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蕭仲說週六晚上要和顏珞去見他媽媽,週六的時候能不能早點從郊區回來。
蕭仲在電話裡就輕笑一聲,打趣道:“醜媳婦要見公婆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說:“沒有,就是一起吃個飯,而且他家裡人目前還沒有同意我們在一起,去了,不知會說什麼,但是不去,我又沒法薄了顏珞的面子。怕傷了顏珞的心。”畢竟他對我,是這樣的用心。
他低嘆地說:“看來這小子,對你是真心真意的了。”
是啊,這也是我不曾想到的,他對我,是真的全心全意的。
“那好,我今天晚上的飛機回去,明天你和我早點去醫院。”
我擔心的問:“蕭伯伯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情況很不樂觀,心臟已經出現了衰竭的症狀。”
我默了幾秒:“你別多想了。”
他道:“放心吧,如今這一切,我也看開了,老爺子說得對,生老病死都會有那麼一天的,只是早晚而已,你早點休息吧,我晚上到b市不定得幾點了。”
“嗯,那你在飛機上也睡會兒。”
“放心吧。”
掛了電話,心情就莫名的哀默起來,生老病死,其實是每個人都躲不掉的。
一大早的,我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睡眼惺忪的拿起來看,沒想到是曉斌,聲音沙啞地問:“曉斌,這麼早有事嗎?”
他聲音平靜:“清漪,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還和顏珞在一起嗎?你對他,是百分百的信任嗎?”
我有些納悶了:“曉斌,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他嚴肅的說:“清漪,是不是他對你說什麼,你都是百分百的信任呢?”
我聽得雲裡霧裡的,着急的問:“曉斌,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我被你說的都有些不明所以了。”
“清漪,我現在在機場,一會兒的飛機去外省交流,我在這裡看到了顏珞,他摟着一個女孩兒,很是親密,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是不管他們是什麼關係,也不至於互相摟摟抱抱的親吻吧。”
我的心,瞬間就有種跌倒谷底的感覺,曉斌的話,我不會去質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不會欺騙我的。
Wшw★ttka n★c o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曉斌,如果你看到的是真實的,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有照片,我拍了下來這就發給你,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看清一些事實,我和你說這些,並不是想在你們中間挑事兒,我是不想你被欺騙,不想看到你受傷。”
我無力的說:“曉斌,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坐起身焦急的等着他把圖片發過來,
手機滴滴一響,我就急忙的點開圖片來看,心裡,瞬間的就七零八落起來。
曉斌沒有騙我,顏珞真的在機場,照片中他的容顏是對我來說是那麼的熟悉,一顰一笑,都是騙不了我的眼。
他開心的摟着一個女孩,身材十分的高挑惹火,波浪的捲髮透着嬌媚風情,這些,在我身上是從來沒有過的,跟她比起來,我覺得自己就是個醜小鴨。
一張一張,我滑動着看,心裡的酸澀就那麼不可抑制的涌了上來。
他摟抱住那個女孩的細腰,女孩也嬌嬌的抱住他,還有女孩踮起腳親吻他的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後面還有曉斌發來的一小段視頻,雖然隔得有些遠,可那麼多人之中,我卻能一眼就看出他來,他親密的摟着女孩的腰往一家甜品店去了。
這一切,讓我看在眼裡心如刀割般的難受着。
我不管他以前有沒有交往過其他女人,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上過牀,那些,都是他的過去了,現在我們在一起,他對我一心一意,我也放下過去對他一心一意,甚至用心的努力的去愛上他。
可現在,我卻無法相信自己了,相信這份感情,他對我,到底亦真亦假。
我想聽聽他的解釋,他的說辭,撥了他的電話,他居然接了。
我佯裝無事地問:“顏珞,你幹嘛呢?”
“工作唄,小爺能幹嘛?”
“好的,那你忙吧。”
他聲音關切:“清漪,有事嗎?”
“沒事,就是問問,你忙吧。”
掛機,心裡是難受,下了牀去洗臉。
心情不好,亂七八糟的。
之前我們分開的那段時間,不管他摟着誰從我身邊雲淡風輕的走過,我都可以不去在意,可是現在,心裡卻無比的酸澀着。
心情黯然的下樓去吃早點,王媽見我無精打采的便關切地問:“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我努力的朝她擠出一抹笑:“沒事。”
坐下端起粥喝了口,便聽王媽說:“先生今天是不是回來,中午小姐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擡頭問她:“先生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嗎?”他明明說過是昨天晚上的飛機到b市。
王媽搖搖頭:“沒回來。”
“哦,我知道了。”卻也沒多想,飛機晚點也是常有的事情。
廳裡的電話響了,王媽走過去接起,接着便叫我:“小姐,先生找你。”
“好。”我抽出餐巾紙擦了擦手便快步過去:“喂,你昨天怎麼沒有回來?”
他卻着急慌慌的說:“清漪,你現在開車來下醫院,老爺子怕是不行了。”
“啊。哦..好好,我這就去。”剛要掛機他又囑咐我說:“自己開車注意安全。”
“放心吧。”掛了電話,我便急匆匆的跑上樓去換了衣服,提了包就拿起車鑰匙往樓下跑。
王媽見我慌張的跑出去,便跟過來問:“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回頭喘了口氣才說:“老爺子怕是不行了,我得趕緊去趟醫院。”
“那小姐路上慢點開車。”
“放心吧王媽。”
出去,發送車子就開出了車庫。
心裡雖然着急,可還是遵守着交通規則,紅燈停下,綠燈而行。
還沒上高速,蕭仲的電話又打來,我塞上耳機接聽:“我已經快上高速了。”
“嗯。”他聲音低低沉沉的:“彆着急,路上慢點開,注意安全。”
我看了眼左側的後視鏡,並道過去:“知道了,我先掛了。”
他沒言語,我便匆匆的結束了電話。
過了這個紅燈拐了彎就是上高速的路,估計四十分鐘就能到醫院,但願蕭伯伯能撐到我過去看他最後一眼。
前面路口了,車速慢慢的減了下來,打了右轉燈。突然車子有些不對勁起來,似乎是右前輪壓到了什麼東西,想剎車卻有些不受控制了,車子不由自主地向護欄那邊撞了過去。
慌的我一身的冷寒冒出來,想做任何的補救已經是無濟於事了,車子已經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車頭撞開了護欄,直接將一個騎着電動車的男人壓倒在地。
先是咯噔一聲,然後是“砰”的一聲巨響,我能真切的感覺到是車子右前輪爆胎的聲音。
車子受到阻力停了下來,我驚慌失措的看到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涌了過來,心跳驟然加快起來。
“有人被撞倒了...”隔着玻璃窗,我聽到外面人羣的驚叫聲。
我也慌亂了,手指哆嗦着解下安全帶,腳步有些踉蹌地跑過去看。
男人被鐵護欄直接壓在了下面,沉重的電動車壓着他的腿,他痛苦的哀嚎聲瞬間讓我亂了分寸。
“快打120.”圍觀的人羣中有人大聲喊道。
我摸索着身上的手機,發現落在車裡沒拿着。
“先別扶他,也別碰他,大家幫忙把護欄擡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涌過來,有圍觀看熱鬧的,有幫忙擡護欄擡車的。
男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腿上有血不斷的流出。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用手機拍照的,還有用手機錄像的,一時間這一帶的交通就擁堵了起來,寸步難行着。
交警車和救護車幾乎是同時到的,搶救人員迅速的把傷者擡上擔架。
交警過來問:“誰是司機?”
不少人都指向我:“是她,那個女孩。”
我強做鎮靜地看向交警:“我是司機。”
他朝我敬了個禮:“請出示你的駕照和行駛本。”
我走回車裡拿給他,跟他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車子開着開着就偏離了方向,然後車胎就爆了。”
有交警拿着相機在拍照取證,收集證據。
他蹲下看了看:“你這車最近做過保養嗎?”
“我這車沒買多久,還沒到首保時間。”
他仔細的看了看,轉頭跟我說:“你這車看着像是軸斷了,但是具體需要檢查後才能斷定,一會兒你去趟交通隊做個筆錄。”
“好。”
一切取證做好後,我簽了字,救援車將我的車子拖走。
去了交通隊把一些事情交代清楚後,我就急忙打車往醫院趕,去的路上給蕭仲打了電話過去,心裡很是無力:“我過不去了,我的車爆胎了,而且撞傷了人。我得先去醫院看看傷者。”
他擔心的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沒事。”
“蕭伯伯怎麼樣了?”
他低嘆地說:“還好吧,被搶救了過來,現在在icu病房,目前只能靠呼吸機了,醫生說隨時都有可能。”
“清漪,你先過去,這邊穩定後,我去找你,家屬那邊你別擔心,該怎麼賠償我們就怎麼賠償,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手機滴滴的提示音響了兩聲,電量有些不足了,着急的說:“我手機快沒電了,一會兒你直接來醫院找我吧,我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醫院的。”
“好,自己一切都小心着,如果家屬有什麼過激的行爲,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知道了。”話才說完,電話就自動中斷了,手機徹底的沒電了,陷入了黑屏中。