哭得難以自持。
哭,因爲往事帶給她的悲傷,哭,因爲思念雙親和懷念過去,哭,因爲這份意外帶給她的感動和震撼。
喬子昂,威脅她的時候,可以抓住她的軟肋,給她狠狠一擊,讓她妥協臣服。要敲開她心門的時候,又可以成功的找到那把開啓她心門的鑰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雲姝的哭泣聲由強到弱,最後只剩下了微微的哽咽。腦袋因爲哭泣有些缺氧,木木的呆呆的,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在喬子昂懷裡痛哭了一場。
埋在他懷裡的頭,不敢也不好意思擡起來,可是這樣一直趴在他懷裡,也不是辦法。她需要鎮定一下,平靜一下。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頭頂上響起了一道低低沉沉的聲音:“要不坐下哭,我怕我成了瘸子,被人嫌棄。”
雲姝一個激靈,雙手一推,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的懷抱,而喬子昂的身體一個不穩,一臉痛苦的向後退了幾步,撞在了梳妝檯上,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雲姝推完他就後悔了,一時忘了他的腿還傷着呢,看他那痛苦的樣子,她急忙走過去,扶住了他:“你要不要緊?”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熟悉而又久違的聲音:“小姐!”
這呼喊,讓雲姝的心一怔,身體一僵,以爲自己幻聽,慢慢的轉身,看到臥室門口站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雙眼正滿含熱淚的看着她。
“阿婆!”雲姝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曾是雲家的傭人,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後來,雲家家破人亡,阿婆也回了老家安度晚年,以爲再也不會見到,卻不料,此刻竟在她眼前出現,就好像,看到了親人一般。
“小姐。”阿婆向前走了幾步,雲姝也迎了上去,和阿婆緊緊的抱住。
雲姝欣喜的哽咽:“阿婆,真的是您,真的是……。”
阿婆拍着雲姝的背,“孩子,這些年受苦了吧。”
雲姝沉浸在見到故人的喜悅中之時,喬子昂則出去了,留下空間給她們敘舊。
雲姝扶着阿婆坐下,四年不見,阿婆老了很多,也沒以前精神了。她淚眼濛濛,卻是開心的笑着,問:“阿婆,您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海西市?”
阿婆擡手輕輕撫着雲姝的頭髮,眼中是慈愛,是感慨,“來了有些日子了,是喬先生找到了我,接我過來。早就想去看你的,可是因爲喬先生要給你一個驚喜,就按捺着沒去,一直在這裡。
房間的佈置都是按照我記憶裡的佈置去裝飾的,應該是和以前的雲宅完全一樣,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遺漏什麼。
還有啊,這照片,是從當年那家影樓好不容易找來的底片,那些東西,有的是買來一模一樣的,有的啊是喬先生費盡心思從當年的買主手裡買回來的,你和夫人畫的那兩幅畫費了一番周折,不過總算是找回來了。”
雲姝的心情複雜,可她清楚的知道,不管喬子昂這麼做是因爲什麼,她被感動了。她失去的的東西,他一點點的幫她找回,填補了心裡那個巨大的黑洞。
阿婆看看屋子,再看看雲姝,慈愛的笑了,“小姐,阿婆看喬先生待你這麼好,也放心了,先生和太太的在天之靈也該安心了。”
雲姝和喬子昂的婚姻不是那麼簡單,不過,她還是說:“我現在很好,阿婆別擔心。您的身體好嗎,家裡都好嗎?”
阿婆一臉的平和,笑着道:“好,都好。阿婆就是年紀大了,不能再照顧我們的小云兒了。”
“阿婆……。”雲姝抱住了阿婆,心裡滿滿的是感動和喜悅。
阿婆拍了拍雲姝的背,“小姐,晚上,阿婆再爲你做一頓飯,做你最愛吃的菜,好不好?”
雲姝點頭,“好,我幫您一起做。”
晚飯,雲姝和阿婆一起動手做的,很豐盛,三個人坐在一起,氣氛融洽而又和諧的吃着。晚上,休息的時候,喬子昂自己睡一間,雲姝和阿婆睡一起。
聽阿婆講她小時候的事,講爸爸媽媽的事,開心的時候發笑,傷感的時候落淚,在和阿婆的聊天中,時間也不知不覺到了凌晨,阿婆年紀大了,講着講着睡着了。
而云姝也輾轉了許久才睡着,夢裡,都是爸爸媽媽、佟一山、韓敬,圍坐在家裡的飯桌前一團熱鬧的吃飯,不過,夢裡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喬子昂。
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轟然一下醒來,可身邊早已經不見了阿婆的身影。
“阿婆!”雲姝喊了一聲,沒人回答,心想,可能是在樓下,她沒洗漱便往外走。
來到樓下,沒有見到阿婆的身影,卻見喬子昂坐在壁爐旁的椅子上看着書。
雲姝有一刻的恍惚,是爸爸坐在那裡,和媽媽恩愛的聊着天,喝着茶,而她則坐在地毯上,趴着爸爸的膝蓋,享受着幸福的美好時光。
“過來。”喬子昂看到雲姝,向她伸出了手,也讓雲姝回到了現實,坐在那裡的不是爸爸,而是喬子昂。
雲姝走了過去,手腕被他握住,她低頭,看看着他,淡淡的問:“阿婆呢?”
喬子昂把玩着她的手,有愛不釋手的感覺,沉沉回答:“上午被家裡人接走了。”
走了?她甚至都沒道別,而且有很多很多話要跟阿婆說。心裡難免失落,轉而想想,阿婆有自己的家,回去是必然的。
“我去洗漱。”雲姝掙脫了他的手,轉身向樓上走去,喬子昂的聲音卻在她背後響起:“你還是哭起來更女人些。”
雲姝轉過頭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本就因爲那一場失態的痛苦很囧的雲姝,就怕他提着事,他偏偏就要提,她還擊:“你還是躺在牀上的時候更招人待見一些。”
喬子昂的脣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卻極其認真的道:“抱歉,醫生交代了,最近我還不宜過性生活。你的邀請,我只能辜負了。”
雲姝的臉瞬間一片緋紅,被他一句色情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她說的是,他躺在病牀上無聊憋屈的時候,他竟然能拐彎到那種事上,真是……精蟲上腦,流氓一個。
他是流氓他怕誰啊,可她不能跟流氓一般見識打嘴仗,羞惱之下,急急忙忙的走了,喬子昂看着雲姝的背影,卻是笑意更濃,原來,捉弄她如此好玩。
雲姝從衛生間裡那齊全的洗漱用品看得出來,以後,喬子昂肯定是打算住在這裡,甚至衣櫥裡放滿了衣服,都是新的。
如果有人問她,喜歡這裡嗎,她會說,喜歡,真心的喜歡,喜歡這裡每一個熟悉的佈置,氣息,感覺,一切。
雖然會觸景傷情,可是,卻有很強烈的歸屬感,而且有着失而復得的喜悅,哪怕這一切只是夢,她也要夢下去,不要醒來,起碼,能開心一刻是一刻。
在喬子昂爲她堆砌的夢裡,她覺得自己有家了,真正的家。
如果不是和喬子昂的相遇太壞,這婚姻來的太過不堪,她想,她願意和他在這裡生活下去,不談愛情,只談生活。
午飯是在外面吃的,飯後,喬子昂去了公司,雲姝去了一品茶。
感動和震撼過後,是平靜,可平靜下面堆砌是美麗的夢,儘管,那只是一棟房子,卻是她心底深處的柔軟。
日子就這樣過着,不過,他們不再像前段時間那樣互不相干的生活,每天,喬子昂司機都會去接雲姝回家。
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可雲姝和喬子昂並沒有睡一個屋子,可能喬子昂擔心自己的腿被雲姝睡覺的時候禍害到,也怕一個情不自禁會想要她,可目前的狀況,他只能想,不能要,跟她睡一起是折磨,所以,最好是分房睡。
很快,迎來了新年,大年這一天,本來二老打電話來要兩人一大早回家的,可卻被喬子昂推了,說是有別的很重要的事,晚一點再回去。
正合雲姝的心意,因爲,她今天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她不知道喬子昂很重要的事是什麼,帶上他們生前喜歡的東西,她要去拜祭過世的父母,和他們說一聲過年好。
以前都是韓敬陪他去的,今年,只有她自己去了。
拜祭的東西昨天就準備好了,她要出發的時候,喬子昂卻攔住了她的去路,臉色陰沉,明顯不悅,“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雲姝看看手裡的包,想了想,沒落下什麼,“該準備的我都準備了,沒有落下什麼。”
喬子昂長臂一伸,將她抱在懷裡,黑眸不悅的盯着她,冷冷的道:“你不打算向你的父母介紹一下你的丈夫?”
雲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睜大了眼睛看他:“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他眼神不善的看着她,充滿了威脅,好似她敢說個不可以,就會被他的眼神殺死。
雲姝想了一下,終是沒有拒絕:“可是,今天是大年,而且你的腿有傷。如果你不介意,我沒意見。”
“你開車。”喬子昂酷酷的說完,擁着她向外走去。雲姝擡頭,看着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在瀰漫。
半個多小時後,終於抵達了海西市某墓地,滿眼的墓碑,讓人心中蕭瑟,感慨萬千。
活着的人、城市的喧囂和這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人活一世到頭來不過是三尺黃土。
沿着熟悉的臺階,向上走着,因爲喬子昂腿傷的關係,兩人走的很慢。快要走到時候,雲姝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爭執聲。
那聲音熟悉的讓她停下了腳步,心中也一陣疑惑。
“你爲什麼要那麼做,爲什麼?”
有些憤怒的聲音是韓敬的,雲姝不會聽錯,接着說話的是一道女人的聲音。
“爲什麼?爲了佟哥,也爲了我,我看不慣你的虛僞。是你害我和佟哥分開,毀了我的幸福,該坐牢的是你,憑什麼你逍遙自在的活着,還沒有一絲愧疚!甚至,還畜牲一樣的找人打佟哥!你這樣的人渣,憑什麼得到幸福!”
“所以,你就陷害我,讓我和雲姝分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只是想你不得幸福,不過雲姝離開你這虛僞的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過我萬萬沒想到,她會和喬子昂在一起。
你說我惡毒?呵呵,是你自己被那個小妖精迷得神魂顛倒,落入套中,怪不得別人。”
女人的聲音雲姝也識得,是玫紅,佟一山曾經的女朋友。
聽着這兩人的話,她完全怔住了。是玫紅設計韓敬犯了強jian罪,那麼不是喬子昂做的!
雲姝心中一直認定的事實被這一番對話推翻了。她不由地鬆開了扶着喬子昂的手,向他們走去。
正在爭執的玫紅和韓敬看到了雲姝,停下了爭吵。
雲姝看着玫紅,再看看韓敬,心中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好笑,一切真是太好笑了。
“雲姝。”韓敬喃喃的喊着她。玫紅卻是笑了笑,一點都不在意被雲姝聽到他們的對話。
雲姝走到倆人中間,站在了父母的墓碑前,看着那冰冷的墓碑,還有他們擺放的鮮花,冷冷的道:“請你們兩個離開,不要打擾亡人的清靜。”
韓敬和玫紅互相憎恨的瞪了一眼,然後轉身走了。雲姝則靜靜的立在那裡,將背上的包拿下來,把用來拜祭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擺放在墓碑前。
彎腰,擡起手來輕輕父母着墓碑上的照片,低低的呢喃:“爸媽,我來看你們了,新年快樂。一直沒告訴你們,佟哥出獄了,他出外打拼,不能來看你們了。
你們都聽到了,我和韓敬分開了,我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家。我會過得很幸福,也會照顧好自己……。”
雲姝低低呢喃的時候,喬子昂也走了過來,他神色肅穆,眼神暗沉,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來。他看着照片上的人,眸子微眯,掏出一支菸來,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將剩下的煙放在了墓碑前,卻是一言未發。
拜祭過後,雲姝便和喬子昂離開了墓地,開着車子向喬家駛去。
她的腦海裡一直在想着玫紅和韓敬的對話,是玫紅設計了韓敬,她卻誤會是喬子昂做的,而喬子昂又誤導她,結果是她去找刀疤男人放過韓敬,差點被輕薄,是喬子昂派人救了她。
一直以爲,喬子昂和那個刀疤男人是一夥的,卑鄙無恥,爲了得到她不擇手段。也一直爲此恨他,厭惡他。直到今天才知道,一切不過是一個誤會,而喬子昂,明明就不是他做的,他卻不解釋。
她去求他的時候,他幫了她,讓韓敬擺脫了坐牢的命運,讓佟一山提前結束了牢獄之苦,也讓她避免被刀疤男人糟蹋,她本該說一聲謝謝的,可卻滿肚子的氣。
回想這一連串的事,她終於明白,喬子昂從始至終都沒有真的傷害過她和佟一山,傷害她的只有韓敬。而喬子昂,只是很巧妙的利用了她的誤會、別人的設計,達到他的目的。
他可真是高端,心計深的可怕。
對他的恨和怨,變得飄渺,成了可氣,雲姝突然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氣惱的望向他:“喬子昂,明明不是你做的,爲什麼誠心讓我誤會!”
如果不是誤會,她不會去求他,不會成爲他的妻子,現在,明白了,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有多可笑。
喬子昂挑眉,一臉無辜到:“你要的是他們自由,我要的是你,我能做到,也做到了,有什麼好解釋的?”
雲姝有些氣急的道:“如果,不是因爲誤會,我不會去求你,也不會跟你糾纏在一起,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唔……。”
雲姝的脣被喬子昂吻住,剩下的話變成了吱吱嗚嗚的曖昧聲音。
喬子昂的吻有點狠,更多的是渴望,直到親吻的她幾乎要窒息才鬆開她,卻是緊緊抱着她,低低沉沉的道:“嫁給我不好嗎?現在這樣不好嗎?嗯?”
好嗎?不好嗎?雲姝答不出來,曾經恨他,現在連恨他的理由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氣憤,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被他耍了還不知道。
喬子昂黑眸如墨,那樣迷人,直直的盯着雲姝那雙清澈卻倔強的眼睛,一手攫着她的腰,一手撫着她嬌豔欲滴的紅脣,霸道的道:“從你救了我那一刻,我們就註定會糾纏在一起,而你註定是我的女人!”
“我……。”雲姝還想說什麼,喬子昂臉一冷,惡狠狠的道:“再說一句讓我不個高興的話,我就在這裡要了你!”
雲姝咬住了脣,乖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